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妖的選擇
妖異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他的目光看向我，我也看着他，腦袋，轟然一陣炸響。
只見此刻妖異中年的瞳孔，赤紅、妖異、繚繞着妖之火焰，而他的面上，一條條紋路浮現，猙獰可怕，這不是人類的眼睛，也不是人類的臉。
“天啊，妖、這是妖！”
我已經無法形容他此刻的震驚，這妖異中年，非人，而是——妖！
沒錯就是妖，神話傳說中的妖！！
“難怪，難怪他住在九龍山脈的深處，卻沒有任何事情。”
“難怪窮奇，竟如此的畏懼於他！”
“難怪真實之眼，無法看串他！！”
一切都豁然開朗了起來，我想起了對方的話，他已經在這裏呆了幾千、甚至萬年，才會如此的孤寂。
的確，妖的生命比人類要長許多，他們能活更久，尤其是眼前的妖，在化形為人後，怎麼能不感到孤獨寂寞。
那些雜亂的桌椅和殘缺不全的棋譜，或許是他對人類的嚮往，他想要去人類世界，過人的生活。
洞府在不停的顫動着，很快，妖異男子的面容便又恢復如常，洞府的顫抖也停止下來，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對方那雙妖異的瞳孔盯着林楓，含着淡漠的笑容，但這笑容，卻讓林楓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靈獸是匯聚天地靈力，乃是天地所摧生，而妖則是不被天地發則所承認的，靈獸在成長到地尊之境就可以化形而，妖，唯有天妖，才能夠化形，幻化出人之軀體，說人之語言。
而我眼前的妖獸可以，因此，這妖，乃是天妖，這種級別的妖，和神話故事中的神尊級強者，才能夠和他抗衡。
讓我有些不明白的是，對方為什麼說他很快就能踏入人類世界，但現在不能？
按理說，只要他想要出去，那麼恐怕整個碎鼎界都攔不住它吧，可是他為什麼要留在這九龍山脈之中？
疑惑？困惑？
不過對於神尊級的強者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於是目光漸漸變得冷靜下來，使得自己恢復平靜，問道
“天妖妖前輩，你既然已經化形為人，若是要踏入人類世界，隨時可以吧，何必還要留我在這裏。”
我可沒有時間留在這裏，我必須要離開。
赤霄宗的試煉就要開始了，要是錯過了，我的任務就會失敗，而我想吃道的一切，就更加不可能了？那神秘女子是什麼人？而我究竟是誰？這些我都渴望了解？
所以，我不可能留在這裏。
至於妖，我倒是沒有什麼歧視，這個世界的妖和以前的畜生禽獸不同，他們真正擁有自己的智慧，而且，真正化形之後，我不覺得妖和人有什麼區別，雖然上古傳說中的妖暴虐嗜殺，但這個世界的人何嘗不是陰冷嗜血。
“因為我現在還是妖，若是被你們人類強者看到，定會不折手段獵殺我，讓我成為他們的坐騎、寵獸，而且永遠不會有止盡。”
“我不被天命所承認，我的存在就是一個意外！”
天妖緩緩的開口道，讓我目光一滯，的確，強大的天妖，若是踏入人類的世界，怎麼會不引起那些更強大的人去獵奪，人類世界浩瀚無盡，從來不缺乏強者。
“可是前輩你說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出去了，這又是為何？”
不解的問道，既然不被天命所承認，既然會被人類強者所煉殺，又如何才可以出去呢？
聽到我的話，天妖又笑了，笑得格外的妖，目光掃了一眼地面上的窮奇，只見那窮奇打了個冷顫，身體縮在那裏，一動不敢動，他可是知道這傢伙有多麼的暴躁。
“你真想知道？”
天妖目光轉過，重新回到我身上，眼角的笑容越來越妖。
我有些不明白對方是何意，微微點了點頭。
“呵呵，告訴你也無妨，我早就厭倦了妖的生活，如今的我，就快擁有人之軀體，成為真正的人類了。”
妖異男子目光帶着一抹精芒，沙啞的道
“褪去妖獸的身軀，成為真正的人，徹頭徹尾的人類。”
“嗯？”
林楓皺了皺眉，成為真正的人類？妖是妖，人是人，可化形為人，還能成為完完整整的人類？
“貴客，你還不懂吧，人類，萬物之靈，靈獸，天地之靈，而妖，雖有着比人類和靈獸更強的戰力，但人類憑藉無與倫比的悟性，總是會出現一些驚采絕艷之輩比妖更強大，人類的潛力，沒有窮極，而妖，卻已經是註定了的，在誕生的那一刻，天賦就已經註定了，之後，只能靠氣運。”
我安靜的聽着，我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因為我以前沒有真正意義上接觸過，不過在《地塟典》中確實有類似的描述，人，是萬物之靈，天地間，有一些無比強大的妖，他們出生就註定擁有無與倫比的恐怖天賦，但是，浩瀚的大陸，人類中從來不缺乏天才，因此妖再強，依舊有比他們更強的天才人物壓制，因此，大陸才是人類在主導，而不是妖主導。
妖，天賦出生就已註定，之後就靠氣運，人類的潛力，則沒有窮極，無極限，只要你能夠激發出來。
“然而儘管我們不被天地所承認，可是上天總是會留一線生機，我們妖在跨入天妖境界時，會有一次抉擇，化形、化形為人。”
“化形的方式有兩種，其一，依舊保留妖的身軀，隨時可以幻化回來，本體，依舊是妖，只是披着一層人形外衣，即便是你流露出的氣息，也會是妖的氣息，還有第二種，徹徹底底的化形，脫離妖獸之軀體，成為人類，真正的人類，沒有了以前的妖之天賦，卻被賦予人類的靈性。”
我眼中閃過震驚的神色，化形，有兩種，一為妖、一為人。
為妖逃不過天地的責罰，為人可得天地的靈氣？
可是為什麼在上古期間還有那麼多的妖呢？為什麼妖和神會大戰呢？這其中一定有所原因。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妖，可以徹徹底底變成人類，以前看過畫皮，妖可以披人皮，可是妖也可以變人，憑一個地球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
不過很顯然，對面站着的天妖，他選擇了第二種化形，他想要成為徹徹底底的人類。
“前輩現在是在化形期？”
我問了一聲，天妖點了點頭，如今，他正在化形期。
“以前輩天妖之境，就算踏入人類世界的小國，也沒有人奈何得了前輩吧。”
我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天妖愣了下，盯着我露出了一抹妖異之笑，隨即開口道
“你很聰明，不過告訴你又能如何，第一類化形，很容易，任何的妖都能做到，而第二種化形，在化形期間，妖的修為會受到禁錮，也就是說，現在的我，並沒有天妖的實力，而且這種化形還不一定能成功，若是失敗，修為會大降，其實，這是一次冒險，妖的冒險。”
“果然！”
我暗道一聲，選擇第二種化形，在化形期，妖的修為受到禁錮，會下降，而且在這期間不會有半點進步，甚至，化形失敗，修為還會大降，並不是人類才懂得冒險，妖，也一樣。
不過風險可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承受，同樣妖也是如此。
“那如何提高化形成功的幾率？”
我目光閃爍了下，若有所思，問道。
“多和人類接觸！”
天妖直接回答，讓我眼眸一顫。
“所以，前輩要將我留在身邊？”
“是，在我化形期間，你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吧，陪我聊天，多好。”
天妖的聲音又恢復了沙啞，邪意凜然。
我沉默了，天妖，將這些秘密都告訴了，也就意味着對方根本不可能再讓他離開半步了，若是他離開，找人類強者來獵殺對方呢？
我也沒有去央求天妖，他知道，那沒有任何的作用，這看似平靜的人形妖，卻依舊帶着妖的邪惡與嗜血，在不經意間的舉動中流露出來，若是真惹怒了這天妖，對方真會將我撕了。
此時，我只想知道一個問題，這天妖，在化形期被禁錮修為後，還有多強的戰力？
“凶獸窮奇就那麼強了，這天妖能讓窮奇溫順如貓，而且將一切都告訴了我，甚至修為被禁錮，顯然是實力很強，無所顧忌才會說出來，我不能輕舉妄動。”我在心中自語，提醒自己。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我可以都告訴你。”天妖聲音沙啞，眼中的笑容越來越邪，妖之赤紅，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孔。
“沒有。”我搖了搖頭，他還想問一問題，但是我幾乎能夠猜測到答案，所以，不如不問。
“沒有？”天妖笑了下，臉孔湊到我的面前，邪道：“你是不是還想知道，等到我化形成功，會不會殺你？”
我瞳孔一凝，好聰明的妖獸，我的確想問，但還需要問嗎？
“我現在就告訴你，會、一旦我化形成功，所有知道我是妖的人和靈獸，都要死，我要成為徹徹底底的人……完整的人類。”天妖仰起頭，目光微閉，沙啞的聲音中透着幾分嚮往，等到他化形，一切知道他過去的人和妖，都要死！匍匐在地上的窮奇聽到天妖的話抬起頭來，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也知道，一旦對方化形成功，真正成為人類，就會殺了他，很早就知道。
但是，他又能如何？
雖然他是上古凶獸，但實力不如對方，他能怎樣？
巨大的眼眸閃爍了下，隨即窮奇繼續趴在地上，似乎沒有聽到天妖的話般，蜷縮着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