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有意與無意
從第一層陣法結構推進到到第二層，原理上其實並無差別，而且處於第一層到第二層之間的安全地帶上，林樹他們有充分的時間慢慢的觀察和破解這一層的陣法結構，而且有了第一層的經驗，第二層的破解速度自然也快得多。
等到林小勇派來的支援被小玄她們送到，並開始建立中繼站之後，林樹帶着小星輕鬆的穿過了第二層陣法結構。
進入第二層，內側果然還有第三層，從數據分析的結果來看，第三層跟第一層的穩定性天差地別，看來陣法的誤差主要影響的是第一層和第二層，第三層受到的影響就已經很小了。
陣法結構越穩定，對於林樹來說就越有利，因為更穩定的陣法結構更有利於解讀陣法的規則，事實上，這個陣法有多少層結構林樹不知道，但是他確實知道，不管多少層結構，這些結構層之間是有關聯以及有繼承性的，觀察的層次越多，林樹對整個大陣的了解也就越多，這就為將來需要進行的陣法調整奠定了理論基礎。
在逐漸深入了解這個巨大的陣法過程中，林樹也漸漸的被一個問題所困擾，那就是一開始妮拉雅就提出的那一個假設，這個巨型陣法到底有沒有主持者，或者是主體意識？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像你在野外看到一個建築，首先要確認的就是這個建築是否是有主的，不弄清楚這個問題你就往裏面沖，那可是要出亂子的。更何況。這裏可不是一個簡單的野外建築。而是關係到整個星系存亡的星系核心。一旦鬧出點什麼亂子，說不定就又是一次大毀滅，所以，對這個事情，林樹不得不慎而重之。
又一次的喚醒術結束了，在幾乎每天都要進行幾次的喚醒書過程中，不論是林樹還是妮拉雅都會刻意的去注意在繁雜的信息中，是否藏有智慧生命存在的蛛絲馬跡。不過很遺憾，他們卻從來沒有從中得到過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林樹睜開眼睛，與對面而坐的妮拉雅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家臉上都有些無趣，顯然，這一次的喚醒術除了那些陣法運行的數據之外，並沒有額外的收穫。
兩人從增幅陣中出來，一旁的藍旖將茶水端了上來，林樹順便問了問有沒有什麼事情，藍旖輕輕的搖了搖頭。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情，一切正常。
林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呼了口氣，身體向後靠在椅子背上，看着在慢慢品茶的妮拉雅道：“不管多少次，似乎都沒有發現任何陣法主掌者的蹤跡，或許，這就是一個純粹的自然法陣。”
妮拉雅微微皺了皺眉道：“或許，但是我始終想不通，這些被吸收進來的遊離靈魂力量都去了哪裏？或許，這大陣裏面存在一個文明也說不定呢。”
林樹笑了笑，這種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不過林樹很難想像如果這裏真有一個文明存在的話，回是什麼樣子，這時，林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祖宗，就是給自己和林逭下了翻砂術的那個傢伙，他似乎就曾經在一個純靈魂態的文明中生活過。
如果說這個大陣裏面真的有文明存在的話，以純靈魂態存在將會是一種最可能的形式，林樹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來，如果能發現這麼一個文明，肯定會對現有的文明體系帶來巨大的好處。
“希望你的猜測是真的，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
“為什麼？”
“如果這裏面真有一個文明或者主掌者存在的話，那麼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當他們發現大陣的外層出現問題的時候，會無動於衷么？”
“這個...得分成幾種情況來說，一種是他或者他們有能力處理不進行處理的情況，另一種情況是有能力處理而且正在處理中，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就是處理的過程，最後還有一種情況是他們也沒有能力處理，或者根本就沒有發現大陣的外層出了問題了。”
林樹點了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其實最後一種情況基本上不存在，如果這裏面有文明存在，或者有一個主體意識存在，那麼他們存在的時間已經是很久很久了，又收集了海量的靈魂力量，還有這麼長久的發展時間，不可能對距離自己最近的，關係最密切的這個大陣都毫不了解？”
妮拉雅想了想，不得不同意林樹的說法：“那麼就只有前面的兩種狀況了。”
“不錯，我們再來看這兩種狀況，不管是那種狀況，都說明他或者他們有辦法知道甚至是精確的探測到最外層陣法結構的變化情況，對？”
“對，你的意思是...他們肯定會發現我們的到來？”
“沒錯，如果是你，作為主人發現有人在撬開你家的房門，哪怕你非常的好客，也總要過問一下，等着客人自己踹門而入的主人似乎很少見。”
妮拉雅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旁的藍旖也抿嘴莞爾。
“這麼說，你是傾向於這個陣法沒有主體意識？”
“嗯，我認為這就是個純粹的自然陣法...又或許，曾經是有主體意識的，但是現在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對，不在了。”
......
反反覆復的穿越陣法結構，已經讓小星以及整個探險隊成員都覺得有些麻木了，似乎這一層層的陣法結構永遠沒有盡頭一樣，在他們拋在身後的中繼站上，巨大的編號已經編到了一千八百九十二號了，換而言之，他們已經穿過了一千八百九十三層陣法結構了，而在他們的前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層陣法結構在等着他們。
“已經不多了。我猜最多不超過十層。我們就會見到真正的陣法核心。事實上，陣法核心恐怕比我們想像得要大得多。”
“你怎麼知道的？”林逭奇怪的問道。
林樹得意的揚了揚眉梢：“第一個，我們經過了這麼多層陣法結構，獲取的數據可不是擺着來看的，對這些數據進行計算並推測大陣結構我們一直在做，總是有些成就的。”
妮拉雅也笑着點了點頭，敖芸挑釁的看了林逭一眼，這個事情就是他們三個最強者在主持。而林逭則掌管探險隊的具體事務，看到她們那個得意的樣子，林逭酸的牙都有些發癢。
“切，既然算出來了就早說嘛。”
林樹笑道：“就是剛才算出來的，基本上我們三人對此達成了一致，另外你看看現在這層陣法結構的曲率，是不是已經很明顯了？”
“也是哦，曲率大得能用感知感覺到了，特別是極限距離上，那個弧度已經很明顯了。”
“沒錯。曲率這麼明顯，說明直徑已經不算大了。稍微計算一下，我們就能推測到這一層陣法結構的直徑，算起來，我們面前的這一層陣法結構已經只有一個行星系大小的範圍了。”
林逭的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忍不住微微的向上翹起：“這麼說，勝利在望了？”
“應該說是目標在望，至於是否能順利的實現我們的既定目標，現在可還不好說呢，但是，至少我們的探險道路差不多要告一段落了。”
林逭掃視了大家一眼，重重的呼了口氣，展顏笑道：“不管怎麼樣，都有種即將到達終點的感覺，讓人充滿了期望，也有一點點的寂寞呢。”
“不要緊，這並非是我們道路的終點，而是一個節點，接下來，我們的旅程還很長呢。”
......
林樹等人的推測沒錯，接下來每穿過一層陣法結構，林樹就發現陣法結構之間的距離比例在減小，陣法結構的曲率越發的明顯，在第一千九百零一層陣法結構被穿越之後，前面再也沒有球形的陣法結構了。
這裏是一片安靜的空間，充斥着高濃度的龍脈力量和高濃度的遊離靈魂力量，還有五十個巨大的的晶瑩靈魂寶石球，之所以說巨大，是因為真的很巨大，一個個都跟小型行星一樣大小。
小星號上的成員都被這震撼的一幕給震驚了，高品級的靈魂寶石...非常大，可以說，這是一個寶石星球！？不，是五十個寶石星球，天哪！靈魂寶石要貶值了么？
現在，終於可以解釋那些被吸引進來的靈魂力量去了哪裏了，當然，這只是一部分，林樹已經確認，還有相當一部分，並沒有被堆積在這五十個寶石球上，而是消失了。
到了這裏，林樹終於明白星系核到是什麼了，其實星系核就是一個大型龍脈中的節點，這條巨大的龍脈從軸向穿過了整個星系核，而星系核內的陣法就是一個減壓並向外分發的陣法，當林樹看到陣法核心的那五十個大型靈魂寶石球時就明白這是個什麼陣法了。
穩定大衍陣！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九，那個遁去的一就是變數，當變數產生時，整個世界就開始運動了，不穩定的世界試圖通過運動來彌補那缺失的一，這便是大衍周天陣的原理。
而穩定大衍陣則不同，它是沒有缺失那個一的，換而言之，它是個死陣，當然，如果只是孤立的來看確實如此，但是當你將這個死陣放在一個開放的環境中，就像是在龍脈這樣的環境中時，那麼死陣就活了。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裏竟然異常的平靜，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失落，想不到，最後的一站，竟然是如此平靜而簡單的地方，跟外面的危險和狂暴，似乎完全不搭界的樣子，強烈的落差讓人覺得完全沒有真實感。
“這...是大衍陣？”妮拉雅輕聲問道。
“不錯，穩定大衍陣，正是最佳的能量代謝陣法，號稱進多少出多少。”
“可是，明明向外散發了。”
“接收以及散發的是龍脈力量，收回並送走的是靈魂力量，靈魂力量在這裏被裂解了...不，是物質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