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撈屍人之鬼三通
第六百六十九章撈屍人之鬼三通
那條巨蛇看示威不起作用,顯然是憤怒了,蛇頭猛的抬起,來了個高空俯衝,直奔車五撲去。
車五向後退了一步,那條大蛇撲了個空,車五又提起長劍,但並沒有做劈砍的動作,反手用劍柄擊中了大蛇的腹部。那大蛇在地上滾了兩圈,就不動了。
我暗暗咋舌,好凌厲的手法,劍柄正好擊中了大蛇的‘七寸’,使那條大蛇昏死過去。
車五擺了擺手,示意我過去,我小心的走了過去,越過那條大蛇,看樹后還真有一個穿紅肚兜的小孩,笑盈盈的望着我們,剛要說話,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七品葉昨天交代我說凡是五品以上的山參都會土遁,得慢慢靠近,然後大喊‘七品葉,棒槌’相當於定身法,破了這參王的土遁,然後把穿好的針線纏在那人蔘娃娃身上。再用人肋骨慢慢挖。
我喊完之後,忐忑的走了過去,以前只是聽說,今天算是見到妖精了,這些都是我以前沒有見過的,對於顧惜朝的神秘我是毋庸置疑的。
跟小孩一模一樣,這要是熬湯,怎麼下的去鍋。
天空星月遮掩,風雲驟起,像是在為這現世的絕寶哀嘆,山風吹的我不住的向前挪動。
望了望天,半蹲在地上,撩去一層浮塵,小心的用肋骨層層掘開沉積千年的累土。再看那株七品葉人蔘已然不再是當初人蔘娃娃的摸樣。
一簇紅冠立於頭端。俗話說,三年成參,七年為寶,這株參王卻在千年的凄風苦雨中飄搖,歲歲朝朝。
我的手不住的顫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尋到這千年參王。‘啪’人骨斷裂的一瞬間,那株參王也脫土而出,七片翠葉在隨風擺動,圓珠鑲嵌其上,全當點綴這副完美的胴.體。
我捧着這株參王,物華天寶不足以論其形、容。曼霜呆望着我手中的參王:“這就是七品葉參王?”
我點了點頭,卻看到車五拿長劍的手在顫抖,長吸了一口氣,眼神無比貪婪。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我突然被驚醒,原來這車五想搶這株參王,我忙把參王護在身後,車五托着長劍步步緊逼。
我邊後退,邊問道:“你要幹什麼?”
“呵呵,這是第二步!”車五陰笑着,又向前邁出一大步,提起重劍。
我一手護住參王,一手拿着那半截肋骨,做了個防禦的姿勢,車五一愣,向後退了一步。
我心中一陣惡寒,沒想到剛才還談笑風生的車五看到這參王卻變了一個。曼霜也看出車五.不對勁,忙撲上去,扯住車五的衣袖,大喊道:“五叔,你要幹什麼?”
車五一把將曼霜推開,惡喊道:“滾開,不讓你來偏得跟來,一點用也沒有,當魚餌也弄不死這小子!”
我聽完腦袋‘嗡’的一聲,難道這都是圈套?我說那車五怎麼喝那麼多水,原來是怕我身懷絕技,自己不敵,用騷氣引出那千手佛爺,利用那山神除掉我,好陰險!
我心一橫,要裝就裝到底,左右揮動那條肋骨,車五看我擺好了架勢,也不敢輕易衝過來,在他眼裏,能殺了那‘朱龍屍怪’,給千手佛爺開膛破肚的,肯定不是二貨。
我一邊盯着他,一邊扶起淚眼婆娑的曼霜,上揚了兩個聲調,但卻底氣不足,大喊道:“色字頭上一把……不對,財是穿腸毒藥,現在承認錯誤,我會當你一時被沖昏了頭腦,不會揭發……”
閃電的寒光映過車五扭曲的臉龐,瘋狂的笑聲被響雷淹沒,風,止了。
“你命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現在把參王交出來,免得魚死破,不好收場!”車五說完眼神貪婪的盯着我手上的參王。
“你這麼想要這參王,為什麼早不自己來挖,偏拽上我?”我也惡狠狠的看着車五。
車五嘴角上揚,對我說道:“要是沒有那四靈之一的‘涅槃坨’,那參王這麼會輕易現身,這次郭爺下了血本,把孫女都壓了賭注,哈哈。”
我聽完只覺天旋地轉,腦袋成了一鍋漿糊,這一切都是那郭艮嶺七品葉所為?為了一株人蔘,竟捨得自己的孫女葬身獸口,我晃了晃腦袋,盡量使自己清醒。
“那朱龍屍怪也是郭艮嶺造的孽吧?”我冷冷問道。
“你沒必要知道太多!”車五惡狠狠的答道
雨點打在臉上,充當分憤世的淚水,車五終於邁出了第三步,長劍寒光刺目,我卻笑盈盈的望着他。
那條被車五打中七寸的巨蛇挺起半個身子,向後一縮,蓄力猛的張開大口,車五沒來得及喊叫,半個腦袋已經沒入了蛇口,和那隻巨蛇一同翻滾着落入溝壑。
善惡終有報!冷雨把那條巨蛇激醒,也把我的童稚淹沒。慨嘆人心險惡,眉目含笑,卻背後捅刀;古道忠腸,不過說說罷了。
雷鳴電閃,雨過成河,我和曼霜互相攙扶着在密林中穿行,臉被秋雨打的麻木,耳朵被雷聲震的失聰。
曼霜只是麻木的往前走着,不管腳下有沒有石頭,臉上辨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多些。
我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卻不想再站起身,一手攥着參王,一手狠命的拍打着地上的水坑,接受不了這突然的現實。曼霜‘哇哇’的哭出聲來,撲進我懷裏,相擁而泣。
走了半宿,雨還是沒有住歇的意思,曼霜嘴唇發白,不住的顫抖着,在林子裏本來方向感就不是很好,又加上大雨瓢潑,不知走到哪了。
我眼前突然一亮,看前面隱約中竟有一間破敗的山神廟,興奮的大叫了一聲,拉着曼霜就跑了過去,可剛到廟門口卻打了怵,這深山老林的怎麼會有人在廟裏生火!不會有鬼吧……
曼霜從小在萬隆壽庄長大,什麼行屍惡鬼都見識過,但看着那火光也只是搖了搖頭。
這興安嶺的林子大了,還真是什麼鳥都有。他***,愛咋咋地,就是鬼在裏邊,我也得先進去避避雨。
硬着頭皮,一步步向前挪蹭着,廟門塌敗,兩旁的石柱也只剩下半截,我咽了口唾沫,探頭向廟內觀瞧。
正看到一個長毛怪物,在那‘呼嚕呼嚕’的怪叫着,嚇得我蹦起老高,大喊了一聲。那怪物也被我這嗓子驚住了,一抽搐,猛的將身子彈起:“誰,誰?”
我聽着像是人在說話,心裏一驚,又探頭向裏面望了望,一看這哪是什麼怪物,明明是一個衣衫襤褸,頭髮蓬亂的乞丐。
那人用手撩起兩邊蓬亂的頭髮,左瞧右望,又喊了一聲:“誰啊?”
我探出半個身子,擺了擺手,笑着對那人說道:“是我!”
那人看到我先是一愣,卻不知在哪找了根發卡,將蓬亂的頭髮固定在腦後,眯起眼睛,細細打量着我。
“我是誰?”
我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答道:“我在林子裏迷了路,到這避避雨。”
那人沒有答話,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山神廟又不是他家開的,他又不會吃人,怕他幹啥?拉着曼霜就走了進來。
看火堆快要熄滅,趕忙撿起一塊碎木填了進去。我倆在火堆旁烘烤着身子,那人一直沒有說話,看年紀也得有六七十歲了,要飯怎麼要到林子裏了。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從行囊中掏出一個還算完整的饅頭,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雨水,掰了一半給曼霜。看那老頭喉結輕動,可我肚皮也在打鼓,顧不上那麼多了,當即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