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手錶
第五章高級貨
黑色的皮衣本來將那具在最上面的無頭屍體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只是片刻之間那具身體上皮衣居然開始宛如水銀一般的緩緩收縮，漸漸朝着那個人的手臂彙集化作一個十分閃耀的黑色手錶。
蘇億眼睛一亮連這麼詭異的事也顧不上了，月牙般的雙眸中閃出一道欣喜。蘇億將這隻手錶從這具無頭屍體的手腕上費力的摘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巴都合不攏了，只顧得傻笑：“嘿嘿，手錶啊，這是可高級貨啊，不知道能換成多少新幣。”
蘇億欣喜的不斷摩擦着手錶上那層宛若水晶一樣的透明玻璃，腦海里想像着鋪天蓋地的新幣將他淹沒。我尼瑪啊，也不知道這到底值多少新幣，搞不好把這個手錶一賣，嘿嘿……一萬新幣就到手，再也不用去打撈屍體。
說實話，在13區中資源不缺，再窮也能吃的起肉，所以沒人願意去做這種又臭又噁心的工作，打撈屍體啊，你以為是撈魚啊，要是撈起一具新鮮屍體還好。表面還算完整。要是撈起一具腐爛腫脹的屍體，那可要噁心的幾天吃不下飯，所以在13區，願意來打撈屍體的沒有多少，就算這是一種高收入的職業，也一樣。
比起這個，人們更願意去陸地去做收屍隊，他們只需要每天固定時間去街道上溜達一圈，順便將街道上無人認領的屍體給拉回去。
話歸正題，正當蘇億正做着白日，哦不、黑日夢的時候，一道聲音將他從夢中拉回來。
“小丑，今天收穫不錯啊，一、二、三……七，不錯嘛，這是35新幣，收好了！”
蘇億看見一個黑色布袋子扔過來，手上的手錶不露痕迹的藏在衣兜里，接過布袋子后看見來人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眼中一抹恨色閃過。該死的隊長，抽我五成的收入啊，那可是三十五顆新幣。心中雖然如此想，但是口中可不能如此說，不然肯定要被這個貪婪的傢伙整到死。
“嘿嘿，隊長這不是托您的福嘛，這麼晚了您還在熬夜工作可比小弟我辛苦多了，誰不知道隊長您是一直堅守在第一線，小弟無疑為表這五顆新幣您拿着買點酒喝就成。”蘇億殷勤的從黑色布袋中掏出五顆新幣塞到撈屍隊長的手上。
“不錯，不錯！小丑我就喜歡你小子，來事。嘿嘿，小丑你放心，過幾個星期有人要辭職，我把他的船派給你。不過咱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小子做不了兩船，我就要收回來啊！”撈屍隊長笑眯眯的把五顆新幣收回衣兜，然後拍了拍蘇億的肩膀，心想，這小子真不錯，做事不要命，又來事，就是吧……臉上的傷口太嚇人了，要不這小子說不得以後會成大器。
撈屍隊長這般想其實沒有錯，因為做什麼事，首先講究的就是一個體面，這一點就註定蘇億永遠上不了檯面。只能猶如下水道的老鼠一般苟活，就算有本事也只能幹着別人瞧不起的職業。
“那就多謝隊長關照了！”蘇億心理都快罵娘了，但是嘴上卻還得巴巴的去捧臭腳。
“嗯，去吧，把屍體給弄到工廠后，你就下班吧！”撈屍隊長故作威嚴的道，然後邁着八字步得瑟的走了。
蘇億無奈的看着撈屍隊長離去，心中肉疼不已啊，我尼瑪，五顆新幣啊，我都能買五瓶營養液吃兩天半了，這鱉孫子真狠，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心疼。當下便轉身將屍體費力的抱起來，一百多斤的肉壓的他的小身板都快垮了，不過想要衣兜里的新幣蘇億就感覺精神一震，距離目標又進一步。
花費了十幾分鐘將所有屍體搬到工廠門口，這是一個佔地兩百多平米用青磚砌成的大屋，除了通風口想要進去就要從這個長兩米寬三米的巨型大鐵門進去，這裏的人專門處理臟器切割轉賣的地點。按說這是違背人類道德的事，更是違反了國會定下的法律，不過沒人管，因為執法隊只會去保護那些有着滿滿當當新幣的有錢人，至於這些無人認領的屍體沒人在乎。
“呼……呼……”蘇億喘着粗氣敲響大黑鐵門，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名頭髮須白面容邋裏邋遢的老人陰深深的探出頭，陰沉的看了一樣蘇億后擺了擺手讓他可以走了。蘇億見此聳了聳肩便轉身離去，嘴裏嘟囔着：“有什麼神秘的，不就是切人的臟器嘛！”
不就是切人臟器？要是一般人看到這一幕不說嚇尿，肯定轉頭就跑啊，也就是蘇億這樣根本沒有三觀的人才覺得正常的很。蘇億從接觸這個世界開始也就一年，對他來說新幣是個好東西，可以買到好東西，可以做到自己想的所有事情。所以在蘇億三觀中，給他新幣的都是好人，而想要從他手上搶新幣的都是壞人。
而撈屍隊長在蘇億的心中就是敵人，一個強大的敵人，不可力敵！所以他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來保護自己的新幣了，而接近一個月每天送新幣總算有了結果。蘇億有了第二隻船，他可以賺更多的新幣，從這裏就可以看出蘇億並不蠢，反而極度的聰明。
蘇億小心翼翼的揣着三十五顆新幣，路上只要看見一個人他都覺得是來搶自個新幣的，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的回到了撈屍隊長給他安排的宿舍。宿舍不大隻有十平米，但是對於他來說夠了。只要能活着賺新幣，他不在乎自己住的是什麼地方。就算是睡大街也無所謂。因為在他心中，只有那個小屋才是他的家，其他的地方只是用來睡覺而已。
很快的他就躺在那個木板支的小床上沉入夢鄉，他知道那個恐怖的噩夢肯定會來找自己，不過他實在太累了，太累了……
“不要忘，不要忘，一定不要忘！”
……
流河之上，怪物出現的位置，三道穿着黑色戰衣的人站在河面上，就像是站在地面一樣根本沒有一絲搖晃之感。三人中兩男一女，兩個男人一個人少了一條胳膊一個人少了一條腿，只有那個女人完好無損，不過她的嘴角也有血漬，看來是經過了一翻苦戰。
女人望着河面上浮起來的類似青蛙的怪物，默然良久后，女人淡淡道：“走，看來他死了。”
其他兩人聞言也不說話，直接朝着黑暗處奔去，女人也隨即踏水而去。
夜很漫長，巨大的怪物屍體一點都沒有要沉入水底的樣子，第二天早晨這具龐大的屍體又會帶來怎樣的變化呢。親眼目睹這樣戰鬥之初的蘇億又將面臨什麼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