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第340章 夜戰呼延郎 報應
前方有呼延郎的軍隊,那麼——呼延郎,是不是他也在前面等着我們?
一想到這裏,我握着韁繩的手下意識的開始用力,捏得手背上青筋都浮現了出來,這時一隻溫暖的手伸過來覆在我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我抬頭一看,是亦宸,他正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着我:“別怕。”
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怕什麼,但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好像有一股暖流融入了我的心裏,其實,有他在我身邊,真的沒有什麼可怕的。
我點了點頭。
我們的隊伍在河的這一邊停留了一會兒,還在等散往兩邊的先行兵回來報告情況,畢竟是冬日,天黑得很快,眼看着天邊那一輪紅日便退到了遠山之下,天空中只隱隱的剩下了一小片殷紅的光芒,其餘的大片天空,已經陷入了黑暗當中。
過了一會兒,聽見了有人渡水過來的聲音,映着火把一看,果然是派出去的先行兵。
只見他們趕回來便立刻下馬跪在亦宸的面前,報道:“啟稟太子殿下,西路通往長安的路上,並沒有設伏。”
“很好。”
我一聽這話感覺到了不對勁,我們明明是要去洛陽,為什麼他會派先行兵去探查通往長安的路?我驚訝的轉過頭去看着他,只見暮色中他剛毅的側臉顯得更加的稜角分明,嘴角的那一抹成竹在胸的冷笑卻顯得那麼神秘莫測。
我恍然大悟——他的目標,是長安?他要殺回長安?!
“亦宸,你——”我的嗓音都有些顫抖的,沙啞着道:“你要回長安嗎?”
他卻微微搖了搖頭:“不。”
“那你——”
“不過,我不能讓楚亦君就這麼坐收漁人之利,若讓長安置身在這場戰事之外,即使我們贏了呼延郎,也遲早會被車輪戰拖垮。”
他說完,沉聲道:“嚴振郴。”
“屬下在!”
從背後走上來一騎人馬,正是一身盔甲的左神策軍統領嚴振郴。
“你率兩路人馬,一路由你親自帶隊,自西路北上,突破楚亦君在長安城外的防護,直達鳳翔,將本宮的手諭交給鳳翔節度使,讓他一個月後起兵南下,攻打長安!”
此話一出,不僅是我,連嚴振郴都愣了一下:“太子,那鳳翔節度使吳昭明可是——”
亦宸冷冷一笑:“看了本宮的手諭,他自會依計行事。”
這一次沒有人說話了,之前我們一直以為他在洛陽的時候所結成的東方聯盟,只是包含了洛陽周邊的幾個藩鎮,卻沒想到,他竟然連長安以北的鳳翔也納入麾下,這樣一來,就等於在楚亦君的頭頂掛了一把利劍,其險其利,不言而喻。
“屬下領命!”嚴振郴上前接過了他的手諭。
“另一隊人馬,”亦宸繼續道:“將呼延郎布在前方的兵馬引開后,與你匯合去鳳翔。”
“是。”嚴振郴說完,旁邊的先行兵又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話,這個時候他面露難色,想了一下,又對亦宸說道:“啟稟太子殿下,只怕要引開前方的兵馬,沒有這麼容易。”
“嗯?”
“似乎在前方的兵馬中,發現了匈奴王呼延郎的蹤跡。”
“呼延郎?”
亦宸眼中精光閃爍,顯然也是微微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呼延郎一邊在洛陽布兵,而自己居然親身南下到這一條路上來堵截他,顯然是打定了主意不讓他回洛陽,否則的話無疑放虎歸山。而要派人前去引開伏兵,他又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這一擊只怕沒有這麼容易。
“有意思。”他冷冷道:“他是想把決戰提前么?”
一聽他這話,嚴振郴和身後跟來的衛若蘭全都大吃一驚,急忙跪下道:“太子殿下,此時絕不可戰。匈奴兵在此埋伏多時,以逸待勞,況且他們一定在前方佈置陷阱關卡,我們若貿然出兵,只怕中了他們的奸計。”
亦宸一揮袖,淡淡道:“我自然知道。他想戰,我讓他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這話什麼意思?
亦宸又道:“嚴振郴,你跟隨本宮過去,等呼延郎的人過來,你牽制住他們,不必久戰,只要等人走了你就回洛陽,只要解了洛陽之圍,讓夏仲廷有一點喘息的時機即可。”
嚴振郴瞪大眼睛:“殿下,那鳳翔那邊——”
“本宮親自去!”
“太子!”嚴振郴和衛若蘭又吃了一驚,兩個人的臉色即使在這樣暗淡的光線下也顯得有些蒼白,急忙說道:“太子殿下,這樣太冒險了!”
“勝向險中求。”亦宸絲毫不懼,那張年輕而英俊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種渴求戰鬥,渴求勝利的生機,我知道,這一場中原之戰已經要打開帷幕,他勢必要憑着這一戰重返長安,奪去帝位,這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戰鬥,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決定之一,與養尊處優的太子不同,如今的他,是個疆場上的鬥士。
這時,他又轉頭向了我,卻不是對着我說話:“衛若蘭,你與嚴帥一同返回洛陽,不論戰況如何,你要保護好夫人,不許有半點閃失。”
衛若蘭立刻領命,然後和嚴振郴走下去開始調派人手,亦宸還是穩如泰山的坐在馬上,不過當他的目光看向我的時候,也有了一絲閃爍。
我對着他的眼睛,氣息都有些不穩,急切的說道:“亦宸,你說要帶我一起的!”
“我是說過。”
“那你——”
“但是,你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我聽見他這話,微微一愣,他已經慢慢說道:“若你的身體沒有問題,我自然是要把你帶在身邊,可是這一路,我看得很清楚,你一直在強撐不讓我發現,可你的身體太虛弱了,若我們突破前方防線前往鳳翔,一路還有很多阻撓,你經不起這樣的顛簸。”
我的心裏微微有些發苦,沒想到這些日子我這樣硬撐着,還是被他看在眼裏,也早已經將安置好了。
但,我心中還是有些不甘的:“亦宸,我可以的。我跟在你身邊,不會連累你。”
“會,一定會。”他竟然斬釘截鐵的說這樣的話,我的心頓時被一種難言的委屈擭住,幾乎連眼淚都要掙出來了,卻又聽見他低聲道:“你只要在我身邊,我都會分神,我不可能不去關心你,不去看你。鳶青,你明白嗎?”
我愣了一下,剛剛那種委屈竟然又一下子飛走了,心中那涌動着的溫暖的感覺,又幾乎要將心都溢滿了一樣。
這種一起一伏的感覺,讓人好像前一瞬間才身陷地獄,頃刻間又已經飛上了天一般。
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囁嚅着,慢慢的低下了頭。
“去了洛陽之後,你不要問戰事如何,洛陽城有了嚴振郴和衛若蘭會固若金湯,一個月之後,自會有分曉。”
一個月?
這段時間,是不是已經足夠讓他安排妥當?但,現在僅僅只有南匈奴的呼延郎,已經讓我們很棘手,到時候鳳翔出兵長安,洛陽打呼延郎,雙線出擊,顯然戰事會更加繁雜,若那個時候,我的外公呼延鴆再參戰的話,那——
我皺緊了眉頭,等他再此開口,要我答應他會好好的呆在洛陽的時候,我點頭道:“好。”
他卻又看了我一眼,似乎還想說什麼,嚴振郴和衛若蘭已經策馬上前來:“太子,眾兵將分列完畢。請太子動身。”
亦宸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便轉過頭去,揚起馬鞭猛的呼嘯一聲,座下的戰馬得令,立刻長嘶一聲,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後面嚴振郴帶領着兩隊人馬立刻跟了上去。
我和衛若蘭佇立在河邊按兵不動。
此時夜幕降臨,周圍的一切景緻全都是漆黑一片,寒風帶着冰雪的氣味呼嘯而過,隱隱似乎能聽見密林中樹葉迎風沙沙的聲音,聽久了,這個聲音似乎又變成了很多人呼喊的聲音,喧囂嘈雜,讓人有些混亂。
而就在這時,前方的林中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哨響。
衛若蘭一聽,立刻精神一振,朝着我說道:“夫人,我們該走了!”
“嗯。”
我答應了一聲,便立刻策馬揚鞭,跟着他們一同朝前奔馳而去,亦宸交代的話衛若蘭果然聽進去了,始終陪護在我的身邊,他這一次帶隊的人馬不多,但看得出來各個都是悍將,護在我的周圍保護得滴水不漏。
我們從側路衝進那片密林的時候,隱隱能看到在百步之外的火光,似乎有許多人還在砍殺,我隱隱看到了嚴振郴的人馬,而亦宸所率之部不見蹤影,看起來嚴振郴已經拖延住了呼延郎的軍隊,他們早已經突圍而出了。
那邊戰得震天響,衛若蘭卻絲毫不為所動,只用馬鞭指着另一條岔路道:“快,往那邊走!”
正在調轉馬頭,我突然聽到了風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熟悉的吼聲——
“鳶青!”
這一聲怒吼,幾乎讓我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差點就從馬背上跌落下來,但我握緊了韁繩,俯身貼着馬脖子拚命的策馬前行,背後立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就算沒轉頭去看,我也知道呼延郎帶着人衝上來了。
“衛統領!”
我急得叫起了衛若蘭,他一直與我並駕齊驅,此時只壓低聲音對我道:“夫人不必驚慌。”眼看着前方已經要出這片林地,翻過前方的山嶺洛陽便近在眼前,他突然一下子調轉馬頭,對他手下的兵將道:“攔住他們!”
神策軍的人並非久歷沙場的戰將,他們原本是皇城的禁軍,不善於行軍佈陣,但個個身懷絕技,擅長搏殺,與匈奴人這樣一對一的近身戰,可謂佔盡先機!
我回頭看時,衛若蘭與其中一個手下一人拔出一把尖利的長刀,對着迎面奔馳而來的呼延郎便左右夾擊而去,刀鋒森寒,在夜幕中閃着攝人的光,呼延郎顯然沒有料到這一招,但他反應卻快,立刻一蹬馬蹬,整個人從馬背上飛身躍起,刀鋒從他的胸口擦了過去,只聽嗞嗞兩聲響,兩片衣料被削了下來,飄飄悠悠的落下。
呼延郎翻身落下時一隻腳已經踩到了地上,但他立刻抓住馬韁繩猛的一拉,人又翻身上了馬,而衛若蘭的另外幾個手下已經揮舞着長劍朝他圍殺而去。
眼看着他以一敵眾卻毫無懼色,身後跟來的幾個匈奴人也很快加入了戰圈,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有事,但要脫身也不那麼容易,而在這時間裏,我已經策馬跑出了很遠,再回頭的時候,只能看到密林那邊的一片漆黑,隱隱聽到刀劍夾擊的聲音,什麼都看不到了。
前方,就是洛陽城!
隱約間我已經看到了那殺氣衝天的東都,夜幕下整個城池彷彿一隻老虎踞在群山之間,給人一種極其怪異的壓迫感,我拚命的在空中揮舞着馬鞭,銳利的鞭梢聲驅使着座下的戰馬跑得越來越快,頃刻之間,洛陽已經在眼前。
可是,就在我沿着那條大路走向洛陽東城門的時候,我卻下意識的勒住了韁繩,停了下來。
要去洛陽嗎?
依照亦宸說的那樣,在那裏等待一個月,等待他勝利,或失敗的消息,那,我與那些將自己的未來和幸福都依附在一個男人身上的女人有什麼不同?完全無法自主,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我說要做與他並肩而立的女人,並不是這樣的!
從剛剛他要衛若蘭保護我回洛陽,我就一直在想,我應該是可以為他做一點事,哪怕只是一點點,哪怕——只是控制北匈奴的兵馬不讓他們參戰,不讓他三面受敵!
心中決定一下,反倒剛剛那些虛弱和勞累的感覺一瞬間都消失了一般,彷彿被從身體裏抽離了,我頓時感覺腳底都有一股力量涌了上來,俯身下去摸了摸馬脖子,輕輕道:“我知道你累了,不過,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今夜,你一定要帶着我渡過洛水!”
我朝着北方一片漆黑的夜空望去,那裏閃爍着繁星點點,是曾經那麼心儀的美景。
我仰頭看着天,咬牙道:“不管,不管楚家和沐家有什麼仇,我是他的妻子,我已經跟定他,不能回頭了。沐家的列祖列宗,若我與他的結合,真的有報應的話,你們就懲罰我吧,亦宸,一定要平安無事!”
這句話說完,我便揚起馬鞭呼喝一聲,座下的戰馬立刻發出了一聲長嘶,奮力的朝前猛衝了過去!
我曾經,一個人,一匹馬,一張弓,從遙遠的北匈奴南下,一直到達了洛陽。
如今,我也是一個人,一匹馬,一把劍,途經東都而不入,直上北疆!
想來我曾經是天朝的太子侍讀,騎射都只是一般,甚至曾經連射箭都射不上疤,手無縛雞之力,幾次南下揚州遇襲,都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可是,曾幾何時,我纖細的手腕已經比常人更加有力,我可以策馬揚鞭在平地上縱橫馳騁,甚至箭術,劍法都不弱,尋常人若要近我的身,也並非那麼容易。
原來,在不經意之間,我已經改變了那麼多。
度過冰冷的洛水,我和馬都幾乎撐到了極限,眼看已經是深夜,若再前行,怕會有野獸出沒,於是我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山洞,點燃一堆篝火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又騎上了馬,繼續朝北方前行。
這一段路我原本是再熟悉不過的,只是嚴冬的草原與往常又大有不同,夏日裏一片無際無涯的繁錦早已不復存在,整個草原顯得寂靜而空曠,被一片皚皚白雪所覆蓋,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晶瑩的雪白,積雪之下才有草料,但在這樣的嚴冬里顯得格外珍貴。
呼延郎他們終究還是在冬天便出兵,看起來他們是等不到春天,想要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將洛陽拖死。
我必須,要趕在他們之前!
身上的乾糧帶得並不太多,所以我只能辛苦馬,儘快在乾糧消耗完之前趕到王庭,我更害怕的時候,草原上的草許多都已經被吃光了,而匈奴人一向是游牧為主,萬一昊焉公主帶着王庭的人往別處遷徙,那我不是撲一個空?
這樣想着,更加沒日沒夜的趕路,終於在五天之後,趕到了我所熟悉的那一片地方。
可是,當我縱馬躍上那一片高地的時候,竟然絕望的發現,匈奴的王庭,真的已經遷徙了……
那一大片空地上,我只看到了人們生活留下的痕迹,帳篷駐紮過的痕迹,燒過火的痕迹,周圍的草全都被牛馬啃食光了的斑駁痕迹,他們竟然——真的走了!?
這一路上支撐着我走下來的這一口氣,在這個時候一下子消失了,我整個人好像被抽掉了骨頭一般,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而就在這時,我的目光落到了更遠處的北方,那一片山脈之上,隱隱的看到有幾匹馬,似乎馱着厚重的東西,正緩緩的朝着西北方前進着。
那似乎是——
我的心中又是一陣狂喜,幾乎是不管不顧的,立刻又拚命的策馬朝着那邊跑去,寒冷刺骨的風吹過我的手和臉,已經將我的手背凍得裂開了好幾道血口,臉上也已經又冷又痛得幾乎麻木了,卻完全感覺不到一般,只用力的揮舞着馬鞭,在看清了前方那一大隊人馬之後,用力的高聲叫道:“昊焉——!”
我的聲音被風聲吞沒了,可我毫不在意,還是朝前飛馳着,馬匹已經跑到了今天已經到了極限,我甚至看到馬的嘴角已經流出了白色的泡沫,頓時心中一寒,只能在心裏祈禱:不論如何,你載着我追上昊焉,你讓我追上她啊!
可就在這時,馬蹄似乎被積雪中的什麼石頭一絆,立刻栽倒了下去,我大吃一驚,急忙放開韁繩,還是被重重的甩出去,落在雪地上滾了好遠。
這幾下撞擊弄得我眼冒金星,眼前一片發黑,幾乎痛得要昏過去。
而心裏更加絕望的——我如何,如何能夠再追上昊焉呢?
我栽倒在地,全身痛得幾乎像是被拆開了骨頭一般,動也動不了,幾乎已經被積雪深埋了,難道——我要死在這裏嗎?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還有亦宸,他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我沒有去洛陽,他一定會為我擔心,我要早一點回到他身邊;我還想幫他,不是想讓他獲勝登上帝位,我只是想他能從此不必再有波折,希望我們能有平安幸福的將來;我還想——還想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下一個,一定會像他的孩子……
心裏這樣想着,手腳卻無法動彈,我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是馬蹄踏進積雪裏發出的聲音!
有人,有人來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奮力的抬起頭,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翻身從一匹馬上躍了下來,我看着她越走越近,看着我的目光也越來越疑惑,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昊焉——昊焉公主……”
我輕輕的叫着,她立刻跑了過來,一把拉起我:“梁鳶青?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裏?!”
被她拉了起來,我才感覺到身上幾處地方的擦傷,火辣辣的痛,但幸好並沒有傷到骨頭,她將我扶着站了起來,也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番,然後又說道:“你怎麼會來王庭的?你來這裏做什麼?”
見到她了,我反倒不大好說話,因為北匈奴的事,我不知道呼延郎到底告訴了她多少,只能試探着:“昊焉公主,你去見過我哥了嗎?”
她聽了,立刻說道:“我這次帶着人往北遷徙,也打算去看看他。聽說他已經要做上北匈奴的單于了,呵呵,我看上的男人,果然是不會錯的!”
我心中一震。
之前在洛陽的時候,桑叔曾經告訴過我,因為不同意對天朝出兵,楚亦雄和呼延鴆產生了分歧矛盾,後來似乎和季晴川一起都被關了起來,這件事,顯然呼延郎是知道的,但顧忌到自己妹妹對他的一片深情,隱瞞了下來。
我立刻說道:“昊焉公主,不是這樣的。我哥,我哥現在有危險!”
“你說什麼?!”昊焉一聽,立刻花容失色,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他怎麼會有危險?怎麼回事?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