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封仁堯之死1
“安心,安心你怎麼了?”
漫天的塵土中,周恆緊張滴叫喚着安心的名字!
安心盯着他的臉,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木偶人一般!周恆無奈只好,一隻手手肘撐地,一隻手掌輕輕地捂着安心的眼睛,以免塵土進眼!
“你到底是什麼人?”安心的聲音中有些顫抖!
周恆一愣:“你怎麼了!”
“回答我的問題!東璃和西越之戰中,西越大軍是元嗣的四倍,誰都知道這是一場必輸之戰,可是你們出現了,夜潛西越軍營,西越大軍便退軍!你是誰?你們是誰?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不願躲在你的母親身後,不願用她的護衛,你是誰?你的母親又是誰?”
“我是碧松道長的關門弟子,賈珏則是西越王侯,至於我的母親……一個落魄囚禁的貴族婦人!”
他的臉正對着安心的臉。
安心感覺到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和憤怒。
安心的睫毛掃過他的手心,晶瑩的液體滑落眼角,直入鬢髮。
他和賈珏都僅僅是西越的皇后貴族?安心愿意選擇,相信他說的話,因為她更不願意,他騙她。
她說:“我可以信你嗎?”
他說:“我希望你信我!”
“哎呀,你們怎麼還在這裏你儂我儂,你信我,我信你的,你信不信再等一會兒,你們絕對被着炸彈,炸的血肉模糊……呸呸……呸……”沙唯君爬過了,被一塊彈過來的土塊堵着嘴!
“安心,我們先離開這裏好嗎?”
周恆放開手,看着安心的眼睛說道。
安心點點頭。
沙唯君嘴邊連着口水和黃土,說道:“這就對嘛!”說罷他雙手撐地,打算在安心和周恆兩人身後做掩護,誰知他的老腰才半貓,就看到安心和周恆兩人相抱相貼,以滾的方式遠離了他。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說罷,他也只好把他的老腰貼地,像安心他們那樣滾去。
他滾到了郝豪豪的身邊,說道:“郝豪豪要不咱倆,別跟她們一樣,抱着走吧!”
郝豪豪當做沒聽到,雙肘撐地兩**替蹬地,把沙唯君趕到後面!
阿仇被埋在土裏,和轅珿。最先看到那炸彈是轅珿,誰知轅珿長在地上,仰望着那個炸彈,等着炸彈落地。好在那炸彈是在半空中爆炸,阿仇及時地把轅珿叼走,誰知道他剛想跳起來的時候,就有一大堆土埋了它!
“吱吱吱……”那是什麼?是鞭炮嗎?是迎接我的鞭炮還是又有人類成親的鞭炮?
“吱吱吱……”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裏?別人放鞭炮給我們玩,我們是不是應該禮尚往來去送些別的東西給她們?哦不對,我們沒有什麼東西了,那我們再好好的去感謝她們,對不對?
阿仇憋着一肚子的話,它已經開始感覺到它的背後火辣辣的疼了。阿仇說道:“對,沒錯,我們是得好好的去感謝他們。”
楚楚很興奮,說道:“我們拿什麼感謝?”
阿仇噴了噴鼻子上的土,說道:“拿命!”
轅珿突然間覺得到有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不行啊,你是神獸,你的守護人指定是安心,難道你要換手人,可以換嗎?如果我不做守護人,可以嗎?如果可以換,是不是天下人都可以做守護人?哎呀,你等一下我!我們一起出去答謝!我看不到你在哪這灰塵太大了,這鞭炮不好,聲音太大,而且只聽到一聲之後才會繼續下一聲……”
阿仇已經到一棵樹上,他在緊密的樹枝上往下看,林子中站着密密麻麻不少於五百人。大多是穿着破破爛爛的亡命之徒,還有幾個穿着統一服飾站姿筆直的男子。
阿仇看着幾個,身穿統一服飾年輕男子在一個巨大的拉鉤車放上一個又一個陶瓷罐,陶瓷罐拉出一條長長的火引子,拉鉤車的兩旁有五六個男子摁着,一個男子拿出一個火摺子點上了火引子。
“放!”
站在拉鉤車旁邊的幾個男子同時放開手,拉鉤車向上一彈,那個閃着火花的陶瓷罐飛向空中,阿仇盯着那陶瓷罐,縱身一躍……
“嘭!”的一聲又是一個鑄星雷,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在安心她們的位置爆炸,而是在始作俑者的位置爆炸。
一聲巨響幾乎毀了,一半的人員,死的死了一大半,活着的受傷的也佔了一大半。好在這林子樹木擋住才減少了死亡!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人還以為是,妖魔在作怪。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讓她們像發瘋似的奔跑,他們只知道大楚帶來的驚奇鑄星雷,原本是已經飛到了空中,卻在空中轉了個彎飛回來了,幾乎炸死了所有人!
此時日出在友好,有經驗的人都難以平靜!不過相比之下那些,穿統一深藍服飾的人,顯得十分平靜。他們手中揚起刀,背靠背圍成一個圈,眼中的警惕猶如天上的雄鷹,慢慢的往密林中褪去。
但安心和周恆他們趕來的時候,林子中只剩下了死屍和或是**或是大叫的傷員。
“這些人是誰?”
安心在深藍服飾的死屍上查找,卻查不到任何消息!
周恆說道:“應該是大楚的人!”
“大楚?”
周恆點頭:“鑄星雷是大楚皇軍所有!”
安心皺眉:“鑄星雷?你是說那炸我們的原始炸彈叫做鑄星雷?我和大楚未曾有任何恩怨,更不用說是什麼王侯將相!”
郝豪豪翻了翻地上,穿着破衣的死屍,說道:“會不會是陳晟藝為了代替白公子,聯絡了大楚,向大楚借兵!”
“也有這個可能!如今東璃局勢,一觸即發,不同的人想要的不同看局勢的眼光也不同,只是大楚既然看中了陳晟藝,這個注未免下的危險!”
沙唯君抱着轅珿,拿轅珿身上長出來卻不怎麼長的新毛來蹭他脖子、臉和腦袋的灰塵,說道:“我看未必,若是真像你們這樣說,大楚也要摻合一腳的話,那麼你們口中陳陳什麼鬼,絕對不是大楚下的注,頂多是一個棋子而已,不過這個大楚也絕對不會把注投大你們白公子的隊伍上,打算殺你和你作對就絕不會和你合作,我倒是好奇,這東璃你們的勢力可以和正統的皇家相媲美,他到底是嚇了還是傻了,難道大楚是看中封氏,這次是前來看虛實的?”
周恆搖頭:“東璃和大楚世代惡交,這些年來能夠有暫時的和平,很是不容易,更不用說會相互合作!還有大楚只從楚烈上位之後,一直主張開疆擴土,以戰爭打造政績,他這樣的人,想要分割東璃的可能更大!”
“看來,我們又有新敵人了……”
東璃,璃都,天牢!
“我要見父皇,讓我見父皇……”
“吵什麼吵,趕緊回去獃著,老子煩着呢!”牢役揮着鞭子,狠狠滴打了一下封仁堯!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堂堂東璃太子。
牢役冷笑:“太子?沒錯,你是太子,只不過是一個落魄即將要被砍頭的太子,你在這頭,而我,一個牢役,老子,且在這頭!”牢役拿着鞭子指着封仁堯的鼻子嘲諷道!
“大膽,我要把你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哼,老子要是在這裏把你五馬分屍了,宰相大人都會保住我的,怎麼不相信?宰相大人本領通天徹地,只要把我真誠的心給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只能保我一生平安,你可知道什麼叫忠心?對對……你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什麼叫忠心,也不會落得今天如此天地……”
“好了好了!”另外的一個牢役說道:“一個落毛的鳳凰罷了,何必和他廢話!”
“鳳凰?我呸……若不是明日還要遊街,老子早就弄他了,還會有給他喘氣的機會?”
“行了行了,待會下了衙,還得要去城外拉水,哪有那麼多力氣和一個將死之人置氣。”
那牢役聽罷便走開了,兩人坐在一進牢口的八仙桌上,置氣的牢役放下鞭子,拿起隨風搖了搖,發現沒有水,嘆道:“這天氣已經兩個月沒有下雨了,這璃都城內能讓我們老百姓拉水的地方都對那些官家派兵把守,我仗着在牢裏當差,一開始還能掏幾下水着幾日,更是一點水都沒有了,那些官兵只要看到有人那車上放着空水桶,二話不說,都把人趕走。這下好了,只能去城外弄水了。只可惜,這城外很多個地方的水都幹了……”
“是啊,兩個月前還天天下雨,這不,這兩個月說不下就不下,明明都已經入秋了,可是天氣背上伏天還要熱。我剛剛出去一看,這天哪都沒有一片雲,碧藍碧藍的,我看今日要下雨的可能不大……”
“伍……伍將軍!您怎麼來了?”
兩個牢役一個翹着腿,一個的領口開到了肚臍眼。忽然見到伍祥威大喇喇地走進來,翹着腿的,從凳子上滾了下來,兩個牢役連滾帶爬的爬到伍祥威的面前伍祥威面前跪下!
伍祥威冷眼一瞥,說道:“怎麼,這裏本將軍還不能來?”
“不是不是,卑……卑職有罪,沒有接迎將軍,唐突了將軍,卑職有罪……”兩個牢役連連磕頭!
“下去吧,不怪得你們,是本將軍不讓他們通報。”
“這……”兩個牢役面面相覷。
“怎麼?本將軍沒有資格讓你們走,還是要本將軍請你們出去!”伍祥威一個張長沙發這樣的氣勢,那裏是兩個牢役可以抵抗,兩個牢役連連點頭說是,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伍祥威一步一步地踱到封仁堯的面前,說道:“果然是做過太子的人,將死之前住的牢房,也跟別人不一樣,這麼大的一間牢房,能裝多少人啊!”
“你來做什麼?”封仁堯走回一個角落裏蹲着!
“做什麼?和那兩個牢役一樣,在看你的笑話,看看曾經高貴不可一世,玩弄權術陰險狡詐的太子,如今落到什麼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