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話 紅衣夢魘
“婉玲,你告訴我,當年你娘到底為什麼會死?這幅古畫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停的朝着婉玲發問,希望她趕緊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對這個被稱為詛咒的古畫作出判斷。
婉玲欲言又止,似乎並不想回答,於是吞吞吐吐的說道,“文哥,我並不想瞞你,小時候,我記得我娘有一天晚上偷偷的跑進我爹的書房,當時我整一個人在院子裏玩耍,在我的印象中,我爹當天並不在家,我看着他書房有光亮,於是跑過去悄悄趴在門縫裏看,我才知道是我娘在那裏。”
“繼續說!”我有些急不可耐,迫切的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發現我娘打開了那副古畫,當時並不知道畫面上有什麼,直到我娘打開畫卷,我才看清楚,那幅畫上畫著一個紅衣女子,背對着人,四周有好多奇怪的花紋,當時覺得沒什麼,正打算進去,誰知道就在那會兒,那畫面上的女人突然間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小,具體說的什麼,我並不清楚,只是最後我聽到那畫面上的女子突然間發出了一陣陰冷的笑聲,我當時還小,覺得很害怕,於是就跑開了。”婉玲說的時候,我一直在注意她的眼睛,她那雙眼睛裏還透着回憶時的那份恐懼。
我放緩了語氣,接着問,“後來你娘跟你提過什麼嗎?”
婉玲搖了搖頭,“沒有,我直接的在那之後,我爹就再也不和我娘說話,甚至兩個人再也沒有同過房,爹爹自從得到那幅畫后,對娘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了。”
聽到這裏,我回想起之前祖師爺跟我說過的那件事,那幅古畫想必已經令岳父大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那後來你娘為什麼會死?”
婉玲聽完我說這句話,心情也變得極為沉重,眼睛裏泛着絲絲淚光,哽咽着說道,“我記得我娘每天晚上做夢都會驚叫着從夢中驚醒,那時候我還很小,我和我娘睡在同一間屋裏,每每看到我娘滿頭大汗的從睡夢中驚醒,心裏便很難過,因為每一次做完噩夢,我娘總是畏縮在牆角一個人哭泣,後來噩夢做的越來越頻繁,幾乎天天都會那樣。”
“你是說,每天晚上你娘都會做噩夢?”我這麼問,是因為我覺得岳母大人的噩夢也許就是跟這幅古畫有所聯繫,如果我能從中找出規律,說不定就可以避免許多悲劇。
“差不多吧,也不是每天,只要爹爹不在家或者外出,我娘晚上睡得就會相對安穩些。”婉玲解釋道。
聽到這裏,我突然間腦海里劃過一個閃念,突然間覺得這些事情之間都存在着必然的聯繫,因為照婉玲的說法,就是說但凡岳父大人不在的日子裏,她母親夜裏睡得還會安穩些,難道說..?
“你娘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每天做的都是些什麼噩夢?”直到說出這句話,我才徹底發現婉玲臉上的那股異樣神色。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問了!”婉玲有些生氣,低着頭看了看四周,似乎不願意再說下去。
我生氣的說道,“如果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得出結論,也就沒有辦法改變將來要發生的一切,你知道嗎婉玲?昨天你娘的魂魄從地府跑了回來,她不能說話,一個勁的用手指着柜子裏的那幅古畫,她一定是希望能告訴我些什麼,所以才冒着危險跑回了陽間,你明白嗎?”
被我這麼一說,婉玲這才告訴我,她皺着眉頭,一臉憂傷,輕聲說道,“我娘晚上做什麼夢雖然沒有跟我說過,但是我能感覺到她每天夜裏大約夢境裏的內容,因為那時候年紀還小,並不知道我娘當時為什麼會在睡夢中哭喊,直到我長大后,我才明白,每天夜裏,我娘都夢到一個男人在**她,令他痛不欲生。直到後來有一日,我也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一棟小屋,十分的簡陋,而那個男人的臉上並沒有五官,在那間小屋裏,他瘋狂的追逐着我娘,而我娘只能哭喊着哀求,接着我就醒了,隨後就能聽到我娘在睡夢中不停地哭喊!”
我朝婉玲輕輕地擺了擺手,“行了,我明白了!我什麼都明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這個詛咒的真正含義。
馮玉堂沉醉於在睡夢中與那名女子交合,然而這幅畫的詛咒的代價就是,如果有人享受了香艷,那麼他的家人就要承受相對的痛苦,也就是說,馮玉堂當年每每在夢中與那名女子交合,而這麼做的代價就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婉玲的娘親,在同樣的夢境中就會遭到一個無面男人的**。
有句話說得好,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拿了多少東西,就要付出多少東西,並不是百利而無一害,相反只要你接觸了畫中的女子,那麼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馮玉堂在夢中與那名女子一夜**,而自己的妻子,就要付出被另一個夢魘**的代價。
我緩緩張開那副古畫,看着畫面上那名只有背影的紅衣女子,我微微轉動那畫面一下,只見左右不同的角度之間,畫面的內容竟然不一致,那奇怪的圖案突然間發生了變化,只見畫面上那一個紅衣女子,突然間吊在了一個樹上,四周一片荒涼,唯獨那棵歪脖樹枝繁葉茂,一根繩子,將一個紅衣女子吊在了樹枝邊上,那畫面顯得異常凄慘。
“你娘肯定是難以忍受那樣的折磨,所以才選擇自盡的,看得出來,她一定很痛苦,要不然不至於連性命都不要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婉玲問道。
“只不過為什麼你娘要身穿紅衣而死呢?”我一邊說,一邊看着婉玲說道,“還有你,為什麼總喜歡傳那一身紅色的衣服呢?這到底有什麼原因在裏面,我真希望你能告訴我,婉玲。”
婉玲凝視着我,輕聲說道,“就在我娘死前的那個晚上,她穿着紅衣跟我說,因為實在是受不了那樣的折磨,所以她才選擇畫面上那個女人自盡的樣子,穿着一身紅衣,而我娘也告訴我,只要穿着紅衣,邪祟便不敢侵犯,因此,從那之後,紅色的秀禾服對我來說有一種安全感,只有穿上它,我才覺得安心,才覺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