龍鳳雙生(2)
“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宛柔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暈眩,她幾乎要痛得昏過去。冷汗直冒,全身都乏力的感覺讓她覺得好無助。情不自禁地一聲大喊,直傳天際。
在屋內的莫楚白和離炎一聽這凄厲地叫聲,整個人的後背冷汗直冒,飛快地往院內衝去。掌廚的大嬸有着豐富的接生經驗,聽言就知道是宛柔要生了,趕緊去準備要接生要用的東西,一件不漏地拿到宛柔的房裏去。
莫楚白一出到院子就看到華煙抱着被嚇哭的青陌,在不住地哄着他,另外又擔憂地看一眼在躺椅上痛苦的宛柔。秋絲雨塞入了一顆藥丸到宛柔的嘴中,另外抽出銀針雜在宛柔的幾處穴道之上,才聽到她的呼聲漸止,卻還是一臉痛苦。
“快抱她回房,離炎去打熱水拿到宛柔的房間去。”秋絲雨看着莫楚白,連忙對他說著,另外想去準備些接生要用的東西,誰知掌廚大嬸已經先一步準備好了。知道是個有接生經驗的產婆,秋絲雨心也放了不少。
莫楚白抱着宛柔走上閣樓的房間,宛柔的手緊緊地環着他的脖頸,甚至為了抑制疼痛而咬着莫楚白的衣襟,如此痛苦地模樣讓莫楚白的心為之一顫,原來每個女子都要所承受這樣的巨大苦楚。
“羊水破了……”華煙跟着他們兩個的後面,好不容易把青陌哄得不再哭泣,可是居然看到有水源源不斷地滴落在地面上,曾經聽秋絲雨提及過,華煙才知道是宛柔的羊水破了。
莫楚白將宛柔抱到床榻之上,小心翼翼地放下,一臉地不忍。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替她承受這樣的痛楚。突然他覺得,不要讓華煙有自己的孩子好了,免得她也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此時離炎也把水端來了,秋絲雨將他們兩個以及華煙都一同推出了門外,囑咐道:“你們兩個大男人不可以進來,華煙,拜託你也在外面候着,幫我照顧好青陌,多謝了。”說罷秋絲雨就把房門緊閉着,不讓他們有說話的機會。
離炎見這裏沒有他的事情了,雖然也有些擔心,卻也只好走到外面去。前日皇甫錦飛鴿傳書說要回來,估計也差不多是時候要到了吧,他在外面候着也好。
“青陌睡了。”華煙嘆了一口氣,看着莫楚白緩緩地說道。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青陌可以在自己的懷中睡得更加地舒適些。
“煙兒,難道每一個女子生產都要承受這種痛楚嗎?”莫楚白聽着房內傳來掌廚大嬸的聲音,以及宛柔的叫喊聲,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雖然如此,但是每一個女子都希望和自己心愛的男子,有個屬於他們愛的結晶。”華煙突然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勇氣,以無比堅定地神色直視着莫楚白,堅定地說道。
她這樣的說法讓莫楚白的心裏為之一震。呆愣片刻之後,莫楚白坐到華煙的身邊來,輕輕地擁着她,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那麼煙兒,替我也生個孩兒吧,如何?”
華煙怎麼也沒有料到莫楚白會突然這樣說,突然眼眸瞬間瞪大,不可置信地望着莫楚白那微笑地面孔。她苦苦守候了那麼久,終於有結果了嗎?
“煙兒,等到這裏的事情全部結束以後,我們也回京吧!做我的丞相夫人,可好?”莫楚白只是把自己心裏的想法都說出來,雖然此時他的心裏還有宛柔,但是他卻也覺得華煙是值得他相伴一生的女子。
既然他註定要放開宛柔,也該為了自己的以後想個着落了。宛柔曾經和自己說過不要錯過,要珍惜眼前人,那麼眼前人除了華煙以外,還有何人值得他珍惜的呢?如今他們三兄弟,等到宛柔順利生產以後,都有孩子了,就剩下他一個人他難道不該加快速度嗎?
“公子……”華煙不得不說,她被感動了。無所謂了,就算這個男人心裏存在的女人不是他也無所謂了,只要能夠這樣伴着他一生,還有什麼值得她猶豫的?
時間過去了很久,他們就聽着宛柔慘叫了將近半個時辰有餘。而此時皇甫錦也夏簡然也趕到了,見到離炎站在門口,又聽到閣樓上傳來宛柔凄厲地叫喊聲,他的一顆心都狠狠地揪起來,猛地跑上去問離炎情況:“怎麼了?宛柔是不是生了?情況如何?”
“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皇上稍安勿躁。”離炎此時的心裏也不是不着急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瞎着急也沒有用。不過皇甫錦卻不這樣想的,飛快地往閣樓上就奔去。
“好了好了,終於出來了,真是老天保佑啊!快用力些……吸氣,然後用力。再堅持,堅持多一會兒就好了!”突然從房間裏傳出來掌廚大嬸那驚喜的呼喊聲。
莫楚白和華煙都一怔,轉過身來不可思議地望着那緊閉的房門。本來那麼久他們都認為是要難產了,沒想到奇迹居然會出現了。靜寂了許久的夜再一次響起了宛柔連聲叫喚地呼痛聲。
皇甫錦此時從下上到來,就想要往門內奔去!卻被眼疾手快的莫楚白制止住了:“你冷靜些,已經順產了,產房裏男子不適宜出現,尤其是你這個天子!好好的待在門外候着,不要急,宛柔沒事的。”
皇甫錦只好拽緊拳頭,壓抑自己心底地緊張之感,默默地站在門外目不轉睛地瞧着那扇緊閉的房門看着。聽到產婆欣喜地說著話,帶着一種特別的振奮之意:“快了,再用力些。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已經看到他的腳了,手也出來了……快,再用力些,頭馬上要出來了。”
宛柔卻是咬緊牙關,儘管秋絲雨剛剛不知道給自己服用了什麼,又在自己身上扎着針,讓她覺得沒有那麼疼了,可是下體傳來的疼痛還是讓她難以忍受。
額頭上冒着大量地汗珠,連連地搖頭,身子不住地起起伏伏,連聲叫嚷着:“不行啊!不行了,我沒有力氣了……啊!我,我好痛,要死了,好痛,啊……”
讓人心碎的凄楚之聲在這空曠安逸的黑夜裏顯得格外刺耳,門外的三人皆是緊撰着拳頭,額頭上也跟着滲出大量的汗珠,聽着她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讓皇甫錦的心也跟着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