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眼

“請不要讓我們為難，殿下。”在理查德示意下，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將科洛絲團團圍住。

科洛絲毫不猶豫就閉上了眼睛，雖然一時半會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絕對沒有害自己的意思。

“哦，放棄抵抗了嗎？公主殿下，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那麼，請吧。”理查德的禮節做得十分標準，不了解情形的人看見這一幕估計還會以為他是在邀請這位少女去參加某場舞會，當然前提是沒有旁邊這群虎視眈眈的士兵。理查德其實也是有點擔心公主不合作，會逼得自己不得不動用武力。事實上，公主比他想像的要聰明得多。

貌似一切都向著正軌發展，但是突然從身後傳來的一陣微弱的嗖嗖破空聲，還是讓他覺察了危險地存在。

“小心！”洛倫斯少尉最先反應過來，他突然暴起。猛烈地揮舞着手中的重劍。劍氣硬生生的在雨幕中破開一段虛空，向理查德襲來。

理查德上校天資聰慧，劍法出自劍聖卡西烏斯的傳授，身手自是不凡。聽見洛倫斯的提醒，也反應了過來。俯下身體，一個橫向翻滾，避開了來自自己身後的威脅。

“啪，啪”在雨幕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洛倫斯的劍氣擊碎了。

密密麻麻的雨幕阻礙了洛倫斯和理查德的視線，兩個人一時還找不準對方的位置。

【可惡，居然敢暗殺我，是帝**嗎？又或者是……】在受到襲擊的那一刻，理查德想到了很多。要說在這次政變中他最不願意看見的情況並不是國內人的反抗，而是帝**或者其他國家在這個緊要的時候進來攪局。

帝國一向對利貝爾虎視眈眈，從未放棄侵佔利貝爾的野心，十年前那一場戰役足以說明一切。而共和國雖然現在和利貝爾市結盟關係，但是如果利貝爾積弱，理查德毫不懷疑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吞併利貝爾。國家間的關係最是無情，只存在**裸的利益關係。

他發起政變的本意是為了給這個國家帶來更加光輝燦爛的未來，而不是毀滅它，所以他才採取了比較緩和的手段。如果像帝國鐵血宰相迫害政敵時候那樣大開殺戒，短期來看，發動政變的阻力的確會減免不少，但是缺少了這些中堅人物，整個利貝爾王國必然會大傷元氣，最後還不是便宜了其他暗中窺視的宵小。

破空聲再次接連不斷的傳來，這次是來自另外的角度。而且，這次的目標不僅僅是他，還有洛倫斯上尉。理查德也揮舞起自己的佩刀，將其攔截。

【這是……冰錐。】

冰錐長約3寸7，無色無味卻又鋒利無比，實在是一件殺人的利器。在晴朗的天氣都不容易被人發現，更何況是在這個昏暗的雨天。而且，從遭到襲擊到現在，自己卻連對方的基本情況都沒有掌握，還有比這更憋屈，更危險地事情嗎。對方有多少人，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蹤，還有他們是如何瞞住自己的。

他的腦子很亂，但是從不同角度不斷飛來的冰錐沒有給他留下足夠的思考時間。沒奈何，他只能和洛倫斯兩人背靠着背站立，相互彌補對方的弱點。。

武學高手很少在雨天進行戰鬥。雨，不但形成雨幕阻礙視線，落地的雜音和水流還會大大削弱了嗅覺，聽覺。缺少了這些重要的感官，他們的實力或多或少會下降很多。

【終於是被我給逮到了啊！】

洛倫斯隱藏在面具下的臉上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腳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瞬間出現在五丈開外。一個若隱若無的影子一直潛伏在那裏一動不動。單憑外觀，是絕對無法看見的。但是從下落的水跡可以發現，那裏一定有什麼東西存在。

劍身觸碰着那潛藏的物品的一剎那，洛倫斯的心猛地一沉，【這個觸感，不對……】，

“唔……”

“啊……”

“身體，身體動不了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本來包圍科洛絲的幾個士兵接連發出驚呼。

【聲東擊西！】

“糟了！”洛倫斯少尉和理查德上尉頓時明白了過來。

回頭看向科洛絲那邊，一個全身穿着黑衣的人已經出現在了科洛絲的身邊。幾乎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她。而科洛絲還是渾然不知，默默地閉着眼睛。

“住手，放下殿下。”

【周圍的士兵似乎是動不了了，想靠他們來爭取時間行不通。洛倫斯剛才行動也拉大了和殿下的距離，這麼一來，最後只有靠我自己了。】

理查德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頭奔跑。在這一刻，他真恨不得自己多長出兩隻腳來。等到他好不容易趕到科洛絲的身邊，那個黑衣人已經將科洛絲扛在了自己肩膀上。他只是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矇著面，理查德沒能看到他的全貌，但就僅僅是那雙眼睛，就足以令他獃滯。

他終於明白了那些士兵為什麼會發出身體動不了了的尖叫。

那是一雙金色的瞳孔，漂亮的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如果硬要說他有什麼缺點，那就只因為這雙眼睛沒有情感。純潔明亮，無悲無喜，一眼看去似乎是從未被世間的污穢玷污玷污，下一眼又令人覺得他是一個經歷無數，看破一切的老人。這種矛盾的氣質同時出現，幾乎讓所有看到的人鬱悶得吐血。但是這卻絲毫不能帶給他絲毫的美感，而是無限的恐懼。

不僅他有這種感受，除了那些瘋狂的藝術家，估計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對這幅作品產生興趣。

不管怎麼說，這對眼睛簡直是不像應該出現在人類身上的東西。

如果一定要給這雙眼睛去一個稱呼，理查德一定會稱之“神的眼神”。

雖然這雙眼睛並沒有什麼殺意，但是卻有着比殺意更加令人恐懼的東西，那是一種不削，一種絕對的漠視。他此時的感受，就像是站在傳說中的巨龍面前。每一根手指，每一根毛髮，甚至於靈魂都在不住的顫抖。未知的恐懼蠶食着他的神經，佩劍早已把握不住，“咚”的掉在了地上。實際上，他現在能夠依然站立就已經是個奇迹了。沒看見早先的那些戰士連1秒都沒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不僅是他看見了，洛倫斯也看見了這雙眼睛。強烈的危機感，連他都不由的失神片刻。

趁着這個當口，黑衣人已經離開了他們好幾丈。一陣白光閃過，黑衣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在這種大雨的天氣，追蹤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磅礴的大雨會自動將一切線索沖刷乾淨。

“呼！”對方一消失，理查德承受的壓力驟然消失。他扶着地，狼狽的喘着粗氣，優雅的氣質蕩然無存。

“看來我們都被擺了一道啊！沒想到公主殿下還有隱藏的王牌”洛倫斯感嘆着走了過來。剛才的一擊之下，那件物品已經獻出了圓形，那只是一座人形的透明冰雕而已。也恰恰因為如此才能夠瞞過他的耳目。

【最後那一招不是……難道是他……】

洛倫斯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對，從戰鬥風格來看，那不可能是他，那麼，這傢伙到底是誰，又是從哪裏學會的那招……】

半小時后，楓葉亭王都分店的地下室里，楓終於扯掉了自己的蒙面的玄色面巾、

“科洛絲，我說過會來救你的，我，做到了。”少年的眼神恢復了溫柔，溫和的像科洛絲說道。

這次的救援可謂有驚無險。

楓巧妙的利用了陰雨天的影響，部下了一個局。不僅引開了救人最大的阻礙洛倫斯，還成功的消除了逃走時遺留的痕迹。而最後的那一招，更是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魔眼，楓從懷斯曼那裏學來的招數，用金色的瞳孔威懾他人，延遲敵人的行動。這一招群攻技能在遊戲裏還擁有石化的逆天屬性，所以楓對他的印象是格外的深刻。了解了一部分精神力的妙用后，楓才發覺這一招的真正訣竅在於精神威壓。

約修亞原來是暗殺者。執行暗殺的時候，用它來減緩獵物的動作，哪怕只有1、2秒的時間空隙，就足夠他暗殺完畢。所以，他將自己獨有的殺氣融了這一招裏面。

每個人的情況不同，適合約修亞的不一定適合自己。楓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自然是不可能照搬原來的技能。楓在其加入了自己的創意，那就是自我催眠

他不像約修亞那樣曾經在沾滿了手上沾滿了人命，擁有大量的殺氣，但是他的經歷也不平凡。他見過真正的高次元生物“神”，他曾經引導過天地間最霸道的能量經若果自己的身體。

他將自己催眠的對象是“神”。沒有和神的直接接觸，是絕對模仿不出來這種氣質的。當然，他不可能真的吧自己當成神，只是在模擬神的氣質。嚴格來說，他只是個空有氣勢，沒有實力的“偽神”，能夠帶有一個神字，這還是看在他身體裏有那麼一丁點真正的神力的面子上。憑藉這點神力，他可以形成不可持久的小型領域。

而楓的眼睛也不是一雙普通的眼睛，那是一雙可以發出幻術的眼睛。直到不久前，他能夠用眼睛發出的僅僅是一些最簡單的幻術。換而言之，他的眼睛可以講精神力傳遞出來。

那麼，將這幾種能力結合起來會誕生什麼東西？楓也很好奇。實驗的效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居然連萊維都可以威懾片刻。

【這招就叫做“神眼”吧！和約修亞的魔眼相對，威力卻又在它之上的另一種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