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共識
“你說什麼？”大小姐的神情多了幾分凝重，道。她看着楚天成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認真地思考着什麼。
楚天成見大小姐陷入了沉默，心中微驚，疑問道：“你怎麼了？難道——”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是你們的柔兒，我的記憶並沒有空缺，我也沒有去過什麼崑崙仙境，所以，我就是我，不是什麼柔兒。”大小姐堅定地說道。
楚天成點了點頭，接着向大小姐問道：“那你是否有把握戰勝他？”
“戰勝？難道他要對我們下手嗎？”大小姐疑問道。
楚天成道：“他希望我和他進行融合，我想你既然不相信他，也就必然會阻止這件事，不過好在我也不相信他，只是，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想問問，若他要強來，你有沒有把握阻止他？”
大小姐的神情多了幾分憂愁，她看着楚天成，認真地說道：“這個人太古怪了，我感覺不到他的力量，但他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敗了兩個妖聖，以及冷先生，所以我想若我不發狂的話，我的實力與他還是有些差距。”
“發狂？”楚天成微微蹙眉，“發狂是什麼意思？”
大小姐道：“當我受到強烈的刺激時，我就會進入沒有意識的瘋狂狀態，其實我的力量與南疆的那個老東西的力量算是不相上下，他之所以不敢得罪我，便是擔心我發狂，一旦我發起狂來，就會毀滅身邊的一切。”
楚天成道：“竟然還有這種事，但若是沒有意識，也就意味着到時敵友不分，所以這法子行不通。”
大小姐道：“當然行不通，但我想這也許可以讓那個人有所顧忌，畢竟若他對你強來，我也許就會發狂——這也許也是他沒有一開始就對你用強的原因吧！”
“你說什麼？！”楚天成乾笑了下，“不太可能吧，他怎麼知道你有這種天賦？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大小姐搖了搖頭，道：“不，你當真以為他重創蠍王他們僅僅是為了證明他的實力？你太天真了，證明實力的方式有千千萬萬種，有必要逮誰揍誰嗎？”
楚天成回想起蠍王與一條老牛出現時的情形，眼睛微眯了起來，大小姐說得不錯，證明實力的方式有千千萬萬種，像今天那個人對夢雲辰出手的方式便是一種很不錯的選擇，即可以讓人知道他的實力，又並不會對人造成實際性的傷害，或者說，至少不用發生流血事件。
大小姐道：“他外表與你無異，行為卻是判若兩人，何況你們就算是同一個人，他也比你多活了無數年，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有融合的意義嗎？”
這段話與楚天成對守護者始祖說的話驚人的相似，沒錯，兩個人都走了這麼遠了，早就有了各自的生活，並且兩人的三觀也存在的偏差，現在融合，無疑會引來很多麻煩。
大小姐道：“他找你融合，必然是個陰謀。我想他一定騙你說，融合是為了復活你們的柔兒吧，你們融合了，柔兒復活了，你們也就可以和柔兒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了。”
在這件事上，楚天成並沒有打算隱瞞大小姐，但點了點頭，道：“沒錯，他說只要和我融為一體，才可以救柔兒。”
大小姐道：“救活柔兒，就輪到我和柔兒融合了，是嗎？”
楚天成微怔，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道：“沒錯，畢竟在他看來，你和柔兒也是同一個人。”
大小姐道：“你剛剛問的問題，其實他確實知道我會發狂，在他出現時，他看你的眼神很古怪，所以我暗示了他，若他敢動你，我會讓他付出他所承擔不起的代價，我向他展示了我發狂的樣子。”
“哦？”
楚天成微怔，忽然想起在宮殿前，大小姐似乎一直都沒有說話，莫非那時她一直都在警告那個人？他輕嘆了一聲，道：“看來他對你還是有所顧忌，但饒是如此，我們還是早點想辦法擺脫他為妙！”
大小姐道：“你說得不錯，畢竟我也不希望看到魚是網破的局面。”
楚天成問道：“那你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嗎？”
大小姐微怔，獃獃地看着楚天成，許久才緩緩說道：“你想對我說的話，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辦法帶你離開？”
楚天成乾笑了笑，直言不諱道：“畢竟你對這個世界更了解，你也比我厲害。”
大小姐輕嘆了一聲，道：“楚天成呀楚天成，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啊！”
楚天成道：“命沒了，要臉有什麼用？不開玩笑，看你這架勢，似乎是想到了擺脫他的法子了？”
大小姐苦笑了下，道：“你想太多了，我來到這個世界也沒多久，我連拿南疆的那個老東西都沒辦法，你覺得我有辦法對付他的老祖宗？”
“南疆的老東西——”
楚天成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了，我們可以去南疆神宮找大長老呀！”
大小姐道：“找老傢伙有什麼用？先不說他是這個人的後代，你確定我們有能力在那個人的眼皮底下離開這座宮殿嗎？”
楚天成道：“他會不會站在那個人那邊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離開這座宮殿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別忘了，現在小魔崽子可是我的小跟班。”
“千里符——”大小姐微微點頭，“那事不宜遲，等小魔崽子回來我們就回南疆吧。”
地宮的棺槨里爬出了個老傢伙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北溟，大多魔族選擇了閉門觀望，剩下的，有的主動向老傢伙的代行人夜無寐投誠，有的則堅信這不過是夜無寐與楚天成等人在故弄玄虛，躲在了暗處，意圖尋找機會，刺殺夜無寐與楚天成等人。
夜幕降臨，也許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北溟宮殿格外安靜，幾十道黑影從不同方向，悄悄地逼近了楚天成等人休息的那座院子。
但是，他們不及靠近，便被一股未知的力理所逼退。
第二天。
楚天成早早就起了來，有大小姐在身邊，他也就沒有晨練，直接出了房間，來到了後院，沒多久，蠍王幾個也陸續起來了，一行人便是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夜無寐昨晚一直沒回，蠍王與一條老牛對那個忽然出現的守護者始祖都不信任，便是向楚天成建議早點離開北溟。
逆風笑也贊成道：“楚少俠，蠍王和牛前輩說得不錯，在這裏，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還是儘早離開為妙。”
一直極少說話的花婆婆，這次卻是一舉反常，參與了討論：“諸位，憑那個人的實力，你們覺得若他不想讓我們離開，我們有命離開嗎？”
一條老牛道：“死就死，怕甚？戰死也總比在這坐以待斃強吧？！”
蠍王道：“對，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花婆婆看二人神情激動，輕嘆了一聲，沒再說話。楚天成不想看到這個時候有人做傻事，向蠍王和一條老牛說道：“兩位前輩，我也知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但我想那個人也並沒有要對我們下手的意思，不如這樣，等夜無寐回來了，我們再光明正大的辭行，若他肯放我們走，皆大歡喜，若他們不肯放我們走，我們再翻臉也不遲。”
蠍王道：“但那黑衣小娃畢竟是那個人的種，萬一他倒戈了當如何？”
楚天成道：“若夜無寐倒戈，我們我們就算現在離開，也出不了北溟，這時候，我們何不信他一次。”
逆風笑道：“我贊同楚少俠，夜兄與我相識多年，他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不然這次我也不會跟他來北溟。”
一條老牛道：“話雖如此，但魔族之人素來狡猾，我們是否也要有所防備才是？”
這時，夜無寐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用防備，諸位若是想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話音剛落，便見夜無寐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一行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夜無寐，夜無寐向眾人微笑道：“始祖希望我暫時留在北溟協助他安頓這裏的族人，諸位若是想要回南疆，我這就可以送你們先行離開。”
楚天成神情微變，道：“你要留在這裏？”
夜無寐道：“嗯！望魔兩族同氣連枝，始祖希望我們可以再次統一，並融入人類之中，不再滋生事端。”
楚天成道：“那你們始祖知道你族與人族的那些糾葛嗎？”
夜無寐道：“始祖說，都是無數年前的事了，誰是誰非？早已不重要了，恨仇不應殃及下代，何況已經是隔了千代萬代了——對了，楚公子，始祖還是希望你可以留下來，考慮下他的建議。”
楚天成微微蹙眉，認真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可以走，還是可以走？”
夜無寐微怔，苦笑了一聲，道：“我剛剛已經說了，你們想要走的話，隨時都可以走，你當然也可以走，始祖只是希望你可以留下，但是否要留下，還是你來決定。”
楚天成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與眾人對視了一眼，眾人的眼神都表示希望儘早離開，楚天成會意，當下向夜無寐道：“那好，我們現在就離開！”
夜無寐乾笑了笑，道：“嗯嗯，我也知道你們不想在這裏久待，換做是我，我也會選擇現在離開——不過，諸位這幾天也辛苦了，我已讓下人們準備好了宴席，諸位若還信得過在下，就請讓我代表始祖為諸位踐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