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是真的愛他嗎
我想拒絕,可卻詞窮了,半天沒蹦出半個字,只好難為情的看着他。
“韓清,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怎麼感覺你一直在躲着我?之前打電話你沒接,現在來找你你似乎也不太歡迎。”肖楠的表情多少有些失望,彷彿我傷透了他的心一樣。
不過我聽他這般說,心中倒覺得輕鬆了一大截。這麼說來,他是真的對那晚那個吻沒印象了?
所謂不知者無罪,看來他當時的確是醉得沒了意識,所以才說的糊塗話,做了糊塗事。若我一味的躲着他,反倒會令他生疑,倒不如坦誠以待,說不定大家還真能坐回朋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二哥,我沒有躲你,只是我最近事挺多的,略忙。”我看看樓上,“許銘山也出差了,這樣吧,我們去咖啡店,邊喝邊聊?”
肖楠同意了。
到了咖啡店后,我點了杯拿鐵,可肖楠卻說晚上喝咖啡影響睡眠,讓服務員換成牛奶。
肖楠就是那麼貼心,屬於典型的暖男。
我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夏日的風帶着一股熱浪朝我們刮來,還帶來了一股清淡的花香。
我往窗外望去,尋思着是什麼花的香味,等轉過頭時,才發現肖楠在看着我。
他的眼神怎麼說呢,有些熾烈,雖然在我回頭時他就收回了視線,但我總覺得被他盯得不太舒服。
“那個……二哥,你想和我說什麼呀?”我覺得這椅子上就好像有一團火,我真的有點坐不住了。
肖楠笑了笑,“我是想來謝謝你的。”
“謝我?”
“嗯,據說那晚我暈倒后,是你第一個發現我的,醫生說我晚送三分鐘,就會是一具屍體了。”
“那倒是真的,你那晚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好幾張,我們幾個都急死了。”
“讓你們擔心了。”
“所以你以後要少喝酒了。”
“嗯,不喝了。”他的笑有些迷離。
“那挺好的。”我應和着,其實一直想問他和黃菱的情況,但總覺得問不出口。
或許是因為我和黃菱的過節,或許是我的心裏始終翻越不了那個失誤的吻帶來的消極影響。
“韓清,我真覺得你就是上天派來救我的天使,你不僅救了我的性命,還把黃菱找來了,救活了我的心,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激你。”
我這才被他這句話逗得笑了起來:“二哥,你說話還真幽默!其實真正救你的人是黃菱,要不是有她,你就算活過來那也是一具行屍走肉!”
“可她是你找來的。”
“人是有手有腳有思維的動物,若她心裏沒你,我怎麼可能有能耐把她找回來?說來說去,還是你們兩個緣分未盡。二哥,我真心祝福你們能夠走到最後。”
我以為這樣說,肖楠會很高興,可他卻露出一絲惆悵的表情,視線也移到了窗外,盯着不遠處的暈黃色的街燈看着。
“韓清,謝謝你的祝福,但我只能說我會儘力。”
我以為肖楠還對黃菱過去的事情難以釋懷,便說:“黃菱說她已經認清什麼東西對她最重要了,她這次回來,肯定不會重蹈覆轍。”
“是嗎?”
“對啊!你知道嗎?方成和譚玥也在一起了,乾脆讓白子榮也找個結婚對象,咱們一起結婚,辦個盛大的婚禮。”
我想到到時候多新娘新郎,說不定還去在混亂中出現抱錯新娘的事情,只是想想都覺得很激動。可肖楠卻似乎沒有一絲興奮,他幽幽的看了我一眼。
“韓清,你的恩情我會記住,將來若你有需要,我定會全力相助。”
“二哥,你太客氣了。”
“我也不想客氣,可我們的關係,還是要客氣些的好。”我被他的態度弄得一愣一愣的,總感覺完全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他送我到樓下,我要上樓時和他揮手,“二哥,再見。”
我跑上台階,這時肖楠又叫了我一聲:“韓清,你既然叫我一聲二哥,那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什麼事呀?”
“你,”他頓了頓,“真的愛三弟嗎?”
我有些尷尬的撓撓腦袋,“我們都領證了。”
“領證不代表愛。”
“這樣說吧,我沒打算再離婚。”
肖楠點點頭,“懂了,上去吧,早點休息。”
可這一晚,我卻睡不安慰,在睡夢裏做了很多夢,第二天醒來時頭疼得厲害,最鬱悶的是對所做的那些夢,完全想不起來。
我盯着一個暈暈沉沉的腦袋去上班,按照程俊翼交給我的思路,畫了新的設計圖。
我和蕭瀟現在屬於資源共享,她看到后連連對我豎起大拇指,說我這個設計結合了古羅馬和後現代主義的風格,在國內很少看到這樣的建築,令人眼前一亮。
雖然腦袋暈沉,但能設計出別人滿意的東西,我多少還是開心的。
下午的時候我把設計理念說給吳經理聽過,她也覺得很新穎,還說是不是有人給我開小灶了,或者找高手偷師了,怎麼才一天的功夫就讓設計水平上了幾個檔次。
我笑笑,沒解釋,也沒反駁。
下班后蕭瀟約我一起吃飯,她說她最近總是一個人,吃東西都沒有胃口。我想着我回到家后也是一個人,便和她一起去吃。
路過燒烤店時,蕭瀟很饞的吸了吸鼻子,癟着嘴說她好久沒吃肉了,好饞,可她錢包癟,估計AA制都吃不起。
我見此,豪氣的說:“那進去吧,你儘管敞開肚皮吃,我結賬!”
“真的?”
“這還能假?我好歹上過兩年班,多少有點積蓄嘛!”
蕭瀟呵呵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果真不客氣,一進去就點了各種肉,我們還要了兩瓶冰啤酒,一口肉一口冰啤,那滋味,爽的不行!
吃到一半,油漬滴到了我衣服上,我便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回來時卻在一個隔間裏,看到程俊翼了。
我正要上前和她打招呼,可剛走近幾步,視線就被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吸引了。
那個男人的背影和髮型,怎麼那麼像許銘山呢?
他不是去出差了么?在我以為是自己看錯的時候,他揚手叫了服務員,那聲音、以及他手腕上哪款限量版手錶,不是許銘山又會是誰?
所謂的出差,原來是出到燒烤店了?
我立馬退到一個角落,顫抖着掏出手機給許銘山撥了個電話。
我看到他拿起手機,似乎有絲遲疑,然後才接了起來:“喂。”
“你在幹嘛?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我回來了,現在再陪一個朋友吃飯,你呢?”
“剛下班。”
“我這邊還要一會兒,這樣吧,你先回家,我稍晚聯繫你。”
“行吧。”
我看到許銘山掛了電話,程俊翼很關切的問他是誰,他說了句朋友。
我哪裏還有吃東西的心思,匆匆把賬單結了,把蕭瀟從燒烤店裏拉了出來。
她嘴裏還叼着一塊肉,邊咀嚼邊說:“韓清,你不是說你請客的嘛!是不是錢不夠啊,怎麼突然把我拉出來!”
“不是,只是在燒烤店裏遇到一個熟人,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所以……”
蕭瀟瞭然的說:“是前男友吧?”
我也懶得解釋,應付的點了點頭。
後來我又給蕭瀟買了兩桶方便麵,才算是堵住了她的嘴。我們分頭坐地鐵回家,我回到家后立馬洗了個澡,還把熏了油煙味的衣服洗了,剛收拾乾淨,許銘山恰好回來了。
他領着一大袋燒烤回來,往桌上一放:“我給你帶了燒烤,你快點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