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你的
第二日傍晚。
明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她今晚必須去醉仙樓!
慕容白呢,那東西死哪兒去了?晚膳都沒見着他,不止是他,他們三兄弟一個都沒看到!
“你們少爺呢?”她攔住一個下人問道。
“回小姐,我們少爺下午出去后,便沒回來,奴才也不知少爺去了哪裏。”
“好了,忙你的去吧。”
一個都找不到……老天也給她創造機會?
得,沒人陪同更好,省得她動腦如何擺脫慕容白而去找於媽。喬裝一番,裝成男兒身,在面部稍微做一些改變,這樣就沒人認出來了。
一路飛奔到醉仙樓,天色還未黑便已經開門做生意了。人倒挺多,吵吵鬧鬧的,只是各位姐妹們還不到出場的時間,有人卻已經等得耐煩了。
官霓纖搖着紙扇,一幅風流公子哥的模樣。
沒看到於媽,倒是有專門招待客人的下人,“喲,公子爺,您裏邊坐……您請。”
官霓纖清了清嗓子,“給本公子一個雅間。”
“對不住吶,今天的雅間都被人包下來了,要不您將就一下?”
包下來子?
就算是歌舞巔峰間,也沒有會包下整個雅間,二樓很多都昌精緻典雅的雅間。有誰這樣做,以她的敏銳力看來,這些人不簡單吶。
“若我不將就呢?他們出多少錢,本公子出雙倍的價錢。”她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銀票來,五萬黃!雖然有點心疼,但是為了想要得到某個消息,也忍着痛了。
“公子,不是我不同意……而是……”那下人突然傾過身來,用着只有兩人才能的到的聲音道,“那些人是官家的,我哪惹得起。咱們這做小本生意的,不敢有怠慢啊。”
這小子會說話,有賞!
官霓纖慧顧流轉,看着二樓的雅間,她猜那門裏一定有人把守吧,誰若是衝進去,准就是一個死!
“哼,本公子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官!讓你們老鴇來見我!”官霓纖怒道,合起紙扇啪地一下打桌子上!
他嚇了一跳,哭喪着臉,這麼難纏的客人。餘下的客人碰到這種我行我素的顧客也是家常便飯了,依舊各聊各的。當然也有好事之徒,想讓官霓纖退一步,別為難人家小兄弟。
官霓纖死活不鬆口,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小兄弟只好去叫老鴇。
“我說公子啊,得饒人處且饒人。能一口氣給五萬包下雅間的,哪是善善之輩,家財萬貫的,而且隨行帶着家丁,算了吧……你這小老百姓哪斗的過他們?”
官霓纖眸光含笑,清潤有餘,“本公子今個兒還偏不信這個邪,是個太子今晚我也要惹一惹。”
眾客們見勸阻不行,只好作罷。有些人若要自個兒給自個兒找麻煩,那也擋不住的,腦子缺根弦兒。
不大一會兒於媽來了,手裏拿着那五萬兩銀票,她警戒性的看着四周,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哎呀這位公子,樓上真是……”
“老鴇,本公子今天還就想要一間雅間。”
於媽一臉為難的神色,把手裏的銀票還給了她,“我實在是……”
“嗯哼?”官霓纖就是不讓!
於媽想了會兒又從口袋裏換出一塊牌子來,遞到她的手上,“公子這樣吧,今晚樓上雅間,老媽子我無能為力。我給你的片子是下個月葉子出場時,你能和葉子單獨喝茶見面的機會。”
嘩……有客人已經不淡定了。
官霓纖想了會兒,一把奪過牌子來,“聽聞葉子舞技傾城,好,本少爺就允了你這次。來,定金。”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牌。
於媽深深的看了眼官霓纖,“公子請慢走。”
官霓纖拿着牌子心滿意足的走了,惦着牌子眸里笑得異常狡黠,她相信於媽這會兒已經知道她的意思了。而且這手裏的牌子……上面畫了三片樹葉,且均用金線鑲邊,她已經明白了,包下那雅間的除了那三兄弟還能有誰。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去偷聽了。尚和慕容七夜確定關係,不能再讓他懷疑她。
回到府上時,意外的慕容七茉卻也不在了。
官霓纖頓覺奇怪,慕容七茉不在醉仙樓,她也不會去,那她能去哪兒?
“小姐剛走不大一會兒,沒有交代去哪裏?”
“派人去找找,別讓她出了事。”
“是,小姐。”
怪了,慕容七茉向來輕易出門,除非有他們三兄弟其中一人陪着。想想或許是想着要走了,所以有些懷念吧。
官霓纖回到自己的府院裏,看着這春花印照的景色,點點滴滴都是絢麗。這一座府很快就要空了……三兄弟同時不在,而慕容七茉竟然也不在,直覺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有什麼問題來。
牌子是醉仙樓進入花魁房裏的證物,擱着現代來說就是vip獨有的權力。看到這個牌子便想起了朱朱……許久沒見她了,也不知她怎麼樣?
最近她怎麼也沒來纏慕容白,現在看這情況,他們越是不在她越是不能去醉仙樓。
晃來晃去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慕容七茉居住的院子,發現裏面傳來清脆悅耳的說話聲,她回來了?
慕容白很桃,慕容七茉愛梅,估計這個院子是他專為七茉留的,院子裏梅花已經謝去,綠色的葉子包着粉嫩的花苞,鬱鬱蔥蔥,枝繁茂盛,清新淡雅,一陣風吹來夾着一股春天的味道。
慕容七茉像是剛換完衣服,下人還在給她打理頭髮。
“茉兒,你回來了?”官霓纖笑着走去。
慕容七茉皺了一下眉,把她的頭髮扯痛了,“七嫂。”
“速度挺快啊,我剛來時還不在叫呢。”
“明天就要走了,我有些捨不得。就去了後面竹林坐了一會兒。”慕容七茉笑開來,明眸晧齒,明艷動人。
官霓纖笑笑,“那你好好休息。”她也想收拾一下。然而轉身時,餘光卻瞥到了某樣東西,堆在角落裏應該是剛剛慕容七茉剛剛換下的衣服,灰色的衣衫裙角還有泥巴。
泥巴?後面的竹林,那些種都經過處理,都是用鵝石鋪制而成,哪來的泥巴?
官霓纖雖有疑惑卻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去了後院,去了竹林。
枝葉很茂盛,延伸到了路上,把路蓋了個嚴嚴實實。石路上很乾凈,若是裙腳都有泥,那麼鞋底必然會有。她若是從這裏走,地上必須會留下腳印,可是什麼都沒有。
石桌上依舊的放着茶杯,倒放着,涼涼的,沒人用過。
官霓纖突然覺得有些心酸……連慕容七茉都在騙人了。而且她去過七茉的院子,她不在。她只是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七茉如此快便換好衣服了。
慕容七夜的院子在七茉的後面,也就是說若是她從後院回來,則必須會經過慕容七夜的院門口。而她一直在裏面,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茉兒啊……茉兒啊……你去了哪裏,何需騙她呢?
過了好半響,官霓纖一下子笑了,她在想什麼,誰沒有個**呢了?茉兒做一下大動作便臉紅心跳加速,還能幹什麼壞事不成?
真是想多了……
竹林的角落裏還有一張琴,琴弦已修好,只是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華麗了。
她想起了那一日,談了一首曲子,慕容七夜傷了她十指!至今她都覺得莫名其妙。
十指撥動,琴音余梁繞耳,很是清脆。
便隨意談了首曲子,想了許多事情,前世今生,關於慕容予的,關於慕容七夜的……起起落落,世事無常。
一曲罷,她雙手撐在琴弦上,琴發出砰的一聲響!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長發似綢緞般一泄而下,髮飾極其簡單,一襲淡綠色長裙拖及地面。清麗脫俗,矗立在林間,就像是從深山裏走出來的妙齡少女,美似仙人。而那眸子此時卻看着林間某一處,含着淡淡的笑意,笑卻不及眼底,只讓人覺得有股涼風從臉頰刮過!
“曲聽夠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