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一個電話
“老三啊,聽說你在寫書?”一個朋友在電話里問。
“哈哈,沒有,我那哪叫‘寫書’啊,我那只是在編故事。”我笑着回答。
在我看來“寫書”和“編故事”是兩回事,寫書需要良好的文筆和深沉的內涵,但編故事則不需要這些,只要用心把故事編好,編的有趣,編的沒有破綻就行。
“你小子,行啊。我們哥幾個裏要出一個作家了,哈哈。”朋友在電話那頭大笑。
我一聽就急了。
“靠,老大,我說了,我只是在編故事,不是在寫書,不要用‘作家’這兩個字來稱呼我,不然我會臉紅,心跳,手腳發軟,渾身難受。”
“哈哈,老三不愧是文人,現在就跟我玩起文字遊戲來了。”
“靠,我也不是文人——”
“你幹什麼這麼大反應啊,我又沒咬你。算,不和你爭,這個星期六聚會,你來不來?”
“暈,老大,一個星期聚三次會,你不累啊。老子口袋裏還有兩塊五,吃白食的話,我來。”
“滾!”
“老大,你太無情了,嗚——”
“唔,看你可憐,要來也行,不過得帶點東西來。”
“什麼東西?我的家裏只有四面牆而已,能拿出什麼東西——啊,老大,你不會這麼狠吧,不行,電腦是我的命根子,絕對不會給你的。”
“操,哪個要你的破電腦,塞揚300A的,垃圾站都不收。”
“不要電腦?哈哈,那一切好談,說吧,你要什麼。”
“世界名著。”
“什麼?!”
“世界名著啊,像《紅樓夢》、《巴黎聖母院》什麼的,我那女人聽說你在寫書,受刺激了,也要寫,讓我找幾本世界名著給她觀摩觀摩。”
“靠,沒有!”
“不是吧,你連這都沒有?”
“真的沒有,像那種悲情文學,我一向是有多遠扔多遠,管他是不是世界名著,寫的有多偉大,多好,一律不看。”
“操,老三,你也太不成熟了吧。”
“我才不管成不成熟,我只知道人,快活是一輩子,不快活也是一輩子。現實中無法避免或多或少的悲傷,那是無奈,但如果我還要去書中,故事中找尋悲傷,那就是自虐了。”
“算,那你金老先生的書總歸有吧。”
“噢,那有。”
“哈哈,那也行,幫我拿幾套過來。”
“不是吧,幾套?我這裏只有一套《鹿鼎記》你要不要?”
“《鹿鼎記》一拖七,我女人看了,會找我掰頭的。你那還有什麼?”
“還有,還有就是黃大師的〈尋秦記〉、〈大劍師〉了。”
“······I服了U,這兩本拖的更厲害。你寫的書不會也是這樣一拖N的吧。”
“沒錯啊,主角在古代開始拖,然後一起拖到現代,最後一直拖到未來。哈哈,實在是拖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哈哈哈——”
“哐當——”電話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老大,你怎麼了?”
“不好意思,剛才沒站穩。”
“沒事吧。”
“沒事,沒事。老三啊,你這樣寫,弟妹沒意見?”
“沒意見,她總是說,‘會叫的狗不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