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槍手〔三〕
蒲春根按照趙文的吩咐,派人再一次的到南墁市北縣武裝警察八七二三部隊去調查,得到的結論和上幾次的都一樣,當天南墁機械學校的學生參加打靶的人太多,很難具體到是哪一個學生開槍偏離了靶心而打中了遠山上瞭望的蔡福民的。
按照當天武警部隊的相關領導到朔壩市醫院探望蔡福民時的說法,部隊方面願意承擔對蔡福民造成的所有損害賠償責任。
但是向前在南墁市機械學校的遭遇卻有些突兀和離奇了,簡直就是此地銀三百兩,那些社會上的閑人莫名其妙的就打了向前,而根據向前偷拍的照片還牽扯出了李西田的侄子李寶樂。
李寶樂的行為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的話,就只能理解為不怕有神一樣的對手,而怕有豬一樣的隊友,論李西田的家人怎麼做工作隱瞞真相,李寶樂自己將自己給暴『露』了出來。
考慮了很久,趙文就對蒲春根說,支持蔡福民走法律程序,起訴武裝警察八七二三部隊。
向前這個當事人分析了趙文的想法,覺得走法律程序也好,將事情說在明面上,光明正大的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經過,從而蓋棺定論,這樣如果某一天關於李寶樂找人打自己的事情曝光,那樣大家都會恍然大悟,都會想到當初武警部隊和機械學校是在掩蓋什麼,或者是替誰隱瞞什麼,那麼這疑是機械學校欲蓋彌彰的一個醜聞了。這對於向前來講是欲揚先抑。
蔡福民經過法醫的鑒定,他身上的傷屬於八級傷殘,法院剛開始要調解,但是蔡福民拒絕,然後法院的判決就出來了,南墁市北縣武裝警察八七二三部隊對蔡福民中槍負有全責,賠償了蔡福民醫療、誤工、護理、交通、營養、通訊、殘疾者生活補助、殘疾賠償金共計十一萬四千多遠,南墁市機械學校對賠償負有連帶責任。
法院的判決結果出來后,蔡福民和北縣武裝警察八七二三部隊以及南墁機械學校都沒有提出上訴。
蔡福民回了家,在家裏休息了半個月就磨磨蹭蹭的到朔河治理大隊上班去了。用他的話就是挨了一顆槍子得到了十萬塊錢。這個買賣划得來。[
其實當天從南墁方向打過來的子已經沒有多大的衝擊力,正好的打在蔡福民的后腰軟肉上,沒有傷筋動骨,否則蔡福民這會也不會活蹦『亂』跳的自己調侃自己了。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后。關於蔡福民槍擊事件的內容卻有了一點改變。
由於從南墁市水庫引水入大王。大王縣就需要修建一個水容站,水容站的作用就是凈化、蓄水、中轉水源,水容站的地點在店子鄉。在大王縣地理比較居中的位置上。
這天,趙文在店子鄉視察水容站的工程情況,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龍仁海打來的。
龍仁海到了朔壩市裡工作,任副市長,副廳級幹部,這對於龍仁海而言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他終於擺脫了大王縣,可以不再出門就是風沙,尤其是不用再看着某人的臉『色』過日子。
一個縣委書記總是仰別人的鼻息,龍仁海覺得自己這幾年在大王縣過的確實很低調,換句話說,就是很奈。
趙文叫了一聲龍市長,龍仁海就嗬嗬的笑,說小趙縣長辛苦了,在哪裏忙着啊?
趙文就說自己在店子鄉,龍仁海寒暄了幾句,說:“趙老弟啊,給你透『露』一個消息,算是提前給你慶賀。”
龍仁海的聲音語調和從前沒有什麼分別,還是那麼的親切:“大王最近一年多來經濟有了迅猛的發展,大家都有目共睹啊,有確切的消息,老弟你被提名為朔壩市市委常委。”
趙文輕笑:“龍市長,這可是天上掉餡餅啊。”
龍仁海換了語氣說:“沒開玩笑,我剛剛從李市長那裏出來……如果沒別的意外,組織上很快就會對你進行談話了。”
說完了這個,趙文笑說龍市長可別忘了是從大王出去的,今後在工作中,要對大王多多照顧才是。
龍仁海感慨的說:“怎麼會呢,我對大王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別的不提,就是對老弟你,雖說咱們在一起共事的時間不是太長,可是人的感情很難說清楚,應該是一見如故啊。”
龍仁海掛了電話,趙文想着他這會給自己打這個“通風報信”的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擔任朔壩市市委常委這件事對於趙文而言不是什麼秘密,他心裏早就清楚,只不過龍仁海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特意的告知一下,要反映的內涵卻有些耐人尋味。
龍仁海剛才說過,,他從李市長那裏出來,意思難道是說自己被提名為朔壩市市委常委這個結果,是李西田一力促成的?
這太可笑,因為趙文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再說李西田會幫自己爭取什麼嗎?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這樣來想,龍仁海要表達的意思非就是說,自己任市委常委的事情,李西田縱然是沒有為自己力爭,也是沒有反對,投了贊成票,至少是棄權了的。
那李西田為何不直接告訴自己,那樣效果不是更好一些,自己至少在口頭上會對李西田感恩戴德一下。
要是一個人緣故的對自己好,而且這個人從前和自己還是有些矛盾的,那麼他的示好就更應該讓人生疑。
想想最近大王所有的事情,趙文得出了結論,蔡福民的那件槍擊事件,絕對的和李西田家人脫離不了關係,李西田這是在委婉的提醒自己,或者說是在給自己傳遞一個訊號:過去的就過去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而龍仁海在這件事裏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傳話的話筒,也可以這樣說,龍仁海已經,或者正在往李西田的陣營里投靠,給自己打電話這件事,就是龍仁海從李西田那裏接受到的第一件任務。
李西田真是敏感的過頭了,趙文原本也沒想過要藉著蔡福民中槍的事情就能將李西田怎麼怎麼樣,事實上也拿李西田怎麼樣不了,退一萬步講。就是證明了李寶樂在南墁市開槍打住了蔡福民。也只是意外事件,和李西田這個朔壩市的市長能扯上什麼關係,難道能斷送了李西田的政治生涯?
李寶樂只是李西田的侄子啊,那麼李西田這種看似漫不經心的舉動究竟用意何在呢?
過了幾天。市委書記田文靜代表朔壩市委和趙文談話。談話的內容就是增選趙文為朔壩市新的市委常委。並且勉勵他為朔壩市的經濟社會和諧發展,做出新的貢獻。
又過了幾天,馬世博給趙文匯報說。其實當天從南墁北縣武警部隊靶場裏『射』出的那顆擊中蔡福民的子,不是李西田的侄子李寶樂開的槍,開槍人是李西田的兒子李歡。
“是李歡?”
趙文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馬世博說就是李歡:“那天機械學院的學生們確實是在靶場中進行了『射』擊訓練,當事發時學生們的訓練活動已經結束了,並且已經組隊離開了部隊,而李寶樂和李歡滯留在靶場裏,有人親眼看到李寶樂和李歡當時在爭執着那把槍,兩人都說開槍打死物沒什麼意思,正好就看到蔡福民和向前在遠處的山頂上站着,於是就說誰能打中遠處的人誰就是神槍手的。”
“他們兩個一共打了三槍,槍當時在李歡的手裏,蔡福民就倒下了。”
趙文問:“李歡在南墁上學?”
“不是,李歡是在西銘省里上學,他當天沒有上課,從西銘開着車找李寶樂玩,跟隨着李寶樂到了武警部隊靶場,由於武警部隊的領導因為李西田的原因都認識李歡,李歡也就進去了。”
“當學生們打靶結束后,由於李歡的背景,部隊那裏就讓一個武警戰士陪着李歡和李寶樂在靶場再多打幾槍,於是就出了事。”
按照馬世博的說法,蔡福民的意外中槍事件就不是意外了,而是一場謀殺,屬於刑事案件的範疇了,難怪李西田的反應會那麼大。
擦槍走火和人為故意的拿着槍瞄準遠處的一個人作為參照物『射』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意外和故意所要承擔的責任也就不同,而且李寶樂和李歡竟然共同的對着向前和蔡福民開了三槍,就是一槍打不中再次的開了第二槍、第三槍,直至蔡福民倒下。
趙文可以預計,如果當時蔡福民不中倒下的話,李歡和李寶樂未必會停下來不再『射』擊,他們絕對會打完手裏的所有子。
雖然半自動步槍的有效『射』程只是四百米,但是不能說子出了四百米的範圍后就不會造成什麼損害後果了,李歡和李寶樂就是為了尋求刺激,放任和追求這種對人造成殺傷的後果,主觀上非常明確自己在做什麼,客觀上也實施了這一行為,造成了蔡福民中的後果,疑的,他們都要負刑事責任。
“你從哪裏搞到的情報?”
馬世博回答趙文說:“是從武警部隊的一個戰士口中得到的。”
“對於機械學校來說,他們並不知道李寶樂和李歡槍擊蔡福民的事情,起碼當時向前到了學校的時候他們是不清楚的,所以後來向前到學校去之後學校方面覺得向前是在理取鬧,當然,學校的做法也有些粗暴,要是後來明白了什麼的時候,也只能將錯就錯了,我估計,李西田的工作那時候已經做到了機械學校那裏,學校就三緘其口,避而不談了。”
“而李寶樂一直的心裏有鬼,他一直的在注意着學校有什麼風吹草動,向前的到來,以及向前在學校和校領導的吵鬧被李寶樂聽到了,他就找人在學校門前攔截了向前,想要給向前一些教訓。”
聽馬世博一說,趙文就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問:“那個武警戰士是怎麼回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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