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那絕不是意外
“King先生?”安秋顯得有些吃驚,“這是怎麼回事?”
喬霂看了看肖雲清,彷彿也在等着答案。
肖雲清站起來說道:“我來介紹一下,King先生已經正式成為安世集團的金融顧問,他的第一個case就是收購你們的公司。”
看到喬霂眼裏的震驚,King先生說道:“關於喬總,我跟肖董事長已經溝通過了,會在安世給您留着總裁的位置。”
喬霂又看了看肖雲清:“你早就算計好了?”
“那位子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被別人利用,跟我反目。”肖雲清說得輕鬆,就像在開着玩笑。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喬霂又問道,他的目光掃了一眼楊小初。
這也是我想問的,到現在我還是懵的。
“不好意思,”King先生扶了扶眼鏡,看着安秋說,“那只是我開的一個玩笑,我沒想到安總會真的相信。”
我看到安秋的神色立刻冷了起來。轉向肖雲清咬牙切齒道:“你夠狠!”
所以說,剛才的一切,就是這個King先生故意給安秋丟出了那些所謂的證據,讓他入局的?
可是……
我看了一眼楊小初,她剛才的表現不會只是為了配合肖雲清吧?
楊小初面容清冷地站了起來,走到喬霂面前說道:“對不起。喬霂。”
喬霂愣了一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楊小初已經走了出去,很快把柳思思拉了進來,對喬霂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不是為了幫雲清開脫的。我確實這麼打算了,這幾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楊小初的話,讓我們都吃了一驚,我慌忙站了起來,想去拉住她問問怎麼回事,可是她一說完,就很快出去了。
“小初!”喬霂叫了一聲,連忙要去追她。
柳思思還站在門口,她擋住喬霂,帶着哭腔說:“喬霂,跟我回家吧,我已經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出去亂來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喬霂一下就推開了她,冷冷地看着她說:“這是你的詭計是不是,不然小初怎麼可能突然改變主意,我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這輩子我都不會要你!”
喬霂從柳思思身邊擦肩而過,又去追楊小初了。
我看着柳思思瞬間花容失色的表情,竟然對她產生一絲同情,一個女人愛錯了男人,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一頓飯,最後居然變成了這樣。”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憋悶地說,扭頭看向肖雲清,看到他的神情很古怪,我不覺推了他一下,“你怎麼了?”
他像是突然回神,笑着說:“沒事,你也不要再想了,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看他們自己吧。”
那之後很長時間,我都沒再見過楊小初,也沒見到喬霂。也許他們真的去了麗江那個美麗的小鎮,在那裏開始他們新的生活。
轉眼到了臘月,我已經懷孕七個月了,肚子已經很大,走起路來已經不太方便,肖雲清盡量推掉一些應酬,每天很早回家陪我,日子平淡如水,卻也樂得自在。
我這幾天一直在琢磨給孩子取名的事,翻遍了整本字典,都沒有想出一個滿意的來,我挺着肚子走到肖雲清面前。不悅地抱怨道:“剛懷孕的時候那麼上心,怎麼現在反倒不管了,你到底想好了沒有啊。”
他正在忙着安裝剛買回來的嬰兒床,聽到我的話,立刻說:“想好了,兒子就叫肖英俊。女兒就叫肖美麗。”
看着他還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忍不住就想去踹他:“你能不能正經點!”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不用那麼認真。”他終於裝好,伸手碰了一下上面的鈴鐺說,“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夠健康快樂地長大。”
他這麼說,我竟然無法反駁,我放下字典,勾住他的脖子說:“我明天想去給孩子買小衣服,你有時間陪我去嗎?”
他點了一下我的鼻尖,揭穿我說:“你不是在問我有沒有時間,你就是在家悶壞了。想出去玩。”
本來就是嘛,從天冷開始,他就不許我出門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快發霉了。
“到底行不行啊?”我抱着他的脖子晃。
他壞笑着一下將我抱了起來:“先讓我滿意,我就讓你滿意。”
從過了懷孕初期之後。他又開始折騰我了,我也知道他忍得很辛苦,不過怕傷到寶寶,他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過後也會再三詢問我有沒有不舒服。
只不過現在身子本來就笨重,被他折騰完。我早就有氣無力了,第二天早上,快到中午才起來。
小五說,肖雲清都交代好了,會安排保鏢保護我。
我真的覺得他太誇張了,不過為了讓他放心。我也沒有反對。
不過肖雲清倒是想得周到,安排過來的保鏢是個女的,也沒有特別的高大,跟我和小五走在一起,就像好朋友一起逛街。
只是轉了一會兒之後,我就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吃的東西不對,我對小五說道:“扶我去一下洗手間。”
小五看到我臉色不對,忙跟女保鏢一起扶着我往洗手間的方向走,轉過彎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應該是剛從洗手間出來,手裏拿着眼鏡正準備戴上,被我們一撞,眼鏡就掉到了地上。
而且這個人我認識,就是那個King先生。
小五也認出了他,連忙就從地上把眼鏡撿了起來,雙手還給他說:“對不起啊。”
King先生看到是我們,笑着說:“是我不小心,沒有撞到夫人吧?”
我肚子不舒服,也沒力氣跟他客套,只是搖了搖頭,只是看到他笑的時候,那雙眼睛,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大概是我探詢的目光過於直接。他嘴角的笑僵了一下,隨即把眼鏡戴上,說了一句我還有事便匆匆離開了。
從洗手間出來,我舒服了一些,可是我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雙眼睛。
並不是我平時沒有看出來過,只是他戴的眼鏡本來就是很誇張的黑框,摘下來以後差別太大了,簡直像兩個人。
“夫人,要不我們回去吧。”小五看我臉色還是不好,有些擔心地說。
我也確實有點累了,就點了點頭。
我們從商場出去時。女保鏢就已經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可是我們到了外面,卻沒看到家裏的車。
小五幫我把羽絨服穿好,抱怨道:“這小子幹什麼呢,這麼磨蹭。”
女保鏢對我說道:“我去看一下。”
停車場就在旁邊。不應該這麼慢,我點了點頭,看着女保鏢往旁邊走開。
北京的冬天是乾冷的,風吹在臉上就像刀子刮過一樣,小五還在旁邊跟我說著笑話,嘴裏冒出來的哈氣都想要凝結成冰。
這裏本來就車來車往。而且我們都戴着帽子,所以我們誰都沒有留意,身後有輛車正在朝我們飛速逼近!
看到女保鏢驚慌失措地向我們跑過來,並且大喊着快躲開的時候,我回過頭,見那輛車已經離我們不足兩米。也就是瞬間的功夫,我感覺到那輛車已經抵在了我的腰側!
但是,就在那一剎那,小五忽然把我推開,她的身體被撞飛了出去,而我被推倒在一邊。在地上滾了兩圈,腦袋撞向了路邊的邊沿,徹底失去了知覺。
轟隆隆的猶如過山車一般的聲音響徹耳際,身體裏更像是被撕扯一般的疼,還有什麼東西更在悄悄流走的無助感,我睜開被汗水浸濕的眼睛,看到肖雲清正握着我的手,他白色的襯衣上染滿了紅色的血跡,可他還是笑着對我說;“然然,不要怕,你會沒事的。”
我想說什麼,可我什麼都說不出來。眼皮沉得睜不開,意識也慢慢消散,有扇門關上,隔絕了我和肖雲清的視線。
我也不知道我沉睡了多久,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看到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緊緊握着我的手的人趴在床邊,我指尖剛一動,他便醒了,驚喜地叫道;“然然,你醒了!”
我的嘴唇動了動,一隻手下意識地撫向肚子。可是那裏卻是平的,我的心立刻便沉了下去,眼角也瞬間濕潤。
肖雲清察覺到我的動作,忙說道:“孩子沒事,已經取出來了,是個兒子,只是他不足月,所以還在保溫箱。”
聽到他這麼說,我才放下心,猛的想到出事時的一幕,我忙問道:“小五怎麼樣了?”
他握着我的手,輕吻着我的指尖說:“小五也沒事,只是她的腿骨折了,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我已經把她的家人接來照顧她了。”
我鬆了口氣,閉上眼睛,現在想起那時的事,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肖雲清找了醫生來給我做了檢查,確定我已經脫離了危險,他才放心,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我已經昏迷十天了,而且因為我頭部受了傷,醫生說我很有可能會醒不過來。
“家裏的車被動了手腳,那絕不是意外,”肖雲清看着我問道,“然然,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是她們兩個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