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滴血壁畫

第一百二十章 滴血壁畫

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總之少帥見到青牛先生,就像是餓貓遇到老鼠一樣,三步並兩步的就跑了過去,也不在乎他是死是活,二話不說就揪住了他的衣領。

顯然少帥已經怒到了極點,表情睚眥欲裂,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我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什麼恩怨,但以目前情況來看,事情遠比我想的要複雜多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幾個現在也算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內鬥對彼此都沒好處。想到這兒,我正準備攔住他,可少帥已經搶先一步從懷中掏出一枚紅色的藥丸,直接就塞入了青牛先生的嘴巴里。

幾乎是在同時,青牛先生也醒了過來,儘管臉色依舊蒼白,但他見到少帥后,臉上竟莫名的浮現了一抹得意之色,也不管被塞進嘴裏的是什麼,嘴角微微一挑,輕蔑之色溢於言表。

“你還笑的出來?”少帥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把鎖住了他的喉嚨,冷冷的說道:“我之所以落到今時今日的境地,全都要拜你所賜,難道你就真的不怕我殺了你嗎?”

青牛先生勉強一笑,說道:“我早在幾十年前就應該死掉了,如今苟延殘喘了這麼久,已經是賺到了,又有什麼可怕的?只是可惜,我無法親眼見到你成為孤家寡人的那一幕了。”

聽了這話,少帥更加生氣,一巴掌就摑在了他的臉上。

青牛先生本來就身受重傷,哪裏還受的了這樣的重手,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嘴角也流露了一絲鮮血,但臉上卻兀自帶着一絲獰笑,猶如從煉獄中出來的羅剎鬼一般。

即便是我,看到他這幅表情,也不由得後背發涼,少帥就更加不用說了,直接就將腰間的手槍掏了出來頂在了青牛先生的額頭。

我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連忙制止了他,說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何必要動刀動槍呢,更何況咱們幾人之中,青牛先生的經歷最多,也不止一次的來過這古墓,咱們要想離開這裏,多多少少還要仰仗於他,你可千萬不能衝動。”

少帥明明聽到了我的話,卻置若罔聞,只聽嘎達一聲,手槍便已上膛,看他的樣子真的是鐵了心要置青牛先生於死地了。

都說急中生智,這話一點都不錯,我眼睛一轉,隨即說道:“你費勁心思想要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古墓之中的寶貝嗎?如今金縷玉衣就在眼前,你拿走就好了,至於青牛先生,還是姑且饒他一條性命吧,等咱們出去以後再處置他也不遲。”

這話果然管用,一聽“金縷玉衣”的名字,少帥的眼睛就是一亮,舉着槍的手也漸漸放了下來。

這也難怪,金縷玉衣這四個字,向來都出現在史書上,或是口耳相傳,現今根本就沒有人親眼見識過,少帥不動心才怪。

看到他終於將手槍放下,我才鬆了口氣,緊接著說道:“那金縷玉衣就在墓室之中,只不過外邊的機關卻是非常了得,咱們應該想個辦法,如何破解了那道機關,也好隨了你的心愿,到時候咱們一同出去,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今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樣?”

少帥說你我本來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也不會難為你,但是這頭老牛我說什麼也饒不了他。

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恨,竟然連那普天之下唯一的寶貝都不能化解,但我知道此時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也就沒有多問。

青牛先生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多話,我們一行四人也就再次回到了墓室之中。

金縷玉衣仍舊存放在那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分明感覺到那玉片的光澤似乎又亮了幾分,直將這本就昏暗的墓室照耀的熠熠生輝。

其他人顯然不像我這麼細心,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那玉衣之上,青牛先生似乎早已經忘卻了身上的傷痛,望着那光彩奪目的玉衣,一時間老淚縱橫。

少帥倒也沉得住氣,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轉向了我,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縷玉衣?”

我說如假包換,心想它足以暫時替換青牛先生一條老命了吧?

少帥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說道:“一件破衣爛衫還遠遠不夠,除非你再給我一物。”

我說除了我這條性命,你要什麼都可以儘管拿去。

少帥哈哈一笑,說道:“果然是快言快語,既然如此,那你就趁早將那打鬼鞭的下落告訴我吧。”

一聽這話,我心中頓時就是一驚,他怎麼會知道這打鬼鞭的事情?

心中這麼想着,我臉上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少帥看在眼裏,輕笑一聲,隨即說道:“你別看這青牛先生長的猥瑣,倒的確有幾分本事,無底洞中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逃得過他的眼睛,我自然知道了那馭鬼之道的要領全都在一根鞭子上。”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言語之間透露着莫名的自信,顯然已經志在必得了。

我卻不禁有些為難,因為這個人我了解,跟他老子一樣,整天都在做皇帝夢,若是真的被他學會了那馭鬼之道,天曉得他會做出些什麼事情。

可是如果我不答應他的話,說不定青牛先生立馬就會橫屍當場,當時候我們也肯定會被困死在這裏,為今之計也只有先敷衍他一下了。

想到這裏,我便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個人本來就胸無大志,那打鬼鞭留在我手上自然也沒有什麼用,你想要的話,儘管拿去,只不過那件東西被我藏在了一個極為隱秘的所在,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拿到。”

聽了我的話,少帥的瞳孔頓時就是一縮,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隨即冷冷的問道:“你是在要挾我嗎?”

這聲音晦澀、陰冷,若不是親耳聽到,我絕對不相信這句話是出自一個人類之口,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的確是有些怕了,我絲毫不懷疑,只要我的回答有一個字不符合他的心意,立馬就會橫屍當場。

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我才說道:“不是要挾,只不過是商量而已,反正我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難不成你還怕我長了翅膀飛走嗎?”

“量你也沒這個膽量!”少帥冷哼了一聲,才說道:“這頭老牛已經被我喂下了他親手煉製的屍腦丸,也清醒不了多久了,殺不殺他對我來說都是一樣,你且說說,咱們怎樣才能將這金縷玉衣從這重重機關之中取下來?”

這下可真的是難為我了,我充其量只不過是半路出家,要說畫符拿鬼,或許還知道一些皮毛,可這破解機關什麼的,實在是沒有任何頭緒。

就在這個時候,老鼠突然指着墓室的牆壁說道:“你們看那裏!”

我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到牆壁上出現了一副壁畫,畫中是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正在戰場上廝殺,也不知道古代的畫師是用什麼顏料塗抹上去的,歷經千年竟然一點都沒有褪色,而且刻畫的栩栩如生,恍惚之間,似乎真的有一位威風凜凜的大將站在眼前似的。

我們第一次進入墓室的時候,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那金縷玉衣之上,誰都沒有見到這壁畫,此時一見,也不禁心有懼意,忍不住就要頂禮膜拜。

少帥看了一眼,隨即冷哼一聲說道:“劉勝其人,根本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酒色之徒,自身沒有多少本事,他之所以在墓室之中留下這壁畫,只不過是貪慕虛名而已,有什麼可看的?”

老鼠說我不是指這幅畫怎樣,你看他手裏的刀!

聽了這話,我將目光轉過去一看,也不禁心中一涼,只見那虎頭刀的刀鋒之上果然沾染了血跡,甚至還順着壁畫滴了下來,牆壁的一角已經有了一攤積血。

畫中的刀怎麼會滴血?

若說是青牛先生手臂受傷時,鮮血濺到了上邊,似乎又不太可能,因為距離太遠,更何況,就算是濺落,充其量也正是一兩滴而已,怎麼會出現這麼一大攤鮮血?

我們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懼意,因為我們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情:青牛先生的手臂就是被這畫中的刀斬斷的。

鬼魂之事,本來就看不到摸不着,但在這鬼氣森森的古墓之中卻最容易出現,這個想法看似不切實際,但確是現在唯一的可能,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那畫中的刀會滴血,青牛先生的手臂又為何會毫無預兆的斷成兩截,因為一切都是鬼魅所為。

此時,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帥也淡定不能了,一下子就縮到了牆角,警惕的盯着四周。

我說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青牛先生嘿嘿一笑,說道:“要走你們走,我說什麼都不會離開。”

雖說是笑,但在我看來卻比哭還要難看,顯然他已經失去了神智,說不定是那屍腦丸起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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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陰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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