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的身份之謎
阿丟和小澈坐在籃球場邊長椅上，阿丟雙手抱頭，雙腿劈開，作“人”字型癱靠坐着。
“什麼？只有三個人的選修課？”小澈略帶嘲笑。
“關鍵是課題內容十分離譜，探索發現研究異常事物。難道要找一隻長有八對翅膀的雞嗎？”阿丟隨口開玩笑。
“其實也不難啊。”小澈不知從哪弄來的漢堡包，遞給了阿丟。
“呵呵，還真是好笑嘞。”阿丟看了一眼漢堡包上印着的白鬍子大叔，表面強顏歡笑，實際暗示小澈無聊。
神島走在階梯教室外的走廊，發現有人跟蹤她。她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到階梯教室門口，猛得一回頭，那人身手笨拙的躲在走廊扶手邊的柱子后，卻無意間把一頭紅色長發露在外邊。神島看出了這是一個女孩。神島假裝沒有在意，進了階梯教室。
階梯教室講台邊，校務處的一個銀鬍子老頭在和青一正在交談。
“沒有商量的餘地，必須把這門課終止掉！”銀鬍子老頭一副領導做派。青一併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終止這門課？這個破學校除了這門課還算可以，其他的課都毫無意義！”神島衝過去和校務處老頭理論，面帶慍色。
“你是誰？”
“神島千明。”
銀鬍子老頭沉默片刻，他關注神島的表情並不像一個教職工看着一個菜鳥新生那樣，而是有些神秘。
“沒有辦法，這個課太冷門，沒有人參加，校方決定停課。”
“沒人參加？瞪大眼睛看清楚！”神島指向坐在好遠處的悠閑的阿丟。阿丟OS：其實我真的對這個課沒什麼興趣。
“HI！”阿丟假裝有好的向前招手。
“沒有用，這是個千人教室，至少要有300人參加，這是學校規定。”銀鬍子老頭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聲，一臉平靜的青一，“我可以再向校方申請延長15天時間，再下批文，這段時間你們考慮考慮吧。”
銀鬍子老頭離開后，神島大怒。
“青一，你怎麼也不說句話？”
青一注視着神島，語重心長，但依舊毫無情感。
“確實是這樣。”
“哪樣？”
“資源浪費。”
神島皺着眉頭，把臉貼在青一的眼鏡前。
青一一如既往的淡定，彷彿對生命乃至整個世界都釋然的樣子。然而，神島每一次的呼氣都會在青一的眼鏡片上留下一層白霧，幾次之後，上面的白霧已經結成了小水珠。
阿丟OS：神島，你這是要幹嘛？感覺要出事啊..
神島終於把伸到青一臉貼臉位置的腦袋縮了回去，並且恢復了平靜，向門外走去。
阿丟OS：額，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青一站在原地，望着神島的背影，眼鏡片上的水珠連成線往下流淌。
從講台邊到教室門口大概只有幾秒鐘的路程，神島彷彿走了一個世紀的長度。
阿丟OS：不知道為什麼，看着神島的離去的背影，我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
突然，教室外一聲慘叫！
“不要！”
阿丟OS：什麼聲音？
在阿丟還沒來得及起身的時候，神島用胳膊把一個長發女孩鎖住，強行拖進教室。
長發女孩被推進來后，雙手捧在胸前，噙着眼淚左右張望，似乎很無助。
“這..這是哪裏？”
阿丟OS：這個女孩聲音溫柔的像一塊吸了糖水的海綿，即使是低聲哭訴，彷彿也能甜到人心裏去。
阿丟為了能在遠處看清楚這個女生，把手指把眼鏡往外側扯，以調節自己視力到最佳狀態。
阿丟OS：長發及腰，長相甜美。
阿丟將目光鎖定女生的前胸和臀部。
阿丟OS：身材火辣。
“額。”阿丟整個人都定格了，腦中浮想聯翩。
“你是誰？來這裏幹嘛？”
神島剛毅的質問將阿丟的美夢撕得粉碎。
“我叫棲紅有希，我只是碰巧路過這裏。”有希聲音柔軟，惹人憐愛。
阿丟OS：神島，你不要對她這麼凶嘛..
“碰巧路過？你剛才在外面悄悄地在幹什麼？！是誰派你來的？！”神島想到剛才她跟蹤自己的情景，認定這個女生行蹤可疑，瞪着有希質問。
“我..我真的只是路過。”有希被神島的眼神嚇了一跳，上身一顫，乳胸像兩個放在嘴間的果凍般抖動。
阿丟依舊扒着眼睛看着，但鼻血已經悄悄流到了嘴邊。阿丟OS：神島，你這樣會把她嚇壞的。
有希看到了青一，似乎明白了什麼。兩個初次相見的人，眼神中卻達成了某種共識，這確實讓人狐疑。
“好吧，我承認我是跟蹤了你。”
有希低着頭，溫柔的聲音似乎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誤。
“哼！”
神島把有希拖到座位上坐下，有希因為身上的“累（jv）贅（ru）”，動作比神島拉扯她的動作要慢半拍。
神島把腿支在有希的凳子腿上，手掐着腰，像個壞男孩，臉上一副得意的笑。
“那麼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呢？”
“不能說！”
“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不能說！”
有希每一次回答都看的讓男生心酸。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你軟禁起來！”神島一臉恐嚇的神情。
“住手！怎麼能這麼對待女孩子呢！”阿丟在遠處大喊，跑到教室前面來，一臉正氣。神島看了一眼阿丟認真的表情，不屑一顧。
“切。”
“有希同學，你沒事吧？”阿丟神情的關心道。
“沒.。沒事。”有希對阿丟的舉動心存感激。
“我又沒把她怎麼樣，會有什麼事？！”神島對阿丟的舉動不滿。
“青一，你倒是說句話啊？”阿丟向青一求助。
“哦。”青一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句回答。
阿丟OS：一屋子的怪人..“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犯人了，雖然不會囚禁你，但你卻要一直獃著我身邊，如果不肯，我不會放過你！”神島一本正經，振振有詞。
阿丟OS：搞什麼啊？為什麼這話讓人聽着那麼曖昧。
“可是..”有希的語氣里沒有任何反抗，似乎是尋求一種認同，所以直接被神島打斷。
“沒有任何可是！”神島捏着有希的下巴，眼神輕佻，“你什麼時候肯說出跟蹤我的目的，什麼時候刑滿釋放。就這麼定了！”
有希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委屈，埋着頭。
“青一，剛才那個白鬍子老頭是不是說只要人數夠三分之一，我們的課就不會被停啦？”神島再次用胳膊把有希鎖到懷裏。
有希柔弱的掙脫，於事無補。
“恩。”青一深思熟慮的回答。
“這件事就交給我們的新成員，棲紅有希同學吧！”神島趁有希不注意，把手放在有希的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不要啊！”有希不自覺的喊叫。
阿丟整個人石化，鼻血直接噴了出來。
阿丟OS：撲街。
校門口不時有學生出入。
神島和有希兩個人穿着黑色鏤空網襪，頭戴大號兔耳，七公分的黑色高跟發出暗沉的氣韻，踩在地上卻聲音清脆。
“真的要這樣嗎？”有希有些膽怯。
神島肩上扛着一面大旗，有希胸前抱着一塊比肩還寬的木板，走在去往校門口的路上，身邊經過的人向兩人投來各種異樣眼光，或驚訝，或偷笑，或尷尬，或好奇。更有甚者，想一探究竟，悄悄尾隨。
“你都問了十幾遍了，煩不煩？”
神島的回答，讓有希無話可說，又有些擔憂。
絨球兔尾巴在兩人身後擺動着。
神島和有希的着裝引來眾人圍觀，不一會兒圍觀的人就簇成一卷厚厚的膠片狀。
“本學年最新潮的選修課正在招新！有意者到我旁邊這位美女那登記！”神東一邊激情澎湃的吆喝，一邊晃動這手裏的大旗。“異能探索與研究”幾個大字在大旗上格外醒目。
有希被這麼多人圍觀，感覺十分不適。一個圍觀者頂着有希的胸部，整個頭望前探，差點貼到有希身上。
“愣着幹嘛？！還不快宣傳！”神島督促有希。
有希順勢把打廣告的木牌立在胸前，將圍觀者的腦袋彈了出去。
“對不起！歡迎大家參加我們的選修課！參加者可以得到兔女郎寫真簽名照！”有希噙着眼淚，放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呼喊，而實際音量卻十分細小。
校務處的銀鬍子老頭帶着兩個校保安前來，看到神島兩人的着裝，又驚又氣。
“把她們倆帶走！快！”銀鬍子老頭對保安的命令中帶着斥責。
校保安壓着帽子，小碎步從人群中擠進去，將神島兩人火速帶離現場。
阿丟疾步奔跑在去更衣室的路上。
更衣室里異常安靜，青一整個人都癱在地上，像一張沒有血肉的人皮，更衣室的暗角處窸窣作響，地板上出現一雙巨大的爪子。紅色的眼睛透過門縫看到阿丟跑過來。
阿丟推開門，青一如無其事的拿着一本書在看。
“青一，神島和有希出事了！”阿丟破門而入。
..
“我知道。”青一繼續翻閱手中的小說。
“那我們一起去校務處吧！”阿丟等待着青一的答案，但青一卻遲遲沒有說話，阿丟不再等待青一的回答，“算了，我自己去吧！”“等等。”阿丟正要出門，被青一叫住。阿丟OS：莫非青一改變主意了？“這本書非常好看！”青一把手中的書遞到阿丟面前。
阿丟OS：青一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啊？！阿丟沒搞懂青一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是站在原地，氣得抽筋般抖動。“請你回去好好翻閱。”青一主動把書遞給阿丟，然後走出教室。
“你要去哪？！”阿丟沒好氣的朝青一背影怒吼。
“校務處。”
青一沒有回頭，繼續前行。
阿丟OS：又一個怪物！
神島和有希依然穿着兔女郎制服，神島坐在一張課桌上，雙臂抱胸，面朝窗外。
青一在不遠處注視着神島。
有希感受到了整間教室的幽靜，強顏歡笑。
“其實，這間教室雖然小了點，但是校方還是沒有PASS掉我們的課程啊，大家應該高興才對啊。”
在此期間，阿丟和有希的眼神交匯，有希緊張的迴避，卻又忍不住偷看阿丟。
“高興？沒有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換來的結果，有什麼可高興的？！”神島的話讓整個教室的氣息再次凝結。
“有希？”
“是！”
神島低沉的語調讓有希不毛而慄。
“你在宣傳的時候，在幹嗎？”
“沒..在幹嘛啊。”
“你到底在幹嘛？！快說！”神島的聲音越加嚴厲。
“對不起！對不起！”有希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但卻一直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你有沒有做錯什麼？”阿丟出來替有希說話。
“沒有不遺餘力的替這門課做宣傳就是錯！”，神島義正言辭。
“這門課不是誰都想上的，你想上，你自己去努力，這本來就不關有希的事！”阿丟客觀的陳述，讓神島無話可說，只是用倔強的眼神瞪着阿丟。
“看什麼看！我又說錯嗎？”阿丟質問神島。
“不喜歡可以退出！沒人強迫你！”神島毫不退讓，說罷轉過頭去。
“有希，你沒必要聽命於這個和你毫無關係的人，走吧。”阿丟向有希伸出手。
“可是..”有希感激阿丟站出來維護自己，但卻似乎有難言之隱，猶豫不定。
“可是什麼？難道你想在這挨欺負嗎？”阿丟希望有希能夠果斷一些。
“可是，我想留下！”
“什麼？”有希的回答讓阿丟十分意外。阿丟氣急敗壞，對於有希的選擇無法理解，感覺自己像個被玩弄的小丑。
“既然這樣，我自己離開！”阿丟大步往外邁去。
“這個課程是我向校方申請的，作為負責人我們有把它做好，是我的失職。”青一說話了，“我會承擔全部責任。”
阿丟停下腳步。
“都要解散了，說這些有什麼用？！”神島繼續咄咄逼人。
“神島，你不要欺人太甚！沒有青一，你現在還在校務處待着呢！”阿丟憤怒的掉身跑到神島身後理論。
“切。”神島不屑的瞥了一下頭，“你不是要走了嗎？回來幹嘛？”阿丟OS：真想把這個嗆人的神島一巴掌拍死！拍死！
“青一，從今天起，這門課不需要你負責了！由我負責！”神島隨口說出的話，讓阿丟和有希大吃一驚。阿丟OS：神島，你腦袋是有毛病吧！
“啊，大家別太在意啊，我相信我們的選修課會好起來的。呵呵呵呵。”有希努力的化解緊張的氣氛，讓青一趕緊忘記神島的話，“不如放學我請大家去吃壽司吧，我知道有一家壽司新開的，我是那裏的老顧客了，非常好吃！怎麼樣？一起吧？”阿丟OS：有希，新開張的店，你還是老顧客。我拜託你能不能稍微過過腦再說話啊。真暈！“我沒意見。”青一面無表情，然後離開教室。
“青一，你不用理那傢伙。”阿丟追到門口安慰青一。
“希望你能留下來。”青一注視着阿丟，讓人分不清是認真還是深情，不管她想表達的是什麼，都無法讓人拒絕。
“好..好吧。”阿丟答應。
“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青一語速正常，卻故意把音量降低到只有阿丟可以聽見，而且聽得非常清楚。
阿丟回到家，一個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翻紅的夕陽。靜靜地看着幾隻海邊的晚鷗閑適的迎風鳴叫。
阿丟回想着今天和神島吵架的情景，一臉不高興。
“明天還要看到那個驕橫任性的神島千明，大學生活真的是好艱辛！”
阿丟又想到有希委屈的眼淚，雙手交叉抱頭，仰天長嘆，“哎，真是委屈有希了。”
阿丟連連搖頭。
“有希沒必要看神島臉色啊？難道是因為她跟蹤神島的事情，內心愧疚嗎？那也不能忍讓到如此地步啊？她們兩個有沒有什麼交情，難道有希..”
（畫面一）
有希和神島站在夕陽下。
“神島，其實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
（畫面結束）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阿丟連連搖頭，“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
（畫面二）
神島一身黑色燕尾服，唇間黑濃有型的兩撇小鬍子。手戴白手套，把有希雙手綁在身後，壞笑着在口袋裏掏出了一條小皮鞭。
“神島，不要！”有希的聲音里充滿某種期盼。
（畫面結束）
阿丟無法忍受自己青春期的邪惡，但鼻血已經流了出來。阿丟全身僵住，隨手抄起一本書，猛砸自己的頭。
“要死啊！要死啊！阿丟你這是要死啊！”阿丟的頭被砸出了一個紅彤彤的包。
“哎。”阿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情得以平復。
突然，我丟發現自己手中拿的正是青一白天給自己的書，並清楚記得青一乾脆的同意神島接替她位置的情景。
“青一也是夠奇怪的。這麼丟臉的事，換做別人誰都氣炸了。”阿丟倚在床前，翹着二郎腿，隨手把書從頭到尾的一番，竟然調出來一張紙條。
紙條：晚上九點半，中心公園見。我會一直等你。
阿丟OS：中心公園，不就是我和神島之前去過的公園嗎？
阿丟急忙趕去中心花園赴約。阿丟並沒有想到自己可能身處險境，或是遭遇不測，他對青一有着一種莫名的信任。
阿丟按照青一字條背面的指示來到中心公園，看到青一安靜的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
阿丟四處觀望，竟沒有發現一個行人，感到有點奇怪。
阿丟坐在青一身邊，青一沒有開口。
“青一，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阿丟主動開口。
“跟我去我家。”青一神情堅定，起身離開。
“什麼啊？！發生什麼事了？喂，青一！等等我！”阿丟見青一隻顧着前行，只好跟上去。
中心公園的湖面如海般洶湧澎湃，不時傳來呼嘯的聲音，彷彿這個湖下邊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海溝，湖的面積只不過是這個龐大神秘的海溝的冰山一角。湖水的起伏造成氣流，湖邊的樹木被無情地撼動，樹葉簌簌殘落，被吸入湖底。
阿丟有所察覺，回身觀望，並無異樣。
阿丟跟着青一來到中心公園附近一處大綠地，一座中型的私人別墅坐落在眼前。白色的牆壁，褐色的屋檐。阿丟驚訝自己從小到大生活在這一帶卻不知道此處竟有一座中型別墅，更驚訝的是這座別墅的主人竟然是竹山青一。
阿丟坐在青一的卧室四處觀望，因為青一的卧室比自己家所有房間加在一起還要大。奇怪的是，如此大的一間卧室里只有一張簡約的床，一張不大不小當方形短腿木桌和幾把凳子放在一面全牆落地窗前。落地窗外，靜謐的天空佈滿繁星，整個城市的路燈和穿梭的車輛盡收眼底，這裏的景色是城市與自然界最完美的結合，交相輝映卻互不干涉。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夜景莫過於此。整個卧室即使不開燈，也被星光照的通亮。
阿丟和青一兩個人坐在木桌前。
青一有禮貌的給阿丟倒茶。
阿丟不想失禮於人，接過茶，聞了一下。雖然茶水有些燙，但還是一口氣把它喝乾。
青一再次給阿丟倒茶。
阿丟有些意外，但還是沒有說話。阿丟舔了舔舌頭，略微感到絲絲刺痛，但還是強作鎮定一口喝乾了茶。
阿丟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完成任務一般鬆了一口氣。
青一趁阿丟喘氣的時候，又把茶杯倒滿。
阿丟小肚子已經有些凸出，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都變得敏感，即使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觸碰到阿丟的舌頭都會讓他感覺到刺痛。
阿丟OS：為什麼青一一直給我倒茶喝，我已經快堅持不住了..這雖然不是酒，但是也不能一直喝啊..還是說，我只要把茶喝掉，她就會給我續杯？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青一！青一！你聽到我內心的呼喚了嗎？！不要再倒了！拜託！
阿丟一臉僵硬，舉起茶杯，一邊嘴角象徵性的隨便一扯，假裝禮貌，屏氣凝神，把茶喝掉，微微咬着舌頭，“好茶。”
阿丟剛把茶杯放下，見青一端茶壺，上身前傾，趕忙攔住，“青一，青一，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青一思考一下，放下茶壺。
阿丟鬆了口氣。
“終於停下來了。”
“我想告訴你，我是非分子數據傳輸末端實體影像，也就是神島所說的異能人。對於整個宇宙數據中樞而言，這顆宇宙邊緣星球沒有任何價值可言。（宇宙中樞沒人有肉體，幾乎和宇宙同時產生，並隨着宇宙的擴散同步發展。它只以信息的形式存在，無法用光學偵測，無法用聲學勘測。）但這個被原住生物成為“地球”的低等星球上進化出了雙腿直立行走的可獨立進行思考的原始級別智能生物。“思考”這個級別的智能，有可能成幫助他們突破完成自主進化的瓶頸，因此，宇宙數據中樞對地球上劃分為“人類”的物種產生了興趣。雖然存在於全宇宙各處的有機生命體擁有自我意識是普遍現象。但進化至高次元智能的只有地球人類一種。人類以不完全的有機形態延續有機生命，所持有的信息量不斷被保存，不斷增大，並創造出了新的信息，這讓宇宙數據中樞對這個星球的關注波度變短（非常重視），並且開始細微觀測。就在3年前，我們發現了不同於其他的信息爆炸，在一個類似地球家禽形狀的陸地國家，信息爆炸向外蔓延，很快覆蓋了整個地球，並開始向外太空擴散，處在信息爆炸中心位置的就是“神島千明”。後來的三年，雖然對“神島千明”這個個體進行了全方位的觀察和數據搜集，但仍未查出其真實身份，宇宙數據中樞暫時將其歸為“未知信息集合體”，無法分析。然而，宇宙數據中樞的一部分人已經認定了“神島千明”就是人類，甚至是有機生命體自主進化的關鍵，宇宙數據中樞無法直接和人類進行聯繫，因為宇宙數據中樞沒有語言，無法和人類個體取得聯繫，所以製造出了像我這樣的非分子數據傳輸末端實體影像，而且宇宙數據中樞可以通過我和人類接觸。”青一再次倒上了茶。
阿丟OS：一向沉默寡言的青一突然說了這麼多話，還真是罕見..“神島千明身上存在某種自主進化的可能，恐怕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操控周圍的信息的能力，這就是我會在這裏的原因，也是你在這裏的原因。”青一一本正經的敘述。
“等一下，我有點暈。”阿丟對於青一的話不是很理解。
“請相信我。”
“就算我相信你所說的什麼宇宙數據中樞和你出現的原因，可是，為什麼你要把這些告訴我？”阿丟一頭霧水。“因為你是神島千明選中的人。”青一猶豫片刻，坦然相告。
阿丟原本喝茶沒有冒出來的汗全部冒了出來。
阿丟OS：果然，書看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眼前就是例子。
“青一，我對你說的這個事情完全沒有興趣，像這種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訴神島。我相信她會很樂於聽到這種讚美的。”阿丟的話語中待着一絲不快和嘲諷。
“宇宙數據中樞的大部分認為現在不能夠讓神島千明知道自己有這種能力，否則，可能會出現無法把控的危險局面。在沒有確認神島真實身份之前，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以逸待勞，靜觀其變。”青一十分認真。
“那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神島嗎？”阿丟想試探青一的反應。
“神島不會重視你所承載的信息。”青一一副坦然認真的樣子。
阿丟OS：這雖然是事實，不過聽上去還是有點心酸啊，尤其是在青一的嘴裏說出來。
阿丟回家后，完全把青一對他說的話，拋之腦後，大模大樣的睡著了。
青一來到中心公園的湖邊，竟然絲毫不畏懼狂風巨浪的呼嘯和翻湧。
一雙紅眼水獸漸漸將頭浮出水面，整個輪廓慢慢清晰。這怪獸長着狗的鼻子，狼的面龐，面部有觸鬚，魚型身，全身佈滿岩漿。怪獸離開水面，身上的岩漿滴在湖面上發出“嗤嗤”的聲音，並形成屢屢蒸汽。怪獸青面獠牙張開嘴，裏面竟然站着一個神秘少女。
“你竟然把他放走了。”
“我們的任務只是觀察神島千明。”青一依舊平淡自若。
少女用頭髮遮住臉，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既然這樣，我也拿你拿你沒辦法。日復一日的做同一件事不沒有任何不良程序出現，不愧是青一啊！”
“這隻怪獸是怎麼回事？不像是末端數據實體影像。”青一眉頭微皺。
“真是什麼都逃不過青一的觀察。這是我無聊的時候發現的，只不過將它的自身數據同化了而已。”
“未經得到終端權限，將非終端信息進行同化，是很危險的，說不定連你都會被終端識別成為“異類”，一起被格式化。”青一語氣平淡。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青一面前嗎？既然青一堅持大部分信息的觀點，那麼我也無話可說，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青一。”少女一個手勢，怪獸閉上嘴，猛得扎進湖裏，湖面吞吐的水泡漸漸消失，湖面也平靜下來。
青一望着少女離開的湖面，似乎有一種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