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沒天分的僕人
嵩陽鎮是這一代最繁華的城鎮，大小姐穿着雪白的裙子在街道上蹦蹦跳跳，跑來跑去，就像一個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很難想像這麼可愛的一個姑娘，就是整個江湖聞之喪膽的黑裙魔女。
“小成子，你快過來！”
大小姐在一個捏糖人的小攤上停了下來，不停地向楚天成招手。楚天成聽到叫聲，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自己，向大小姐確認道：“你在叫我啊？”
大小姐跑到了楚天成的身前，插腰蹙眉，多有不悅，微怒道：“不叫你難道叫我嗎？”
楚天成怔了下，微微皺眉，看着大小姐說道：“我什麼時候改名叫小成子了？”
大小姐“哼”了一聲，道：“你是我的僕人，我想叫你什麼，就叫你什麼！快過來。”說著她又連走帶跳地來到了糖人小攤前。
楚天成輕嘆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過去。
大小姐指着攤上的一個糖人向楚天成說道：“小成子，你看，這個小人像不像你？”
楚天成撇了一眼，隨口答道：“不像。”
大小姐看他似乎有意抬扛，神情驟變，走到了楚天成的身前，一手揪住了他的耳朵，氣乎乎地說道：“小成子，本小姐還治不了你了是不是？”
“哎呀！疼！疼！疼！”
楚天成沒想到大小姐說動手就動手，一點防備也沒有，疼得慘叫不已，這一叫，便是引來了不少行人駐足圍觀，有的人更是議論了起來。
“這個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脾氣也太大了，那個隨從好生可憐！”
“是呀，動不動就動手打人，也太不像話了。”
“太沒教養了，也不怕嫁不出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議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有的還開始對大小姐指指點點，可大小姐卻是絲毫沒有理會這些人，她見楚天成喊疼，得意地笑了起來。
“說，像不像？”
“像像像像像！”
楚天成耳朵都快被揪下來了，哪還敢說半個“不”字？他連回了五個“像”字。大小姐這才滿意地鬆了手，她跑跳着來到糖人小攤前，指着那個像楚天成的小糖人問賣糖人的老闆道：“老闆，我要這個？”
“好勒，姑娘！”
賣糖人的老闆應了一聲，便把小糖人取下，遞向了大小姐。大小姐從賣糖人的老闆手中接過了小糖人後，笑着說了聲“謝謝”便笑着連走帶跳地跑了。
“姑娘，還沒給錢呢！”
楚天成在勸散行人，忽然聽到賣糖人的老闆的叫聲，忙跑了過去，拉住了賣糖人的老闆，將一塊碎銀塞給了他，隨口說道：“不用找了！”
“謝謝，謝謝！”
賣糖人的老闆喜於形色，連連道謝。楚天成擔心大小姐出事，沒有理會賣糖人的老闆，也沒再理會那些還再議論的人們，向大小姐追了過去。
大小姐轉眼又來到了一個賣紙風車的小攤，看了兩眼便向楚天成道：“小成子，你快點。”
楚天成跑了過來，向大小姐說道：“大小姐，你都幾歲了，還玩這個？”
“幫我拿好！”
大小姐將小糖人交給了楚天成，拿了個紙風車在手中玩了起來，還不停地朝紙風車吹氣，時不時伸出玉手去撥弄紙風車的葉子，看着紙風車悠悠地轉了起來，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得跳了起來。
“好好玩！”
她舉起紙風車跑了起來，漸漸地沒入了人群中。
楚天成知道大小姐這一跑肯定是不會回來了，當下將小糖人送給了賣紙風車的大媽的小孩，掏出錢袋，拿了塊碎銀塞給了賣紙風車的大媽。
“不用找了。”
賣紙風車的大媽連聲道謝：“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賣紙風車的大媽的小孩添着小糖人，看着跑遠了的楚天成，看向了他的母親，用着稚嫩的聲音問道：“娘，這個哥哥什麼時候還會來呀？”
——
市井裏魚龍混雜，楚天成生怕大小姐會遇到那些不長眼的小混混，鬧出事來，當然，他不是在為大小姐擔心，也不是在為小混混們擔心，他是在為這座城鎮擔心，萬一大小姐火了，說不定這座城鎮就得燒成灰燼。
大小姐就像個從未出過家門的任性小姐，看到什麼都好奇，一上路見什麼拿什麼，最關鍵的還不付錢。楚天成從糖人小攤開始便是一直跟在後頭付賬，賠笑。
他不由得心中暗嘆了一句：“女人逛街，就是麻煩！”
大小姐逛着逛着，似乎是逛累了，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回頭看了一眼楚天成，當她看到楚天成兩手空空時，怔了一下，隨即神情驟變，氣乎乎地來到了楚天成身前。
“小成子，我的小糖人呢？”
楚天成怔了一下，他想了下，小糖人似乎是給那個賣紙風車的大媽的小孩了，當然，這個時候他沒有選擇說實話，果斷裝傻道：“小糖人？什麼小糖人？”
大小姐氣得跺了跺腳：“就是剛進城時買的那個小糖人！”
楚天成佯裝恍然大悟，說道：“哦！那個小糖人啊！我看他快融掉了，就把它吃掉了！”
“什麼？”
大小姐惡狠狠地瞪了楚天成一眼，像個小女人一樣往楚天成胸口招呼了幾個粉拳。
“那我的小風車呢？”
“小風車？”
楚天成想了想，那個紙風車早在前幾條街就隨手送給一個小孩子了。
“那個小風車——”
“也被你吃掉啦？”
楚天成尷尬地笑了笑，看着倒是有幾分憨厚。
大小姐更加生氣了，粉拳如雨點般落在了楚天成的胸口。
“你個死小成子，你還我的小糖人，還我的小風車，那麼多好玩的，一件都沒給我留下，一件都沒給我留下！”
“等等，等等！”
楚天成忽然想到了什麼，抓住大小姐的手，認真地說道：“大小姐，這，這不對呀！這些東西可都是我花錢買的，那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的嘛！”
大小姐卻是“哼”了一聲，反駁道：“你是我的，你的錢也是我的，用你的錢買的東西還是我的！”
楚天成卻是不服，道：“這是什麼邏輯啊？我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大小姐強詞奪理道：“小成子，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僕人，我是小姐，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楚天成還想繼續反駁，卻是忽然打住了，他乾笑了兩聲，道：“好好好！你是小姐你說得算！逛了大半天了，也該餓了，我看不如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大小姐怔了下，道：“我不餓啊！”
楚天成無奈地苦笑了下，道：“我餓啊！”
大小姐白了楚天成一眼，道：“你這是什麼僕人嘛，幹活不行，光想着吃。”
“我——”
楚天成想要辯解，可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即向大小姐笑了笑，道：“這不說明我沒有做僕人的天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