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相見不如懷念
於是葉飄零便順着那飄來的歌聲來到街道邊了一個房子前,房前的一棵大梧桐樹早已灑幹了樹葉,只剩下乾枯枯的樹枝叉在樹榦上。
“咚咚咚”葉飄零抬起手敲響了放音樂的這家大門,幾秒后便有人應聲來開門了。
“你好,你找誰呀,”開門的是一個女人,她站在葉飄零面前用英語問他,這個婦女不到三十,不胖也不瘦,樣子俏麗,黃皮膚黑頭髮的,是個中國人。
“抱歉,打擾了,”葉飄零帶着歉意用中文回答說道,畢竟他是來打擾人家的。
“嘿,”那女人聽見葉飄零講的是漢語,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笑了,連忙用中文說道:“沒關係,沒關係,”
“我剛才聽見了你這裏放着的歌,所以就依循着歌聲來到你這裏,”葉飄零笑着繼續對她說道,“我很喜歡那首歌,很符合這深秋的味道,”
“哈哈”那女人笑了笑說道:“要是喜歡的話便進來聽聽吧,順便喝杯茶,你是中國人嗎,”
“嗯嗯”葉飄零說,“你又是哪裏人呢,”
“是呀,我是廣東人,很早就跟着家人來到了英國,”那女人笑着說道,“進來吧,”
“多謝,”葉飄零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熱情,畢竟在英國還能見到自己的老鄉,雖然還達不到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地步,但是同是黃皮膚中國人的感情還是深厚的,這份情不用什麼來聯繫,只要有共同的語言漢語便可以了。
女人來葉飄零請入了她的家裏,葉飄零走進她家之後發現裏面還有一位穿着打扮得商人模樣的五六十歲老人,頭髮油亮油亮的,那女人說那是他的父親。
女人為葉飄零沏了一杯茶,他是長輩,所以葉飄零先把這杯茶敬給女人的父親喝,於是葉飄零和這對父女便扯起了中國情來了。
當葉飄零告別這家出來的時候已是他來到這裏一個半小時后了,女人和她的父親親自出來送葉飄零,他們都對葉飄零這位青年才俊感覺大為好。
果然是有文化修養的華夏好兒郎。
英國是大西洋中的群島國,位於大陸西岸,西北有較高山脈,地勢自西北向東南傾斜,東南主要以丘陵為主。
由於英國位於北緯50度至60度之間,比起我國的黑龍江省還要偏北,但氣候卻溫和得多,原因是其終年處在西風帶,深受海洋氣團響,沿岸又有暖流經過,冬無嚴寒,夏無酷暑,最冷月平均氣溫在0℃以上,最熱月在22℃以下,氣溫年、日較差都小,所以這裏的氣候是典型的溫帶海洋性氣候
而溫帶海洋性氣候下植被是原生的多汁的,葉片寬大,多落葉闊葉林
正如這座楓葉林一樣,金黃色的大葉片在秋風的召喚下,在風中翩翩起舞落下,然後安靜地與其他成百上千的楓葉一起躺在地上,等待着冬雪的埋沒。
夕陽下,一個高大孤寂的身影來到這片楓樹林,踩在滿地金黃的楓葉上,發出了“唦唦唦”的細響。
風在他耳邊呢喃着,似乎在向他訴說著這裏的往事,只見他伸出他那手指輕輕地刮在樹榦上,感受着樹榦生命的律動。
風吹過,飄起他那象徵著王的烏黑長發,隨風飄散,是那麼地飄逸和優雅。
他知道,只要他走過這條幾十米的小路穿過面前的這片楓樹林,他便可以見到日思夜想的伊人兒了,但是他卻在這裏停佇了腳步。
楓樹林的那一邊有一座精雅的樓堡。
兩個東方少女在樓堡前嬉戲着。
一個少女指着地上的滿地的落葉說,“咯咯,你看呀,今年落下的楓葉比去年甚至前年的還要漂亮呀,”
伊芳華看着地上的鋪滿的黃葉,心頭突然有湧起一股黯然的神傷,那是因思念而產生的感傷,“唉~,是又如何呀,秋風起,黃葉落,滿地梧桐葉傷秋,這葉子終究還是要化為泥土等待着來年春天的花開,”
那少女看見伊芳華這樣,內心不禁被她那濃烈的傷秋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凄清,“哎呀呀,我的伊大美人呀,你又對着這黃葉感傷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呀,每年都是這樣的,難道你就不可以改變你的心境嗎,你要是知道你現在的悲傷要是被那些王子伯爵少爺看見了,他們的心又跟着要碎了,”
伊芳華聽到她的話,苦苦淡淡一笑,“唉,麗嫻,我要是能改變當初的心境就不會有那麼沉重的思念了,”
“哈哈,你終於說出了你深藏着的秘密了,”張麗嫻換了一口氣舒服得對伊芳華說,“究竟是什麼人讓我的大美人這樣思念成疾了,快快告訴我,讓我來去找他,問他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來見得了相思病美人,”說完的時候揮着她那小拳頭比劃着。
伊芳華聽見她的話沒有說話,輕步走到落葉中,雙手捧起一捧楓葉,舉到頭頂,慢慢撒下。
她嘴裏傾情地唱着:“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張麗嫻聽了伊人兒的歌聲后內心一緊,她沒有想到伊大千金也可以這般嚴重相思的,要知道,伊芳華不但有着一副精巧的臉容,更有着讓任何人看見了都要抬頭仰視的家勢,平時對那些追着在她屁股後面的那些皇室名流都是高傲不屑的,。
突然間,她耳中在西風裏聽見了一些不同,她用心仔細去聽,終於聽清楚了那是琴聲,被風吹碎在落葉中。
“喂喂喂,大美人呀,你聽聽,這吹來的秋風好像夾帶着琴音的,你快點聽聽呀,”張麗嫻拉扯着伊芳華的衣袖說道。
“哦,”伊芳華把耳朵傾近了秋風,她也聽見了那風中的琴聲,慢慢地,她聽出了這琴聲的傾訴,怎麼會有種那麼熟悉的感覺,她突然想起了,這風中的琴聲與她剛才唱的歌一樣,都是對心上人的思念和對青春的感傷。
自從她來到英國差不多十年了,還是第一次在這裏聽見琴聲,又是在這秋天讓美人落淚的季節里。
她向前跑了幾步又停下來,傾耳去聽又感覺好像不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聲音。
於是她又往另一個方向跑了幾步,又發現不是這個方向,然後她又尋着傳來的琴聲跑了,往這邊跑,往那邊跑,等到她把這個偌大的空地都跑遍了還是找不着那琴聲飛來的方向。
“是他,是他,”伊芳華內心激動地嘴裏自言自語地說道,“就是他,他來了,他來了,”
“喂喂喂,大小姐,你究竟要做什麼呀,怎繞着這個空地亂跑的呀,我的腿都快要跑斷啦,你到底在找什麼呀,他,哦,你嘴裏說的‘他’又是誰呀,”張麗嫻也跟着伊芳華在這個空地上跑來跑去,跑得氣喘吁吁的。
“不會錯的,就是他,我感覺到他就在我的身邊,”伊芳華看着這周圍楓樹林說道,但是她看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有人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