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第358章我該說你什麼好呢陳阿五這就點頭,表示自己接受並且理解了柯寒的所謂的流氓定律,繼續說道:“可是,要想改變,不知有多難吶!我就是這樣,明明知道這樣的生活見不得人,對,就是很不光彩,然而,若是真的想要脫扣,卻又脫不了我多次被捉,後來便索性不逃了,死心塌地和他們同流合污”
柯寒笑笑,知道他這分明就是在為自己開脫罪責,之前,這個陳阿五就排他性的將自己和“鬼幫”分開了說事,推了個乾淨身子
“不要空洞,挑有用的說!”柯寒提醒道,“那個東瀛小子,是怎麼回事?”
“哦,是這樣的,”陳阿五說道,“記得那一次,我們去東昌交差,就是去提供我們在外面收集到的某一個大臣的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回來的路上,忽然看到那個穿着和服的東瀛小子,他是從一頂轎子裏走出並且進了我們剛要離開的東昌的,知道他這是去見李蓮亘的,儘管有些好奇,卻也不敢造次跟進去看熱鬧啊,然而,當我們拐到巷口的彎道處,正要悻悻地離開時,卻被一個人影攔住了去路”
這傢伙還蠻會弔人的胃口的,這時,他忽地就停了下來,朝正在認真聽他敘述的柯寒看了一眼
“怎麼啦?”柯寒不滿地追問道,“說下去,我沒插話,說明我在認真地聽”
“我知道,可是……”陳阿五很不負責任地頓了頓,他竟然沒有注意到柯寒對他這種做法的厭惡的表情,他很會講條件,公然對柯寒叫道,“可是,我有點餓了!”
柯寒最反感有人要挾自己了,就無聲地笑笑,真的就去拿了一塊法政處近衛隊留下的常備的山東煎餅
那煎餅好像是因為放的時間長了,就有些長毛了,柯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裹了一根大蔥和尖椒,便遞給陳阿五,再說道:“先將就着吃點,還沒到吃飯時間,所以,不要嫌棄啊!……”
陳阿五有些發愣,望着那一塊長毛的又臟又硬的煎餅,自己就退縮了,連連推諉擺手,可還是被柯寒硬塞進了他的嘴裏,弄得他“嗚哇”怪叫,口水橫流,鼻涕滴落,葷葷的味道夾雜着尖椒的辣味,只嗆得他眼淚亂舞
“好吃嗎?”柯寒嬉笑地問道
被強迫咬着餅的陳阿五連連搖頭,卻怎麼也甩不掉柯寒硬塞進嘴巴的又臟又硬又辣又葷的“夾心”煎餅
“嗯?不好吃?”柯寒不滿地道,“你是在指責本尊的招待不周嗎?能夠接受老爺我這樣禮遇的,你可是第一人!”
陳阿五懊惱不已,他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他捉摸不清柯寒的真實意圖,就不知該如何迎合了
一時間哭笑不得,便暗罵自己,怎麼這般混賬?和這樣的人講條件?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了,如此一來,剛剛自己救贖了的罪過不免又有所加重了?
無奈地望着柯寒,陳阿五這就無所適從了
“假如換做我,我會這麼做——”柯寒的火爆性子又來了,他一把扔掉那塊髒兮兮硬邦邦的山東煎餅,對陳阿五教訓起來,他雙手叉腰,十分不滿地朝陳阿五吼道,“我會趕緊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毫無保留、毫無隱瞞地都說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得到釋放,完全的解脫、成功自救!你這笨蛋!”
陳阿五委屈地跪下來,可憐兮兮地抹着眼淚,神情獃滯地望着柯寒,哀求道:“我錯了,大人,您饒了我!”
“這個好辦,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啊,就這麼簡單!”柯寒笑了,拖長了音調說道,“弄得好,老爺我給你整一個那滿漢全席神馬的,都不是浮雲啊——!”
陳阿五哭喪着臉,頭搖得像撥lang鼓,被柯寒盯着,又緊張地點頭
“你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啊?”柯寒盯着陳阿五,面無表情地問道,“領會我講話的精神了嗎,要知道,就快說”
“剛剛,我說到哪兒了?”陳阿五抹着眼淚,一副可憐相,真的是悲催到了極底,惶恐不安地反過來問柯寒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柯寒這就拿捏住了陳阿五,看這廝如此模樣,有些惱火,氣他lang費了這麼多時間,就提醒道,“就從你們交完了差,出得東昌門,正要悻悻地離開時,卻被一個人影攔住了去路說起,攔住你們去路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陳阿五趕緊接著說道:“那人是東昌閹黨黨首李蓮亘的助手,叫安來達,是他攔住了我們,這一次沒有像以前那樣,跟我們討要什麼管理費,而是給我們介紹了一樁生意”
“生意?”柯寒不解地問道,“什麼生意?你們還會做生意?”
“他向我們透露,那天東昌迎來的是‘東瀛紡工部’的少公子,來大順京都尋找一個叫‘東寶紗廠’的安來達告訴我們,說,那個少公子身上有一個絕密技術性文件,如果得到手,便可以拿來,到京都‘大生紡織場’兜售,換取一筆不菲的酬金,問我們有沒有興趣和能力,從那少公子身上得到那份絕密性文件如果成功的話,一來,可以壓制東瀛紡織業在紡織工業上的技術壟斷,二來,還可以為咱們大順朝的紡織業帶來新生的力量,以這樣的方式,為大順的發展增光添彩,被國人當成一群英雄,徹底改變人們對我們的看法當時,安來達給我們開出的條件,是五千兩銀兩和收錄我們為東昌下設法政處近衛隊隊員,當時我們就很激動,要真的能成功的話,我們可就是有人疼有人愛的好孩子了!個個開心不已”
“你們果真就參與行動了?”柯寒捋了捋空空的下巴,微笑着問道,“那個可是掉腦袋的買賣,弄不好,得搭進去所有與你們有連帶關係的人的身家性命!”
“我們可沒想那麼多,只知道,自己快要成為皇家朝廷的一名近衛隊隊員了,渾身帶勁,別提多高興了,都認為,那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誰也不會輕易放過!”陳阿五似乎又要沉浸在對以往的回憶當中了
“打住!”柯寒阻止了陳阿五又要開始的幻想,不無疑慮地說道,“別忘了挑重點說,我就想知道,那個東瀛小子過來找‘東寶紗廠’到底是幹什麼來了,不會就是為了尋找合作那麼簡單?因為之前,他們有過合作,不過,所謂的合作實際上是以‘東寶’作為基地,要實施侵略戰爭為首要任務的,難道你不記得京郊的那一場硝煙嗎?本尊參與了,可以說,因為徹底打破了他們的美夢,粉碎了他們的陰謀,着實就榮耀了一回!”
“竟有這事兒?”陳阿五驚詫地瞪大眼睛,抹着脖子上的汗水,惶恐地道,“這麼說,東昌根本就是要害我們?”
“難道不是嗎”柯寒反問道,“你們以為那麼牛掰的東昌會在乎和你們的合作?嗬,人家那是利用你們這樣的資源為自己開闢道路,遇見風險或是災難了,全然與他們無關,好處嗎?未必就能和你們分享,也難以完全兌現,這叫規避風險、坐享其成啊,夥計!”
陳阿五愣了一會,又斬釘截鐵地道:“不,不會的,他們不會的,我們不止一次地有過合作他們那是對我們的能力的一種肯定,他們為什麼不去找那‘彈弓幫’呢?為什麼不找那個‘丐幫’呢?所以說,不能排除對我們的信任”
“他們總得給你們一些甜頭,讓你們嘗嘗,否則,你們怎麼會輕而易舉地相信他們?這就是策略”柯寒耐住性子對陳阿五解紹,“聽說過放長線釣大魚嗎?你們的這種合作,其實就是被東昌放了長線了!好了,後來怎樣了?”
“我們找到了那個東瀛小子,當然是通過安來達這個關係,告訴那個小子,我們有能力幫他找到亦已不存在的‘東寶紗廠’,不過,現在想來,那個安來達還真有點兩邊得好處的意思了,這個狗日的”陳阿五的思維有點隨意,跳動太大,剛剛還堅持認為,東昌是看重他們的能力才和他們合作的,現在,卻又自己發現了問題,果斷罵起了那個安來達
柯寒笑而不語了
“我們滿心歡喜地找到那個東瀛小子,意外的是,竟然那麼順溜?我深深記得,當我們提出可能對他的幫助,但同時也向他提出了酬勞的要求,我們也想多得一點好處啊!誰知,他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不過,他也臨時變了主意!”面對柯寒,陳阿五無可奈何地道,“我敢肯定,那又是東昌的主意!因為,後來在與東昌的合作中,常常被東瀛赤佬鉗制,搞得我們很被動、很吃力!就拿那個東瀛小子來說,他提出了要讓我們幫忙召集一批女技工,就是紡織女工,說是為了幫助並且促進大順和東瀛的世代友好,他們願意幫助我們培訓一批技工,以表示他們的誠意,後來經過我們的多方打聽,才知道,咱們京都現在的那個‘大生紡織場’的前身就是‘東寶紗廠’,為了順利帶走‘大生紡織場’里的幾個女工,我們決定鋌而走險,去問東昌大倉管老閻借幾套他們東昌的衣衫,誰知,後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