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第一次見是她四歲
顧若在醫院待了一會兒，顧爸爸說去護士站問點事，讓顧若陪着顧媽媽。
等顧爸爸出了病房，顧若就一直看着顧媽媽，好像她真的會消失一樣。
“若若，是爸爸告訴你的嗎？”
顧若本想裝作不知道媽媽的事，可奈何顧媽媽太了解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了。
“不是，是.”
顧若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反而是顧媽媽看她一臉為難的模樣就主動問她。
“是外公和你說的？”
為什麼顧媽媽會說是沈老爺子說的而不是沈奶奶，因為她了解自己的母親，她也是捨不得讓女兒知道這些事，比較對於還不到12歲的孩子說這些，孩子也一下子接受不了。
“不是的，是.是我自己聽見的。”
“自己聽見的？”
顧媽媽很疑惑的看着顧若，因為顧媽媽還不知道顧若有一個習慣。
“來的路上，我.我聽見外公和大哥在說。因為大哥也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外公就和大哥簡單的說了一些，但是沒有爸爸說的詳細。”
顧媽媽很疑惑，如果顧若在場的話，自己的父親會和侄兒說這些？顧媽媽本想喚顧若過來一點，她才招手，顧若就說出了她之前的疑惑。
“因為我當時‘睡着’了，外公以為我睡熟了，就和大哥說起來這些事。其實.我聽到的時候，好難過，可是想到爸爸，想到媽媽，我就不那麼難過了。”
顧媽媽不太理解顧若的意思，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真的比她想像中懂事。
其實顧若當時第一感覺就是，媽媽要離開她了，而且這麼些年了，都是因為病情的原因一直在‘離開’她。那時她還是很難過的，所以之後她是真的睡著了。
在她睡着之後，她真的做了那個夢，而她也擔心那個夢，所以她半問半試探的在車上問了沈為暻那個問題。
那個時候她感覺的出來大家的心情，所以她忍住了。她也責怪了.
在看過往顧爸爸那種風光月霽的形象，再看醫院外那如今模樣的顧爸爸時，顧若突然反應過來，她也許會失去媽媽，可是爸爸呢？
所以她那一刻就理解了外公他們，因為愛護她，所以不讓她知道，也是擔心她現在所擔心的一切，可是偏偏她又知道了，可是最終她還是會知道。
顧媽媽看着女兒的那張稚氣的小臉，突然覺得她好像錯過了很多年。
“若若，媽媽很知足，真的。”
“媽媽，若若現在哪裏也不去，就和爸爸一樣，一直陪着你。”
顧媽媽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向病房的門口，顧爸爸已經回來。
“蘊兒，爸媽還在雅苑，我先帶若若回去，晚點過來，護理工等會就過來。”
顧若看着爸爸，不明白為什麼要去雅苑，難道不是要陪着媽媽嗎？
被自己女兒那麼疑問的看着的顧景之，搖了搖頭。
“你這小丫頭，平時看不出來什麼，你剛剛沒看見把外公外婆還有你大哥嚇成什麼樣，難道你不回去解釋？”
顧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小臉就紅了，然後頭埋得更低了。
顧爸爸交代一切之後，就和顧若往雅苑趕了，而在雅苑的祖孫三人因為趕了一天的路，老的兩位就去休息會兒了。
而沈為暻，這時收到陳子珽的電話，這個時候已經是黑白屏的時代了。
“嗯，子珽。”
那邊的陳子珽還不太了解具體的事，只是和他說著其他的事。
“沈為躍那小子真是纏死人，他不敢直接問我，居然聯合子瑛問我。”
“嗯，然後呢？”
“然後我就套用你的話對付他們。”
“嗯，然後呢？”
“然後子瑛不相信。”
“嗯，然後呢？”
“然後我也想知道，就打了這個電話，還有，你能對我別這麼敷衍嗎？”
沈為暻思索了一會兒，就在陳子珽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沈為暻開口了。
“若若不對勁。”
“然後呢？”
“我們隱瞞了她小姑的病情。”
“然後呢？.噯。等等。。你小姑怎麼了？”
“若若應該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聽到沈為暻不回答問題，直接避開了，他便知道不該那麼問了，可是有這麼霸道的人嗎？自己然後呢那麼久，就不允許別人也問問？
“其實那小姑娘，沒你們想的那麼脆弱，就算脆弱，她也會在沒人的時候，但她多數時候是堅強的。”
沈為暻對於陳子珽這麼剖析顧若，他很不高興。明明是他妹妹，怎麼感覺是他陳子珽的妹妹。
“好像你很了解？”
那種帶着點陰測測的問話，讓陳子珽知道，那傢伙又不高興了。
“我不了解，只是觀察的比你們多。”
那種得意的語氣又把沈為暻氣着了，好像他觀察的少了似的。
“你先別介意我這麼說，不是我特意觀察她，而是每次她剛好懦弱的那一會兒被我看見而已。”
“怎麼說？”
“我第一次見到她應該是她四歲的時候，那時你小姑和姑父把她接到你們家就走了。她一個人晚上在你們家門口那顆梨樹下偷偷摸眼淚，那時本想上前去問問。”
“結果剛走到她不遠處，就聽見她自己說：‘若若，不哭。媽媽和爸爸忙，明年會和若若一起過春節。’她說著還握了握她的小拳頭。我當時就想，一個四歲的小孩懂什麼是自我安慰嗎？可是她懂.”
沈為暻沒想到陳子珽會說七年前的事，那時他見過顧若？他最初幾年不是應該在自己外公家嗎？但是他也沒深究。
“今天她突然就對着我吼了。”
陳子珽聽說顧若吼沈為暻，他可高興壞了，誰敢那麼對他啊？
“誰讓你這大哥不稱職，不過話說她人呢？”
“在醫院陪着姑父。”
陳子珽聽沈為暻這麼說，便開始想心思了。
“作為這麼年的兄弟，我建議你，等她回來，你先道歉。”
“.”
雖然說是他有錯在先，不該隱瞞她，可是真的要道歉？
陳子珽見沈為暻半天沒說話，就知道他聽進去了，也不打擾他了。
“不說了，子瑛來了，回來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