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兩朵奇葩
我其實根本不願離婚,但沒開口挽留,除了自卑外,更怕被他看扁。
此刻聽到他說這些話,我內心裏暖得不行,除了如釋重負外,更多的是感動。
我一把摟住他,把臉埋進他的耳後,像只樹懶一般纏着他不願鬆開。
“你哭了?”許銘山溫暖的手輕撫摩擦着我的背。
我瓮聲瓮氣的說:“沒有。”
“可是我的脖子涼涼的。”
他拉開些距離想查看我,“沒事兒,我不嫌你哭得丑的。”
我們兩個,緊緊的抱在一起,誰也捨不得鬆手。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簡直美妙得難以形容。
我第一次有那種恨不得一夜到白頭的想法,總覺得未來有太多不確定,害怕再一次分開。
那天,我和許銘山把家裏翻了個遍,想找到我昨晚丟了的那枚戒指,無奈只差把拆地板了,都沒找到。
我有些喪氣:“當時雖然沒有光線,那客廳這麼寬敞,總不至於丟到窗外去吧。真是見了鬼了,怎麼就是找不到啊!”
許銘山連忙安慰我:“那戒指很可能躲在某個地方了,它早晚會出現的,你別著急。其實那枚戒指的克拉數小了些,我早就想給你換枚更好的了,現在它不見了更好,咱們現在就去換枚更大的。”
“別!這種東西華而不實,不要也罷。”
“那怎麼成,你可是我許銘山的老婆,需要的就是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來裝點自己!”
我說不過他,被他拖拽着就去了珠寶店,沒想到在哪裏竟然還遇見了方成和譚玥。
他們兩當時也在挑戒指,兩個人你摟我、我抱你的,真的是虐死單身狗。
許銘山不知道他們兩的事,還說:“方成又換女友了?”
“嗯。”
“不過那女的怎麼有點像譚玥啊!”
“不是像,是根本就是!”
許銘山不信,走上去一瞧,立馬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們倆,總算在一起了?”
方成驕傲的摟着譚玥說:“怎麼樣,羨慕吧!”
許銘山聳聳肩:“我許銘山可是有老婆的人了,我會羨慕你?”
方成瞟了我一眼:“之前不是鬧分居鬧離婚的嘛,這就和好了?”
許銘山緊張的瞥了我一眼:“你之前不是說過睡遍天下的女人都不會和譚玥跨越友誼的界限的嘛,怎麼這會兒又啪啪啪的打臉了!”
方成急得紅了臉:“好歹是兄弟,雖然不是同根生,好歹也曾共患難,何必互捅刀子!”
我和譚玥對視一眼,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指着同一款鑽戒說:“這款來兩個!”
售貨員小姐的臉上都樂得能開出花來了,“兩位小姐,你們眼光真好,這可是本店最貴的戒指了!”
“打包!”譚玥帥氣的說著,然後對方成勾勾手指,“結賬!”
方成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刷卡的姿勢還挺帥氣的。
譚玥胳膊肘搭在方成的肩膀上:“怎麼?心疼了?”
“不心疼,不就千把萬的戒指嘛!我努力賺錢,不就是為了讓你買盡你所喜歡的東西嘛!”
譚玥陰柔一笑:“你確定是想要我花,而不是給其他女人花?”
“當然是給你花!你譚玥是要做我老婆的人,我方成又不傻,幹嘛花錢養別人的老婆!”
“是嗎?”譚玥眼睛一轉,“一枚破戒指就想把我打發了?我昨天的相親對象也是個高富帥呢,他說了,若我願意嫁給他,嫁妝都是一個億,你就想用十分之一的錢讓我嫁給你,真摳!”
方成哈哈一笑:“我老婆還真是愛吹牛逼!”
譚玥說著看向我:“韓清,你昨天不是陪我相親了嘛,那個高富帥是不是這樣說的?”
我連連點頭:“對,除了現金外,他還會給你買棟別墅!”
這男人最怕被喜歡的女人拿來和其他男人比,方成特不淡定了,直接掏出卡就說,“把你們這最貴的耳環、手鐲什麼的,都給我來一份!”
許銘山看着方成被譚玥三言兩語氣得財大氣粗的模樣,說:“我們幾個早就打過賭,方成再浪,早晚也會被譚玥收服!譚玥那是在溫水煮青蛙,雖然火力不大,但時間一久,就會把他煮得暈頭轉向,只認譚玥這個掌勺人!”
我欣慰的看着譚玥,看他們的樣子,好事應該也不遠了。
這時,許銘山也掏出卡準備刷,我立馬按住POSS機。“別啊,這戒指我根本不喜歡,我剛才只是陪譚玥演場戲罷了,打算刺激刺激方成嘛!”
許銘山挑眉:“你們倆事前合計過?”
“那倒沒有,全憑默契。”
“你們什麼時候那麼有默契了?才認識多久啊,就能像連體嬰似的有感應能力了。”
“女人的友誼,你不懂的!”我說著,嘚瑟的對許銘山眨眨眼睛。
“那男人的尊嚴,你也不懂!”他拿開我的手,讓服務員迅速結賬,我攔都攔不住。
“許銘山,你沒有攀比的對象,真沒必要買那麼貴的。這麼貴我戴着都負擔,到最後肯定是壓箱底兒!你實在要買也行,我看那邊有一款就挺合適我的,就買哪款吧!”
哪款是最便宜的,但也花了幾萬塊。
戴着戒指出來后,我喜滋滋的抬着鑽戒對着太陽光晃了晃,許銘山表情不太好。
“幹嘛呢?你看我戴着這戒指是不是挺合適的?”
他很敷衍的看了一眼:“很一般,而且很寒酸!”
“你這男人還真是極品了!向來只看過男人因女人花了太多錢而生氣的,就沒見過男人因為女人花錢少而生氣的。許銘山,你還真是一朵奇葩。”
許銘山反擊:“女人向來都愛貴的東西,只有你選了個破戒指,真是令我鬱悶得要兔血了,你才是真正的奇葩!”
“奇葩配奇葩,那不是很合適嘛!”
許銘山這才笑了一下,我又說:“我花錢少,那是真心實意的想和你過日子。若你真想對我好,那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許銘山這才點點頭:“那我以後慢慢補償你。”
我們和方成、譚玥約着一起吃了午餐,他們兩已經在策劃婚禮的事情了,譚玥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銘山,韓清,你們倆也沒舉辦婚禮吧?要不一起得了!”
方成一聽也來勁兒了,往許銘山的肩膀一拍:“對呀兄弟,咱兩一起結婚,那也算普天同慶了!”
我一聽,也挺激動的,畢竟我在這裏沒多少親戚,能來的親人也很少,若能一起辦,那人多還熱鬧些。
我有些興奮的看着許銘山,心裏覺得我們倆已經算是邁過了情感和婚姻中的一個大坎,辦婚禮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可他竟然很平靜的說:“你們先結吧,我和韓清不看重那形勢,加上最近公司有個大項目要啟動,等項目上正軌后再辦也不遲。”
韓清可能是看出我臉色不太好了,就說:“等你項目辦起來,說不定你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許銘山的手放在我腿上捏了幾下:“那樣也挺好的,能讓小孩做花童呢!”
他說著還對我溫暖一笑,我頗為有心無力的也對他笑了笑。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子就冷卻了……
其實,我也不看重婚禮的,畢竟我是二婚,凡事都講究低調。我真正介意的是,許銘山始終沒說主動見我父母,也很少帶我回他父母家。
似乎他不打算融入進我的家庭去,也不讓我融入進他的家庭,我無數次想把這事兒攤牌,但始終沒找到好機會。
加上後來工作一忙,我也漸漸忘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