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漫天風雪 訴說離別
對於紅佛女當年和李靖的事情，當年虯髯客還是非常怨恨的，後來李靖帶着紅佛女跟隨秦王李世民之後，虯髯客就跟隨了當時的太子李建成，三人從此徹底的反目，不過，虯髯客跟隨李建成之時，並未現身，一直在背後做些秘密的事情，一些無人知曉的事情，可惜的是玄武門之變后，他就徹底的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客兄，你說他是否真的可以做得到呢？”孫思邈若有所思的問道。
虯髯客一愣，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兄長此話，某家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你？”
孫思邈盯着遠方的山，說道:“哎，一切都是未知數。”
虯髯客嘆了一口氣說道：“只願他能找到那枚玉佩的話，說不定我們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
孫思邈點了點頭說道：“但願一切如此吧，不過許久以來都沒有那枚玉佩的消息，如今不知道在哪裏呢？”
杜荷與姿嵐兩人這一天跑的非常辛苦，待屋中的孫思邈與虯髯客茶都喝了幾盅之後，兩人才緩緩的到了屋前。
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快的就到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杜荷從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氣定神閑的跑回去又跑回來，精神依舊抖擻，而堅持了十幾天的姿嵐，後來終於堅持不住了，因此作罷，每日只是代替杜亮開始燒水做飯，收拾草藥，另外沒事的時候耍幾招朧月劍。
時間最終還是來到了離別的這一天。虯髯客悉悉索索收拾着自己的包袱，杜荷有些傷心的開口說道:“師傅，你跟我去長安吧，徒弟帶你去吃長安城裏客滿居的飯，聽說那裏的菜，做的可好吃了。”面對堅持要走的虯髯客，杜荷使出了美味佳肴這一招。
虯髯客笑着說道:“混賬小子，你以為就一些美味佳肴，就能擋住師傅離去的腳步嗎？”
杜荷略露苦色，這幾個月，自己已經深深的了解了自己這個師傅，雖然嚴格，嚴謹，但是對自己和姿嵐卻很關心，他就是那種雖然不苟言笑，但是每說出來一句話，都是那種讓人覺得很舒心的人，這種人就像是父親一樣。
虯髯客還是踏着夕陽走了，斜長的影子讓這個冬天更加的冷。六個多月的相處，讓杜荷受益無窮的武藝，儘管軍法謀略一丁點沒有，但是杜荷能拜虯髯客為師，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最起碼丁點武藝都沒有的自己學會了青龍槍術，從此再也不怕別人的謀殺了。
回想起這六個月的點點滴滴，杜荷就有些傷心，不論如何，他最難以接受的就是離別，可這人啊，總會和你告別的，永遠守護在你身邊的人會是誰呢？杜荷沒有去想，他也不敢想，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時代，杜荷忽然不知道他該何去何從。
茅草屋內，送走了虯髯客，杜荷與姿嵐便來到了孫思邈的面前，師傅孫思邈飲了一口濃茶，望着情緒低沉的兩人說:“荷兒，如今你身體各方面已經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了，以前落下的一些病根，為師也為你治理好了，不過就是記憶有點殘缺，不知日後你有什麼打算。”
說道以前的病根，杜荷沉浸片刻想到，以前自己無外乎是出入青樓，留下的一些身體疾病，腎氣不足，略有虧損，再加上那一次從高處墜落，導致頭部受損嚴重，導致記憶力殘缺，對於杜荷來說，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以前的杜荷，並不是如今的杜荷。
杜荷想明白這些以後，便緩緩的說道:“徒兒多謝師傅的救命之恩，日後一定勤加修鍊武藝，孝敬師傅。”
孫思邈皺着眉頭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在這裏也待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為師就是想問問你日後有什麼的打算。”
杜荷想了想說：“師傅，弟子如今就這副模樣，也不敢說什麼進了官場就要為民做主，也不敢說日後做個武將替大唐征服天下，徒兒如今想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徒兒也不知道日後的路在哪裏，不過如果徒兒可以進入朝堂，一定會竭盡所能做一些對百姓們有意義的事情。”
杜荷說完這些話，孫思邈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荷兒，你的想法是好的，不過有一點為師不敢苟同，殊不知戰爭對於普通百姓就意味着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一將功成萬骨枯，你需明白這個道理，另外有一件事望你能答應。”
孫思邈一句話說完，頓時驚的杜荷站了起來，他這才從孫思邈的話里，聽出來，今天孫思邈是要趕自己走了，於是他激動的說道:“師傅，你什麼意思，難道要趕我走嗎？”
孫思邈望着激動的杜荷，緩緩的說道:“為師志在救死扶傷，如今已經將你徹底治好，你也不便在繼續逗留在此處，你也要明白你還有家，你還有父母雙親等着你侍奉。”。
接着孫思邈看了看姿嵐，又說道:“嵐兒跟了我十幾年了，受了許多的苦，在大唐，像她這樣大的姑娘，也早已經相夫教子了，只是為師如今這般模樣，也給她許不了富貴人家，這次遇見你，為師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你們兩人朝暮相處，也算有些情感了，如果你們日後能走到一起便好，走不到一起，為師也不強求，只願你能好好照顧姿嵐。”
姿嵐調皮的伸了伸舌頭望着杜荷，而杜荷則是深情的望了姿嵐一眼，兩下相望，不需要什麼過深的言語，從陷入昏迷到如今，自己接觸的第一個女孩子就是姿嵐，也讓自己對唐朝的女孩有了一個了解，姿嵐送給自己那個從小溪里撿來的石頭，杜荷還帶在脖子上，儘管姿嵐小心翼翼的用刀刻了生生世世四個別提有多醜的字，但是對於杜荷來說這是自己迄今為止收到的最美的禮物。
回想起這一切，杜荷慎重的對着孫思邈說:“師傅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與姿嵐一定會邀請師傅喝杯喜酒的。”
話一說完孫思邈就縷着鬍鬚哈哈大笑起來。倒是惹得姿嵐一陣嬌羞。
虯髯客走後的第二天就下雪了，茅草屋前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小溪邊也是白茫茫一片，遠處的山，也被白雪點綴，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雪了，一時間杜荷看的有些發獃。
這季節是離別的季節，自己還是要出發的，昨日師傅孫思邈已經說了，今日就要讓他們離開，等他們離開后，師傅也要踏雪而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與師傅相見，杜荷想着要親自看着師傅離去，而孫思邈固執的拒絕了他這番好意。
杜荷只得作罷，與姿嵐，杜亮收拾好一切東西后，依依不捨的向著山下走去，孫思邈站在溪水旁的青石上，猶如一塊雕像，一動也不動，目送着他們離去，姿嵐回過頭，望着爺爺孤獨的身影，淚水悄悄的在眼眶裏打了幾轉，終於還是流了下來，不忍心看着姿嵐傷心，杜荷緊緊的拉着姿嵐的手，迎着風雪向長安走去。
一路上姿嵐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一點也沒有了離別爺爺時的那種悲傷心情，搞得杜荷還真有點不適應。以為離開親人的是他自己，而與姿嵐沒有任何關係。
長安越來越近了，也不知道家裏如今是什麼樣子，父親，母親，哥哥和嫂子，不知道大家過得好不好。
杜如晦的咳嗽一直是杜荷擔心的重要問題，提起父親的病，他就有些傷心，當姿嵐告訴他，孫思邈早就發現自己父親的病，因此每月按時給杜如晦送去藥物的時候，那一丁點的傷心，也隨着這滿天的風雪無影無蹤了。
杜荷很感激孫思邈，如果不是他，自己說不定剛來大唐，就已經命歸塵土，是師傅將命懸一線的自己給救了回來，所以師傅對於他不只是師傅這樣的簡單，同時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公元631年，貞觀四年，杜荷在藥王洞裏待了一年的時間。終於又回來了，回到了這個夢開始的地方。
是的，長安，是夢開始的地方，是不是也有結束的一天。杜荷幻想着自己夢醒的那一刻，轉身又是自己久別的那個年代，那個充滿着霧霾，充滿着誘惑的年代，可是自己到底是回不回得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長安城近了，近了，當杜荷看見熟悉的面孔都在家門外的時候，他慌了，他沒有想到家人會在家門口迎接他，一股股的感情在他的心中激蕩，這種對親情的渴望，他已經一年多沒有感受到了，可是此時此刻，這種感情確實如此的真實。
杜荷迅速的從毛驢上跳了下去，遠遠的就向著自己的父親，母親跪了下去，眼含淚水的喊道:“父親，母親，不孝孩兒杜荷回來了。”話一說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泄了下來了。
母親是日思夜想的盼望着自己的孩子，如今回來了，自己先忍着沒哭，這到好，被杜荷這一攪合，眼淚夾雜着雪花就流了下來，擋也擋不住。
杜如晦趕緊走過去，攙扶起自己的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母親依舊在哪裏悲悲戚戚的哭泣着，到底是大哥，眼見這樣訴苦的情景一時半會也完不了，立馬攙扶着母親說道:“母親，二弟如今回來了，我們總待在門外也不合適呀，還是請弟弟趕緊進屋吧，這雪下的也太大了，着涼了就不好了。”
杜溝一席話說完，母親杜夫人手忙腳亂的擦乾眼淚，拉着杜荷的手就向屋裏走去，只剩下杜如晦在風雪中凌亂，看着已經進去的眾人，杜如晦淡淡的想到，這我到成多餘的了。
眼尖的大嫂是五姓七望大家族，太原王氏族人，當年杜如晦參與玄武門之變后，得到李世民的青睞，封為萊國公，作為五姓七望中的太原王氏，可不是什麼士族子弟都看的上眼的，後來杜如晦就找人去說了王氏這門親事，王氏當年的族長就想了，這杜如晦家的長子那可是要繼承國公的，沒有理由拒絕，因此，杜如晦便和王氏結了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