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悲催皇帝朱由檢
炎炎的烈日,照射在大地上,天空中,沒有一朵烏雲遮蓋,空氣中更沒有一絲的清風吹過。
寶兒看着滿地的碎石,嘴裏嘖嘖道:“哎呀呀!這石頭不會是你專門帶來的吧!一定是假的,還有你那手上,肯定是染的什麼顏料,專門跑過來哄騙我的。”
瘋道人氣得鬍子抖了兩抖,顫了兩顫,指着寶兒戰戰兢兢道:“豈有此理,居然敢說老道手上是染了顏料,老道的幽冥掌,就連少林的智善大師,也要忌憚三分,恐怕武林中,能夠勝過老道幽冥掌的,也只有少林智善大師,武當的紫虛道長,白蓮教的白蓮花,玄陰宗的鬼王,你小子卻將老道當成街頭賣藝的了,簡直沒天理了,真是氣死老道了。”
寶兒面露驚色,望着瘋道人道:“哇噻,原來你這麼厲害。”
瘋道人轉怒為喜,雙手插在腰間,笑眯眯的看着寶兒道:“怎麼著,是不是回心轉意了?想拜老道為師,現在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老道就將這成名絕技傳授於你,怎麼樣?”
寶兒一聽,點點頭道:“當然是,不行的了。”
瘋道人眉頭一皺,蹲下身子,雙手抓住寶兒的肩膀道:“為什麼?老道好說歹說,你小子怎麼總是油鹽不進?人家都是徒弟巴巴的找着師傅學,老道卻是反過來,求着你拜師,你還是不學,信不信老道現在就殺了你?”
寶兒兩手一攤,一幅耍無賴表情道:“第一,我要照顧娘親,讓他在有生之年不再缺衣少食。第二,我還要去找我沒過門的媳婦。第三,我自由自在慣了,受不了你那道觀中的清規戒律,也耐不住寂寞,所以,我不會拜你為師,你那什麼幽冥掌,的確很厲害,可是我資質愚鈍,等我學會以後恐怕鬍子一大把,估計那時候我娘早已餓死,未過門的媳婦都不知道跑哪了。”
瘋道人一聽,連忙反駁道:“你小子說的也在理,但誰告訴你老道我有道觀,這樣吧!只要你拜我為師,你不用遵守什麼紀律,而且,你想孝敬你娘,尋找你未過門的媳婦,老道都陪着你,反正老道我也是天為被,地為床,走到哪兒,哪兒就是家,索性老道以後的吃喝你管了。”
寶兒無語道:“我靠,這哪是拜師,簡直就是找了一個活祖宗。”
突然寶兒眼珠一轉,指着瘋道人身後道:“小心身後。”
就在瘋道人向後望去時,寶兒就地打了一個滾,起身撒腿就跑。
瘋道人一看,身後沒人,在看寶兒時,寶兒已經跑出十餘步。
瘋道人也沒追趕,只是伸手將手中的摸金符甩了出去,等摸金符纏在寶兒腰間時,手中的繩頭使勁一拽,直接將寶兒再次拉了回來。
瘋道人在寶兒的腦袋上來了一巴掌道:“臭小子,怎麼總是用這一招,騙人上癮了是吧?能不能用點新鮮的?”
寶兒見跑不掉,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爺爺教我的,三十六計走為上,這招最實用,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瘋的人揪着寶兒的衣領,湊到跟前道:“怎麼著,拜我為師還委屈你了,別人求還求不來呢!”
寶兒嘆氣道:“唉!我真的有事不能拜你為師,正午之前,我還必須要回到京城,順風耳說讓我在告示牌前等候。”
瘋道人聽完后,呵呵笑道:“如今還有三個時辰就到正午,你不拜我為師,那正午之前你就別想走。”
寶兒直接躺在地上道:“切,不走就不走,大不了晚上我再去找順風耳打聽,不就是一兩銀子嗎?”
瘋道人聽完寶兒的話笑道:“可能沒人告訴你吧!同一個問題,順風耳只回答你一次,你就是拿再多的錢,他也不會告訴你。”
寶兒一聽,噌的一下坐起身來,臉色瞬間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對着瘋道人道:“你現在放我走還來得及,要不然我把摸金門的口訣,公佈於天下。”
瘋道人卻是渾不在意道:“隨便你,光口訣有個屁用,風水,尋龍,探穴,破除種種機關,墓中什麼該盜?什麼不該盜?他們誰知道?”
寶兒無奈道:“我可是專門打聽了,大明律法挖墳見棺者,流放三千里,見屍者斬立決,我早就不想干這種挖墳掘墓的勾當,拜你為師,萬一哪天被抓住,保不準小命不保。”
瘋老道卻是滿臉堆笑道:“你小子簡直太對老道的胃口了,老道雖說是摸金門的人,那是盜墓的老祖宗,但老道從不幹這種扒墳掘墓的勾當,所以收徒弟慎之又慎,你小子就不想干這種勾當,你這個徒弟,老道非收不可。”
寶兒抬頭看了看天空,無奈道:“拜你為師可以,第一,你不可以約束我,第二,我現在要回北京城,如果你能追的上我,才能算數,第三,你能不能以後別總是這副邋遢樣。”
瘋道人一聽道:“前面兩條老道答應你,後面的一條,老道我沒錢,不知副邋遢樣怎麼辦?稍微有兩個大子,老道還準備買酒喝,哪捨得去買新的道袍。”
寶兒從腰間,解開瘋道人的摸金符,整理了一下背包,對着瘋道人道:“行了老道,一切等你追上我再說吧!”
說完后,起身撒腿就跑,幾個呼吸,就把瘋道人丟出十餘步遠。
瘋道人看着寶兒遠去的身形,搖搖頭道:“這就想難住老道,要是沒這點兒本事,昨天晚上,你們就把老道丟遠,還不是跟着你們百里,你們連老道都沒發現。”
自言自語一番,一個閃身,就如同幽靈般消失在了原地。
一刻鐘過去,瘋道人追上了寶兒,兩人並肩平行,瘋的人卻微笑道:“你這臭小子,腿上的功夫練的不錯,老道追了這麼久,才追上你。”
寶兒也是有些驚訝道:“老道你也不賴嘛,一大把年紀了,腿腳還這麼利索,別總看着我看前面,小心撞到樹上。”
瘋道人笑道:“哈哈!老道縱橫江湖數十年,怎麼可能會撞在樹上,真當老道老眼昏花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從官道之上狂奔而過。
偶爾有路邊的行人,看到兩個身影從身旁閃過時,也被他們的速度驚得張大了嘴。
甚至有些普通百姓,還以為是白天撞見鬼了。
兩人狂奔了大約兩個時辰,才來到了北京城的北門之下。
寶兒抬頭看了看天空,氣喘吁吁道:“還,還好,總算是趕上了。”
瘋道人也有些氣喘道:“你個臭小子,欺負老道是吧?最起碼還有一個時辰,叫你休息一會兒都不肯。”
寶兒看了看瘋道人道:“行了,想讓我拜師就別那麼多事,要是耽誤了我的事,這輩子都別想讓我再拜師。”
瘋道人一聽,連忙點點頭道:“好,好,隨你便,只要你肯拜師,老道我以後天天有酒喝,你愛幹嘛幹嘛。”
寶兒一聽微微一笑,便抬頭挺胸,高闊步向著城中走去。
剛進城沒多久,寶兒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身穿錦袍,面貌俊朗,一臉富貴相的少年,手持一把摺扇,身旁跟着一個三十歲左右,面白無須的隨從,身後四個魁梧有力的漢子,腰掛橫刀,雙目緊緊盯着前方,緊隨其後。
而最令寶兒感興趣的是,少年腰間懸挂的一塊玉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和田玉。
寶兒對着瘋道人道:“老道,我得去動彈動彈,不然今天,我們都得餓肚子。”
瘋道人渾不在意道:“只要你肯拜老道為師,你愛幹嘛幹嘛。”
寶兒微微一笑,正了正衣襟,便小跑着向著少年跑了過去。
“哎喲”
寶兒撞在少年和那個隨從的身上,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少年身後的四個隨從,剛準備抽刀,少年拍手用手中的摺扇壓了壓,向前兩步,攙扶起寶兒道:“小兄弟,你沒事兒吧!有沒有撞疼你?”
寶兒揉了揉屁股,站起身來,嘻嘻一笑道:“沒事,這位公子沒事吧!小人急着趕路,這才撞到公子,還請公子勿怪。”
而這時,俊俏少年身旁那個面白無須的隨從,用陰陽怪氣的嗓門道:“走路不長眼啊!辛虧我們家王……王公子不和你一般見識。”
寶兒連連點頭哈腰道:“對不起,對不起!”
一邊說著,一邊退向人群之中。
拐過幾個彎兒,繞到一個小衚衕口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掂了掂,笑眯眯的瘋道人道:“今天有酒喝了。”
瘋道人卻是有些不屑道:“就你那點手段,還有點嫩,你不撞人就拿不到東西嗎?這樣容易暴露自己,知道嗎?”
寶兒反駁道:“切,老道,誆騙人的事吧!碰不到人怎麼拿東西?”
瘋道人搖搖頭,手一伸道:“看看老道有沒有碰你。”
寶兒一看瘋道人手上的玉佩,在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連忙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何我沒有一絲的察覺?”
瘋道人搖搖頭道:“就你那點手段,只要是個高手,一下就會把你抓個正着,你有沒有一絲保命的手段,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丟掉小命,趕緊拜我為師吧!”
寶兒點點頭道:“這個可以考慮,我們還是先去知府衙門口辦正事。”
瘋道人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玉佩丟給了寶兒。
寶兒接過玉佩,拿在手中一看,只見玉佩上雕刻着三個篆字:信王朱
寶兒有些不解,眉頭微微一皺,望向瘋道人道:“信王朱是誰?”
瘋道人一聽,向前幾步來到寶身前,接過玉佩一看,眉頭一皺道:“信王,他可是當今皇上的弟弟,你小子這回闖禍了。”
寶兒聽完后,略微的沉思一會兒,向著瘋道人問道:“信王是不是叫朱由檢?”
瘋道人一把捂住寶兒的嘴道:“臭小子,你怎麼如此大膽?竟敢直呼信王的姓名,整個京城,到處都是錦衣衛和東廠的探子,讓他們得到消息,你小子這輩子就不得安寧了!”
聽完了瘋道人的話,寶兒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心道:“原來他就是闖王李自成攻破北京后,將兒女,嬪妃斬殺弔死在煤山之上,明朝的亡國皇帝,悲催的朱由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