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篇第409章:知否懂否婚禮葬禮

尾聲篇第409章:知否懂否婚禮葬禮

“咚咚咚!”敲門聲於馮宅里驚響。

余安安一邊敲門,一邊焦急呼喊,“副總,把門開開吧!一定要吃點東西,不要把自己關在裏面!”

方以真端着餐盤,也是愁眉不展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

自從前來宜城追查后,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她就將自己關在房子裏。起先的時候,余安安去應門,她還有回聲,只說自己想要一個人靜一靜,誰也不許進來!

後來,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

等到第三天都有些慌了!

高進在樓下等候,瞧見她們下來焦急追問,“副總還是不肯開門?”

余安安憂心道,“該不會是因為一直追查不到那個神秘人,所以太傷心難過,她是失望了……”

“我看不行!”方以真當下凝眸道,“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書翰少爺!”

林書翰這兩日並不在宜城,他去了臨城視察。原本眾人都不敢將此事報告,也因為是林蔓生叮囑,不許打擾在外奔波的林書翰。

可如今,眾人也顧不得這些了。

這日傍晚來臨之前,林書翰從臨城返回馮宅。他一踏入宅子裏,就立即往樓上奔去,方以真跟隨在後道,“那天從那座城堡花園回來后,韓老來看望過,第二天一早,你去了臨城,蔓生小姐就這樣了……”

眨眼間。林書翰已經來到迴廊,“為什麼沒有立刻向我報告!”

“是我的錯……”方以真心中愧疚,也沒有多作解釋。

林書翰來不及再追究責任,他疾步走到房門口,開始捶門,“姐!我回來了!你把門打開!”

房間裏沒有人應聲……

林書翰深怕出事,他又喊了一聲,“姐!我要進來了!我撞門進來了!”

“哐”話音落下,林書翰撞門而入。

門被撞開了,林書翰沖了進去,眾人也緊隨其後。

眾人只見,房間的椅子裏,那道身影靜靜坐在那裏。她像是整整坐了三天三夜,那張清麗容顏那樣憔悴蒼白。房間內沒有拉起窗帘,所以灰濛濛一片,周遭竟好似沒有一點色彩……

林蔓生閉着眼睛,她一動也不動,眾人定睛一望真是讓人心驚!

……

余安安以及高進,還有方以真三人都說不出話來!

林書翰最先回過神,飛快來到她的身前,“姐!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快送醫院……”林書翰又是喊,只擔心她許是病了,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可是誰想,她卻睜開了眼睛。

十分緩慢的,睜開眼來瞧向林書翰,蔓生一對上他,目光恍惚而發直。

“姐!”林書翰欣喜發現,她並沒有昏迷,她還醒着!

“翰翰……”蔓生開口喚他。

林書翰應聲,“姐!我在這裏,我回來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蔓生搖了搖頭,她阻攔了他,並不願意前往。她只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就像是兒時,每一次他被人欺負了,她都想要給他最好,給他更好,恨不得為他去討回一個公道,只恐他受委屈。

“翰翰……”蔓生不斷呼喊着。

林書翰聽着這聲兒時呼喊的小名,像是回到過往,他們不過只是孩童,“姐……”

眾人都站在門口處,只瞧見那一幕,是林蔓生握着林書翰的手。

下一秒,她突然那樣認真說,“翰翰,姐姐為了你,做什麼都願意,什麼都願意……”

剎那,林書翰想到了當年,若不是自己年少輕狂犯下過錯,她就不會去為人代孕,更不會有今天……

“姐姐!我錯了!”林書翰哽咽開口,啞了聲音,“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蔓生微笑瞧着他,卻說著那些讓人聽不懂緣由的話語,“沒有什麼,比活命還要重要……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要死……”

眾人皆是茫然,可她怔怔看了林書翰許久后,突然又道,“翰翰,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林書翰趕緊將她扶起回房,讓她躺在床上睡下。

這一躺下去,她睡得極沉極深。這整整三天時光,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所以疲憊不堪。

……

等到林蔓生再醒過來,已是第二天午後。

這回醒來,她好似恢復如常,洗漱一番吃過東西,氣色也隨之好轉。

她朝高進吩咐,“訂機票,回北城。”

眾人倒也是一怔,瞧見她又要出發,只以為她又要前往北城繼續追查。

林書翰這下放了心,才在林蔓生的催促下回公司。

余安安忙着收拾行李,蔓生則是拿起手機。她按下了宗泉的號碼。

站在落地窗前,蔓生等待電話被接通。

卻響了許久,遲遲才被接起,是宗泉在那頭喊,“蔓生小姐……”

“小泉。”蔓生回道,“我晚上就會回北城,想和你見一面。”

“蔓生小姐……”可宗泉的聲音卻聽起來有些焦灼,經過了無數自我鬥爭,方才開口道,“我也有話想對您說……”

蔓生沉默了,宗泉斷斷續續道,“蔓生小姐,其實容少當年沒有想要將您囚一輩子,他一直盼着您能回來……您能安好,寶少爺就能安好……”

凌亂的話語傳來,卻是從不曾說起過的有關尉容所想,蔓生心中沉寂,宗泉又突然道,“容少半生孤獨,無論如何,還請您原諒他!”

“蔓生小姐,我去了!”道完這一聲,不等她再應聲,就將電話急迫掛斷。

蔓生再撥打過去,發現那頭已經關機!

卻莫名有種不祥預感,蔓生趕緊帶着余安安以及高進出發前往機場。

……

此時北城,一輛車子停在一處公館外已經許久。

這裏是蕭氏於北城府邸!

車內,宗泉一下眯起眼眸,掛斷了電話。

只因為他瞧見公館裏那輛車子緩緩駛出,後方還跟隨了另外兩人,那是蕭素素以及郭英傑。

“三哥!”蕭素素追着車子在喊,“你要去哪裏,三哥!”

不顧那些呼喊,宗泉踩下油門,悄悄追了上去。

他的眼底,卻已經露出一絲絕命肅殺!

……

車子不停在北城街頭游轉,卻不知道要開往何處。

前方是蕭從澤的車輛。

後方是宗泉的車輛。

兩輛車並沒有並駕齊驅,只是一前一後行駛着。

但是當過了兩個紅綠燈后,蕭從澤不時望向前車鏡,卻也察覺出後方有人尾隨!

蕭從澤將車速放慢了,再放慢一些。

他終於認出了來人,居然是尉容身邊的那一位心腹宗泉!

蕭從澤突然笑了起來,他繼續加快車速,故意在這條道路上玩起了賽跑。

然而,後方宗泉的車輛卻沒有掉隊,同樣加快車速!

蕭從澤打轉方向盤往左,宗泉也同樣往左……

蕭從澤打轉方向盤往右,宗泉也同樣往右……

這樣來來去去也不知道重複了多久,蕭從澤眼中冷然,也似有些心浮氣躁。終於在前方一個路口的時候,他猛地踩了剎車,將車子一橫擋在了路中央!

後方宗泉的車輛,眼看着就要直衝而來,卻在關鍵時刻踩了剎車!

刺耳的“吱”一聲里,車輪胎打磨地面,開始不斷摩擦,最終以微小的距離,幾乎兩輛車身擦到的距離,那輛車終於停下了!

“嘩”車窗也被徹底降下,蕭從澤坐在車內,冷眼笑着望向對面,“宗助理,你跟着我的車子,跟了這麼久。你是打算怎麼樣?”

宗泉下了車,他筆直走近,“蕭從澤!這是我要問你的話,你究竟是要怎麼樣!”

蕭從澤似是覺得有趣,“你這麼緊張,難道是因為下午的時候,我在警署里,和你說了那幾句玩笑話?”

午後北城警署再次傳喚了他們前去審訊調查,而蕭從澤則是對上了宗泉。

誰知,此刻他又前來開車故意追着他跑!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打孤兒院的主意!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宗泉怒目以對,冷聲放話。

蕭從澤揚起唇問道,“請問宗助理,你是要對我怎麼不客氣?難道那家孤兒院是你開的?還是,你是這家孤兒院的守護神?以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夠護了所有人?”

“你現在可是自身難保,不急着去救你家的容少。來追着我做什麼?趁早想想,該怎麼替他收屍!”蕭從澤出言譏諷,言語更是犀利,句句都是利刃,“省得他堂堂尉家少爺,被判死刑以後,都不知道在哪裏下葬!”

“你再敢胡說一句!”宗泉疾步上前,他的手直接伸過車窗,揪住了他的衣襟!

蕭從澤迎上他,臉上是一抹陰寒笑容,“我說上幾千幾萬句,都是一個意思!尉容是殺人犯,他這一回是死定了!你趁早給他收屍,少管那些閑事!”

“只是不知道,等他死了以後,還有誰來護着那些人?”蕭從澤說著。又是幽幽問道。

宗泉緊緊揪住他衣襟的手,已經開始發顫,“蕭從澤!你真是陰魂不散!之前的教訓,你根本就沒有醒悟!”

……

一提起先前,蕭從澤臉上的笑容全都褪去,“我有今天,全是拜你們所賜!我死也不會忘!”

“尉容的報應,馬上就要到了!”他開始逐一清算,卻是記憶深刻,彷彿今生都不會消除那份仇怨,“接下來輪到誰?”

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冷凝,“是不是該輪到林蔓生?”

“你敢!”宗泉怒斥,他提起他的衣襟喊,“你敢對蔓生小姐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又怎麼不放過我?”蕭從澤對於他警告。卻是不屑一顧,“在這裏殺了我?”

宗泉整個人一沉,眼中全是冷酷……

“你敢嗎?你有這個膽量?”蕭從澤笑了,他挑釁一般道,“你要是敢,你現在就來!”

“你以為我不敢!”宗泉切齒一句。

“我就等着!”蕭從澤冷眸道,“等着親眼看尉容被執行死刑!等着看林蔓生帶着孩子,他們孤兒寡母,要怎麼過日子!”

“你們以為,楊冷清帶着她遠走高飛,我就找不到她了?”

“這個世界這麼大,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來找她!”蕭從澤不斷笑說,誓要將這份仇恨全部宣洩,“至於那座孤兒院,真是不用着急!”

“等尉容一死。我再去海城,有的是時間……”蕭從澤那樣開懷的笑着,“你們這些人的報應,一個個都會到!”

宗泉瞠目怒視,他整個人都凍結了一般!

蕭從澤一下拽開他的手,將他狠猛一推,宗泉正是失神中,踉蹌了步伐往後退去!

“宗泉!我勸你還是惜命!”蕭從澤傲然的臉龐對上他,得逞笑道,“留着自己這條命,才能保護那些人!”

是那輕狂的笑聲不斷傳來,那輛車又是絕塵而去,宗泉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靜,那最後一絲克制的原則,全都在剎那間化為無形!

他疾步走回車子,上了車后發動引擎,繼續追了上去!

兩輛車又是開始了一前一後的追逐,可是很明顯,前方的蕭從澤已經肆無忌憚,更是滿不在乎後方人的追擊。

傍晚卻已來臨,車子還在追逐,不知不覺中天色也暗了下來……

前方就是北城城中大橋,即將衝上那座橋樑。

宗泉坐在車內,他握住方向盤,死死盯着前方的那輛車。這一刻,最後一抹霞光退去,整個世界也徹底走向黑暗……

卻在那黑暗裏,他彷彿瞧見了許多人,那是他生命里重要的人,他們都在前方……

更瞧見了那個女孩兒,那樣開心的笑着。

竟是清澈無比。

他猛踩油門,再也沒有停下!

……

北城機場

從宜城又飛回北城,蔓生一行剛下飛機,就往出口停車場方向而行。盡頭處,程牧磊正在迎候。

可是他的神情,卻是那樣驚愕失措,像是被突如其來的噩耗震撼。

當蔓生走近,程牧磊還握着手機,發顫的聲音傳來,“副總……”

“宗泉開車撞上蕭從澤,同歸於盡了!”

……

眾人都不曾想到,趕回北城后,竟然聽聞了宗泉撞死蕭從澤的噩耗!

事發現場是北城一座大橋!

當蔓生一行趕至的時候,警方已經封鎖現場。夜幕降臨,周遭路人已經被警衛請離,而大橋橋燈下,那些昏黃光芒,無法分辨清楚,究竟前方是怎樣的場景……

只是看着有吊車前來,將大橋下邊的車子已經打撈起。

經過劇烈了撞擊的車輛,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不成形狀。整個車身都凹陷,又浸了水,所以一片狼藉,瞧着實在是格外駭然!

遠處傳來路人的聲音,是在議論這起事故,“真是慘啊!就這樣被撞到了橋底下,沉在湖裏面去了!命都沒有了!”

“……”

周遭全都鬧作一片,再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蔓生在余安安等人的陪伴下,朝着事發地一路前行。

可是警戒線卻被攔起,是警員攔住他們的去路,“不準過去!”

“我們認識開車的人!我們認識他!”余安安喊了起來。黑暗中頭髮全都被吹亂了。

蔓生抿緊了唇,她冷凝的臉龐沒有任何錶情,只是沉眸望着前方。視線在人群里找尋,那黑壓壓的一片,她喊了一聲,“讓我過去!”

那警員被突然而起的女聲一怔,再望向面前之人,一張清麗臉龐竟是透出一陣肅殺!

“楊少爺!”程牧磊開始招手呼喊,他再次撥通了電話。

楊冷清正在案發地,他穿越過人群而出,整個人也是冷酷着。手機被收起,他筆直而來,朝警員知會一聲,而後蔓生一行才順利入內。

蔓生筆直往事發地而去,楊冷清在身邊道,“宗泉踩了油門。撞上了蕭從澤,車子直接衝出圍欄,從橋上掉了下去!”

“副總……”余安安一下止步,因為她看見那輛毀壞的車裏,好似有遺體被搬出。

程牧磊急忙擋在余安安前方,楊冷清亦是道,“你還是不要過去了!”

蔓生卻依舊望着前方,夜幕之下,燈光刺得人眼睛這樣疼痛,她動了動唇,那聲音冰冷無比,“讓開!”

楊冷清眉宇一皺,終究還是讓開道。

前方不遠處,蕭素素以及郭英傑也趕到了。

郭英傑在一旁護住她,蕭素素不斷哭泣着,“三哥……三哥……”

那些哭泣聲漸漸由遠及近。眼看着就到了車輛被打撈上來的地方。

蔓生的步伐卻不自覺加快了,她想要去認一認,她還揣着一絲不願信服。可當她越過警員,終於靠近后,才瞧見了那道遺體被抬出車內的一幕。

那是一具冷冰冰的軀體,那是沒有任何溫度的軀體,再也不會笑不會動,更不會開口說話!

“……”蔓生死死盯着宗泉的臉龐,被湖水侵蝕,黑髮濕漉漉的落在臉頰兩側,唇色發白,鮮血不斷流出,滴落在地,也滴落在白色的擔架上。

“趙先生,這是不是你的朋友?”交警警官前來詢問。

趙非明也已趕到,他失神一般驚恐望着。半晌都回不了聲。

“趙先生?趙先生……”警官還在不斷呼喊,可趙非明就是沒有應答。

“是!”卻有另一道女聲響起,正是林蔓生走近。

是她開口,站定在死亡的遺體一側,那樣鎮定冷靜,對着警官宣佈,“他是宗泉!”

……

是夜,北城監獄內突然來人。

那是警官袁秋葉再次前來,她立刻前往那位尉氏容少所住的牢獄。鐵門被開啟后,袁秋葉喊道,“尉先生!你的律師趙非明要見你!”

尉容坐在椅子裏,他手裏拿着一本書,卻是沒有理會。

可是袁秋葉來不及再多言,再次凝聲喊,“你的助理宗泉,剛剛遇到事故去世了!”

卻在下一秒。他猛地抬眸,那樣冰冷的注視,依舊沒有出聲。

這一回並不是不願理會,許是因為震驚,所以已無法回應。

監獄的探視房內,因為今夜突發事故,所以局長特意派她帶着律師趙非明前來。

袁秋葉靜候在探視房外,隔着那扇鏤空鐵門,她將裏面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趙非明魂不守舍,對上一張鐵青俊彥,“容少,楊少爺已經去警署處理宗泉的事故了……”

“還不快說!”尉容終於出聲,一雙眼睛狠狠盯着前方。

“根據警方現場勘察,應該是宗泉故意踩了油門,撞上了前面的車!那輛車裏面,是蕭家三少蕭從澤和他的司機!”當趙非明說起真相。尉容突然一言不發,可是眼底卻顯現出分崩離析。

蕭從澤……

他開車去撞了蕭從澤……

“無緣無故,他又為什麼會去撞他的車!”尉容眸光愈發狠戾,切齒作聲質問。

趙非明慌忙道,“之前的時候,蕭從澤就故意挑釁宗泉!今天下午,警署又傳喚我和宗泉去配合調查!在警局裏,蕭從澤提起了宗泉之前住過的孤兒院,他用孤兒院來警告威脅他……”

“蕭從澤走了以後,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我沒有想到,宗泉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趙非明那樣懊惱自責,如果當時,他有注意到這一切,如果當時,他有攔住宗泉,如果當時……

可再也沒有了這些如果!

“容少……”趙非明喊着。“這都怪我!都是因為我,是我沒有注意!”

尉容的身體,沉沉往椅背靠去,再也沒有了旁的話語,只是囈語一句,“和你沒有關係……”

趙非明難掩那份傷痛,卻也忽然想起當時宗泉最後駕車離去前,告知他的的話語,“容少,宗泉出事之前,他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

尉容幽幽抬眸,陰寒的監獄裏,是趙非明的聲音傳來,“您知道他,您懂他!”

知否,懂否?

只是無怨。惟有無悔!

……

夜深人靜的警署里,眾人還聚集在此。

蕭素素在審訊室里做筆錄,楊冷清前去辦理宗泉的相關手續。

交警隊將拍攝下來作為證據的照片送抵,“這是打撈出來的車子!”

那些照片剛好被放在桌子上,蔓生定睛瞧去,是車子從水中被撈起,拍下了一幅全景。

可是燈光打下車牌,車牌號碼猛地映入眼帘!

蔓生一下奪過那張照片,她反覆看了好幾遍,車牌末尾的數字0303!

那是……

那是邵璇的生日。

……

當夜,任翔從海城趕至北城。

而蕭家大少蕭從循,在得知蕭從澤去世的消息后,也立刻從津城趕來。

凌晨將至的時候,一行人全都聚集在警署的交警隊辦公會議廳里只為了宗泉撞上了蕭從澤的車輛,造成事故一案!

來時路上,蕭從循已經從郭英傑的電話里得知了詳情。

此刻,蕭從澤對上蕭素素,再次詢問,“英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蕭素素哭紅了雙眼,卻也無法說謊,“是真的!是三哥故意拿孤兒院來說事,宗泉聽了以後就很生氣!之前也是,三哥每次見到宗泉,總是故意惹事……”

蕭從循聽到蕭素素的話語后,也像是為蕭從澤的死亡得到證言。

宗泉自小於孤兒院長大,後來才跟隨了尉容。

孤兒院對於他而言,如同家一般的存在。

可是偏偏,蕭從澤要拿孤兒院在宗泉面前惹是生非!

“他這是在找死……”蕭從循並非不心痛於蕭從澤的去世,可還能怎麼辦,如今又還能怎麼辦?

蕭從澤沉默了良久,蕭素素摟住了他手臂,“大哥,也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後來回去,說了三哥幾句,他也不會一個人開車出去……”蕭素素一邊哭泣一邊喊道。

分明不久之前,蕭從澤還在和她爭執,最後卻是他奪門而去!

“素素!這不是你的原因……”郭英傑心疼她的自責,“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蕭家一行在會議廳里訴說了半晌,直到警官前來呼喊他們前去認屍。

而太平間前,卻有另外一行人,那是楊冷清以及林蔓生。

兩方人在此處再次相逢,警員都十分緊張,不知他們是否會起衝突!

畢竟,後方的駕駛者宗泉,是猛踩油門撞死了前方車輛里的蕭從澤。而這位蕭先生,卻是一位豪門公子!

“……”任翔近乎不可克制那份怒氣,他早已赤紅了眼睛。

可是下一秒,就被楊冷清攔住。

“任翔!”余安安更是呼喊,不讓他這個時候再多作爭執。

負責此案的警官開口道,“兩邊都是當事人的家屬親朋,不知道這起案子要怎麼處理?”

楊冷清先有邵璇被侮辱一事,對着蕭家的時候,早已經格外冷漠。此刻又添上宗泉一筆,更是新仇舊恨一起。

蕭從循並不作聲,對於蕭從澤的去世,他眼中斂着傷痛,卻也愈發沉默。

一旁眾人瞧了瞧此景,只覺得形勢太過緊迫……

而在此時,突然有人開口,是林蔓生凝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犯了罪,誰都不能逃過!今天宗泉犯了法。他賠了命!不知道蕭大少認為一命抵一命,算不算是了結?”

實則除了警員之外,眾人都心中知曉,當日蕭從澤傷害了邵璇,卻被逃脫了罪責。

而今,宗泉雖然是因為一己之私撞死了他,可起因卻也是蕭從澤拿孤兒院威脅!

宗泉是個木訥的老實人,他更是練家子,從小就強身健體,直來直往的硬漢子,從不懂得迂迴遮掩,於是便有了這樣一出決絕。

恐怕也是因為蕭從澤先前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劣跡斑斑!

警員瞧了瞧當事人宗泉一方的親朋,又是望向另外一位當事人蕭從澤一方的親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是蕭從循發話,只有一個字。“好!”

……

當夜警方排除了其餘兇殺可能后,就在事故雙方當事人的協調下,將此案暫以和解終止。蕭從澤的遺體,由蕭家人先行領走。而宗泉因為是事故造成一方,所以在警署手續處理完之前,必須暫時放在太平間。

但是眾人卻都知道,那是不想再繼續糾纏恩怨了,不想再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不想無止盡的牽扯,再來下一場事故發生。

可是對於宗泉的去世,任翔卻是那樣難過,他悲痛不已,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余安安想要去安撫,卻不知道要如何訴說,她只能擁抱他,“任翔。你不要這樣……宗泉要是看見你這樣,他也不會安心的……”

任翔緊緊回抱住她,縱然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刻卻也忍不住落淚。

兩人相擁許久,任翔在她耳畔道,“安安,你嫁給我好嗎?”

“……”余安安一怔,聽見任翔道,“以前宗泉還在的時候,他總是說,等我結婚了,要問我要一杯喜酒喝……”

“我們結婚,讓宗泉喝杯喜酒……”任翔幾乎是懇求道,“等以後,婚禮我會再為你補辦,你願不願意?”

近日裏遭遇太多。先有尉總被判死刑,後有宗泉去世,人生太多波折,此刻他們還能相擁,明日又會在何處,她竟也不知道!

余安安怎能不答應,她不想拒絕了,她只想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

……

就在宗泉發生事故后的第二日,警署這邊袁秋葉前去交警隊打聽,卻聽聞了一件奇事。

這邊剛剛有人去世,可同時卻也辦起了喜事。

聽聞是那位尉氏容少身邊另一位親信下屬任翔,以及那位豪門千金林蔓生小姐身邊如影隨形的秘書余安安,兩人終於結成夫妻。

可雖然是喜事,卻也沒有來得及登記註冊,更沒有熱鬧的婚禮賓客。

前來的人。不過是相識之人,就連父母也沒有及時到場。

這是一場只屬於他們兩人的婚禮。

證婚人林蔓生!

那兩杯喜酒,被送至監獄內。

龍鳳呈祥的正紅喜杯,他接過一杯對月灑在地上,又接過一杯舉起。

月色愈發朦朧,北城的寒夜裏忽而記起,那些相伴歲月中的剎那點滴,是那個木訥少年漸漸成長,猶如一株松柏蒼翠剛勁,記憶里那些聲音不斷傳來,讓他剎那紅了眼……

容少,我這一生都會在您身邊追隨您,除非我死了!

容少,不如找個地方定居下來,我給你看家護院,再不去理那些人!

容少,我最希望的是,我喜歡的女孩兒,她不會為了我哭。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也要開心過每一天……

那些聲音衝撞而來,尉容緩緩閉上眼睛,飲下這杯酒。

小泉,我也是。

我也是。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蔓蔓婚路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蔓蔓婚路
上一章下一章

尾聲篇第409章:知否懂否婚禮葬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