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他們不是在吵架,而是在溝通彼此的觀念。譚越很想糾正她,但偎在懷裏的柔軟香軀難得對他展露任性,面對她孩子氣的撒嬌,他一點轍也沒有。

“老公……”

好難受,看不到丈夫的臉,她覺得不太有安全感。

從下胯中心蔓延開來的快-感,令她全身顫抖發軟,撐在沙發椅背上頭的雙手虛軟得幾乎要垂下。

“老公!”救我,我快要不行了。

這般柔弱嬌媚的喃語,譚越聽了后,鼠蹊處只有越脹越硬。

……

低沉聲嗓嘶喚妻子名字的同時,急躁的攻勢沒有技巧可言,他仿如一名初嘗情慾的毛頭少年,饑渴糾纏着他美麗的妻子。

“好熱。”他賜予她的快-感,幾乎要將她融化,孫雅曼呼吸濕亂、脈搏狂跳不已,他的熱情幾乎讓她承受不住。嬌嗓低喃着丈夫的名字,她的聲音聽起來好脆弱。

“怎麼了?”他憐疼地問她,卻沒有緩下進襲的節奏。

“我想吻你。”身體連繫得如此緊密的時刻,心靈也要在一起。

原本就熱燙的臉,在說完想望后更加的燒紅。

這樣的要求深深栗動他的心。

他並不知道她求吻的真正原因,不過,聽完妻子的要求后,他的身體激蕩得更嚴重了。

俯低身軀,他深深吻住妻子,當被此同時達到極致的巔峰時,譚越心底涌生一股人生夫復何求的滿足感。

元旦過後,孫雅曼的學姐羅維甄開了個展。

迫不及待想欣賞學姐畫作的孫雅曼,展期第一天就到場報到,她看完畫后本想找學姐聊一聊,但她那個名聲愈來愈響噹噹的學姐竟然連自己的個展也沒現身,真是有夠大牌!

“麥學長,你要罵罵學姐,哪有人個展第一天也不來,她是主角耶。”麥佑庭是羅維甄的經紀人,也是羅維甄的大學同系學長,雖然孫雅曼大學和他們不同校,不過她是跟着羅維甄叫人的。

“我哪敢罵她,就算敢罵也沒有用,大畫家不來就是不來。

“她肯交畫我就阿彌陀佛了,哪敢逼她來這裏賣笑?”

“也是,學姐那個人超任性的。”孫雅曼深有同感,忘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對對對,超級之任性,你知道嗎?這幅“飄鳥”三個月前我就見她開始動筆,結果直到昨天晚上她才畫完,差點就趕不上今天的個展!”

“三個月的時間,畫了這麼久啊。”慢工出細話很好,不過學姐速度也太慢了。

雖然孫雅曼畫得也不快,但她不靠賣畫過話,除了偶爾接個插畫工作,她的主要收人來源還是教畫,加上現在又有老公養,經濟上可說完全無虞。

羅維甄就不同了,較之孫雅曼更差的金錢觀,令她常常過着捉襟見肘的生活,所以對這個才華洋溢的學姐,孫雅曼唯一擔心的就是她越來越慢的繪畫速度。

“麥學長,督促畫家不是你身為經紀人的責任嗎?學姐這些年越畫越慢,是不是因為你太放任她啊?”

“拜託,我跑她那棟老房子跑得腿都快斷了,哪裏放任她?!好幾次我都被她一腳轟出門!”

“學姐也對你暴力相向?真是太不應該了!”一談起令人又愛又很的學姐,孫雅發的表情比平常豐富好幾倍。

兩人聊到一半,幾個來棒場的朋友也加入討論,眾人對今天沒現身的主角紛紛撻伐,但又讚賞羅維甄那既豪放又細膩的筆觸。

陪孫雅曼同來的譚越,到外面講個電話再回到展場時,遠就看到他溫婉柔順的孌子,熱烈地和朋友交談着。

這是他老婆的另一面?

她站在一幅等人高的油畫前,正興高采烈地和友人談論一幅色彩詭艷的畫作,許是同行,話題可以探討得比較深刻,她像得水的快樂魚兒,時而傾聽朋友的意見,時而發表自己的看法,肆目賞鑒藝術的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魅力四射的風采。

盯着妻子燦亮的眼眸,譚越覺得有一點點不快,因為對藝術外行的他,無法跟妻子很深入地談論她喜歡的繪畫。

他要請秘書幫他訂些書和雜誌,自信只要多看一點書、多用點心,就能參與妻子世界的譚越,認定他這麼計劃完全是為了婚姻的品質着想。

夫妻雙方擁有共同的興趣,婚姻可以走得更久、走得更遠。

他如此想着,絲毫不認為當妻子跟別人談得那樣盡興愉快時,心中所產生的不快情緒,可稱之為嫉妒。

“譚越。”

他正邁步打算加人妻子,一名久未見面的朋友喚住了他。

“陳蓮蕙,你也來了!”譚越有些驚訝,據他所知,在美國拿到學位后,她一直待在紐約發展。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聊了點近況,才談到這一次畫展。

“在紐約那麼忙,怎麼有空回台北看維甄的個展?”陳蓮蕙上學時也是登山社的一員,她和羅維甄也熟,不過譚越倒是不知這位在華爾街頗有成就的女強人,跟羅維甄交情好到為了她的個展,可以花十幾個小時特地從紐約飛回台北來。

“其實我是回來看我媽的,老人家固執得要命,怎麼勸都不肯搬到美國跟我住,我只好找時間多回來探望了。”

陳蓮蕙頓了一下,似乎對接着要出口的話有些猶豫。

“回台北前,若璃打電話給我,說維甄要開個展,叫我有空過來看看,結具,會場這麼多人,根本不需要我捧場。”

聽見陳蓮蕙提到前妻,譚越闔了下眼皮,心情似乎有些波動。

“哦,若璃她好嗎?”

不意外陳蓮蕙和前妻有聯絡,大家都是同一個圈子的朋友,她們人又同在紐約,保持來往是很正常的情況。

“還不錯,應該算是幸福吧。”

當年譚越和趙若璃這對金童玉女離婚,震驚朋友圈每一個人,陳蓮蕙那時遠在美國不知詳細緣由,只聽說譚越一度過得很頹喪,今晚若不是見他軒昂如昔,明顯己經走出情傷的模樣,陳蓮蕙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趙若璃。

“她過得幸福就好了。”

陳蓮蕙聽譚越如此說,不知是燈光的緣故,或是她隱形眼鏡也看花了,她好像看見隱微的傷痛從譚越眸底一閃而逝。

“對了,聽說你去年再婚了,應該也很幸福吧?”陳蓮蕙轉移話題,她覺得在譚越面前提起趙若璃實在不智。

陳蓮蕙還以為氣氛會就此僵掉,豈料譚越點頭表示他也過得很好,他語氣愉悅地說:“我太太也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

譚越正要帶朋友去見妻子,結果孫雅曼己發現他講完電話回到展場,早他一步走了過來。

“學姐今天沒有來,我們見不到她了。”沒注意到丈夫身旁站了個朋友,孫雅曼親昵地喚譚越一聲老公:“論輩分你也算學姐的表哥,可不可以幫我念念學姐,她這樣真的很糟糕。”

“好,有機會我會跟她說。”

譚越很高興他還沒找她,她就拋下藝術同好前來尋他,很自然的牽起妻子的手,他有些取笑地說:“不過,她沒來你好像也玩得很愉快。”

“哪有,我明明就很惋惜學姐沒出席!”因為有些被說中,孫雅曼嬌羞地瞪丈夫一眼。

每次妻子卸下端莊,直白地展現情緒時,總覺得她特別迷人的譚越,沒有例外的又被妻子明媚靈動的神情吸引住。

他們夫妻的對看可以結束了嗎……

被晾在一邊的陳蓮蕙有些尷尬,不過她臉上掛了笑,因為對他們夫妻倆的甜蜜互動里可以看出,譚越似乎已釋懷他和趙若璃那一段過往,如他表示,他現在真的過得很好。

幸福的日子好像過得特別快。

結婚典禮的過程猶歷歷在目,彷彿昨天才舉行,一轉眼,她和譚越也結婚兩年多了。

工作上她還是沒變,上少少的課、賺少少的錢,興緻一來接個插畫玩票,其他時間,不是窩在客房改建的畫室畫畫,就是直奔譚越公司里的人造岩場攀岩。

除了這些,譚越有空的時侯也會利用周末帶她去各地體驗一下不同類型的戶外話動。

總之,很平凡的生活,孫雅曼卻快樂極了。

幸福生活中唯一遺憾的,是結婚兩年多她一直沒懷孕。照常理,身體健康又沒做任何避孕措施的他們早應該有消息才是,但孫雅曼每個月的好朋友還是照來不誤。

“唉……”

周日的上午,難得有人沒在公司忙,孫雅曼在畫室畫畫,譚越則坐在一旁看財務報表,原本氣氛悠閑寧馨,但是孫雅曼聽起來很低潮的嘆氣聲,打破了寧靜。

“在煩惱尾牙的表演嗎?”譚越抬頭,揚眉問一臉煩惱的妻子。

員工辛苦了一年,尾牙是一年一度老闆犒賞員工的重要餐會,今年度的營收非常亮眼,所以公司福委會很敢的拱他們夫婦上台跳舞,譚越不在乎獻醜娛樂一下員工,畢竟公司的成就員工貢獻良多,不過他端莊內斂的妻子,似乎有點害怕當眾跳舞。

“我跟福委會說我們不表演好了。”

“哎呀,不要啦。”譚越以為她在煩惱尾牙的表演,其實不是,今早小紅來報到的孫雅曼是為肚子遲遲沒有消息在苦惱。

想要擁有小孩的譚越,曾說過為人父母是人生一個很美好的歷程;她愛他,想生他的寶寶,更想幫他完成那個很美好的人生過程!婚前做的健康檢查,雙方身體都沒有問題,但是男女生理結構大不同,在生育方面女性複雜太多了,基礎型的婚前健檢會不會沒有檢查出她的問題……

“雅曼!”看來妻子真的很擔心。見她有些恍惚,譚越放下報表來到她身側,“你不要煩惱,尾牙不上台表演,員工也不敢勉強我們。”

“我不是在煩惱那個。”孫雅曼虛弱一笑。

“那是在煩惱什麼?”譚越抓來妻子沒拿畫筆的左手搪着,“有什麼煩惱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解決不了的!

她親身體驗,他那裏的功能不但正常,精力還旺盛得驚人,加上婚前健檢的數據也證明了他生育沒問題,所以他們遲遲沒懷孕,一定是她的關係!

“雅曼?”妻子不說話,譚越有些着急。

面對丈夫的關心,孫雅曼重重嘆一口氣,沒有辦法開口。

“雅曼,我們是夫妻,無論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我。”

譚越的耐心對待打動她,她開了口,逃避式地開着玩笑,“如果我一時衝動,標了張畢卡索的真跡,你願意幫我付嗎?”

“當然願意。”錢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什麼時候要?支票的話我馬上開給你,如果要現金,要等明天銀行營業才行。”

“你……”居然當真,她又不是學姐老愛亂買東西,喜歡的話欣賞就好,不見得要買回家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畢卡索的真跡很貴?”孫雅曼嘆氣問。

“幾千萬的話還好啊。”他得空讀的藝術雜誌給他的印象大致如此,不過數字再多個零,他也支付得起就是。

原來她的丈夫真有那麼一點概念!明知如此,居然還二話不說要開支票給她,孫雅曼真的很感動,可是,她想要的不是畢卡的真跡,她想要的是懷有他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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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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