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你死了就沒人知道了
黑暗中,封戀霖的臉看起來陰森而恐怖,雖然有着和童初玖一樣的容貌,但她的眼神卻暴露了內心的狠毒不堪。
“秦陌,那一次沒能燒死你,直到現在心裏都很過意不去,我真的很謝謝你又給了我一次機會。”封戀霖喃喃地說著:“這一次,我們還用相同的方法,你覺得怎麼樣?”
“不!封戀霖!你這個魔鬼,你害了我家,害了童家,你害了多少的人家破人亡!你以為你整容成這樣就沒關係了嗎?就算我不說,早晚也會被人發現的。”
童初玖掙扎着反抗,落在封戀霖眼裏,只當她是最後的掙扎。
“你死了,不就沒有人知道了?”
“我不會死的,我一定不會死的,該死的是你才對!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我?報應?”
封戀霖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她緩緩起身後退了一步。從身後人手裏接過了火把。
跳動的火焰帶着熾熱的溫度,在封戀霖和童初玖兩人之間洶洶燃燒着。
封戀霖的目光透過火焰,落在童初玖的臉上:“秦陌,如果說這世上真有報應,該受到報應的也是你和童家。
當年明明是你和其他同學聯手欺負我,不願意跟我說話,我找人來教訓你一次,不過是以牙還牙,有什麼不對?”
童初玖看着封戀霖理所應當的樣子,終於明白了她的內心。
封戀霖是真的覺得沒什麼不對……
在封戀霖眼裏,哪怕別人虧欠她一點點,她都要百倍千倍的奉還,而且大概她的心裏,還覺得自己很善良,別人很壞。
童初玖越發慶幸自己借用了秦陌的身份,吸引了封戀霖的主意。
對付封戀霖這個瘋子,如果只是秦陌,或者只是她自己,也許都做不到。
她現在只恨自己沒有早些看穿封戀霖是這種人。
面對火焰,童初玖眼中露出了更多的驚慌,卻將手腕對準封戀霖的臉。
“只因為我們不跟你說話,你就找了三五個人來強姦我?還說這是以牙還牙?那童家呢,你又是為什麼要對童家做那樣的事!”
童初玖緊緊地盯着火把,生怕再燒到身上一樣。
封戀霖幾乎聽見了她牙齒打顫的聲音,知道她是怕極了。
她若無其事地將火把在童初玖臉前繞來繞去:“因為你不喜歡我,還不讓別人喜歡我,所以你該死!我找人強姦你,卻沒讓他們傷害你性命,已經是放你一條生路了。”
如果事情到這裏結束,封戀霖第二天大概還會帶着鮮花去醫院看望被幾個男人強姦過的秦陌吧。
封戀霖的聲音也有些激動起來:“你要怪就要怪童釗南,誰讓他多管閑事!是他在所有人面前指責我,我才不得不找人去童家倉庫放火的!你們站在我的角度上考慮一下好嗎?如果當時那種情況,你們不死的話,我以後怎麼做人?怎麼繼續留在學校上課啊?”
童初玖雖然早知道自己家一切的慘劇都是封戀霖造成的。
可當這些話從對方口中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感到無比的憤怒。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放火,童家遭受了什麼樣的傷害和損失,周圍的人遭受了什麼樣的傷害和損失?”童初玖繼續問道。
封戀霖瞪了她一眼:“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要把童家人都炸死,把你也炸死在裏面,至於周圍那些人,他們要怪,就要怪他們自己願意跟童家住得那麼近了。”
封戀霖說到這裏,似乎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秦陌,你看看,是誰來了?”
童初玖抬頭看去,瞬間大吃一驚:“哥哥,你怎麼……”
只見倉庫的門口。童釗南正被牢牢捆住,被兩個魁梧的男人扔了進來。
“還叫哥哥呢?”封戀霖嘲諷一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童初雲了?”
童初玖顧不上跟她鬥嘴,連忙過去查看童釗南的情況。
童釗南臉上有些擦傷,眼圈也青腫一片,身上滿是打鬥的痕迹,估計是頑強抵抗的時候造成的。
封戀霖手下這些人,身上功夫都很不錯,童釗南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童初玖本來的計劃是自己以身涉險,扮演秦陌引着封戀霖說出真相,拿到證據之後,再由哥哥伺機報警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可沒想到,他們居然抓住了哥哥。
童釗南抬起頭,對着童初玖微微搖了搖頭,目光里滿是悲憤之色。
妹妹已經將一切都做好了,他還什麼都沒做,根本沒來得及報警就被抓了起來。
現在他們兩人都被困在這裏了,他死了沒關係,可是妹妹她……
童釗南心裏又氣又急,卻想不出什麼辦法:“封戀霖,你混蛋,你放開她!”
童釗南真的怕了,怕童初玖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因為自己又死在這裏。
封戀霖搖搖頭,將火把拋向不遠處的角落。
“不可能的,童釗南,你死心吧。之所以今天會有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是你和童家,是您們欠我的!”
火把隨着封戀霖的聲音,落在倉庫的角落裏,那裏正是一堆事先安放好的乾草。
火把落下的一瞬,只聽“轟”地一聲,乾草瞬間被點燃。
而在這堆乾草的背後,堆放着數十隻木板箱,曾經做過煙花聲音的童釗南,一眼就從箱子的縫隙看見了令他頭皮發麻的黑色火藥。
“會爆炸的!”童釗南瞪大了眼睛。
狹小的倉庫里,火把和稻草一下子蒸騰起令人睜不開眼睛的灼熱,童釗南拚命向童初玖爬過去,想用自己的身體。做她最後的保護。
封戀霖微微笑了。
多年來的心結終於在這一刻解開。
她轉身向外走去,留給童釗南一個背影:“童釗南,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帶着童初玖的臉好好活下去的,如果你還有下輩子,記得別再多管閑事。”
封戀霖說罷,轉身帶着她的人走了。
這一回,倉庫里的那些火藥,絕對足夠能把童釗南和秦陌炸得連渣都不剩。
封戀霖有些寂寞地嘆了口氣,反正童家也沒什麼人了。留着屍體骨灰也沒人悼念,她這樣做,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初玖,你怎麼樣?”
童釗南爬到童初玖身邊,想用自己的力量將童初玖撐起來。
童初玖搖搖頭,他們兩人現在這樣,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去。
她把那隻裝滿證據的手錶壓在身下,只希望爆炸之後,這些證據能得以保存,將所有的事情的真相大白天下。
只是可惜,她和哥哥不能活着見到那一刻了。
童初玖靠在哥哥的肩膀上,腦海中出奇的平靜。
她這一生,死過太多次,每次她都在拚命掙扎……而這次,她終於覺得累了,夠了。
她想起祁軻,陸一淘,還有陸阡陌。
這些在她心裏最重要的人,她這一生能與他們相認,她已經很知足了。
不過他們還從來不知道,童初玖沒有墜機身亡,而是又回到他們身邊了呢。
不知道也好,若是知道了,現在就是又一次的生離死別,那該有多麼難過啊。
“哥哥,你說,陸阡陌真的會跟封戀霖結婚嗎?”童初玖低頭算算,他們的婚期也快到了。
“不會的!絕對不會!”童釗南眼底是熊熊的火光,“陸阡陌是我見過最聰明的男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分辨得出……”
“是嗎?”童初玖露出一個笑容。
陸阡陌也是她見過最聰明的男人,他的優點,她說上三天恐怕也說不完……可是她現在,沒有三天的時間了。
“其實,就算他真的跟封戀霖結婚,我也不怪他……”童初玖的聲音忽然哽咽起來,眼淚忍不住落下,“不管怎麼說,只要他幸福就好……”
最後一刻了,她心裏,終究還是捨不得他。
“童初玖。你不守信用,又打算把我讓給別人了嗎?”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緊接着,是一陣訓練有素的急促腳步聲。
童初玖猛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
只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朝她走來,居然是……
“陸阡陌!”童初玖看清來人的一瞬間,眼中滿是驚喜,可下一刻,她卻又驚慌起來:“你別過來!那邊有火藥,會爆炸的!”
陸阡陌的腳步一停,臉上漸漸浮現起一抹無奈:“你還不如你哥哥相信我?”
童初玖一愣,這才發現陸阡陌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的身後跟着秦陌,更有一隊穿着特警制服的人,那些人似乎早有準備,很快就衝到角落裏,將火勢撲滅,然後迅速轉移了易燃易爆的物品。
陸阡陌走到童初玖身邊,蹲下身子親手割開她的繩子,將她橫抱了起來。
童初玖“唔”地一聲,整個人已經落在陸阡陌的手臂之中。
“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絕處逢生的驚險,讓童初玖渾身都癱軟了下來,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掙扎。
我只是太擔心你,太想念你了。
陸阡陌看着懷裏人溫順的樣子,心裏終於滿意了不少。
“你放心,這裏不會再有事的,你和你哥哥也平安了。”陸阡陌抱着童初玖,另一邊秦陌已經為童釗南解了繩子,正扶着他站起來。
童初玖眼睛一酸,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陸阡陌看得一陣心疼,低頭想要吻上去,卻被童初玖閃開了。
童初玖低着頭,長長的睫毛掩藏了心事。
她活下來了,可現在的她卻是童初雲……在所有人的心裏,童初玖已經死了,她又怎麼能接受他的吻?怎麼能接近他這個人呢?
童初玖避開陸阡陌的目光咬着嘴唇輕聲說:“謝謝你,陸阡陌,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陸阡陌一吻落空,心裏沒來由多了些火氣。他抱着童初玖的手緊了緊,大步走出倉庫,將童初玖直接扔進了車裏。
“啊!”童初玖還沒坐穩,陸阡陌已經從另一邊上了車子。
童初玖身下的座椅被緩緩放倒,陸阡陌行雲流水熟練地將她壓在身下。
“童初玖,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你……你說什麼?”童初玖眼底閃過一絲驚慌,扭開頭掙扎着想要起來。
陸阡陌一手將她捉回來牢牢按住,另一手撕開自己的領口,指着脖子上的壓印:“你還不承認?”
童初玖聽見襯衫崩開的聲音,嚇得緊緊縮着身子閉起眼睛。
陸阡陌沉默着,童初玖等了一會,微微從眼睛縫隙里看着陸阡陌的脖子上,居然有個鮮紅的牙印。
童初玖的臉瞬間紅了!難道說……
“這,這是什麼?”
陸阡陌看着她做賊心虛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你說這是什麼?那晚,陸一淘給我開的門,你可以去問問他這是什麼,他可是人證!”
“陸阡陌!”
童初玖驚叫道。
她看見這個牙印的時候就已經想起來了,前幾天陸阡陌送陸一淘來童家過夜,那晚她做了個夢,夢見身邊多了個男人……
童初玖越想越心驚,揮着拳頭就砸向陸阡陌的胸口,又羞又氣:“陸阡陌你這個混蛋,淘淘他還是個孩子,你都教了他些什麼啊!你怎麼能讓他知道這種事!”
“我只教了他給我開門,”陸阡陌一把握住童初玖的粉拳,將拳頭展開,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里,摸上自己的胸膛:“童初玖,別硬撐了,那晚的你,我很喜歡……”
“我,我不是……”童初玖還想垂死掙扎。
陸阡陌卻已不再給她機會,用嘴壓住了她的唇。
陸阡陌就像是餓了很久一樣,狠狠掠取着童初玖的身體,寂靜的夜沁涼如水,車裏的兩人卻如乾柴烈火一般,狠狠燃燒着自己,用體溫溫暖着對方。
過了許久,童初玖身上的汗水才慢慢消退下去。
她不滿地挪着酸疼的身子。酸酸地說道:“你不是有未婚妻嗎?怎麼還……”
陸阡陌將童初玖摟進懷裏,笑聲低沉:“童初玖,我為你守身如玉這麼久,急的封戀霖就差沒給我下藥了……你現在還說這種話來傷害我,我覺得你有必要做個檢討,然後好好補償一下。”
陸阡陌說著,一吻又落在童初玖的耳朵上。
童初玖渾身早已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哪裏還承受得住再來一次,好在她拚命掙扎的時候,陸阡陌的手機忽然響起。
陸阡陌一臉意猶未盡。戀戀不捨地放開懷裏的人。
電話里傳來和安的聲音:“陸少,一切都已辦妥,封戀霖和她手下的所有人都抓住了,一個不剩。”
陸阡陌點點頭,給童初玖一個讚賞的眼神。
童初玖雖然總是以身犯險,但要不是她的聰明機敏,想要將封戀霖和她藏在暗中的人全抓住,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馬上就到。”
陸阡陌幫童初玖整理好了衣服和頭髮,兩人直接開車前往和安所說的地方。
同樣是間倉庫,不同的是。兩個小時前被綁着的人是童初玖,而現在,被手銬緊緊鎖死的人是封戀霖。
封戀霖看見陸阡陌,眼中滿是驚恐,她連連後退了兩步,卻一不留神絆倒了自己,一下子摔在她的手下身上。
她痛苦地皺起眉頭:“陸阡陌,為什麼……”
陸阡陌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不管她是封戀霖,還是童初玖,她從來都深愛着陸阡陌,沒有做過一點對不起他的事情,她對他那樣情深意切,為什麼,為什麼他卻從不正眼看她,總不肯給她一點憐愛?
陸阡陌俯視着封戀霖漂亮的面孔。
這張臉,在他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迷惑了他,讓他以為她真的是童初玖,真的只是又失憶了的童初玖。
可童初玖畢竟是他刻在心裏的人,他愛的,又豈止是她的一張臉?
當他漸漸發覺身邊的人的異樣。沒有人會懂他的憤怒和心酸,而封戀霖卻自以為頂着一張面具,就可以為所欲為,任意的予取予求,得到他的全部……
現在,她居然還問他為什麼。
“公事公辦吧。”陸阡陌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側臉對和安吩咐道,“包括封戀霖,所有的人都和證據一起送審。”
“是。”和安答應下來,揮手讓手下行動。
封戀霖卻忽然瘋狂地高聲尖叫:“我不是封戀霖!陸阡陌。我是童初玖!你不要被你身邊的女人騙了,她不是我妹妹童初雲,她的真名叫秦陌!”
“我的確不是童初雲。”
童初玖從陸阡陌身後走出來,直對上封戀霖的眼睛:“我也不是秦陌。”
看着封戀霖眼中的恐懼漸漸浮現,童初玖一字一句輕輕楚楚說道:“封戀霖,我是童初玖,我回來了。”
童初玖說完,輕輕抬起了手,按下了手錶上的一個按鈕。
一張內存卡片彈了出來。
童初玖將卡片放進和安的手裏:“封戀霖不是童初玖,她整容偽裝成童初玖。還有她主謀強姦秦陌,縱火導致童家爆炸案,所有她親口承認的罪名,證據都在卡片里。”
封戀霖一瞬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張開嘴,卻只能發出驚恐的呼吸聲。
是,她是曾經想過這個人是童初玖,可那一次買項鏈的事情……
“你騙我!你居然騙我?”封戀霖這才驚覺自己落入一個圈套,她驚恐地看着陸阡陌:“陸阡陌,你看見了吧,她是個騙子,她是個騙子!”
封戀霖掙扎着想奪回那張卡片,可無濟於事,她根本就無法從地上爬起來,只能看和安將卡片插進電腦,直接將證據備份了無數份,發往各律師手上存證。
封戀霖絕望的癱在地上,她抬起頭,重新看向了童初玖。
童初玖整容后的臉,遠遠不如以前那麼嫵媚明艷了,可不知為何,她靜靜站在陸阡陌身邊,卻絲毫不遜色與他,兩人仍舊是那樣的般配。
封戀霖在童初玖的臉上,看見了一抹粉紅的春意,她微微一愣,再看向童初玖的脖子。
那裏,赫然是一排剛剛留下的吻痕!
“呵呵呵……”封戀霖低低地笑了起來。
她睡在陸阡陌的別墅里,用着他未婚妻的容顏,帶着他未婚妻的名頭。她每天把自己打扮得精美絕倫,就差沒有像妓女那樣去勾引他了,他從來都不為所動,甚至連動情也不曾。
可是,他們才相認了不到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裏,他居然就迫不及待地要了她……
“童初玖,你可真有本事……”封戀霖終於不再掩飾自己,她的目光一瞬間兇狠了起來,“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我輸了,你也別想好過!”
“都帶走!”陸阡陌一揮手,打斷了封戀霖的話。
他有些心疼地將童初玖攬進懷裏,不願意他的女人被那些污言穢語的詛咒影響了心情。
封戀霖還想再說,已經被人推搡着向外走去,她跌跌撞撞地回頭,死死盯住童初玖:“童初玖,你等着吧,你會有報應的!”
封戀霖被人拉上了車子,她的下場,必然比顏雅惠還要悲慘百倍。
童初玖感受着陸阡陌的懷抱,輕輕嘆了口氣:“陸阡陌,她說的話不像是假的,她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手?”
“什麼都瞞不過你。”陸阡陌輕點童初玖的額頭,“不過你放心,封戀霖還想做什麼,我們都查到了。”
陸阡陌說著,對和安一招手。
“是,”和安上前一步答應道:“還有一件事,我們在監獄那邊發現顏雅惠一直在和人聯繫,好像是知道封戀霖將要出事,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救她。”
童初玖已經告訴過顏雅惠,會把封戀霖送進來陪她,所以顏雅惠知道封戀霖要出事。
可惜封戀霖心中根本沒她這個親媽,那次走了之後,就真的再也一次都沒去看望過她,她就算想要提醒女兒小心,也只有通過別人。
童初玖皺着眉頭問道:“是什麼人?”
這時候還敢蹚這渾水的,只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是井下目桑。”和安肯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