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賭石（上）
後唐帝國國家玉石交易市場裏絕大多數的地方都是人聲鼎沸，唯獨只有一個地方安靜無比，自然，這裏就是賭石交易市場，原因很簡單，一刀窮，一刀富的言論天下皆知，那麼顧客在挑選賭石的時候必然是害怕受到打擾的，商人們都是和氣生財，顧客需要什麼，他們就提供什麼，所以，別的地方不清楚，最少，在後唐國家交易市場的賭石市場，是不允許有吆喝聲的，只能有正常的小聲的商討，自然，這種地方也格外的對易曦的口，先前被那無窮無盡的噪音弄的腦漿都要炸裂的他也終於能夠得到喘息的機會了。
這是易曦第一次來賭石市場，不過這裏面的擺設跟他想的差不多，若干個攤位上擺着大大小小的顏色雄壯各異的石頭，不過在易曦的感知下，絕大多數的所謂的賭石不是純粹的破石頭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性，就是只有很少量的靈性，哪怕他不懂玉，不懂翡翠，也知道，那樣的石頭就是一堆垃圾而已。
但是，他並沒有着急的往前走尋找着有靈性的賭石，一向謹慎的他可不會在這種地方露出什麼破綻，俗話說邊筐扎簍，全在收口，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危險性，易曦也不願意去冒那個險，在他看來，哪怕自己死了，也比作為變種人被發現，然後拉到實驗室里做解剖要幸福的多，雖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其實已經被盯上了.
“難道...”一路跟隨易曦的亞瑟·潘德麗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因為這個男人只有當他的目光放在地面的那些賭石上的時候，身上的獨屬於變種人的蓋亞能量波動才會突然的放大，“這個傢伙能看到賭石的裏面？”這個發現不由的讓亞瑟·潘德麗整個人都變得興奮了起來，甚至本能的微微的舔了舔自己那粉紅的嘴唇，原因很簡單，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她真的是出門遇貴人，撿到寶貝了！
事實上，自打世界各地的國家機器正視了變種人以及擁有着遠古傳承的人之後，一套套能夠保證世界穩定的方案紛紛出爐，人類既嫉妒害怕這些擁有着更強的能力的人，但是卻也羨慕這種力量，妄想操控它，不希望它就這麼消失，所以經過了很多很多年的發展，在對待變種人的問題，以及研究上，世界上最強大的那幾個國家的手裏都有着很豐富的資料，甚至對於變種人的能力等級也有了一個很科學的劃分，當然，這裏的等級並不是所謂的戰鬥力，而是對於社會穩定的危害性，畢竟戰鬥力這個東西頂多只能在戰鬥系異能中體現出它自己的價值。
某一些類型的異能者他們一旦沒有了限制，對於這個世界的穩定性的危害絕對是巨大的，比如可以穿透物質的變種人，他們想要擊垮一個國家的經濟體系簡直不要太容易，只需要在晚上慢慢的從地下搬空所有的銀行儲蓄就好了，但是他們的實力直接所帶來的毀滅性，其實並不高，再比如就像亞瑟·潘德麗推斷的易曦的能力，是一種可以穿透目前為止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都無法穿透，就算穿透也無法反饋任何信息的賭石的表面的能力，能力的類型可以歸結為精神射線系，這樣的能力一旦被使用者成熟的掌握，所帶來的破壞力恐怕會更大，因為對於這種人來說，世界上也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當然，亞瑟·潘德麗並不是想要將易曦這個人抓到英國去，確切的說，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為她這一次來後唐的目的是家族試煉，亞瑟王家族以自己的人脈，與後唐等幾個帝國建立了異國交換生體驗制度，讓自己的諸多後裔在異國這種相對公平的地方進行測試，她必須要表現出足夠的能力，才能夠獲得繼承石中劍的資格。
後唐帝國也不是傻子，既然敢於讓亞瑟·潘德麗來到這裏，就有着控制她的能力，比如在她的身上安裝某些監控裝置，倘若亞瑟·潘德麗不配合，或者是干擾摧毀了監控裝置，那麼她就會被毫不客氣的遣送出後唐，所以也可以說她發現了易曦這個人之後，也就代表着後唐帝國的變異人管理辦事處的人也發現了他，想要帶走，那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亞瑟·潘德麗也依舊還是十分高興，因為根據國際社會公認的異能者危害等級劃分，她前面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男人的危害等級最少也是b級別，甚至是更高，最起碼的，倘若他可以看穿賭石，只要他願意，幾瞬之間就可以讓自己累積巨大的甚至是海量的財富，在後唐呆了三年的她很清楚，後唐帝國的人對於玉這種東西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情，真的有人願意花百萬，千萬，甚至是上億來購買這種破石頭，所以只要她能夠成功的控制住易曦，並且將其轉交給後唐帝國變異人管理辦事處的話，就能夠在這一次歷練中給自己增加非常多的分數，畢竟b級別的危險等級，在世界範圍內來說，都已經算是非常之高了。
“呼叫控制中心，我是交換調查員亞瑟·潘德麗，”輕輕的按住了太陽穴下方的小耳唇，亞瑟·潘德麗小聲的說道，顯然，那個集控制，交流為一體的裝置是安裝在她的耳蝸里的，這個距離大腦最近的地方，一旦爆炸的話，就算亞瑟·潘德麗本身也是異能者，腦袋也會像西瓜一樣的爆開！
“下午好，潘德麗小姐，”微型通信器中傳來了一個聲音甜美的女性聲音，“任務有什麼新的進展嗎？”
“不是，歡喜禪邪教的事情，我還在調查中，不過今天早上我發現了一名似乎是才覺醒不久的變異人，觸目推測為危險等級為b，準備按照規則以和平方式將其控制。”
“收到，”通信器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敲打鍵盤以及某種機械化的聲音，‘衛星識別中，圖像接收中，衛星鎖定中，確認為變異人，能力不明，波動等級f，允許動手。’
“我已經看到您了，潘德麗小姐，已經啟動區域實時監控，您可以在合適的時候執行，稍後我會把這件事情上報。”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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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忽的，正在專心致志的看着賭石的易曦猛的一抬頭，因為他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人從頭頂在看他，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不過抬起頭之後，他所看到的只是蔚藍的天空，又在四周看了看之後，還是么有什麼發現，易曦只能微微的搖了搖頭，顯然，他把這種感覺歸結為是自己太過於疑神疑鬼了，而且來說，這一次在賭石交易市場，也是他這輩子使用自己的能力最頻繁的一次，有一些錯誤的感覺，也是可以理解的。
“還真是敏感的傢伙，”在易曦抬頭的那一剎那，亞瑟·潘德麗跟崔迪芬就低下了頭，帶着遮陽帽的她們看上去跟普通的遊客也沒什麼兩樣，“監控衛星發射的波動他都能察覺得到。”
“後唐龍族恐怕又要變得強大了，”作為亞瑟家族的忠實僕人，崔迪芬在瞄了一眼繼續向前走着的易曦之後，有些酸酸的說道，“小姐，你說為什麼族裏要弄出這種試煉，讓我們家族的人付出努力，到頭來卻便宜了其他的勢力！”
“你啊，”扶着遮陽帽站起身的亞瑟·潘德麗輕輕的揉了揉崔迪芬的腦袋，“圖樣圖森破，亞瑟家族的後裔，如果永遠只留在不列顛，那麼他的眼界，他的心胸也就只有那麼大了，而且，”說著，她拉起了崔迪芬的手繼續遠遠的掉在了易曦的身後，“你不覺得跟世界各國的異能組織中的部分人有着不錯的友誼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嗎？就比如他，倘若我們處理得當的話，他的內心最信任的異能者永遠就是我們，而不會是別人，異能者那種自我孤立的心態，崔迪芬你以前不也是有過嗎？你要知道，現如今的世界，已經很難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了，那麼同盟越多，這就越是一件好事兒！”
慢慢悠悠的在賭石市場裏轉悠了大半圈之後，易曦在一家名為玉之神韻的專門出售賭石的大型店鋪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在賽選了無數的廢石以及靈性低的不值得易曦出手的石頭之後，他終於在這裏發現了幾顆靈性非常之高的賭石，遠遠的，易曦就能夠感覺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滄桑。
在無盡的黑暗中匍匐了千萬年突然見到了光亮，經過數次人類的倒手，終於到了這裏，甚至，這個過程中那些人類所發出的聲音，易曦都能夠聽得到，只不過都是斷斷續續的緬甸語跟後唐語，想來也是這些玉石因為被外面的那層石頭所包裹的原因吧。
“您好，先生，想要看點什麼？”店鋪里人還是蠻多的，但是訓練有素的服務員還是第一時間來到了易曦的面前。
“賭石，一直聽說很神奇，”易曦微微笑了笑，“就來這裏轉轉。”
“那您慢慢看，這面是小塊的原石，價格比較便宜，如果您只是想體驗一下的話，可以在這裏看看，右面那裏都是大塊的，價格比較高，如果您只是感興趣，我不建議您去碰它們，畢竟，我們都只是普通人，對吧。”
“哈，謝謝您的關心，”說著易曦指了指在這個圓柱形大廳里中央擺着的那塊看上去有半間房子那麼大的巨石，“那個是你們的鎮店之寶嗎？”
“是的，”服務員順着易曦所指瞥了一眼，回過頭笑着說道，“幾年前老闆從緬甸運回來的，花了三千多萬。”
“哇！”易曦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吃驚的樣子，“你們老闆沒切它嗎？”
“怎麼會，我們老闆做的就是賭石的生意。”
“是嗎？”易曦眯着眼看了看那塊巨石，暗自在心裏笑了幾聲，因為他嘗試了幾次，巨石沒有任何的反應，足以證明，這個身價三千八百八十八萬的大傢伙就是一塊破石頭而已...
“你們這裏也可以幫忙切割的吧，”蹲在小塊原石旁邊挑選着石頭的易曦隨手抓起了一塊外表黃白相間，表面沒有一絲綠的石頭問道。
“是的，五十錢一刀，不過如果您在這裏消費超過一萬的話，切石的錢就可以優惠掉，還有先生，我個人不建議您挑選這樣的毛石頭，它們外表的皮非常的厚實，就算是那些有經驗的買家輕易也不會買這種東西，因為這就真的是賭運氣了。”
“哈，沒事兒，反正我也就是玩玩，而且世界末日都要來了，有錢不趕緊花了，可就沒地方花了，誰知道政府能不能把那塊隕石給打下來。”
易曦的這一番話聲音不大，但是在相對於安靜的賭石交易店鋪里周圍的人還是聽的很清楚的，四周的人也都不由的笑了起來，尤其是一些經常玩賭石的人，因為常年接觸這東西，像易曦這樣來燕京遊玩，打算買塊石頭碰碰運氣的人大有人在，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賠了千百塊喪氣而歸，在他們看來，這個還挺幽默的小夥子註定也是會敗興而歸的。
“請問，您是在裏面切，還是在這裏切？”說著服務員指了指放在門口的那台切割機說道。
“有什麼不同嗎？”
“有些顧客想要保護自己的私隱，所以在店鋪後面的倉庫里還有一台，只是有點遠，要走一個一百多米。”
“那就在這裏吧，”易曦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顯然，以易曦的性格，他絕對不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選擇在外面切割這塊註定能賣一個不錯價錢的石頭，唯一的原因就是，這只是易曦的計劃的一部分！而且是從他一進店門就已經想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