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長街定計
曹昊聽到這話,心裏立時咯噔一聲,該來的還是要來,曹操這哪是真正想找妓女啊,這分明就是在讓曹昊給他物色美人。歷史上正是曹安民向曹操說了鄒氏美麗,才成為後來宛城之戰的導火索,曹昊心道:“不成,我得攔着點,不能在鄒氏這邊再出亂子。”
“叔父,宛城這邊甫經戰亂,百姓尚未安頓,小侄倒也沒十分留心此事。”曹昊無奈,之好硬着頭皮說道。
“沒事,我也只是隨口問問,不過我怎麼聽說你新招了幾個歌妓啊?”曹操笑着看曹昊。
“安民慚愧。”曹昊一遍賠笑,一遍在肚子裏將之前的曹安民罵了幾百遍。
“主公。”一直站在曹操旁邊的一個近衛突然向他行禮說道:“昨晚在下窺見館舍之側,有一婦人,生得十分美麗,問之,即綉叔張濟之妻也。”
卧槽!這也太坑爹了吧!曹昊差點沒罵出聲來。老子在這撒謊瞞着,就怕曹操去找這個鄒氏,誰想到後面還冒出來個小侍衛來補刀。這下估計要出事。
“哦?竟有此事?”曹操對那侍衛說道:“你去引五十甲兵於我取來。”
“是,主公。”侍衛轉身便走了出去。
曹昊看事態不妙,估計是攔不住曹操,只能想辦法曲線救國。於是他想曹操施禮道:“既然如此,小侄就不留在這打擾叔父了,小侄告退。”
“也罷,你先去吧。”曹操心情似乎不錯,朝曹昊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我本想找你來說一下城內駐兵之事,如此改日你和子修同來商議吧。”
“是,叔父。”曹昊轉身退了出來,站在長街上,心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那五十甲士一去,不消一時三刻便能迴轉,屆時什麼都來不及了。
曹昊左思右想也沒想出個解決辦法來,心裏面早把那侍衛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正當他手足無措之時,打不遠的牆角處拐過來一個年輕的書生,玄衣皂帽,身披着青色大氅,看着風度翩翩,卻長得過於瘦削,給人一種形銷骨立的錯覺。
“安民將軍,想不到能在這裏遇上。”那書生近前來率先打招呼道,“你也是來找主公議事?”
“額...”曹昊有些尷尬,聽書生的語氣想是認得曹安民,可是曹昊不認識他啊,於是只好硬着頭皮問道:“不瞞您說,在下上午跌了一下,傷到了頭部,許多事有些記不起來了,眼下只看着您面善,只是想不起來名號,還望包涵。”
“啊。”書生明顯楞了一下,表情變了幾變,頗為關切地問道:“傷在頭部?這可十分要緊,我帳下有一老兵,通曉些許村野偏方,往往頗有奇效,回頭我叫他來給將軍診治診治。”
“我這不妨事,想必過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將軍真記不起來在下了?”書生看着曹昊問道。
“實在慚愧。”曹昊已經尷尬得不行了。
“在下是...戲志才啊。”那書生略有些氣喘,說話有點斷斷續續。
“啊,對對對,是戲先生。”曹昊一邊打哈哈一邊在心中暗想,這戲志才是何許人,只片刻,便忽然記起來,這戲志才不就是那個荀彧舉薦給曹操的謀士么。似乎還是潁川人,和荀彧倒是老鄉。
曹昊轉念一想,不對啊,戲志才不是應該在去年便去世了么,這會兒在曹操帳下的應該是初來乍到的郭嘉才對啊。這其中的變故肯定有問題,說不定就是受人為因素影響的。
曹昊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難道還有其他穿越者?還是這個世界根本就與我原來的世界不盡相同?抑或是史書記載錯了?
算了,先不想這些,先想辦法將眼前的難關渡過去才是正經的。想到此,他正色對戲志才說道:“我正有一緊急之事要與先生相商。”
“我本要向主公彙報些軍情,不知安民將軍的事有多緊急?”戲志才一臉疑惑地看着曹昊,想是過去的曹安民多半沒怎麼與其討論過軍機大事。
“生死攸關,十萬火急!”曹昊不容置喙地說道。
“好。”戲志才臉上倒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想是也想聽聽這位曹安民將軍所謂的生死攸關是何事,:“那你我借一步說話。”
說罷兩人向南行了幾步,停在一棵古樹之下,曹昊對戲志才說道:“適才主公醉酒,要尋妓女嗎,一個侍衛進言說張綉叔張濟的遺孀鄒氏十分美麗,眼下主公派人引五十甲士去取了,已有半柱香的時間。”
“哦?主公要尋一女子而已,這算什麼大事呢?”戲志才皺了一下眉頭,轉而笑着問曹昊道。
“戲先生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曹昊焦急得有些失了方寸。
“我是真糊塗,莫不是將軍也看上那鄒氏了?”戲志才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好,那我就說與先生聽。”曹昊清了清嗓子,:“張濟雖名為張綉之叔,然二人情同父子,此番主公若納了鄒氏,必使張綉懷恨在心。張綉為人耿直忠烈,素有‘北地槍王’之譽,此番投降,本就萬般不甘。前日主公有意拉攏其帳下猛將胡車兒,已令其頗有微詞,此番主公若再加羞辱,只恐怕張綉狗急跳牆啊。此外我聞說張綉與荊州劉表素有往來,一旦他此事起始,南北呼應,則成瓮中捉鱉之勢,則只怕我等距葬身不遠矣。”
曹昊一起說了這許多,直有些口乾舌燥,他目不斜視地看着戲志才,觀察他的反映如何。只見戲志才眉頭深鎖,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先生所料與在下一般無二,張綉早有反意,只是不得時機,我昨日曾與主公密談,提及此事,然而主公似不把張綉放在眼中,如今主公醉酒,想是更加難以說服。”
“先生深得主公信賴,此間利害,還望先生明示主公。成敗在此一舉,我等之性命全賴先生一力幹旋”曹昊俯身向戲志才施了個大禮,他自己明白,以曹安民素來的德行來看,他前去進諫多半會無功而返,而戲志才甚得曹操器重,此事非他不可。
“如此看來,此事不能直諫,主公行事固執,多半不肯罷休,我現在進去,只說呂布勾結袁紹,厲兵秣馬,意在定陶,需星夜揮師前往,主公深憚呂布,定會即刻啟程。”戲志才略一思忖,便定出此計。
“有勞先生了。”曹昊再次施禮道:“另外,先生諫主公班師之時,記得讓主公帶上一個人一起走。”
“哦?安民將軍想要帶誰?”
“賈詡,賈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