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日為傭人,終身就是傭人。」
「是是是,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國王,也會甘願當你的傭人的,所以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改變,他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說得好。」芸芸滿意的點點頭。
元雅只能苦笑。
「你呢?昨天有沒有使盡渾身解數討好南哥哥,讓他度過幸福快樂又難忘的生日?要是你沒有辦到,我馬上叫人把你關起來,餓你三天三夜。」
「這樣做是犯法的。」
「誰欺侮南哥哥,我就算殺人也不怕。」
「殺人也是犯法的。」
「快說。」
元雅嘆了口氣,嘴角卻彎起幸福的微笑,嬌羞的點點頭,「應該吧!我的確使出渾身解數了,如果還不能討他歡心,那我真的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南哥哥呢?」
「還在睡。」芸芸深深看着元雅,那種眼神充滿了深究、打量,活像個精明的婆婆在兒子娶老婆的隔天請安時,打量着這個新進門的媳婦有沒有盡到該盡的責任。
結果應該是滿意的,所以芸芸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糖果塞進嘴裏,「很好。」
元雅還是只能苦笑。
「我要去洗手間。」芸芸突然宣佈。
在前面右轉。
芸芸走了幾步,然後轉頭看着元雅,「你剛剛是不是在做早餐?」
「是啊。」
「那多加兩人份。」她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對元雅說:「還是一人份就好了,靖凡剛才不讓我喝咖啡,那我就不准他吃早餐。」
「是,公主殿下。」
芸芸滿意的往洗手間的方向前去。
元雅微笑的準備到廚房去多準備兩份早餐。
她知道芸芸只是嘴巴說說,等一下肯定又會要求她多做靖凡的早餐。
就在這時候,有個東西突然狠狠的丟在她的面前,嚇了她一大跳。
【第十章】
「陳元雅,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靜南。」
「你這樣玩弄我很開心嗎?你喜歡看到我痴戀着你,沒有你就活不下去的狼狽樣嗎?」
「我沒有……」
「你如果這麼討厭我,我答應放你自由。」
「什麼南哥哥,你瘋了嗎?居然這樣欺侮自己的老婆。」已經從洗手間出來的芸芸衝到元雅的身邊,一臉不滿的瞪着白靜南。
「我是瘋了,所以我如果要活下去,不讓自己瘋掉,就要先把這個妖女趕出我的生命里。」
白靜南咬牙切齒的說著,卻也讓人看出他眼裏更多的心碎。
「南哥哥……」
「你如果阻止我,我連你一起趕。」說完,白靜南便要伸手抓住芸芸。有一隻大手及時抓住了他,阻止了這一切。
「靜南,你不準動她們一根寒毛。」
白靜南冷冷的轉頭望着抓着他的靖凡,「帶你的女人走,不然我不保證不會傷害她。」
靖凡鬆開了手,走到芸芸的身邊,芸芸則是緊抓着元雅不放。
「雅雅,跟我回去。」她不可能留下元雅跟這個已經瘋了的男人在一起,要是他失控做出什麼事情,可就不得了。
「她要留下,我跟她有一大筆帳要算。」
「不可能。」她不可能將元雅丟在這裏,尤其白靜南看起來快殺人了一樣。
這時,元雅開口了,「芸芸,你先回去,我沒事的。」
「不要,我會擔心。」
「我會好好解釋清楚的。」元雅保證的說著。
「可是……」
「小姐。」靖凡拉了一下芸芸的手。
芸芸明白靖凡的意思。夫妻吵架總是要他們自己解開,旁人是無法解決的。「那……不管怎樣,都要打電話給我喔!」
元雅點點頭,「我知道。」
芸芸依依不捨的任由靖凡帶她回家,她本來想要好好替南哥哥慶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元雅送走他們之後,關上門,緩緩的走到白靜南的面前,目光瞄到被丟棄在地上的手煉,她正要彎腰檢起來,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被迫與他面對面。
他俊秀的臉上毫無血色,凌亂的黑髮,深邃的眼睛泛紅着,看起來像是想把她吞下去般的兇狠。
「為什麼我已經把這手煉丟掉了,你還要拿回來戴在我的手上?是要羞辱我?還是要告訴我你把我當成那個人的替身?」
「不是的,你看看後面的名字。」
「什麼?還要我親眼看到嗎?陳元雅,你真的很可怕,也許當初你答應嫁給我的時候,就已經這樣計劃了吧?要報復我當初拋棄了你嗎?沒錯,你的確是該恨我的,因為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前拋棄你,可是那是因為你不愛我,既然你都不愛我了,為什麼不可以放我自由?」
「你想要自由?」她緊咬着下唇,嘗到了一抹血腥,「你在跟我討自由?」
他瞪着那抹腥紅從她的唇上滲出,然後狠狠的覆蓋上去,將那抹紅盡數吞入自己的口中。
「你不要我了嗎?你累了嗎?你覺得愛我不值得了嗎?」她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厲聲的逼問着,那種神情像是害怕被拋棄的妻子一樣。
他的回答卻是不理會她的眼淚,他像頭被激怒的野獸般覆上她嬌弱的身子,大手無情的撕裂她身上的衣服。
元雅沒有任何的抗拒,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蹂躪、索求着,當他刻意要弄痛她的時候,她也的確痛得忍不住落淚。
但是她知道她的眼淚再也無法讓他心疼了,因為他已經被嫉妒、被怨恨蒙蔽了眼睛,看不到她的心了。
她靜靜的趴在他的胸口,眼角的淚珠止也止不住的滾落,可是熟睡的男人卻沒有看到她的眼淚,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伸出手背拭去淚水。
她撐起酸痛的身體,慢慢的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發現都已經破破斕斕,沒有辦法穿了,她只好打開衣櫥,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這時,一個小小的紅色行李箱出現在她的眼前。那是她當初想着自己要是被他拋棄的時候會用到的。沒想到這麼快啊她穿整齊了之後,又瞪着那個紅色行李箱,然後伸手將它搬了出來,一打開,她卻愣住了。
她看了看四周,自己能帶走什麼東西呢?目光落在床上熟睡的男人身上,元雅悲傷的想着,如果可以,她唯一想要帶走的只有一樣──他。
但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她只能一無所有的離開,一如當初那樣……不!不像當初了,因為她已經將她的心遺落在他的身上了,不能也沒有辦法拿回來了。
靜靜的走出家門,她獨自走在夜路上,雙手空蕩蕩的,連行李都沒有拿。
有點冷,卻沒有她的心冷。
他胡亂的套上一件衣服,連鞋子都沒有穿,就這樣追着她出來了。
「不……不要離開我……」元雅透過迷濛的眼睛,看到他手上戴着她送他的手煉。這麼說,他已經看到背後的名字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名字。「我知道我錯了,我只是太怕你不要我……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當他再次看到自己手上戴着這條該死的手煉,他生氣的要扯下來,卻又想到她曾經哀求他看看背後的名字。
他看了,也知道自己毀了。他要失去她了,失去他守護了一輩子的女人。
她。
當下他不顧一切追了出來,還好自己有追上。
「靜南。」
「不!」她不想離開他。
元雅想要衝向他,卻突然聽到煞車聲在耳邊響起,有一輛箱型車從轉彎的地方衝到她的面前。
不可以他一個腳步不穩,整個人跌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車子揚塵而去。
他往前走了幾步,佈滿紅絲的眼睛望着躺在地上像是破碎娃娃一樣、動也不動的女人,下一秒,他立刻衝到她的身邊。
「不要!」瞬間,宛如受傷的野獸般瘋狂又凄慘的怒吼響起,驚飛了一些樹叢里的鳥兒。
一個星期後。
「怎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在醫院的病房裏今天可不安靜,剛好來探望的人都碰在一起,所以熱鬧得很。
「沒有。」元雅微笑的搖搖頭。
「還想吃點什麼?快跟爺爺說,爺爺馬上派人去買。」
「爺爺,不用這麼麻煩,我已經叫人去買了。」芸芸派出去的人當然就是靖凡。
「芸芸,靖凡現在要熟悉公司的運作,你要讓他專心,不要老是使喚他做那種傭人的事情。」
白老爺想要替那個苦命的年輕人打抱不平。
「爺爺,您不要都說是我,我不使喚他,他還會跟我生悶氣,說我變了,」芸芸沒好氣的說,大家聽了,都覺得這一對肯定一個是虐待狂,一個是被虐待狂,可以說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