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私利,什麼都可以
官霓纖無意識的握着它……好半響才回過神來,“我要這個做什麼?”
慕容白那晶亮的眸子閃簇着光芒,“拿着吧,總有一天你會用得着,就算我送給你的。”
“不,慕容白你拿回去。”官霓纖隨手一扔,那笛子便落到了他的懷裏,“我不想見到你……很不想!”更不希望留着他的東西。轉身下樓,心裏越發的涼了!
慕容白……你到底是什麼人,有着什麼樣的城俯?
慕容七夜從被下毒開始,他就知道是誰做的!
慕容七夜關在哪裏,他也知道!
去梵天寺帶她們轉來轉去,不過是為了掩飾而已。他一去方丈便叫了他的名字,顯然常去!
而且方丈給他們地形圖時,慕容白一點也沒有驚訝!地形圖她的懷裏,慕容白只是遠遠的掃了一眼,便帶她們二人去了蛇池!
她根本就懷疑,這些事與他有關!
想想便覺得可怕,親兄弟,親母子,親情難道比不上權利么?
為了私利,什麼都可以用!
慕容白拿着笛子,一陣苦笑。
他……能怎麼樣呢?
就目前形勢而言,想必是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風繼續吹,雨越演越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勁頭!
官霓纖衝下樓,胸口急劇的喘着氣。
“姑娘,你怎……怎麼了?”店老闆看到了心下一急,這若是在他的客棧里出了事,可不好。
“沒……沒事。”官霓纖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她不知道人心怎麼量,她更不知道她現在該相信誰……慕容七夜死了……這不是慕容予一直想要的么?
也是她的任務之一!
她站在他的床前,俊美無濤的臉蒼白如紙,眉目舒展那個樣子像是終於脫離了苦楚,如今安詳了……她若知道那日黃昏一別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縱是她無力扭轉乾坤,也定然和他一起共嘗苦疼。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慕容七夜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死呢?
她爬到他的身上,涼氣滲透入她的骨子裏!心突然間就顫抖起來……接着像受到了傳染一樣,全身都在發抖。
她的額頭就在他的鼻間……
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溫度……
“慕容七夜……夜……”她喊着他的名字,一字一句都侵入了血脈,一張口似百針同刺!
她抱着他手臂暗暗加勁兒,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能不讓自己嚎啕大哭!
那一夜,她抱着他的屍體整整一夜……
夜已深,情已闌珊,多少往事成了箭弦,絲絲縷縷都是殤殘。
半夜雨終於停了,依舊清涼。
而空無人影的街頭,突然傳來馬車的聲音,馬蹄聲陣陣似一陣風轉眼便已不見。方向是城西,梵天寺。
天氣已放晴,只是空氣還有絲雨後的清涼。
梵天寺的小院子裏,一名青衫女子盤腿而坐,一頭烏髮只用一隻簡陋的簪子挽起來,似一朵菊清新自然,她安靜的坐着不苟言笑,清麗脫俗,那種恬靜的氣質與這靜院渾然天成。
脂粉未施卻也明艷動人,似蓮似菊,清冷,淡雅。
她的對面坐着一個老僧,面目慈祥,老態龍鍾,一看便是個得道高人。
“姑娘,你來得比老納預期得時間早很多。”聲音洪亮,鏗地有聲。
官霓纖淡然而道:“小女子是來謝方丈的救命之恩,以及來贖回我放在方丈這兒的東西。”
方丈笑道:“東西我們暫且不提……我看姑娘面色平靜,心裏卻似亂粥,這棋不下也罷。不如姑娘就在這老寺里住下,聽老納誦經如何?”
她遲疑了一會兒,“也好。”
這一呆就是五天,方丈每每打座時都會讓她陪同。
她想着若是有一天身上沒有了牽挂……在這裏青燈相伴,倒也是一件美事。
“老納閱人無數,還沒見過哪一種人似姑娘這樣的。”
這是第五天了,除了打座方丈還會拉着她,講一些雜談。
譬如現在……
“那不知在方丈眼裏,小女子是哪種人?”
方丈看着她,笑意加深,“神散魂離,似近似遠。”
官霓纖心裏咯噔跳了一下,卻還是問道:“何解?”
“姑娘無需在問。只是有些事姑娘若是一意孤行,必然不得善終。”
“方丈是知道些什麼?”不得善終,又有何懼?
“老納不知!”方丈笑道。
“我想見見他。”那日把屍體運上來之後,便被方丈放到了後堂,門緊鎖着誰也進不去。
“姑娘放心吧,老納必會為他超度。見與不見又有何妨?他已在你心裏,已足夠。”
到了最後官霓纖還是沒有看到……
是夜。
不知不覺她已經害怕了夜晚,害怕了睡覺。都說做多了惡事的人,心虛所以難眠。
她呢……
又何嘗不是心虛?
月光從她窗欄中照下來,如披簿紗窗外的一景一物都似隔在雲端,有種不真實的夢幻。
他……真的不在了……
以後也不用擔心了……
父親母親弟弟,很快就能出來了。
夏初的天氣依然感覺有些涼,拉緊了被子把頭縮到被褥里去……只要眼睛一閉便會想起很多事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眼睛酸澀得緊,她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不知是夢,還是她的思念……聽到他輕輕的嘆息聲在耳邊飄來……她情不自禁的偎了偎身子,往溫暖的地方靠去。就像那些個夜裏,她抱着他入眠一樣,靠着他的胸膛,緊緊的……
第二天醒來時,她有絲詫異。
床上還是她一個人,除了她躺過的地主,其餘地方冰涼涼的。
這是夢吧,可也太真實了點。
一直好幾天夜裏都是如此。
“方丈,這寺里只有你一個人么?”
“不。”
“還有誰?”官霓纖急急問道,手不覺握起有些緊張。
“姑娘,這問題好些奇怪。此時不就有你和我么?以及他將要超度的靈魂……”
官霓纖心裏一沉,不知她在奢望什麼?
難道還指望他能活過來么?已然斷氣的人,怎麼可能?
“方丈,可否讓我見見他。”
方丈卻笑了,“也好,一夜夫妻百日恩。”
兩人一同去了後院,她進去了房間裏有一股涼氣。他躺要床上,四周都是佛像矗立在那裏,寵偉壯觀!
官霓纖坐到床沿上……這一坐就是一下午。
世事無常,浮華一生。
再等等……等她把事情辦好,她就會來陪他了……
出來和方丈交談幾句,那屍體放了那麼多天,卻還和第一天一模一樣。方丈笑而不語……於是官霓纖也不問了,對於佛家之人總是感覺很深沉。
只是目前……她也不想下葬他。
至今想來……都有些不敢相信。
入夜。
又是孤夜難眠,有了前幾日的怪事,官霓纖特意留了個心眼兒……她不相信那是夢,如此逼真的夢!
到了後半夜,每夜也都是這個點入睡。她用被子蓋住頭,沉下心思保持呼吸均勻。
她足足等了半個時辰……
門吱地一聲開了,聲音很小她還是聽到了。
頓時整個身子緊繃了一下,不過隨後又放鬆下來,不能讓他看到破綻。
她感覺到那人上了床,然後伸過手來抱住了她。寬厚的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輕淺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項!
這幾夜都是這麼過的么?
這也……太驚悚了!
官霓纖假裝熟睡的樣子,翻了個身,手臂摟上他的脖子,掐死!
“好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着。”
突然頭頂上響起這個聲音來,這種震驚不訝於慕容白懷了孩子!
官霓纖猛地推開他,一下子坐起來,定定的看着他!
快到十五了,月色湛亮,照進來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五官……
他就躺在那裏,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淺淺的笑意自眸間溢出來……柔得像能滴得出水來,那片鉛華蓋過了月色的風情。
官霓纖呼吸乍停!
過了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來,“你是人是鬼?”
“你要不要來驗證一下?”他伸出長臂一把拽過她,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吻也隨之壓了下來……
他吻得很小心翼翼,唇舌一點點的描繪着她唇的輪軸……
他鼻間有着香火的味道……他一點點的進攻,那眸似天空裏的銀河,容綱百川儘是絢亂。那股子魅惑像要把她捲入萬劫不復之地……
“纖兒……”他低低的喚道,聲線低沉而性感,又夾着一絲眷戀。
官霓纖猛地回過神來,使勁全力推開他,赤着腳跑了出去!
“纖兒!”身後之人也心跟着,俊眉蹙起。
她一直跑到後院,門竟然沒鎖!她推開門便沖了進去,哪怕不是白天,可藉著月光她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床上的人還在!還安然的躺在那裏!
“纖兒……”
官霓纖突然吼道,“閉嘴!你是誰?慕容七夜的屍體在這兒,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冒充他?”還親了她,他奶奶滴!
不給他回話的機會,她扯着他的衣領到了外面,後者一臉的從容也不反抗,隨她拽去。
站在院子裏,她看着他的一身白衣,簿施鉛華,氣宇不凡!
“說!你是誰?”官霓纖吼着,她快要氣炸了!
“本王……”
“呸!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自稱本王!媽的,你不想活了!!”官霓纖抬腳踢起一根樹枝來,指着他的喉嚨,憤憤不平!
慕容七夜看着她半響,那深若寒譚的眸子裏有着無可奈何……他雙手負於身後,面若冠玉,一身白衣有着奪人心魄的魅力!
“說話!”官霓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道!
“官霓纖莫非你是想等本王動手么?”慕容七夜板下臉來,冷色道!
“媽的,你還敢直呼老娘的名字?哼!”氣死她了,他拽個蛋蛋啊!
“佛門凈地,小心言詞!”
“我小心你妹!”官霓纖揚起樹枝,一棍子刷了過去!
這種細柳條打起人來,可疼得緊。更休況她用了這麼在的勁兒……
他站在那兒連個眉頭都沒皺一下!玉樹臨風,衣袂翩翩!
“我日!”她低咒一聲,扔下樹枝便跑回了房裏。
“哈哈……老納看這七王爺也只有眼前這個女子能拿棍子打上身了。七王爺,好忍性!”方丈出來笑道。
“方丈說笑了,一棍之懲,當!”
“老納佩服!哈哈……只怕是七王爺今晚沒榻安眠了!”
“無妨。”慕容七夜淡然回道,夜色里沒人看到他的勾起來的唇角。
“既是如此,不如坐下來和老納聊聊?”方丈坐入院子裏的小方凳子上,這等架勢哪能讓人拒絕?
慕容七夜自是前往。
“只怕是七王爺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方丈打趣道。
“嗯,可能。”
“哈哈……能看到這高高在上的七王爺為了一個女人吃癟的樣子,老納此生足矣!”
“方丈說笑了!”
“老納想不到哇……我本以為這姑娘必會毀於你手呢。看來……誰毀誰……還是個定數哇。”
慕容七夜但笑不語,確實。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本有皇上,又有太后,如今又加上一個她,你可是被動的很!”方丈換了一個話題,這才是目前最緊要的。現在皇宮裏面,定然都認為七王爺已死!
可誰也不知道,被綁在蛇池的人,極本就不是慕容七夜!
慕容七夜想到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深眸幽暗,戾氣顯露!
方丈見了道:“那畢竟是你的母親……她也是個可憐之人。”
母親?
如他來說是個在模糊不過的詞了!
“皇叔……”慕容七夜嘆道,站在他的角度確實有很多無奈!他慕容七夜從沒想過要去皇宮裏爭奪過什麼,更沒想過她會抱着他,給予他一絲母愛……
方丈聽着這聲叫喊,鼻子一酸險些掉淚。
“孩子,苦了你了。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後她別想傷害你!”
“孩兒謝過皇叔!”慕容七茉起立,恭敬回禮!傷不傷的,其實他已無所謂。現在的他,還有誰能傷害?
“坐坐,老納出家幾十餘載,你這聲皇叔叫得我啊,真是令老納慷慨萬分。”他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一個女人……為了情愛二字,竟變得如此狠毒………虎毒尚且不食子,而她……”想來便一陣心痛,也有着惋惜。
慕容七夜面容平靜,望着院子某一角,不知在想些什麼。
或許……對於太后,他早已麻木。
“夜兒,關於那個女子……你打算怎麼辦?”他指的自然是官霓纖。
慕容七夜遲疑了一會兒,鄭重的道:“我與她有過約,生死相隨。”
方丈笑了笑,想到了上次與官霓纖第一次相見時,她也是如此說的。
只是情愛啊……堤拉澤不會因為這兩個字而變得如此狠毒!
當年,他不會為了這兩個字堂堂王爺竟出家為僧!
很多事旁人勸解無用,哪怕有多疼,也只有自己摔一跤才能明白。
而官霓纖……除了目的不純,其它他倒是挺賞識。
照目前看來,也是不會加害於夜兒的。
官霓纖氣沖沖的回到記,反鎖門!那個變態王八蛋,敢騙她!她從他走近屋時,她就已經知道他是誰?她也知道……慕容七夜沒死。
只是在這之前,她是真的以為慕容七夜已亡,她心痛如絞……可是他壓根不當一回事!
視她的痛苦於空氣,視她的難眠而不見!
她是氣昏了頭,打了他那是他活該!他不躲,那是他心虛!
現在想想……慕容白事前應該知道這事兒吧?所以他才能如此淡定!
***,就她一個傻子!
氣了一夜,天剛亮她便爬起來了,打開門便看到院子中的一抹白影,靠在小亭子上,雙腿悠閑的交疊着!
她又想飆粗話了!
不氣,不氣!
“喲……閣下好興緻啊。大清早的守在小女子的房外,不知意欲何為?”
那張臉怎麼看怎麼氣!雙手抱胸,那股子慵懶讓這亭邊的花都暗然失色。他看着她,淡淡的笑着,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攝人魂魄來。
官霓纖拍了拍胸口,跳什麼跳!
“公子,沒事兒你還是走吧。本姑奶奶還要去祭奠我那死去的夫君呢。”官霓纖扯扯衣袖,懶得看他!
笑個屁啊!
以前怎麼沒見他笑過……
害她……多看了兩眼。
“七王妃,你可知就憑你的自稱足以判你個死罪!”慕容七夜看着她單簿的背影,眸光噙着一抹柔笑,似湖面春光,波光瀲灧。他身形未動,懶懶的道。
死罪?官霓纖一聽這二字,怒氣蹭蹭上竄!
“放你的屁啊!那是不是要誅連九族?那是不是連你也得殺了?”氣死她了!她怎麼不知道慕容七夜還有流氓的一面!
慕容七夜看着她越來越近了……放下腳來往她的方向一撩腿……
“啊……”官霓纖身子一歪,正好倒在他的懷裏!
而某人還雙手抱胸,一動都沒動!
“你個卑鄙無恥的人!”官霓纖罵道,剛想起來他的手臂已經纏了上來,兩手握着她的腰,往下一提……她就兩腿跨座在他的身上!
她一下子臉紅了……
她覺得臉紅這個詞,與她挺不搭邊的。
“給我放開!”官霓纖雙掌抵着他的胸膛,怒目以瞪!
慕容七夜抱着她的細腰,好像又瘦了些……
“不鬧了……”他嘆口氣,平生從沒哪一個女人敢在他的面前這樣,自稱姑奶奶,指着他的鼻子叫罵,拿樹枝抽他,這樣瞪着他……好像他就該五馬分屍似的。
然而他剛說一句話,她又詐了起來!
“我鬧,你說老娘鬧………你***!嘿,有本事你再去死啊,你再死一次,你看我會不會去看你一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要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王爺,你長得有皮有臉的,你就可以如此漠視我……”怒火燃燒不退,她揪着他的衣服,喋喋不休。
好像要把這幾日委屈都給倒出來!
“一個月過了吧?”慕容七夜猝然問道,兩片簿簿的唇一張一合,好看極了。
“什麼一個月……我在和你說話……啊,喂,你幹嘛,放開我!”
慕容七夜幕地抱起她,就這樣抱着,她的兩腿分開來掛在他的腰上,他的手掌拖在她的臀下!
“給我放開,幹什麼!”
“話真多!”他抱着她放到了床上,唇就勢壓了來!
“唔唔……”你個人渣!
他的吻很濃烈,四片唇相疊,繾綣濃情……他迷人的味道盡在她鼻腔里,這種感覺……久違了的心動。不知何時,她已經不在反抗勾住他的脖子,澀澀的回應着……
她早已化作一灘春水,任他在這春水上攪着浪花。
她弓起身子,迎接着他一波又一波的衝撞……只覺得這種感覺,那種歡欲能讓他忘卻了一切的哀與愁,只想與他……至死方休。
媽的,她又說髒話了!
果然是禁慾久的男人持久么?
折騰得她不行了!腰也酸,腿也酸……
而他還停留在她的體內,不願退離。
這下,她總算是知道他所說的一個月到了么是什麼意思?她滑胎要時間恢復,時日短做這種事,對身體極為不好。
這個人渣……
“你不要動,我累……”官霓纖有氣無力的道,他發泄過後的小弟弟好像有種要長大的感覺。
“嗯,我也累了。”慕容七夜摸摸她的鼻子,拉緊了她,雙臂環抱着她的嬌小……他此生沒有抱過女人睡覺,竟不知這種軟綿綿的感覺是如此的……讓人慾罷不能。
“我先睡一覺,等我醒了我在找你算帳!”官霓纖瞪着他,身體潛意識的朝他的胸膛靠去。
這幾日的睡眠好像要在這一天補回來似的,摟着他不願鬆手,睡得極為香甜,竟連夢都沒做。
慕容七夜撫着她的秀髮,髮絲如墨印着這臉頰似上好的瓷玉,皮膚光嫩滑如絲織,愛不釋手。此生未曾有過這種感覺……摟着一個女人,也就夠了。
這個女人可還是別個安插在他身邊的,他從來就知道不是么?
真是逗。
他暗自苦笑一番。
貼進她的面頰,亦睡去了。
官霓纖醒來時,慕容七夜已經不在了。而她的身上也穿上了衣服,衣服歪歪斜斜的,扣子也沒扣好。她看着不禁笑了……他啊……又何時給別人穿過衣服。
但是一想,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