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戒不掉的愛
資產不少嘛，尤其還是像這樣不動產的，隨時能等待升值的玩意兒。
徐朝雨看了看黎採薇，再算上這湖心別墅的話……
不不不，恐怕她拿給自己看的，只是這些不太確定。
“這裏的歸屬界定問題，我想請教一下。”黎採薇將這些東西原先是屬於父母，現在因為出現了一些情況，所以就轉移給自己了。“我原本想的是，五年前，我父親的公司資不抵債，所以欠下了巨額的欠款。不過現在……”
“看來當年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所以你父親被判了幾年？”徐朝雨很懂這其中的道道兒，沒有繞圈子，直接問了。
黎採薇也不瞞她，跟徐朝雨就當年的事件，就她所了解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不少。
如徐朝雨料想的那樣，黎採薇只是將界定不明的那些拿給她看，這資產的實力已經不錯。她們一直聊到快午餐的時候，徐朝雨才看了看時間。“我下午還有事，咱們就先說到這裏。”
“嗯，非常感謝你的建議。”黎採薇覺得往後將這些東西歸整好，都是一個不小的工程。徐朝雨講解的很專業，但是也很平白直敘，黎採薇都能夠聽懂。“那……傭金的問題……”
“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的，如果你需要辦理什麼，再聯繫我，即便是我沒有時間，我也會讓我的小徒弟們擠出空閑來，給你把這事情辦好。”徐朝雨很夠意思，她本想着霍越川還要替一個女人來辦事來說情，那就公事公辦。
不過，通過試探和接觸，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黎採薇和霍越川之間。並不是單純的老朋友好朋友了。
就算是要傭金，那也是問霍越川要啊。
順便再多一點追他的機會！
黎採薇又客氣地道了謝，她是沒有想到，跟霍越川相親的女人會這麼般配，而且異常優秀。人品好，氣質好，長相佳。
自己是怎麼都比不上的。
徐朝雨拒絕黎採薇送她，自己走出去徑直開了車，少不得在路上都要向霍越川邀功。
“越川，你交代的事情辦妥了。”徐朝雨掛上藍牙耳機，這會兒霍越川接電話倒是快極了。
“是嗎，我就知道。你一出馬，沒什麼解決不了的。”霍越川知道黎採薇現在手頭上的事情是一團糟，理不清楚頭緒，真是得讓一個人旁觀者站在不考慮私人感情的因素上，直接對她提出對症下藥的解決途徑。黎採薇沒有說讓霍越川看，霍越川便不看。既然是不看的話，那就什麼都說不了。
“不用拍我的馬屁，明天夜裏我有空，該怎麼辦你你誠心點，況且我沒有收她的錢。要是按照業內的標準來看，這樣的財產問題，我抽百分之一絕對不為過分的。”徐朝雨大包內的，有助理髮來的行程提醒。“有沒有問題呀？”
“沒問題，屆時恭候您大駕。”霍越川將電話掛掉，黎採薇的心情應該會好起來吧？錢雖然不是萬能，但是錢也不比萬能差多少。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想清楚，自己要走哪一條路，該怎麼走下去恐怕只有真正走了才知道。
“總監，賀總叫你過去找他。”黎採薇才一回到辦公室，陳言就跟了過來，對她說著。
黎採薇點點頭，她的這些單子都還在包里，於是不敢將包帶着去找賀彥群。柜子裏放了兩道鎖，她才放了心，往樓上去。
“採薇，來了啊。”賀彥群鬢間的白髮多出許多根來，他這一個多月過去，顯得老態十足。
黎採薇是一點都無法生出同情來，是他害的父親牢獄之災，是他害母親早逝，是他害自己顛沛流離！“如果你不找我，我也是要來找你的。這字據上你承諾的，湖心別墅，什麼時候可以過戶給我？”
“採薇，我希望你能從失去母親的傷痛中走出來，但是我不希望你變成一個唯物質……”
“你當然不希望了，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式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是犯罪！是違法的！而且，你對我母親做過什麼？怎麼，是想讓我去告你嗎？”黎採薇憤怒地一拍桌子，她手中揚着那張字據。“賀彥群，這是有法律效力的，今天下午就跟我去辦過戶！”
“黎採薇！”
“賀彥群！”黎採薇叫的比他還大聲，她現在恨不得都有要弄死賀彥群，然後再跟他同歸於盡的想法！“我們黎家的錢，都被你搶走了！你要死了，我看你怎麼去向我姑姑交代！”
黎家的錢……
賀彥群聽到黎採薇這樣說，心中不由疑惑。對啊，這錢到底去了哪裏！楊秋心當時是被他欺騙，被他先是囚禁在家中，後來唯恐賀文揚發現，又在楊秋心那裏搜颳了不少的錢說是要給黎家還債，然後買了湖心別墅。
還出過人命的！
“你們黎家，是不是曾經還有個一個傭人叫林嬸？”賀彥群思考着，然後問向黎採薇。“我們都平靜一些，現在秋心已經離開，既然錢你沒有拿到，我這裏是真的沒有。我們一起想一想，錢會在哪裏。”
“什麼叫你沒有拿到？如果你沒有拿到的話，彥揚創意是怎麼建起來的？”黎採薇冷笑了兩聲，賀彥群打着愛母親的旗號，口口聲聲地說著為她好，不過就是為了他們黎家的錢！
“彥揚創意是我攢了數年的心血，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賀彥群當然是不會承認，當年他從楊秋心身上搜到了一份股權書，然後逼迫她簽字轉讓，他很快就變賣，籌得到款項！“我懷疑當年就是林嬸將錢給捲走了！”
關於彥揚創意的事，這真算是死無對證。黎採薇無法去調查他的錢從何而來，被他駁回也沒有可爭辯的。他顛倒黑白不是一天兩天，黎採薇只是震驚於他牽扯到林嬸。
林嬸當然沒有拿到錢，黎採薇大概知道家中的情況，母親留給她的，幾乎沒有差多少！
“為什麼懷疑她。”黎採薇坐下去，冷冷地看着賀彥群。
“當年她的兒子死了。”賀彥群了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不住地去猜想着。“秋心一直在為林嬸兒子的去世感到內疚和自責，其實那……不怪她。”
林嬸兒子……難道是說小滿的親生父親？黎採薇心中一緊，她沉默着不言語。
“秋心住在湖心，她在精神不正常的時候，想要逃出去。你知道的，她那種狀況，我怎麼忍心讓她出去受人欺負？那些討債的人，都不是人！”賀彥群說著，明顯的想要歪曲事實。
黎採薇算是聽懂了。她猜測着當時的情況。媽媽被困住，她百般向人求助。而當時小滿的爸爸大概也是在黎家做事，於是他去了湖心，定然是被賀彥群發現。
可以想像當年混亂的情形，黎採薇從賀彥群躲躲閃閃的言辭中大概可以想到。賀彥群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說不定就是他令小滿的爸爸落水，然後致死！
他倒是能大言不慚地說出討債的人都不是人！那自己先前經歷過的呢！
“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秋心將他視為救命稻草，將東西全部交給了他！”賀彥群開始栽贓陷害，反正小滿的爸爸已經死了，現在就是隨他怎麼說。
黎採薇不忍心再聽下去了。她知道林嬸是真心對自己好的，不是為了什麼黎家的財產！而小滿的爸爸竟然是因為此事而死，怪不得一直是由林嬸帶着小滿，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爸爸媽媽。
楊秋心因為要逃出這個湖心別墅，肯定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人因此而喪命！所以，她不敢再嘗試，不敢再去掙扎！她很善良，她一直痛苦地活在內疚中！
黎採薇沒有打招呼，直接站起身來，要走。“勞煩賀總下午抽好時間，我在房管局等你。”
“採薇！林嬸的事情就這麼算了？”賀彥群跟上前去，不由問道。
黎採薇根本就不打算答話，她徑直走過去開門，大步往電梯去。
她知道，在WI招標案子沒有塵埃落定之前，賀彥群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炒她的魷魚！尤其是，在媽媽的葬禮時，霍越川還作為親友去！
在電梯裏遇到上班時間偷溜出去的賀文揚，黎採薇冷着臉進去，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賀文揚也沒有說話，他覺得大概是因為黎採薇才失去母親，所以……他沒有給彼此找不自在。
很快就到了16層，黎採薇等電梯打開門，對着賀文揚說道。“走了。”
“誒！等等。”賀文揚在兜里摸索了一番，然後叫住黎採薇。“你這丫頭……給，開心是一天，別浪費好心情。”
“什麼東西？”黎採薇見那一小袋什麼鬼東西，並不接。
“你小時候就喜歡的。”賀文揚將東西往她手裏塞去，然後電梯門緩緩地關上，他微微笑了，沖她揮手。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令黎採薇有些意外，她捏着那猶帶着賀文揚體溫的一小袋糖果，心中有些異樣。
在小時候，賀文揚偶爾會跟賀彥群去寶島出差，這種小小袋子的糖果。黎採薇有一陣子特別喜歡吃。
沒想到，賀文揚還能記得。說起來，這兩家的孩子都少，現如今，也只是有他們表兄妹。
賀文揚失去過母親，所以他知道黎採薇現在正是難過的時候。
黎採薇將小袋子打開，裏面大概有六顆單獨包裝的糖果。熱帶水果口味的，她剝了一個放在嘴裏……
確實是小時候的味道，但是心境已經是不相同了。
黎採薇坐在辦公室，將自己的包拿出來。她要先回到家，然後將東西鎖進保險柜。其實也沒有必要，因為她拿着的都是複印件。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目前在她還沒有想到以後的路要走哪一條之前，她手持這些的消息，還不能透露。
眼看着時間也快要到中午飯點兒休息，黎採薇打開手機，看到微信群里夏兒的生活老師發的小視頻，夏兒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跟着老師一起做手工。
黎採薇拿着車鑰匙往外走去，她進了電梯之後，總覺得有什麼遺漏的，但是仔細將這幾天的計劃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似乎……又沒有什麼錯過。
奇怪的是，賀文揚的車並沒有開出停車場，他好像坐在車內打電話。
黎採薇將自己的車開出，他從旁邊別了一下，率先出了地下停車場。
耍什麼小孩子脾氣，黎採薇不自覺地想到，這條道平時就有點堵車的，誰先出去都是一樣。
倆人走的路線都差不多，黎採薇是不得已才跟在賀文揚的車。
絕對不是什麼跟蹤！
很快，賀文揚的車暫時停在某商場邊，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子上了車。
黎採薇搖了搖頭，緩緩通過這片區域，那女子就是江雪。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真的在霍越川離婚之後，在一起了。
也算是好事一樁吧。
賀彥群派人去湖心別墅，將所有的東西全都卸下來。比如吊燈，看看裏面是否藏了東西。或者是楊秋心曾經長時間待過的書房，甚至是她卧室里的洗手間，每一個縫隙都不漏過。
自然是一無所獲。
下午黎採薇順利拿到過戶，她立即將房子委託給中介，要求賣掉。
那是他們黎家的錢買的，確實折磨母親的監獄！她不需要徵求任何人的同意，只想儘快處理掉。
是景區，又是在湖心小島上的別墅區內，相信價值已逾千萬。
黎採薇嘆了口氣，她實在是一點都不輕鬆。爸爸那邊。她還要繼續隱瞞下去。
辦完了這些煩心的事兒，也該到了去接夏兒的放學時間。
該怎麼……面對小滿呢？
“黎媽媽！”小滿從教室里跑出來，等在夏兒班級的門口，見到黎採薇，沖她大聲地喊着。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離開夏兒教室半句，收到黎採薇的笑容之後，轉過頭去，趴在夏兒教室的窗戶邊，看着夏兒。
不如……收養小滿？好像也不是那麼合適。畢竟他還有奶奶在，林嬸將他照顧的很好。
夏兒很快就放學了，倆孩子手拉着手往幼兒園門口跑去，湊近了黎採薇，爭先恐後地向她展示今天學的什麼東西。
林嬸今天有事，要黎採薇接倆孩子到家，然後等到學完跆拳道再帶小滿回去。
車的後座上常備着兩個安全座椅，倆孩子一邊用手語，一邊用幾個簡單的字句交流着。
“想吃什麼？”黎採薇本來就對小滿是不差的，不過現在的心情摻雜了其他的許多。“小滿，黎媽媽做上次跟奶奶學的彩椒肉末好嗎？”
“好耶！”其實吃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能和夏兒在一起。
“嗯啊！”夏兒也學小滿的樣子，將手舉起來，哈哈哈地樂呵着。
看來在學校里兩個孩子都非常開心，黎採薇也不由欣慰。
吃了簡單的一餐之後。黎採薇又帶着孩子們去學跆拳道，依舊經過了那個小小的門臉，她心裏咯噔一下。
被人調查始終是心中有些芥蒂，黎採薇拍了幾張夏兒穿着道服的模樣，然後在孩子們訓練的時候，出來在走廊上透氣。
江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黎採薇對她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對夏兒下毒。
其餘的……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好像最近霍越川還跟她說過江雪的事情。
說江雪……
黎採薇猛然間想起來霍越川的話來，一個多月前，他匆匆忙忙約了自己在遊樂園外面見面，說了兩件事情。
一個是他被人匿名舉報，另一個就是……江雪染病了，讓賀文揚離她遠一點！
當時黎採薇並沒有太過在意。現在想想，霍越川既然能夠這樣說，那麼此時定然是非同小可的！
染病……染上了什麼病？！不會吧！
黎採薇心中大為警戒，江雪現在就是個行走的病原體！她如果要是跟賀文揚有了那種接觸，傳染率豈不是大大上升了！不行！她要提醒賀文揚！
中午的時候，賀文揚還去跟江雪見面，兩人不知道後來要發生什麼！
黎採薇急忙撥打了賀文揚的電話，那邊長時間沒有接，無人接聽之後，黎採薇又撥打了第二遍！
終於，在第二遍快要自動掛斷時，那邊傳來賀文揚輕描淡寫的聲音。“喂。幹什麼？”
“賀文揚！你在哪裏！跟誰在一起！”黎採薇情急之下，也就不管什麼措辭了，她直接問道。
“你找事兒是不是？”賀文揚懶散地躺在沙發上，一條腿橫着踩上茶几，面前放着的有罐裝啤酒還有各種零食。
“快回答我！很重要！”黎採薇忍不住對着他吼道。
“世界盃足球外圍賽。”賀文揚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考慮到她現在情緒波動，早罵開了。“咋了，你要看啊。”
“哦。”黎採薇鬆了口氣，她知道賀文揚是個爛人！但是平心而論，他並不是個極其的壞人！他對待女人不真誠，玩弄感情。
可是除了江雪之外，他還沒有在哪個女人那裏認過栽。也就是說明，大家都是你情我願。
如果真的是因為江雪報復，令他也染病，那就是將他往死亡里推啊！
“我不想跟你吵架啊，你好好照顧自己，雖然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吧，但是自己得把自己當寶，更何況你還有霍越川這個大金主呢。”賀文揚最近的零花錢是越來越少的，他想變着法兒地從賀彥群那裏弄錢，但是好像整個公司都不太景氣。
不是據說，黎採薇帶着設計部接連拿下好幾個案子么？！也不至於都是賠本的買賣吧！
從某些角度來講，賀文揚從未將黎採薇看做是敵人。
只是不那麼親密的表妹。
賀文揚好歹說了點暖心的話，他不愧是在情場上的老手，知道黎採薇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所以說了點什麼，大概是走心的。
“我問你啊，你跟江雪什麼關係。”黎採薇明白他的好意，只是現如今藏着掖着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她……”
“你聽誰說的？！不是吧，霍越川能跟你聊這種八卦！”賀文揚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花邊新聞傳到哪裏，他只是在猜測，霍越川對待此事的態度。
從上次一起吃飯的情況來看，並沒有將他列入要打擊的對象。但是真的要是跟黎採薇都聊了起來這種事，那是要按死自己的節奏么！
“回答我。”黎採薇回過頭去，隔着巨大的玻璃牆壁，看見夏兒和小滿正在做力量對抗，兩個孩子臉上都是笑意滿滿。
“玩玩而已。”賀文揚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發覺江雪的脆弱，似乎心中有那麼一跟弦，即將斷開。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底線。不過是一時歡愉，跟一世相守沒有關係。他貪圖的是色不是愛，付出的是荷爾蒙，並沒有什麼損失。
“不要玩！”黎採薇不得不直接說了，她怕賀文揚玩出事！“你最好去檢查一下身體，她的狀況，你並不一定很清楚。”
提醒到這裏，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用說的那麼清楚！
黎採薇將電話掛掉，她也不知道是否晚了。不過，這種事情，她無力阻止。
賀文揚是個渣男，但是江雪畢竟跟他有過那麼一段情，男人的心軟，有時候也正常。
帶着倆孩子回到家裏之後，林嬸還是沒有出現。黎採薇幫着倆孩子洗漱，找到夏兒寬大的粉色睡衣借給小滿穿上。小滿羞的滿臉通紅，但是很快就沉浸在能跟夏兒一起睡覺一起玩耍的開心中。黎採薇給他們念了故事書，倆孩子上了一天學又去鍛煉了身體，很快都進入夢鄉。
她走到窗戶邊，已經不養魚了，換成金魚風鈴掛件。輕輕地觸碰了，風鈴發出微微的響動，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在樓下停着的車。
是……霍越川的么？
黎採薇心跳加速，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自從她和夏兒搬到這裏來，霍越川每夜都要過來這裏守一會兒，即便是只看看她們房間裏的燈光。
叩叩叩。
車窗上傳來一陣輕敲，霍越川有些意外，他略顯局促地下車來，看向黎採薇。
黎採薇是為了防止他發現，從車的後方往前，沒想到，霍越川真的在裏面。“呃，我出來買宵夜，正好看到你的車……是經過這裏嗎？”
“聽說這個小區綠化不錯……”霍越川找借口都那麼困難，他看到黎採薇手裏提着的打包盒子，看來她說的不假。
“有投資的意向啊？”黎採薇笑了笑，與他一起坐到灌木叢前面的長椅上。“我買的有點多，你餓嗎？”
霍越川點點頭，他打開兩個盒子，裏面是帶湯的龍鬚面。另外一個，是涼拌的小菜。“你買多了？”
“是啊。跟我合租的還有陳言。不過，我看她好像睡著了，喏，燈都關了的。”黎採薇抬頭看了看，她視力不是特別好，隨口說道。
在偽裝自己的感情方面，黎採薇與霍越川算是旗鼓相當。
其實每一個人都在尋找真愛，尋找自己的另一半。在這個找的過程中，會遇到煩惱，遇到憂愁，當然傷害是在所難免。
因為受到現實中種種的限制，不剋制不隱任，最後燃燒成一地難以收拾的灰燼，窮極一生也無法擁有那個所愛之人。
這面的火候正好，霍越川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這麼接地氣的宵夜了。他看向黎採薇，從她的眼中讀到了來不及隱藏的溫柔。
“面很好吃。”霍越川屬於沒話找話，他覺得需要表示點什麼。
“我最近也學會了好幾道簡單的菜，等哪天大家休息，我請你們吃飯吧。”黎採薇想探知他跟徐朝雨之間是否有所發展，其實一想到，心裏就酸溜溜兒的。
“我們？”霍越川疑惑地問着，有些不大情願。
“你跟徐朝雨，還有……渝舟啊，哦對了，宛玉走了嗎？”黎採薇將自己主要要問的放在前面，最後才是岔開話題。
“宛玉在市內的一家醫院供職，留在這裏不走了。”霍越川很快解決了那碗面，比夜裏在醫院病房吃的營養餐好多了。“徐朝雨跟你說了什麼？”
“啊。”黎採薇不由感慨着，因為一個人念了一座城，宛玉就是典型的例子，她暗戀了那個男人一個整整的不可回頭的青春，現在的留下，跟那個男人估計有關。不過，她現在沒有太多的心力去跟宛玉談心。“就說了些公事。”
“她沒有問咱們二人的關係嗎？”霍越川看着眼前自己心愛的女人，輕笑着問道。
“我……”黎採薇像是意識到什麼，連忙撇清關係。“我跟她說。咱們只是老朋友。而去，你不要用我來當做拒絕她的借口。”
“我不會用你來當借口，不用說她也會明白，因為喜歡就是喜歡，眼神瞞不了人的。”霍越川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在這樣的萬家燈火之下，他有許多，想對黎採薇說。“採薇，為什麼不看我？”
他們有過多麼美好的曾經！彼此身體的每一處，都留過深深的印記。他可以戒掉所有，可是戒不掉對黎採薇的愛！
黎採薇額前的碎發很長了，被微風一吹。垂到細白的耳邊。霍越川一時情動，伸手撫上。她的耳垂處是很min感的，在床上的那些時候，霍越川總是能懂得怎麼令她難以自持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