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朕為何要去惜妃那裏?」宇文琰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喜歡她此時故作不在乎的模樣,這泄露了她的在乎。

慕容悠義正詞嚴地道:「皇上不是下了旨意,要惜妃操辦太后壽宴?那麼,今夜理該去惜妃那兒。」

宇文琰低低一笑,忽然將她由椅中抱起,走向床,一邊說道:「操辦太后壽宴有什麼好?吃力不討好,辦成了,太后也不會感謝你,不如屆時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參加,做個富貴閑人豈不是最好?」

想見的人就在眼前,慕容悠不想跟他置氣了,她抬眸看着他,嘆了一口氣。「我不操辦太后壽宴不打緊,可是想到你去惜妃那裏跟她親熱,我就很是難受,明知道你是皇上,要雨露均沾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可我就是不想你給其他嬪妃種孩子……」

「種孩子」是他說的,每當他要對她行事時,就說要給她種孩子了。

宇文琰將她放在床上,傾身壓上她,眼裏含着柔情,開始吻她的唇、她的身子,一邊說道:「朕除了這鳳儀宮,哪裏都不去,除了你,也不給其他人種孩子。」

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從未被其他人碰過,她的心從未屬於別人,這感覺太令他滿足了,自從知道了她的秘密,他整個人都踏實了,隋雨蒙也好,封擎也罷,都一邊涼快去,他只愛他家的小悠,慕容悠。

不過,他卻不能堂堂正正的喚她小悠,這實在有些悶,宇文玦可是光明正大的叫過她小悠的。

「等、等等,我、我還沒沐浴。」她連忙夾起雙腿,他已經吻到她小腹那裏了,早知道就聽綠意的,這下好了吧,怎麼見人。

「沒關係,之後再一塊兒洗就好。」宇文琰在她身上繼續點火,併攏雙指在她幽處口輕輕重重地刺激。

「可、可是——」慕容悠雙眼迷濛,除了由她嘴裏逸出的失神吟哦,沒有可是了。

雲收雨散之後,她不想動了,更別說去沐浴,她枕着宇文琰的臂彎,沒睡着,就闔着眼養神,腦子裏慢慢浮起他沒去惜妃那裏的喜悅。

忽然,她手裏被塞進了一塊玉佩。

她拿起來,睜開眼眸一看,玉身白晰溫潤狀如凝脂,上頭刻着九龍祥紋,說明了這不是普通玉佩。

「這是什麼?給我的嗎?」她秀眉高挑把玩着玉佩,真心覺得太漂亮了。

她把玩着玉佩,他則覆上了她纖長的手輕輕摩挲。「是朕給你的免死玉牌,無論什麼事,無論何時,只要你出示此物,朕都會免你一死。」

想來她被隋雨莫拿捏着她爹的性命只好進宮來,心中的忐忑不會少,他要她知道,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降罪於她,而他心中也是偏心又護短的認為,她是受人威脅的,半點罪都沒有。

「免、免死玉牌?」慕容悠一楞,心裏撲通跳,覺得很不對勁。「為何……為何要給我這個?」

「以備不時之需。」宇文琰俊容凜然地說道:「朕要你知道,不論你犯了什麼罪,朕都不會降罪於你。」

慕容悠心弦一震。「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卻是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心裏實在難受……

「真是傻氣。」宇文琰深墨的眸子凝視着她,好整以暇的說道:「愛護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有何道理可言?況且你是朕的皇后,朕不對你好,要對誰好?」

慕容悠一陣悵然,她驀然把頭埋進了他懷裏,有些哽咽地說道:「你不要對我太好,我、我怕日後你會失望……」

宇文琰溫言說道:「永遠不會,朕永遠不會對你失望。」

【第十六章壽宴有刺客】

太后的壽宴風風火火的操辦起來,一轉眼太后壽辰也到了,內務府自有壽宴開支的款項撥用,但惜妃為了面子也不知道貼了多少私房錢,將壽宴操辦得好似國宴。

慕容悠一身綉五彩金鳳的正紅朝服,戴着金鳳耳墜子,頭戴銜珠金鳳入場,她扶着小祿子的手踏進了萬華殿,後頭緊隨的一溜宮女太監自動往後站去。

她放眼一望,後宮中有品階的嬪妃大多已經到了,殿中佈置得極盡奢華之能事,甚至可以說奢華過了頭,適才她在很遠之處便聽到了絲竹管樂聲,且宮殿亮堂的燭火幾乎照亮了半邊天。

萬華殿位在御花園內,殿內琉璃金瓦、寬敞大器、氣勢恢宏,原就是宮裏舉辦各種宴會的場所,足足可容納幾百人,因此今日除了有品階的後宮嬪妃,四品以上的官員也都攜眷來賀,場面可說是熱鬧非凡。

她緩步走上台階在龍椅旁的鳳椅坐了下來,覺得太后壽宴比他們含笑村一年一度的廟會熱鬧多了。

正面,紫檀座的金屏風前擺着金龍鑲邊的雕花長桌,後頭擺着龍椅,左邊是皇后的位置,右邊是太后的位置,兩邊長長一溜看不到盡頭的紫檀木桌子,後頭椅中擺着繡花坐墊和靠枕,後頭立着侍奉的宮女太監,左邊,嬪妃們按位分坐,位分越高的坐在越前頭,右邊亦同,官員亦是按品階,攜眷者則坐在一塊兒,除了經常見面的嬪妃之外,她也見着幾張熟面孔,寧親王宇文玦、翼親王宇文瓏,以及隋岳山、隋夫人、隋雨莫,他們的身份尊貴,都坐在她抬眼可及的地方。

再往外看去,地上鋪着厚厚的嵌金絲綉金孔雀的地毯,樑柱上掛滿了叫人嘆為觀止的各色彩繪宮燈,宮燈下方結着大紅綢花,大殿四周也掛滿了紅緞綢花,所有的柱子上均貼着燙金色的壽字,鳳藻玉案上層層迭迭的壽果壽桃,入口有十二名粉衣宮女提着花藍,不斷從花籃里掏出花瓣灑向空中,到處顯得喜氣洋洋,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惜妃不只灑了銀子也用了心,加上她臉上那得意非凡的笑容,處處讓人覺得彷佛過了今日,明日她就要晉位為貴妃了。

沒一會兒,宇文琰和徐太后都露臉了,徐太后一身黃色鳳裙,絲線綉成的鳳凰在衣裙上展翅欲飛,十分奪目,但她依舊是不苟言笑,絲毫沒有因為今日是她的壽辰而露出半點笑容。

宇文琰就不同了,他面帶微笑看起來心情很好,一落坐便轉眸對慕容悠一笑,她也報以微笑。

吉時已到,所有人都到齊了,就空了個位置。

「誰還沒來?」慕容悠小聲問身邊伺候的小祿子。

小祿子在宮裏待得久,見過的場面多,認識的人也多,因此今天她讓小祿子隨行伺候,免得人家對她行禮,她還不知道那是誰。

小祿子彎身低聲道:「回娘娘,是雍王爺未到。」

「哦——」慕容悠意外了。

這該要說他氣焰囂張,敢在皇上、太后、皇后之後才到,還是說他不懂事,認為戰功蓋天就可以無視宮規禮節?」

自小她娘給她講的歷史故事裏,功高震主的人通常沒什麼好下場,不是被賜死就是被流放,她覺得這個雍王真應該斂斂鋒芒了。

說人人到,此時,就聽得外面太監一聲通傳,「雍王爺到!」

也不知為何,原本交談熱絡的殿中忽然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入口,慕容悠自然也是看了過去,那日在夜裏沒看清楚,美寶把雍王形容得像謫仙下凡,她倒要瞧瞧是否真有那麼俊美。

一名挺拔男子緩步走進大殿,他身穿一件錦繡緋色錦衣,腰系白色玉帶,銀色發冠極度耀眼,身材高大挺拔,唇紅齒白、面如冠玉,一雙星眸蘊藏着銳利,神色陰鬱深沉之中帶着一抹邪魅慵懶之氣,雍容俊美,這樣的人說他是在乞丐堆里長大的,還真叫人不敢相信。

見到雍王的真容,慕容悠忍不住心頭微寒,執玉杯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她脫口道:「慶蘭!」

同時,她的腦子裏瞬間閃過許多畫面、許多片段,可是她卻來不及捕捉,那些畫面又不見了。

小祿子沒聽清楚。「娘娘說啥?」

慕容悠失神的望着崔贏,忽然之間遍體生寒。

這個人是誰?

為什麼她看到他會這麼難受?難受得幾乎凝滯了氣息,她覺得自個兒輕飄飄的,好像飄浮在半空之中,耳邊聽到眾人齊齊叩首的恭賀之聲——

「臣等恭祝太後娘娘千秋吉祥!祝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萬福金安!萬壽無疆!」

開宴后,太監宮女們穿梭不息的上菜,頃刻間音樂也響起了,一股淡淡的香氣緩緩從角落的六座鎏金銅香爐中散發出來,幾乎沒人注意到殿中多了股不一樣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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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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