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童初玖死定了！
顏雅惠放下電話，走到廚房從冰箱裏取出一支試劑。
廚房裏燉着的雞湯正冒着香氣，因為封戀霖身子本來就弱，又割腕失血過多，所以原本這雞湯，是打算帶給封戀霖。
可剛才陶千夏卻來電話說，童初玖居然又跑到醫院去跟封戀霖搶陸阡陌，還發燒住進了樓上的病房……
顏雅惠眼中閃過一絲狠絕，她親手精心燉煮了四個多小時的雞湯，看來就只能便宜童初玖了。
她面無表情帶上塑膠手套，走過去，將試劑放入其中，看着那白色凍乾粉末在雞湯里轉了幾圈，最後消失不見……
童初玖輸液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體溫才微微平緩了一些，來看她的圖珈珈和冉儀妃一晚沒睡，這時候見她沒有大概，才告辭離開，只留下祁軻一人照顧。
醫生囑咐說她可以吃點東西。祁軻見桌子上放着雞湯，以為是圖珈珈或冉儀妃送來的，倒出一碗輕輕吹涼。
“初玖，起來吃點東西。”祁軻扶着童初玖起身。
童初玖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高燒起來，還渾身難受想吐。
不過比起昨天晚上，這會已經好多了，童初玖不想讓祁軻擔心，虛弱地接過雞湯緩緩喝完了一小碗。
“這才乖。”祁軻果然放心多了，“還想吃什麼嗎？我去給你買？”
童初玖搖搖頭，目光有些恍惚。
她真是病得不輕，連雞湯的味道都嘗不出來了，整個口腔麻麻木木的，像是沒有知覺，而且……這種感覺還在順着食道往下蔓延。
童初玖底下頭，想要抬手摸摸自己麻木的胸口，卻發現四肢和脖子都出現了不可思議的僵硬。
“啊！”
她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下一刻，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從胃腹部蔓延至四肢百骸，童初玖只覺自己像被拋入了火堆焚燒一般。
“初玖？你怎麼了？”
祁軻發現童初玖忽然僵住不動，表情看起來格外痛苦，他連忙上去扶着她，卻只覺童初玖身子一硬，雙眼緊閉地朝後暈倒下去。
“醫生！快來人！”
醫生和護士趕來，面對童初玖的癥狀也是束手無策。
“祁軻先生，童小姐只是普通的發燒，是心理壓力和疲勞引起的，不可能會出現現在這種癥狀。”
童初玖早上明明退燒了，現在卻忽然出現瀕死癥狀，醫生又是着急又是莫名其妙。
“那還不快找原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不管花多少錢。都要保證她平安無事！”祁軻眉頭一皺，心中沒來由地覺得有些煩躁。
病房中一陣騷亂，醫生立刻吩咐下去，護士接二連三地將檢查儀器推進病房，一群人里裡外外的圍着，要給童初玖徹底檢查一下發病原因。
祁軻看着童初玖一動不動的蒼白樣子，心中一陣怒火中燒，轉身衝到樓下踢開了封戀霖的門。
巨大的聲響惹得陸阡陌有些不快。
他抬頭看見祁軻，才收起了戾氣的目光。
“你怎麼來了？”陸阡陌揉着有些昏沉的額頭，心裏還在想。祁軻跟封戀霖很熟嗎？
祁軻看着他這樣，更是氣得不行
“陸阡陌，你還有閑心問我？初玖病了一夜，現在又昏迷不醒，是不是要伺候你洗漱穿戴好了，再三番五次來請你，你才肯上去看看她？”
祁軻說完，捏緊了拳頭，只要陸阡陌敢說不去，他這一拳就是替妹妹打的！
陸阡陌卻已經沉了臉。一把捏住了祁軻的手腕：“你說童初玖病了？人呢！”
“你不知道？”祁軻的目光從自己的手腕移到陸阡陌的身後。
裏屋的床上隱隱能看見封戀霖的身影，看樣子像是在熟睡。
“我不知道，你快說清楚，童初玖到底怎麼了！？”陸阡陌聽說童初玖出了事情，心裏自然是比祁軻還着急的。
祁軻這才確定陸阡陌真的不知道，連忙拉着他向外走去：“初玖昨晚發燒，燒得人都糊塗了，淘淘打不通你的電話，是我把初玖送到醫院來的，現在就在樓上病房……我還專門下來讓封戀霖告訴你一聲，怎麼？她沒說？”
陸阡陌眼神一冷，從昨晚他回來，封戀霖就一直在睡覺。
他心裏還覺得奇怪，因為按照封戀霖的性子，明知這是三天之約的最後一天，不應該這麼沒心沒肺地睡這麼長時間。
他冷哼一聲，顧不得計較封戀霖那些小心思，甩開祁軻就朝樓上跑去。
陸阡陌衝進童初玖的病房，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刺得心中一痛。
童初玖渾身插滿了管子和儀器，整個人卻一動不動，面色灰白，就像是……就像是死了一樣。
“童初玖她怎麼樣了！？”陸阡陌沉着嗓子走進來，看着正在忙碌的醫生。
醫生嘆了口氣，囑咐護士將各項數據記錄下來，這才對陸阡陌道：“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目前看來，是發燒引起的身體機能損傷和大腦損傷……”
“那會怎麼樣？”陸阡陌和祁軻雙雙問道。
醫生十分遺憾地搖搖頭：“可能永遠無法醒來，就算醒來因為腦損嚴重，也會變得不太正常……也就是變成傻子，或者瘋子。”
陸阡陌和祁軻誰都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人忽然就發燒燒成了傻子，這讓人怎麼相信？
“送初玖去國外吧。”祁軻看着滿屋子的儀器，一臉怒容，“我不相信治不好！”
陸阡陌點頭同意，就算這裏的醫生說肯定治不好，他也絕對不會放棄童初玖的。
“我這就去安排。”
安排一家美國醫院，對陸阡陌來說不是難事，可正在他要出去打電話的時候，醫生卻忽然急匆匆地叫住了他。
“等一下，陸先生。”醫生拿着手上的檢測數據，“我剛剛發現。童小姐有懷孕的跡象。”
“你說什麼！？”祁軻一把拎起醫生的衣領，將他甩到牆上，“你昨天怎麼沒說！？”
祁軻本來就對醫生不滿，覺得他太過庸醫，現在聽見這個消息，更是壓不住自己的怒火。
“昨，昨天，童小姐只是發燒，而且孕期短，如果不是化驗檢測。是測不出來的……”
醫生被祁軻嚇得結巴起來，眼神也飄忽閃躲，哀求地看着陸阡陌。
陸阡陌心情更糟。
他和童初玖都以為不會再有孩子了，所以也沒做什麼措施……要是童初玖知道自己又懷孕，一定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放開他，讓他繼續說。”
祁軻深吸了一口氣，將醫生扔了下來：“說清楚點，有孩子到底會怎麼樣！？”
醫生大口喘着氣，眼底一抹異色一閃而過：“病人如果不去治療，只輸營養液維持生命的話，是可以保住孩子的。”
也就是說，懷胎足月，刨腹產子。
對於童初玖來說，反正她已經註定是個傻子或者瘋子了，能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已經是最好結局。
“這不可能！”
不等祁軻反駁，陸阡陌就已經做出了決定：“童初玖必須接受治療。”
祁軻有些感謝地看了陸阡陌一眼，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捨得兒子，而看重女人的。
醫生嘆了口氣：“要是接受治療，無論是藥物還是其他手段，都會影響胎兒導致畸胎兒……如果你們一定要治療的話，最好現在就把胎兒做掉，否則時間越長，對母子危害越大。”
想到這個孩子，是他和童初玖的第二個寶貝，而現在就要這麼沒了，陸阡陌心口像是被挖掉一塊一樣難受，卻還是義無反顧道：“一切以童初玖為重，孩子做掉吧，然後轉到美國治療。”
…………
陸阡陌向醫生索要了所有檢測數據，醫生原本不想給，祁軻卻一把從他手中搶來，全部塞給了和安：“一定要給童初玖找一個最好的醫院，將這些數據傳過去，讓他們看一下，要確定能治療再送走，不要浪費時間。”
和安做事一向謹慎細緻，加上這是童初玖的事情，他自然知道輕重緩急，拿過資料就領命而去。
可沒過多久，和安卻領着林鵬匆匆趕來！
“陸少！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和安氣喘吁吁道：“我，我先把數據給林鵬看了，他說，說……”
林鵬是部隊裏的特級醫師，跟陸阡陌私交很好，之前也替童初玖的哥哥看過一段時間的病，他的體力比和安好多了，就算一路狂奔過來，也仍舊氣息平穩。
“陸阡陌，這些數據不對。絕對不是一個正常醫生該做的檢測數據，有好幾項都有是互相矛盾的！”
也就是說，這是一份匆忙之下，十分粗糙的造假檢測。
“你是說……”陸阡陌腦海中飛速閃過幾個畫面，沉下臉來拉住林鵬：“他們現在正在給童初玖做手術，說是要把孩子做掉。”
“什麼！這絕對不行！”林鵬又驚又憤，“人流手術對母體傷害很大，一旦身體虧損，只會更加無法恢復，甚至會直接產生生命危險！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做手術！？”
聽了林鵬的話。祁軻和陸阡陌互相對視一眼，下一刻，兩人幾乎是同時衝出了病房，直奔手術室而去。
手術室的大門緊緊閉着，一旁亮着“手術中”的紅燈。
祁軻上前撞門，用盡了力氣卻只是發出巨大的聲響，裏面若是不開門，他們根本無法進入。
陸阡陌眼神一閃，轉身回到走廊，一拳砸碎了消防窗，取出裏面的消防斧來。
手術室的大門雖然是結實的氣密門，但又不是金庫大門，根本經不住陸阡陌的全力一下！
“砰！”
一聲巨響，陸阡陌直接將斧子劈進了手術室門裏。
祁軻才旁用力一拉，只聽“哧啦”一聲，兩扇門直接被拉出了軌道。
手術室里傳來一陣紛亂得尖叫，兩名護士回頭看見氣勢洶洶的四個男人提着斧子衝進來，早就已經嚇破了膽！
她們甩開醫生和童初玖，瑟縮在角落裏，抱着身子邊哭邊發抖。
“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聽見這話，陸阡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立刻報警。”他回頭吩咐了和安一句，轉而衝到病床前，緊緊握住了童初玖的手。
童初玖面色慘白，但好在手術還沒開始。
陸阡陌狠狠鬆了一口氣，讓出位置，請林鵬幫他看看童初玖現在的情況。
祁軻則是走到那醫生面前，狠狠一拳將他的牙齒打落一排：“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傻子也知道有問題了。
從童初玖忽然暈倒，就處處透着詭異。只是大家心思都在她身上，關心則亂，反而連這些嗎，明顯的破綻都沒留心。
醫生被人抓了個正着，知道自己這回是絕對逃脫不了干係，為了少受點罪，他只能捂着滿嘴的血，說出了真相……
“我，我什麼都沒幹，從頭到尾都跟我沒關係。我只是聽陸太太的，隱瞞了一些事情啊！”
說起來他也的確委屈，那女人說這是他們的家事，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只需要隱瞞真相就行……這些大家豪門裏頭水深着呢，他不敢反駁也就只好拿了錢，本以最多就是流產一個孩子，把那女人送到國外慢慢治療，會沒事的……
聽見陸太太三個字的時候，陸阡陌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熟悉他的林鵬一看便知，陸阡陌這樣已是憤怒到了極致！
“哪個陸太太？”祁軻又是一拳。
“啊！”醫生慘叫道：“顏，顏雅惠！是顏雅惠，你們去找她，都是她做的。”
陸阡陌轉身就朝外走去，正撞上報警回來的和安。
“陸少，查到了。”
除了報警，和安還快速查到了一些讓他自己都感到震驚的消息。
他手上拿着一份賬單，神情凝重地遞給陸阡陌：“這是陸遠之的私人戶頭，每年都有一筆不小支出匯往國外這個賬號上，經查……這個賬號的主人是個四十三歲的女人，名叫季清秋，是……陸遠之的初戀。”
陸遠之是陸阡陌的父親，而這個女人……
原本和安只是覺得有一點奇怪，直到他看到了這個女人的照片。
和安將郵件點開，推到陸阡陌的面前。
裏面是一男一女並肩合照，兩人笑得十分甜蜜。
男人正是年輕時的陸遠之，那時他還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身怨氣，也是個十分精神的翩翩才俊。
而在他身旁那小鳥依人的女子，卻令所有人都驚呆了。
陸阡陌就像是被一塊石頭忽然擊中了心臟。要不是他多年經歷無數挫折和考驗，只怕早就別這一幕驚得叫出聲來。
因為連他也不得不承認，照片里那位名叫季清秋的女子，長着跟他一模一樣的眉眼！
“陸少，現在怎麼辦？”接二連三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和安不敢自己拿主意，還是要問清陸阡陌的意思。
陸阡陌將郵件關閉，心中多年的心結沒有解開，卻在這一刻徹底崩斷了。
他想起從小到大母親……顏雅惠對他的態度，有想起他總是想要模仿她的樣子。偶爾聽見別人說他們母子相像，他就會覺得跟她更加親近。
殼原來真正的親恩，是不需要任何努力的。
他只不過，隔着郵件上的照片，遠遠一眼，就知道她是誰……
“醫院的事情交給警方，剩下的事情，我要親口問她。”
和安將早就準備好點號碼輸入，遞給陸阡陌，陸阡陌拿着電話走了出去。隔了許久，等他再回來時已經知道了真相。
他和哥哥陸南北的親媽從來就不是顏雅惠！
而是現在遠在美國的季清秋。
而從季清秋的口中，陸阡陌更是知道了顏雅惠的來歷！
顏雅惠原本跟封戀霖的父親是青梅竹馬，後來因為封家要去美國發展，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而顏雅惠剛剛嫁入陸家之後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這孩子當然不是陸家的，所以一出生就被顏雅惠送給了孩子遠在美國的爸爸，據說是個女孩兒，而陸遠之因此對她心存芥蒂，兩人這才一直關係不好……
警察已經抵達醫院，將該封鎖的，該取證的都處理好。
童初玖重新入住了病房，由林鵬和祁軻兩人全程陪護。
這一回，沒有了那醫生從中作梗，林鵬很快就血檢出了童初玖的病因。
“是中毒了，一種神經毒素。”
林鵬將報告看了一遍，十分肯定地告訴陸阡陌和祁軻：“這毒素是通過口服進入童初玖身體的……”
說起口服，祁軻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童初玖從晚上到暈厥，就只吃過一樣東西。就是他親手餵給她的雞湯！
祁軻緊握的拳頭微微發抖，和安已從監控室調出了錄像，那雞湯居然是顏雅惠趁着祁軻送圖珈珈出門的時候，偷偷放進來的。
一切再明顯不過了。
在顏雅惠眼裏，只有她的親生女兒封戀霖，在她眼裏，就連陸阡陌都只是她女兒應該得到的玩具，童初玖又能算得了什麼？
各種證物源源不斷地被發現，投毒案很快就查清了。
警方立刻去往顏雅惠的家裏，她起初還不承認。抬出陸家做擋箭牌，後來聽說封戀霖也是被懷疑的對象，立刻將一切都包攬在自己身上。
顏雅惠不是陸阡陌的生母，陸阡陌自然也就不會再給一點陸家的庇佑，直接將她送到司法機關，按照正常程序審判。
當聽說自己被以殺人未遂判了三十年刑期，顏雅惠整個面孔都猙獰了起來：“陸阡陌！你小時候我就應該掐死你！我告訴你，你和童初玖不會有好下場的！”
陸阡陌沉默着目送顏雅惠被帶走，轉而回到醫院，林鵬已經聯繫了一個能治療這種毒性的醫生。
“那人現在在西藏，是個神醫，我們醫術都不如他，他已經答應替童初玖看看了，有他出手，童初玖必然能平安無事。”
說起那人，林鵬口氣里滿滿都是佩服。
“那就別耽擱了，我們現在就準備出發。”祁軻說著就要收拾東西。
林鵬搖搖頭，“神醫在無人區，得坐軍用直升機過去，讓陸阡陌帶童初玖走。這邊還有很多事情沒完，你留在這邊善後。”
祁軻想了想，林鵬說的很有道理，封家的事情還沒完，他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幾人商議了一番，祁軻留下照顧陸一淘，陸阡陌當晚就帶着童初玖乘坐軍用直升機直接前往西藏無人區。
直升機在黑色寒冷的高空穿行，直到天色蒙蒙泛白，終於即將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
“初玖，快到了，你要快點好起來，一切都會沒事的。”
陸阡陌明知童初玖不會回答，卻還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他將童初玖身上的毯子裹緊，正準備起身，忽然聽見一陣郵箱警報傳來的嗡鳴！
“怎麼回事！？”陸阡陌將身子探進駕駛室。
“郵箱空了！有人在郵箱上動了手腳！”送陸阡陌過來的人一臉驚慌：“怎麼會這樣！？”
“立刻上升！”
陸阡陌說完，快速轉回機艙取出降落傘包，然後緊緊將童初玖抱在懷裏。
直升機本來就是低空飛行，一旦沒油，連打開降落傘的緩衝距離都沒有，除非福大命大，否則只會是粉身碎骨。
現在只希望飛機能藉著最後一點力量向上攀升，也許他們還有活路。
陸阡陌忙着給童初玖繫上傘包，根本來不及注意自己身後的動靜。
他忽然感覺強烈的危險靠近，本能一偏身子，只見一道寒芒從眼前劃過。
“你！”陸阡陌這才看那寒芒是一把軍用利刃，而收執利刃的人，正是這架飛機的駕駛員。
“陸阡陌，你毀了封家，你毀了封戀霖，你去死吧！”那人在狹小的空間裏揮舞着匕首，幾次險些刺中陸阡陌的要害。
飛機搖搖欲墜，如果再不跳下去，必死無疑。
“初玖！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陸阡陌狠下心腸將童初玖向外一推，拉開了她的傘包，自己卻被身後人狠狠划傷了手臂！
“童初玖她死定了，你也別想活，今天我們都要死！”那人咆哮着，緊緊纏住了陸阡陌，不讓他和童初玖一起脫身。
陸阡陌眼看着童初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伸出手，直接握上了那柄鋒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