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為少帥
張漢卿是被吵醒的。
一覺醒來,張漢卿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床比他覺前時要柔和的多,溫暖的多,也大的多。天花板上原先是一盞節能燈現在變成了電影電視中歐美或大上海上流社會生活時所見的琉璃吊飾燈。脫口而出:“乖乖,怎麼了?”
驚異間,一個聲音柔柔的從外面傳來:“六少爺,您醒了?”咦,這不是東北二人傳的腔調嗎?
話音剛落,一個水玲玲的小姑娘端着洗臉水盈盈推門進了層。
殘存記憶中依稀記得這個女孩兒名叫春妮,是他從奉天城一個日本浪人手中救下的孤兒,後來收了做丫鬟。咦,奉天?他一激靈,附體前此人的記憶一成不變地變成了他的記憶,我附到張學良的身上啦!
媽呀,慘了。那將來可是有名的“不抵抗將軍”,雖然說是“世紀偉人”,活的時間長了些,但是風光日子並沒多少,大半輩子被囚,一生毀譽參半,做人也太沒滋味了吧?
等等,現在是民國4年,按照他在台資廠多年的經驗,換算成公元便是1915年了。離九amp;#8226;一八還有16年的時間呢。說短也不短,憑自己的本事,中國近現代悲慘的歷史,真的不能改過來嗎?
這民國的事,因為軍閥混戰,魯迅說得好“儘管城頭變幻大王旗”,雖然乍驚醒有些陌生感,但大的事情還是知道的。早知會降生在這個時代,好歹也要多看幾本書哈。別的不敢講,搞點簡易原子彈、導彈什麼的,一鼓作氣把小日本滅了多好,哪會有給中國帶來後來的恁么多災難。
張漢卿最大的興趣是研究地理與歷史,打小起就喜歡中國古典文學的他,對政治軍事有着濃厚的興趣。從大學起,就與舍友旁徵博引,縱論天下大勢,臧否人物。也曾考過公務員,但是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他,雖以筆試第二遙遙領先,卻在面試中敗了下去。雖然如此,對天下大事卻認為“匹夫有責”,縱然僅是紙上談兵之舉,卻也其樂融融。
他心中最大的痛是仍在別國手裏的300多萬平方公里領土:外蒙古、遠東、唐努烏梁海、巴爾喀什湖、琉球、藏南,以及至今未歸順的台灣,和仍被越南、菲律賓等小丑國家蹂躪的與歷史上丟失陸地領土面積相同的南海。
他念念不忘的是八國聯軍洗劫北京城、甲午海戰、旅順三日、庚子條約、九amp;#8226;一八、七七事變,還有中國人永遠都不能忘記的----南京大屠殺。
他窩火的是,兩次給中國帶來深重空難、阻斷了中國邁向復興的步伐的日本,在當前仍不忘在國際事務中給中國掣肘,並自告奮勇給它的主子美國作牽制中國走不出第一島鏈的馬前卒。除了琉球群島的佔領事實化,前不久又鬧了個釣魚島危機。
還有“中國最危險的敵人在北方”的俄羅斯,佔了便宜還賣乖,軍警隨意槍殺我漁民,並屢次用能源利耍中國,以求得在中日能源爭執中利益最大化。
還有忘恩負義自以為是的朝鮮、死不改悔的越南、印度阿三、在新世紀初欠下華人血債的印度尼西亞、自稱華人卻黃皮白心的新加坡、緊抱美國大腿狐假虎威像攪屎棍一樣的菲律賓。
如果晚清政府稍有點骨氣,怎麼也不能在甲午輸與那個矮人倭族?或是即使輸了也要再戰,其實以當時實力是足以拖跨那個歷來唯中華為上朝的日本?而不是舉全國之力賠償2億兩白銀,使日本全民受教育,充盈十倍之國庫!
如果民國直、奉、皖三系軍閥能夠擰成一股繩,南北和談成功,國共不分裂,中國人自己不內訌,即使二、三十年代強壯如日本,只怕也不敢螳螂擋車、螞蟻撼樹,像蒼蠅一樣圍着中國這塊肥肉轉,最終還下了口。
每念及此,義憤填膺。
看了許多的穿越小說,張漢卿也常遐想:如果能回到過去,最好到宋明附個皇帝王爺大將軍什麼的,以自己的水平,民族英雄不消說,事業有成時,佳人環繞日。人世間之快樂,有甚於此!
人們常說歷史是不能假設的。但是對張漢卿來說,歷史對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他真的穿越了!
外面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口號聲:“反對賣國條約!”、“打倒日本走狗!”
張漢卿不明所以,向春妮說:“外面怎麼啦?”
春妮麻利地收拾屋子,邊說:“還不是啥子抗議二十一條。都鬧了好幾天了。聽說督軍很生氣,將軍已經派兵彈壓了。”
二十一條!這可是賣國條約,歷史上好像後來沒成,袁世凱似乎也沒敢簽,後來也下台了。因緣際會,才有自己便宜老爸張作霖的趁亂岷起。後世為這個所謂的二十一條爭論得不可開交,有一些歷史書籍對此也有過非常精闢的分析,總的看法是這二十一條是真的,袁世凱是否真的有同意,卻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好多史書、小說家都說,日本在向袁世凱遞交二十一條文本的時候說:“請大總統再高升一步”。意思是說你接受二十一條,我日本支持你稱帝,咱們達成這個政治交易,這說是袁世凱拱手賣國的最重要的根據。其實早在30年代初,王芸生在撰輯《60年來中國與日本》的時候,就指出這個說法沒有根據,不合事理,不可採信。
袁世凱指揮了整個二十一條的談判過程,現在我們能見到的,袁世凱對二十一條的原本,二十一條的修正本,日本提出最後通牒的文本,這三本原本的東西,袁世凱在上邊用紅筆,就用硃筆,用墨筆做了批文,在許多地方做了重點的圈點。除了這些圈點之外,袁世凱對二十一條的條文的批示有70多處長短的批文,指出牽涉到國家領土主權的絕對不談。
日本在中國擴大權益,把勢力發展到長江腹地,發展到東南沿海的第五號內容,這大家都知道的,第五號內容絕對不談。這一條不僅不能承認,根本不能談,堅持住這一條不能談。他指示外交部,要認清當時強弱的懸殊,耐心談判,能夠談到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同時說希望拖,把給日本的談判盡量地把時間拖長,因為日本提出是秘密交涉,他想用拖的過程當中,希望引起歐美列強的注意,進行國際的干涉。這樣一直拖了幾個月,拖到5月,日本提出最後通牒的時候,歐美國家沒有一個出來來支持的,甚至於像俄國還打算趁火打劫。袁世凱也徵詢了袁政府文武們的意見,諸位說,咱們是接受,還是給日本打一場?文武官員們一致認為,只有接受,打不得!
在日本提出二十一條的整個過程當中,國人仇日的情緒跟恐日的情緒,這兩者是同時存在的。仇恨,是仇恨日本人趁火打劫,提出這樣的苛刻的條件來滅亡中國,這種仇恨之氣確實是一股民氣。但是這個民氣沒有實力做後盾,這個民氣只能是一股窩囊氣。恐日的這個情緒,或者說是病態的心理確確實實是存在的。歷史回過頭來看,從1895年到現在的1916年,共20年。在這20年當中,1895年一次甲午戰爭,中國打敗,大清王朝敗了;1905年,日俄戰爭,沙俄帝國被日本打敗了。日本趁打敗大清王朝、打敗俄國的那種餘威睥睨世界,連歐美都看不在眼裏,你中國算什麼。只有在這樣的條件,他才敢那樣肆無忌憚的來欺負。
那麼,在這樣一個歷史條件下,唯一能做的,那就是用艱苦的談判,用艱苦的掙扎挽回一點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在這樣一個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說換換別的勢力,換換別的人當政,當時也只能這樣了。所以最後二十一條被迫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接受了。五amp;#8226;九,國家定為國恥紀念日,說是奇恥大辱,這確實是。
在五九簽字之前,五月初八那一天,袁世凱就向全國通報,“不得已,只有簽訂了,這實際上是奇恥大辱”。在國人說這是奇恥大辱之前,他都承認這也是奇恥大辱。當時這種談判,就在這種歷史條件下,沒辦法。當時在國外,中國的留學海外的精英、當時已經很成名的胡適就說,“這個談判應該說在之前中國的歷史當中,是沒有過的,該柔的時候柔,該剛的時候剛,爭取了對自己最大的退讓了”。王芸生在30年代初編輯《60年來中國與日本》的時候也說,在回顧整個談判,袁世凱的指揮和領導,應該說是沒大錯的,當年的一些歷史學家,比如說陳恭祿的《近代史》啊,蔣廷黻的《近代史》等,也都肯定了。這時候二十一條的交涉,應該說這種結論,是中肯的。說他拱手賣國,起碼是沒有歷史依據的。
但是後來接着二十一條訂立之後,他就馬上就稱帝了,而且這個政治交易啊,誰也很難保證他們沒什麼幕後的政治的交換。政敵們拿着作為攻擊他的靶子,這是理所當然的。誰讓他屁股不幹凈吶!
對這段歷史,張漢卿是了解的。這種事兒,和美帝國炸了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一樣,一切以實力為後盾。按當時的狀況,不要說袁世凱不行,換誰都一樣,搞不好別人更糟。無他,弱國無外交嘛。
不過物是人非,張漢卿可不會設身處地替那位袁大總統考慮。他所想的卻是如何推波助瀾,讓老爸快點登上東北王的寶座----從歷史上的發展看,他自己是當之無愧的奉系繼承人,支持誰都沒有支持自己的便宜老爸划算啊,再說好像這位便宜老爸一直以來沒給自己政治與軍事上的掣肘。
自己所附身的少帥在自己腦海里殘留的印象中,自己的便宜老爸張作霖現任民國二十七師師長,駐地奉天省城。按照當時的環境,那可是奉天省的實力派。偉人不是說過嗎“槍杆子裏面出政權”,兵荒馬亂的,有槍就是王!自己一穿越,抬頭就是一個“少帥”的頭銜,比起書友們化作奴婢、破落戶、甚至還有贅婿等的條件來,上天算起來已經很照顧他了。以後用兵的時候還多着呢,早一天掌握實力,中國就有可能早一天從弱國的泥潭中早些拔出來,國民也能早一天不受欺侮。
在前生臧否天下人物時,經常發出豪言:“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翹起整個地球。”現在真的有支點了,別最後撬起個皮球。如果不能幹點什麼,真的是枉穿越一場。
印象中自己老爸張作霖後來是做了奉系的大老闆,也先後兩次進關,第二次還做了幾年北京的首腦,達到奉系的頂峰,只是由於種種原因,最終功敗垂成。先是退往關外,緊接着發生了皇姑屯事變身故,危難中的自己後來搞了個奉天易幟徹底和日本攤了牌,然後就九amp;#8226;一八了,從此奉系在中國政壇的地位急轉直下,他的前身張學良也頂了個“不抵抗將軍”的帽子直到八十年代。自己不是天天夢想着中國的一夕強大嗎?上天真的給了這個機會,可一定要抓住啊!將來發展難預料,但是中國在經歷多年內戰,仍然沒能在最後被日本亡了國。用自己的眼光,給老爸一臂之力,自己也可以自然地接下權力接力棒從此扭轉歷史,想來也不困難。
張漢卿一躍而起,“快快快,我要去看看。”
匆匆梳洗完畢,走出房門,他的衛隊長姜化南早率十幾個親兵候在樓下,十數匹青騌馬圍着一匹渾身銀鬃的駿馬。前生印象中,這是它的愛馬“素練”,它可是父親的鐵杆盟友、號稱“馬王”的吳俊升親自選中送給他作為15周歲的生日的。這衛隊長,應該是很忠心的,歷史上在11年後一次整頓部下師長穆春時發生兵變,由於考慮到張學良的安全,姜化南自願代表張學良下車與該師軍官講話。姜正在講話期間,由於事先部署不當,消息泄露,姜化南為該師的團長於某槍殺。
幸虧馬是好馬,不然他這位二十一世紀的企業中層幹部還真爬不上馬鞍。別說當初還真羨慕那些熒幕中主人公騎在馬上意氣風發的樣子,不過我們這位未來的少帥,意是小心翼翼的“翼”,氣是氣短心虛的“氣”,風是風聲鶴唳的“風”,發是發誓再也不騎馬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