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不可能
阿爾泰不知道為什麼王子今天如此反常居然對安可妃的事情不感興趣了,眼裏閃爍着疑惑的光芒,退下了。
看到他退出帳篷,一直盯着地圖的倉城鉞有些心不在焉。
駐紮在前線?她真的不要命了嗎?還是說,她只是個有勇無謀的人。不,不可能,從她和我的對話里就能看出她不是個凡人。
但是,安可妃是你自己太大膽,就別怪我不給你的軍隊留活口了。
他的眼裏帶着海一般幽深的寒冷,捉摸不透的陰森像是潛伏在各個角落,時刻準備吞噬一切。
夜晚
“攝政王,我們晚上就睡在篝火旁邊嗎?我們這些漢子沒什麼,倒是您...萬一感染個什麼風寒怎麼辦?”此話聽起來像是關心,仔細一聽,滿滿的譏笑。
安可妃坐在篝火旁,聽着這虛情假意的關心,站了起來,篝火映着她,整個人像灑了層金色的光影:“放心,本王倒是害怕你們感染風寒,到時候戰場上一個個都是殘廢,南國這樣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攻破你們。”
“你!”他不敢與她頂嘴,到時候被削掉舌頭就得不償失了。
安可妃也不想理這種擾亂軍心的人,嘴角微微的下垂,瞄了那人脖頸後面的一點黑色。
“好了,大家都休息吧,留下五個哨兵放哨,養精蓄銳。”
她很快就讓士兵休息了,畢竟沒有力氣怎麼對付南國。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就連那五個哨兵都沒忍住,眯上了眼睛。
安可妃不敢閉上眼睛,畢竟她的耳朵已經受傷了,在這危機四伏的夜裏,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突然,她離開就站了起來,做好了迎戰的姿勢,環顧四周。
可能是因為耳朵受傷的原因吧,她的眼睛在夜裏看得更加清楚。
一道疾風從耳後刮來,安可妃立刻反身擋住,一個橫掃腿,那人即刻就借力使力轉到安可妃的正前方,她立刻掐住他的脖子揭開了他的面紗。
“沒想到你在夜裏爆發力竟如此的驚人。”來人毫不猶豫的讚歎。
安可妃鬆開了他的脖子,不知怎麼,她總覺得倉城鉞不會傷害他:“夜探軍營?不好意思,你現在已經是俘虜了。”
倉城鉞爽朗地笑了下,目光灼灼:“你不是放了我了嗎?”
“如果你想讓本王把你當做對手,請不要做這種在我眼裏覺得是很可笑的事情。”她的目光不是很犀利,卻很逼人。
倉城鉞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好。明日戰場上見。”
“但願本王見到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敵人,戰場見。”安可妃的手握成了拳頭輕打了下他的肩。
他點頭,離去。
安可妃見他真的離去,看了一眼睡得像死豬一樣的一群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今日沒有她,這些人,早死了。
一旁裝睡的葉清偷偷地睜開眼,那一幕他見得真真確確,想到自己與她的差距,心裏不禁有些失落。
“睡不着就不要裝睡了。”安可妃坐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張順手從大將軍營里拿出來的地圖攤在地上。
葉清很明白那是在說自己,抱着長劍移到她的身邊。
“你在幹什麼?”
安可妃用火摺子點燃了一根蠟燭,藉著這點微弱的光她仔細的研究了起來:“備戰。”
葉清不由得無語,備戰...人家都打上頭了才開始備戰,晚了點吧。
藉著燈光一瞧,卻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每個地形地勢都標註好了,還有最佳作戰路線。
“這些都是你五天裏寫的?”葉清有些不相信面前這個明明是什麼都不做遊手好閒只知道嘲諷人嫌棄他們的攝政王居然這麼...勤奮。
安可妃挑眉,睨了他一眼:“難不成是你寫的?”
葉清有些羞赧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沒想到你還挺精通打仗的。”
她勾唇,靠近葉清,呵氣如蘭:“如果你了解我的話,那麼你會知道我可不止精通這一星半點。”
說完就扭頭繼續研究了,也不管那個純情的大男孩面紅耳赤。
(所以說,葉清這是想歪了???)
一夜無眠,平旦之時,安可妃把所有人都叫了起來。
“都起來,就只知道睡!”
所有人陸陸續續睜開了眼,一看天,有些人直接倒下繼續睡:“這才平旦,也太早了吧。”
此話一出,安可妃立刻往他身上踹了一腳:“給我起來。”
那人感覺很委屈,還是起來列隊。
不出一分鐘,所有人都以一種精神飽滿的狀態整齊列隊。
“咦,孫東怎麼不起來?”一個士兵看着昨天嘲諷安可妃的人,疑問道。
“他已經死了,好了,現在過來列隊。”安可妃面無表情。
“是。”那個士兵不敢多言。
安可妃看着他們的勁頭,微微頷了頷首。
“剛才有人說,這才平旦之時為什麼就要叫你們起來?對啊,現在才平旦,為什麼就要起來?”安可妃掃了他們一眼,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明明才平旦不是嗎?那你們懂不懂什麼叫有備無患!我想你們不懂,因為你們是一群新兵蛋子!”
沒有人敢頂嘴,一個個都靜靜地聽着。
“昨夜,南國派人才刺殺你們,那你們呢?一個個睡得跟死豬一樣!還為什麼要這麼早起?在我眼裏,你們就是個笑話。”
“你們才幾百號人,可是人家南國呢?幾千上萬!那你們知道南國第一次攻打我們用了多少人嗎?三十萬!是現在的三十倍!為什麼差異如此之大?就是因為我們淵煌國沒落了!沒落了!人家附屬小國都瞧不上我們了!”
聲音激亢高昂,安可妃從來到人界就一直喊,喊得自己都累了。
“所以,你們如果還有誰要睡的就睡吧。”她毫不介意,彷彿真的不在意一樣。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躺下,都筆直的站着。
“如果沒有一個人想睡覺的話,現在都給我打盆水,讓自己精神點。”安可妃的眼裏帶着寒芒,刺醒了所有人。
每個人都去了,安可妃看着一動不動的葉清,什麼話都沒說。倒是葉清發問:“孫東是怎麼死的?”
“本王殺的。”
“為什麼要殺他?”
“擾亂軍心。”
葉清怒極反笑:“擾亂軍心,他有嗎?!”
安可妃的眼睛平靜得像永遠不起波瀾的死水,盯着他暗含怒火的雙眼:“本王說有,他就一定有。”
葉清不想與她爭辯,冷哼一聲便去打水了。
過了沒多久,便全部整裝集合。
“走吧,我們去踏平他們的陣營,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大將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