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驚艷一瞥
這時酒瘋子走了過來，見我獃獃的看着曹家大院，以為我被嚇成呆瓜了，就笑嘻嘻的說：“怎麼樣小子。。看到稀奇玩意了吧？”
我緊張地說：“師父，我剛才開了天眼聽到曹家大院有很多人說話，正要進去看看，忽然發現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還跟我說了兩句話然後就不見了，我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髒東西？”
酒瘋子對曹家大院深深地看了幾眼說：“把天眼關了吧，今晚就練到這裏，第一次不要太貪，練膽要慢慢來！”
於是我的第一次練膽任務就算完成了，說實話我覺得意猶未盡，以我的性子恨不得追進曹家大院看看，那黑影到底是人是鬼，但是師父卻顯得很謹慎，讓我見好就收。
回到學校，趙鵬這小子還沒睡覺，正在煤油燈下看小說，山裡沒有電，自然連個電視都沒有，看小說成了唯一的精神生活，我看這小子看得津津有味的，把書皮反過來一看原來是《鬼吹燈》，很厚的那種，一問才知道二十塊錢一本，盜版書攤上買來的。
這小子見我們回來了，就一臉興奮的問：“小兵，咋樣？見到鬼沒。。你說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鬼？”
我嘿嘿一笑，把今晚在曹家大院的所見所聞對他講了一遍，他聽了之後不屑的說：“切，編鬼故事你還嫩得慌，學學鬼吹燈吧！”
這小子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我也懶得跟他解釋，愛信不信，我洗洗睡覺去了。
第二天醒了之後趙鵬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看他的吐槽作品，除了當年讓我看過的竹簍里裝里的那顆心，他有又有了新作品，畫了個鳥籠子，裏面關了一隻大鳥。
“小兵，你看，這都是我畫的。能看懂不？這都是我的心情寫照啊！”
“鳥籠子裏裝一隻烏鴉是啥意思？”我笑着問道。
“我呸，什麼烏鴉。。那是九天鴻晧好不好？”這小子噴了我一臉，十分生氣的樣子。
“知我者為我心憂，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不理解我內心的痛苦。簡直是對牛彈琴啊！我現在猶如九天鴻晧被當成了麻雀，千里良駒被當成野驢拉磨，我憋屈啊!”
這小子越說越上勁，我聽得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跟昨晚在曹家大院的感覺一模一樣，在我看來這貨純粹是無病呻/吟，用北京話說太矯情，沒事找抽型的，我恨不得踹他兩腳才解恨！
曹家灣小學非常簡陋，只有一百多個學生，房子倒是不少，破破爛爛的，原先中學撤掉后留下的。
這麼大個學校只有三個老師，其中兩個是當地的民辦教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校長黃老頭，還有一個老師就是那個倒追趙鵬的“紅蘋果”姑娘，只有趙鵬是師範畢業的“正規軍”，他在矬子裏面當將軍，被老黃當成了寶貝疙瘩。
黃老頭為了把他留住，對這小子特別寬容，給他安排的課時很少，所以整天閑得學驢叫，不是吟詩作畫發牢騷，就到山上去下套子，弄個野雞兔子什麼的給自己打牙祭。
這麼逍遙的日子這小子還覺得自己委屈，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欠抽！
我和趙鵬正說好着話，黃老頭來了，他很瘦，顴骨下面陷了進去，還長了一雙招風耳，有點像說相聲的馬三立老先生，帶着一幅近視眼鏡。
見了我們連忙拱手說：“哎呀，聽說趙鵬的朋友了，鄙人昨晚不在，有失禮節，還望多多海涵，鄙人姓黃，是本校的校長，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便是。”
老黃是個書獃子，讀過不少古籍，一說話就文縐縐的直冒酸氣。
“啥校長呢，連你自己三才個人，你這個校長有意思嗎？”趙鵬沒大沒小，一點也不給老黃面子。
趙鵬，怎麼跟領導說話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鄙人怎麼說也是領導！”老黃雖然一臉難堪，但心裏卻不服氣。
“好吧，領導，有客人來了，今天在學校聚餐，這可不單單有我的同學啊，張仙兒可是有名的風水師，怎麼招待你看着辦吧，領導！”
趙鵬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小齙牙，兩眼油光閃亮，顯得格外奸詐。
老黃猶豫了一下說：“這個。。我那婆娘茶飯不好啊。。要不我回家把東西拿來讓小許老師做吧！”
小許老師正是那位倒追趙鵬的蘋果姑娘，趙鵬要的就是這句話，他嘿嘿一笑說：“行，有啥好吃的只管拿來就行了，做飯不用你操心，對了，把你老婆也叫來，讓她給小許打下手！”
趙鵬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在三個人的教師隊伍中，老黃除了年齡優勢之外其他啥都沒有，雖然掛着“校長”之名，完全是縣教育局為了照顧他的年齡，給了他一個有名無實的頭銜，畢竟他是曹家灣最的一個老教師，在曹家灣兢兢業業幹了很多年，沒有功勞有苦勞，實際上他的工資還沒有趙鵬高。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趙鵬這小子仗着自己學歷高，根本沒把老黃當領導。
“走，小兵，咱們抓兔子去！”趙鵬領着我向學校後面的山上走去。
曹家彎雖然非常封閉，但是風景卻得天獨厚，可能與外界隔絕的原因，不但空氣格外新鮮，沒有受到一絲污染，就連樹葉也綠油油的帶着露珠，比山外清新很多。
曹家灣小學背靠曹家灣，上了這座山之後整個曹家彎就像仙女身上漂浮的一條玉帶，趙鵬說，曹家灣的山水就像曹家灣的姑娘一樣，一個字，美！
這一點我必須承認，曹家灣的姑娘是有名的美，就連外鄉人都知道那個山窩窩裏出美人，否則也不會有人販子去拐賣人口了。
我們在山上轉了一圈，趙鵬變戲法般的從這邊草叢裏拿出一隻野兔，從那邊樹林裏找出一隻野雞，這些獵物全部被捆綁在細鐵絲上，原來是他下的套子。
“行啊，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麼一手！”我讚歎道。
“這都是小意思，運氣好的時候沒準還能搞個黃楊野豬呢！”
趙鵬得意洋洋，沒想到這小子閑的沒事幹，反而練就了一套下套子的功夫。
就在我們準備下山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塊巨石上坐着一個女孩，她背對着我們一動不動，似乎正在看着遠方的風景。
烏黑的長發隨風飄動，從窈窕的背影來看，就像一位出塵的仙子，我心裏砰然一動，都說曹家灣出美人我並不為之所動，只是覺得這裏的女人比其他地方的女人白凈而已，除此之外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像這種一個背影就讓我心神震動的女人還從來沒見過。看來果然是深山出俊鳥，柴門藏佳麗！
也許我炙熱的目光使她有所覺察，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剎那間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我的心忽然狂跳起來，那是一種出塵脫俗的美，美的讓人心醉，不帶一絲塵埃，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眸子，讓我有一種溫暖而熟悉的感覺。。
我痴痴的看着她的眼睛，彷彿我們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相識，今天又在時光隧道里猝不及防的相遇了，我完全忘了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失態行為，她顯得有些慌亂，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站起身匆匆下山了。
奇怪，我的感情生活還是一片空白，從來沒經歷過任何女人，怎麼見了她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麼。。傻了？”趙鵬用手裏的野兔在我眼前晃了晃。
“去去去，拿開！”我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告訴你，剛才那女孩可是曹家灣的女神，你千萬打她的主意！她爹可是個瘋子，瘋起來不要命，比你師父瘋的還厲害！”趙鵬認真地說。
“是嗎。。”我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心神恍惚。
“是啊，要不是他爹太恐怖我早就下手了，哪輪得到你啊！”趙鵬嘻笑道。
“她爹是瘋子？”我好奇的問道。
“啊，他爹又瘦又高，瘋瘋癲癲的，看起來很嚇人的！誰要跟他女兒說句他就要弄死人家，從小不讓她上學，雖然長的跟天仙一樣的，但是大字不識一個，可惜了！”趙鵬搖頭嘆息道。
“他爹怎麼會這樣？”我感到非常震驚，一個如此超凡脫俗的清麗女孩，居然大字不識一個，實在是難以想像！
趙鵬說：“我也不太清楚，聽村裡人說他老婆被人拐走了，可能腦子受刺激了。”
我點了點頭，曹家灣的女人被外地人拐走的現象不是個例，作為曹家彎的男人是悲哀的，我能理解她那瘋子爹的心情，只是他這麼管束女兒未免太過份了！
“她家在哪裏住？”我隱隱為她感到擔心，攤上這麼一個瘋子爹可真是倒大霉了。
“你可別多事啊，他爹會弄死你的，而且不犯法！他爹是神經病，醫院都鑒定過的，當初老黃也勸他把閨女送到學校念書，他差點把老黃弄死了，連政府都沒辦法！”趙鵬一臉嚴肅的向我發出了警告。
看着趙鵬一臉緊張的樣子，我心裏不禁笑了：“你小子也算是個好色之徒，居然也有看着美女不敢動的時候！”
“廢話，你是沒見過她爹，你有種你試試？”這小子對我吹鬍子瞪眼的。
我微微一笑，沒有搭理他，看着那位女孩消失的方向，心裏有些悵然若失，我覺得自己不是那種愛心泛濫的多情之人，怎麼見了她就有一種魂牽夢繞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