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春遊紀事
長孫皇后的葬禮過後的一個月裏,時間已經來到了貞觀十八年二月,春風如沐暖人心,暖陽吹的遊人醉,在家裏窩了一個冬季的人們紛紛出動了,曲江池畔旁邊的柳樹枝丫已經悄悄的發芽了,人們換下冬日沉重的衣服,穿上薄薄的衣衫,興緻勃勃的來到這散發勃勃生機的地方,踏歌而行。
這一個多月里不管是皇宮中的李世民,亦或是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亦或是長樂她們這些長孫皇后的親生女兒,每一個人都沉浸在無限的悲痛之中,但是逝者已去,活着的人難道不應該繼續堅強的活着嗎?恰好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因此杜荷便興起帶着家中眾位佳麗和孩子們來到了這風景秀麗的曲江池畔。
杜荷緩緩的前行着,身旁跟着窈窕的長樂以及眾位佳麗,小凹子李明達自從長孫皇後去世以後,便住在了杜荷的侯府里,這一個月裏,不管李世民是派人傳旨,還是派人來接,小凹子都不理不睬的,堅持要留在侯府里,只有陪伴在杜荷的身邊,才會讓她覺得心情能好那麼一點,而杜荷為了逗長樂以及小凹子,那可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那些什麼西遊記,紅樓夢等等故事,一遍又一遍,一章節又一章節的從杜荷的嘴裏流露了出來,這樣導致了一個嚴重的後果就是,家中的佳麗們,每天吃完飯沒事幹,就坐在院子中,等待着杜荷開始新一輪的故事。
故事總歸是又結束的那麼一天,當杜荷口中的西遊記和紅樓夢都結束的時候,杜荷又不厭其煩的給這些佳麗們講着聊齋志異裏面的那些小故事,一個又一個動聽的故事,再一次的從杜荷的嘴裏流了出來,眾位佳麗們都雙眼冒星星似的看着杜荷,很難想像自己的夫君,心中竟然有這樣多新奇的故事,這讓她們都感到特別幸運,幸運的是能找到這樣一個夫君,頓時滿滿的幸福油然在心中。
侯府里是一片和睦,今日怎麼能浪費這樣一個美好的日子呢?杜荷想了想便帶着家中家裏來到列曲江池畔,這眼睜睜的看着長樂以及小凹子的心情都不怎麼好,總不能老是待在家裏,這也不想回事對吧。
看着身邊柳樹發出的嫩葉,草地上冒出來的小草,杜荷無限感慨的輕聲吟唱道:“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身旁的佳麗們紛紛圍繞着杜荷,央求他說出上闋,杜荷嘻嘻笑了笑說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待杜荷一首詩緩緩吟出之後,眾位佳麗紛紛拍手叫好,涼亭中忽然飄來一句話說道:“許久未見,駙馬爺還是和以前一樣,文采斐然。”
杜荷聞聲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竟是那許久不見的鄭麗婉在涼亭中說話,未等杜荷說話,鄭麗婉率先走到長樂身邊盈盈行了以禮,長樂自然是還了一禮。
許久未見了,是的,記得第一次見鄭麗婉,是自己在駱賓王娶親那天喝醉酒之後,和程處默他們去醉紅樓的時候,那一次,高陽公主竟然和許多的公主來到了醉紅樓捉姦,這讓杜荷嚇了一跳,於是杜荷便從醉紅樓里翻牆,越過了幾戶人家之後,就來到了鄭麗婉的府邸,說來尷尬,那一次鄭麗婉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時候鄭麗婉窈窕,淡雅,又多了一份動人,今日在看去,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樣明媚動人,站在那裏自成風景,那一撇一笑卻是那樣的動人心弦,緊緊的敲打着杜荷的心。
長樂與鄭麗婉兩人說了幾句客套話,鄭麗婉便邀請長樂去往涼亭一座,待來到涼亭中杜荷才發現,這小小的涼亭之中,竟然還做了幾個書生模樣的公子們,杜荷輕輕帶着幾個女子坐到一處無人的地方,這時候鄭麗婉向其他人介紹道:“各位俊才們,眼前這位公子就是你們久仰多時的大唐第一才子杜荷杜子明。”
其他才子聞言便拱手行禮,其中有身穿藍衫的才子,緩緩向前走了一步,來到杜荷的面前,便說道:“久聞駙馬爺詩詞無雙,乃是我大唐一絕,今日恰逢如此良辰美景,不知駙馬爺可有什麼絕世詩詞問世,也好叫我等見見世面。”
杜荷輕輕一笑說道:“今日是帶着家人四處遊玩,眼下胸中實在沒有什麼詩詞,更別提絕世詩詞了,抱歉了。”
誰知那藍衫青年,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冷哼一聲說道:“駙馬爺這是拒絕我們的好意了,還是駙馬爺看不起我等。”
杜荷壓根就沒想到一個未曾謀面的青年,竟膽敢逼迫自己,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種話,這要是放在幾年前,杜荷血氣方剛的時候,早早的就讓他躺在了哪裏,不過如今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杜荷這脾氣多少能好一點,也知道了忍讓和謙卑是種美好的道德,可是有時候,當你不去計較的時候,偏偏有人不長眼的裝上來,杜荷微微搖了搖頭,暗暗想到就算是這青年調侃自己,逼迫自己,那也無妨,和這種無腦子的人多說無益。
杜荷看了看身邊的長樂,拉着她的手,輕輕地說道:“長樂,我們還是去附近轉轉吧。”
長樂聞聲便拉着杜荷的手,緩緩的向著外面走去,身後一堆佳麗一看杜荷走了,轉眼間就邁着步子向外面走去,小凹子脾氣有些暴躁,最是氣不過這種沒什麼本事卻喜歡裝才子的人,尤其是這群人竟然這樣威逼自己的夫君,想到這裏,小凹子便沖那幾個人吼道:“你們不過是一群腹內草莽的廢物,哪裏能和我的子明哥哥相比較,真是不要臉。”
眼前的藍衫青年,被小凹子一番話說的那是臉面通紅,怒氣沖沖,這藍衫青年當即上前氣勢沖沖的說道:“哼,本人不屑於和你這樣的姑娘計較,要是在以往,我早就讓人收拾你了,你快滾吧,別再大爺面前裝清純,長這副模樣,出來嚇人不說,脾氣還這樣暴躁。”
杜荷正邁步向外面走去,忽然聽見這傢伙竟然當著自己的面,這樣怒罵小凹子,他當即一步並作兩步,來到這藍衫青年的眼前,話不多說一巴掌就拍了上去,這青年被杜荷一巴掌拍的是頭暈眼花,嘴角的鮮血頓時迸發出來,釀蹌幾步便摔在了地上,周圍的青年俊才們,一看杜荷竟然伸手打人,當即憤憤不平的聚攏在一起,虎視眈眈的看着杜荷。
杜荷打完人後,看着躺在地上的藍衫青年說道:“下次你一定要記清楚了,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尤其是我杜荷的女人,今天饒你一次,下次再這般嘴賤,小心你的雙腿。”
杜荷話一說完,便上前拉着小凹子的手,和眾位佳麗離開了這裏,周圍的青年才俊們一看杜荷打了人竟然還耀武揚威的離去,瞬間有些怒氣的衝到杜荷身邊,將杜荷包圍在中間,杜荷看着這群不知好歹的青年,說道:“剛才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如果你們在不領取教訓的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那躺在地上的藍衫公子,顫顫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厲聲說道:“哼,從小到大,沒有人膽敢打過我,你是第一個,今天你要是不說個什麼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杜荷仰天哈哈大笑說道:“從來沒有人在我面前說過這樣的話,不得不說你很有膽量。”
眼看着杜荷就要和這群人發生爭執,長樂輕輕搖了搖杜荷的手臂說道:“夫君,我們還是離開吧。”
杜荷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沒事,別怕,只要有夫君在的地方,便不會讓你們每個人受到委屈,不管是誰欺負你們,我一定百倍奉還。”
話一說完,杜荷輕輕上前一步,伸出手掌又是一巴掌打在沖在前面的藍衫公子,剛才打得是左邊的臉,現在右邊的臉,有冷不防的被杜荷打了,而且還都是在自己眼睜睜的看着的情況下,這藍衫公子瞬間就摔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臉怒氣沖沖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膽敢打我兩次。”
杜荷哈哈大笑說道:“你是誰對於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就算是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皇子皇孫,我也會這般教訓他們,更別說你根本不是皇子皇孫。”
那藍衫青年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我雖說不是皇子皇孫,但是我的父親是當朝兵部尚書侯君集,怎麼樣,你怕了吧,你要是乖乖的讓我們打幾下出氣,那麼我便不會讓我父親派人來收拾你了。”
聞聽這名不見經傳的青年竟然是侯君集的兒子,杜荷有些鬱悶,記得自己曾經教訓過侯君集的兒子,那麼兒子喚作什麼侯什麼,杜荷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肯定不是眼前這人,難道說侯君集還有一個兒子嗎?
最讓人鬱悶的是這當朝兵部尚書可是杜荷,什麼時候陛下下旨冊封侯君集為兵部尚書了,這自己也不知道啊,難道說陛下果真私自將兵部尚書冊封那個給侯君集了嗎?可就算是陛下冊封他為兵部尚書,那麼最起碼也應該告訴自己吧,畢竟自己可是正兒八經的兵部尚書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