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本閣主要帶她走,誰敢攔!

第二百七十四章:本閣主要帶她走,誰敢攔!

他是我的人……這句話聽着真是刺耳,祁道遠心頭微微一窒,呼吸都有幾分不順暢。

常清白着臉扔下了指尖的布紗,“看不出你還好分桃斷袖,他既是你的僕人,又是你的孌寵?這麼大個孌寵,駕馭得了嗎?”

隨即常清摸了摸下巴,笑得猥瑣,“告訴本少爺,你是喜歡在上,還是喜歡在下?”

龍緋雲是女兒身,在羯的身邊顯得異常嬌小,纖瘦。她一開口就是這樣霸氣,難怪常清會想歪。

羯站在宮門下,湛藍色的眸隔着面紗,一臉懵懂地望着自己的主子。

龍緋雲懶得與他討論如此低俗的問題,又囑咐了一聲,“在此安心等我回來。”

羯像只無比溫順的大狗狗,高挑的身形筆直地站着,一動不動。

看着小小姐微微冷下的神色,懵懂又體貼地安慰了一句:“你想在上,或是在下都行。”

龍緋雲立即耳根泛紅,手背抵着嘴唇輕咳起來。這傻子估計都不明白常清話的涵義,就來胡亂安慰她。

常清臉色微變,往後跳了一步。像是龍緋雲身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一般,恨鐵不成鋼道:“有佳人那樣的絕色,你放着不要居然喜歡男人。喜歡男人也就罷了,你還能攻能守,真是人才!”

龍緋雲抬眸,微紅的耳根襯得霧繞的赤瞳,異常清寒,“雲某還不曾攻守過,要不先與常公子試一試?”

常清俊顏一白,眼睛瞪着龍緋雲,“本公子喜歡女人,告訴你一句,別想打本公子的主意。本公子寧死不從的!”

貢生的隊伍早已停下,狄蔓看了一眼天色,忍不住走到龍緋雲的身邊,壓低聲催促道:“天色不早了,殿試不能耽擱。你身邊的人留在皇宮外,不會用人敢動他。你若不放心,我再派幾個人過來便是。”

龍緋雲微微頷首,蜜色的膚容上浮現起赧色,拱手:“多謝禮官,不用再多派人手了。因雲某耽擱這麼久,雲某惶然,還請恕罪。”

狄蔓定定的望着她,想說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哪用說這麼多話,行這麼多的虛禮。

但狄蔓沒能開口,只是拉起了她的手,道:“耽擱這麼一會並無關係,先入殿吧。”

龍緋雲與常清回了貢生隊伍,由狄蔓領着沒走多久,就又遇上了情況。

初日映照之下,一道妖魅紫衣站在琉璃宮殿頂上,手中握着琵琶,纖指撥弄。

面紗遮住了絕色的容貌,只留下兩道彎月般的眉黛,亦是風華萬千。

他指尖一撥,手中的琵琶便發出金戈鐵馬般的金器之音。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心中皆是一凜,唯獨常清露出痴迷之色,“絕色佳人,一顧傾國。”

隨即心焦地叫喚起來:“佳人你怎麼能站那麼高,萬一被風吹落,豈不是要我心疼死。快些下來!”

龍緋雲也望着他,輕聲吐息:“美人你怎麼來皇宮裏了?”

狄殊翻了一個極好看的白眼,“小東西你問這話,是傻了嗎?我能來皇宮,做什麼?自然是來找你!”

這句話一出,狄殊就被定義為了刺客。祁道遠領兵而來,幾百御林軍圍住了他所站的宮殿,拔劍以對。

紫衣騰起,宛若一朵絕世妖花的狄殊對這些御林軍不屑一顧,目光倒是在祁道遠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妖嬈地又撥了撥琴弦,嗓音啞魅:“想不到在這還能看見玄武家的人。良禽擇木而棲,這無用混賬的小皇帝,也值得祁家這麼賣力相佐?”

祁道遠濃墨的劍眉壓下,凝視着宮殿上的紫色身影。

亦正亦邪的氣息,雌雄莫辯的容貌。

他的身上並無殺意,這人到底是誰?

站在宮殿頂端,閑閑劃撥琵琶的狄殊似看出他所想,嗤笑一聲:“不必猜測我的身份,不是人人都要覬覦這天下。話說回來,比起天下,我更想要一人。今日,你們由我將她帶走,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紫色雲袖下的手一抬,狄蔓就指着龍緋雲。

祁道遠眼底一道裂光閃過,如同驚雷電光,他拔出了腰間的劍,毫無商量的餘地:“我不可能讓你帶走她!”

狄蔓望着宮殿上的人影,神色微變。

哥哥真是胡鬧,皇權再是衰微,這皇宮禁地也不是他能隨意能亂闖的地方。若是他被抓住,便會受盡苦刑,折磨到死。

狄蔓顧不得其他,來到祁道遠的身邊,拽住了他的手腕。

他們成親兩年,相敬如賓,這是她第一次與自己這樣親近。狄蔓毫無顧忌地抓住了他握劍的手腕,肌膚相碰,他能感覺到她掌心裏的暖意。

“你不能傷他!”狄蔓語氣懇切又急迫。

她掌心中的暖意,忽然讓他感覺到焦灼,祁道遠眸光冷了一度,斜睨着她道:“狄蔓,鬆手!”

狄蔓哪能鬆手,讓他去傷自己的哥哥。但白虎家長子一直是禁忌,世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自己也沒辦法向祁道遠解釋。

“我不鬆手!”狄蔓抓住他的手背格外的緊,像是要將他的手掌整個包裹到自己的掌心裏,“你要傷他,就先傷我吧!”

祁道遠先是一震,用晦暗不明的眸光盯着自己的妻子,“他擅闖皇宮,擾亂殿試流程,本該一死。你身為朝廷命官,也要公私不分,為他求情?他對你而言,當真如此的重要?”

重要,無比的重要!他是她的親哥哥,她僅剩的親人。

但這話,狄蔓沒法開口,至少沒有辦法在祁道遠灼灼注視的目光下開口。

她第一次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這樣的特別,複雜。

有疏離、有暖意、有氣惱、有在乎……

彷彿自己對他而言,陌生卻又重要。

狄蔓被自己的發現嚇得心頭一跳,這兩年,他們一直都分房睡,幾乎沒有任何交集。除了自己頂着他夫人的名號,除此之外連朋友都算不上。

為何自己對他而言,還有那麼一點重要?

就在狄蔓分神的時候,祁道遠拿開了她的掌心。他聽了狄蔓的話,沒有對宮殿上的來人動手,而是發出一聲號令。

幾百個御林軍有了行動……

狄蔓一驚,看着有弓箭手的蹤跡。氣惱又帶着幾分慌張地轉過身子,“你還是要殺他?”

祁道遠彎了彎唇角,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凝着幾分痞氣,“我從未見過你如此在意過我。”

一點微弱的不平和醋意,都藏在了痞氣惱意之下。

狄蔓後退着,拉開了彼此的距離,責怪的話又無從說起,祁道遠這樣做無可厚非。但是自己是他的夫人,自己已經求他了,他卻無半分動容。

自己對他而言,也沒有想的那麼重要。

只是他名義上的女人罷了!

狄蔓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做得的確沒有錯,但是如果今日你傷了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祁道遠一頓,慢慢捏緊了手指,目光微沉。

這人到底是誰,對她而言,竟如此的重要!

宮殿之下,幾十支箭羽射出。美人只是撩撥了琴弦,指尖似有紫色的流光溢出,一個音符落下,擊碎一支射來的箭羽。

指尖的琴音凝聚了極大的內力,有不少武功修為薄弱的貢生也抵抗不住,捂着胸口跪下了身子。

常清也是臉色發白,感覺喉嚨間有難以壓抑的血氣翻滾。

他喃喃開口:“想不到美人武功竟如此深厚,越美的花越有刺,本公子就是喜歡她!”

常清說完這句話,喉嚨里翻滾的血氣便再也壓抑不住,一口噴出。

龍緋雲涼涼側眸看了他一眼:“你是想嚇死我?”

常清也緩緩跪坐在地上,臉色煞白,有氣無力地望着龍緋雲,“你沒事?”

他話音剛落,琴音就停止了。

艷紫色的衣擺像是仙女似的從空中撩過一道弧線,狄殊優雅至極地落在地上,看着橫豎躺了一地的人,美眸都沒蹙一下。

只輕哼道:“本閣主要帶她走,誰敢攔!”

他剛一抬手,就被龍緋雲擋住了。

赤瞳淡淡地望着他,“美人兒,我不能跟你走。至少現在不行!”

“你非要得到功名利祿不可?小東西,我之前也沒發現你有如此想往上爬的精神。”美人美眸垂下,極是不悅地說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她想要自由,無拘無束。但她慢慢發現,命運就是一雙看不見的手。不管她想與不想,都會將她推向刻畫好的軌跡。

如果她註定要成為亂世之人,躲避無用,倒不如應了那預言。等達成在這個世界的使命之後,她就能了無牽挂,再不被命運左右地回到千年之後的未來。

狄殊是遲疑了一瞬,但很快就閃電般出手,握住了龍緋雲的肩膀,笑聲幽幽:“小東西,我不想順了你的心思。皇城裏面就像是銷金窟,只要踏錯一步,連點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我才捨得將你留在這,見你四面楚歌。隨我走吧,咱們尋個世外桃源,你、我、龍谷那娃娃三個人在一起,也能湊成一家子。”

“那樣不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你當真不想要嗎?”

美人啞然的笑聲,如同他身上的香氣一般誘人。他是笑,新月般的眉卻輕蹙着。

古有為美一笑,戲諸侯,可見顏值的殺傷力。

龍緋雲也忍不住抬起手落在他的眉峰處,輕輕為他揉捏,“這樣的生活,我想要,卻要不了。我答應你,不會在皇城官場中久待,但最少也要一年的時間。”

跪倒在地上的常清終於有力氣爬起身子,看見龍緋雲觸碰狄殊的手,常清的臉頓時綠了。

“登徒浪子,你不許碰她!你這個兔兒爺,難道還想男女通吃?”

狄殊輕蹙的眉鬆開,朝着龍緋雲莞爾一笑,“沒想到你還‘男女通吃’?”

龍緋雲頓時覺得頭疼。

常清頭點頭如啄米,只覺得美人一笑,他渾身都洋溢着一陣暖流。

飄飄然之時,還不忘再踩龍緋雲幾腳:“這個登徒浪子,不僅男女通吃,還上下皆可。委實沒有一點男人的尊嚴可言!佳人,他不要你,我要你如何?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不要這功名利祿,跟你走!”

對於常清後面的幾句話,狄殊直接過濾。

禍國的臉上,笑意叫那個妖魅,“男女通吃,上下皆可,甚好!小東西,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到時候,我來接你,給你暖床。”

常清扯着自己雪白的貢生衣袍,恨得捶足頓胸,“佳人,你是眼神不好,還是耳朵不好?放着本公子這樣的良民你不要,你非要委身給這禽獸暖床!”

美人嫣然一笑,“我就喜歡禽獸。”

常清聽到自己心碎成渣的聲音……

龍緋雲看着越來越多的御林軍向這邊趕來,她扯了扯狄殊的衣袖,“這裏不安全,你快點離開為妙。”

狄殊極是受用,“小東西,你這是關心我?”

“嗯……”龍緋雲極淡地應了一聲。

狄殊也不讓她擔心為難,直接踏空而起,留下一句話,“本閣主來就是為聽你這句話的。要是讓那隻黑心眼的狐狸知道,定能讓他醋上好一會。”

“小東西看好自己的心,別讓臭狐狸給偷了……那人,不值得你相信。”

最後一句話極淡,不去細聽根本聽不到。

龍緋雲並未在意,只是想自己已經死了一回,前程盡斷,跟誰都沒有牽扯了。

常清見他離開,那叫得真是撕心裂肺:“美人,別走!本公子願意跟你雙宿雙棲!給個機會,好不好?”

艷紫色的錦衣掠過,狄蔓也騰身而起,追了過去。

“哥哥,你真是胡鬧!萬一你在皇宮裏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狄殊凌空停下了身形,衣擺飛舞。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眼中難得露出柔和至極的目光,“阿蔓何時也變得如此嘴碎了?我做事會拿捏好分寸。這兩年,你也入朝為官了,留我一人好生無趣。你也不知去藏兵閣中找我。”

狄蔓臉色閃過一絲不自在。兩年,緋雲下落不明,她四處託人尋找,反而忘了去藏兵閣見他。

狄殊也知道他這個妹妹的心性,親近女子,厭惡男子,也為難她與祁道遠一起生活了兩年。

“你與祁道遠關係如何?”

他方一問出口,就被狄蔓打斷了,“哥哥你快些走吧!御林軍再來,我怕是攔不住了。”

狄殊一笑,望了一眼祁道遠,沒想到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那人的眼睛像冬日星辰一般冰冷,像狼一樣血性弒殺,是將他當成了敵人。

“祁道遠沒與我動手,或許是有幾分在意你的。阿蔓人生在世,需要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將就,世事無常,哪能真的得償所願。”

“正因如此,小丫頭才沒有選擇不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畢竟那樣的生活只存在於想像。你與她同在官場,多照顧她一些。”

狄蔓應了一聲,小聲嘀咕:“不用哥哥說,我也會保護好緋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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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治不服:這個草包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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