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要是真滾了,我怕你會哭着找我
受法律保護還能用在這種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他的吻實在太甜膩,我竟有些捨不得分開,直到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而癱軟在他的懷裏。
他襯衣的扣子剛才被我解開,現在大敞着,露出小麥色的皮膚和結實的胸膛,還有屬於男人的八塊腹肌,每一處都透着性/感。
他低頭吻着我的耳朵,在我耳邊低聲說道:“然然,我想要你了,怎麼辦?”
我聽出他話里隱晦的意思,連忙想推開他:“你別鬧,會傷到孩子的。”
“我知道,所以,用這裏好不好?”他終於放開了我,手指輕點着我的唇。
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我的臉一陣發燙:“我不要!”
我轉身想逃,卻被他緊緊圈在懷裏:“然然,就這一次,求你了。”
聽到他可憐兮兮的語氣,我竟然會覺得不忍心,而不是覺得他很無恥。
所以我那時心裏就明白,即便是現在忘記了所有事情的我,還是再一次愛上他了。
見我沒有反對,他就當我是默認了,立刻將我橫抱起來,向浴室走去。
晚上他仍是睡在我的旁邊,在經過了浴室的事情之後,我覺得我已經不能直視他了,始終都背對着他。
他在我身後,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背說:“怎麼了。害羞了?”
我往床邊挪了挪,不理他,誰知他又戳了我一下說:“對不起,老婆,我錯了,你理我吧。”
我捂住耳朵,不聽他說話,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剛才在浴室的時候那麼折騰我,我的嗓子都快要說不出話了,他都不肯放過我。這會兒又低聲下氣地求我,簡直太不要臉了!
“肖雲清,你夠了,不要在後面一直戳我!”我忍不住對他吼道。
他一臉做錯事的樣子:“我沒有戳你啊。”
我本來沒有別的意思,可是他這麼重複一次,怎麼都感覺變了味,就更不想理他了。
肖雲清伸手攬住我,將我抱在他的懷裏,他那麼長手長腳的,簡直是把瘦小的我完全包裹一樣,我的擰勁上來,一再地掙扎着。
“別亂動了,當心寶寶。”肖雲清提醒道。
我立刻便不動了,只是心裏還是有些氣,肖雲清笑着說:“那怎麼辦呢,要不,我也幫你解決一下?”
“……滾!”他還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他竟然笑得更厲害了:“你知不知道,你以前也經常讓我滾,但是我捨不得滾,我要是真滾了,我怕你會哭着找我。”
自戀!
他也不再說話,只是抱着我。腦袋埋在我的頸窩,慢慢地呼吸平穩。
也許他是對的,這樣一個男人,如果我和他曾經有過很多的記憶,有一天他消失了,我真的會哭着找他吧。
我輕輕地抓着他放在我腰間的手,聽着他的呼吸聲,心裏覺得很踏實。
一連幾天,韓琅都沒有再出現過,只是下去吃飯時,還是會感覺到被人盯着。有肖雲清在,我也漸漸習以為常了。
可是林爾還是沒什麼消息,我每天都看新聞報紙,有些害怕會看到在哪裏發現無名屍體之類的報道,所幸,這幾天也一直沒看到。
那天肖雲清還是如往常一樣出去了,我又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看到電視上說,郊區的一個窩棚發生火災,裏面發現了一個少年的屍體,屍體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
我立刻站了起來,走到了電視前面,看着現場的畫面,有好多警察和醫護人員,還有,肖雲清!
我的心裏猛地一震,腦子裏一片空白,反應過來,連忙拿過手機給肖雲清打電話:“肖雲清,肖雲清,是不是林爾死了?那個被火燒死的是不是林爾?”如果不是的話,他怎麼會在現場!
肖雲清聽到我聲音里的悲愴,連忙安撫道:“然然,你先別這樣,我馬上就到酒店了,我回去再跟你說好嗎,你等着我。”
想到剛才那具屍體全身焦黑的畫面,我的腦子突然疼得厲害,我扶着沙發蹲到了地上,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閃現在眼前,可是我想要仔細去想清楚那是什麼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肖雲清回來的時候,看到我蹲在地上,連忙把我扶了起來:“然然,你怎麼了?”
我卻顧不上這些,忙問他:“那個真的是林爾嗎?”
他撇開了視線,像是不知道怎麼跟我說,我看到他的反應,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雖然跟林爾,也就只有那一次的見面而已,可是有時候,親情就是這麼神奇,不管你記不記得,心痛的感覺還是無以復加。
“他現在在哪裏。我想去看看。”我小聲的說道。
“然然,你現在的心情,不適合。”肖雲清仍然扶着我,不然我真的可能會跌到地上。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林爾被燒成了那樣,他一定是怕我看了會受不了,可是我是他姐姐,我怎麼能不去看他。
肖雲清還是帶我去了,因為還沒有直接親屬確認,林爾的遺體還放在警局的冷凍庫里,韓琅也在,掀開上面蓋着的白布時,我一下就捂住了嘴巴,眼淚無法控制地流了出來。
肖雲清看我情緒太過激動,連忙把我扶到了一邊,然後問韓琅道:“韓警官,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給他辦葬禮?”
韓琅卻是看着我問道;“林然,你能確定,這具屍體就是你的弟弟林爾嗎?”
“林爾,林爾……”心口突然很難受,我的身體軟軟地就向地上倒去,還好肖雲清就在我身邊。及時抱住了我,把我抱到外面的長椅上躺好。
“韓警官,你不覺得你問這樣的問題很過分嗎!”我聽到肖雲清怒不可遏地對韓琅說道。
韓琅仍是那種沉靜的語氣說:“我的意思是,林然不是失憶了嗎,我是怕他不記得林爾身上有什麼特徵。”
“他的衣服和證件就足以證明了。”肖雲清再次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把他帶走?”
韓琅沉了一下說道:“恐怕還不行,按照規定,我們需要林然的DNA樣本做比對,如果結果出來證明他們是姐弟,你們才能帶走。”
我聽到他的話,支撐着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淺聲說道:“怎麼樣都可以,就是不要再讓他待在這兒了。”
我一想到那個冷凍櫃冒着寒氣,聲音不覺又哽咽了。
“好,我馬上安排。”韓琅點頭離開了。
我看到肖雲清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肖雲清走過來,坐在我旁邊,揉着我的頭髮說,“你別太傷心了,小心身體,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我點點頭:“我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不祥,失去記憶之前,我的父母就沒了,現在連我唯一的弟弟也沒了。
韓琅很快找人帶我去提取DNA,他跟肖雲清在外面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肖雲清在外面,韓琅指了指旁邊說:“他去洗手間了,林然,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把那個徽章藏到哪裏了,這很重要。”
對這個人厭惡。真的不是因為我維護肖雲清,而是他總是在不恰當的時候,說些讓人反感的話,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等我想起來再說。”我沒再看他,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正好肖雲清也出來了,我對肖雲清說道,“我們去外面等吧。”
這裏的空氣實在太壓抑了,讓人發瘋。
上了車,肖雲清拿了一瓶水給我:“一會兒結果出來,我會讓殯儀館過來接。葬禮的事我會安排,你不要管了。”
我扭頭看着他:“你不是說,我家是農村的嗎,我們那裏應該是土葬吧?”
肖雲清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從這裏拉出去,他們不會讓土葬的。”
我沒說話,但我心裏有了懷疑。
結果出來,證實那具屍體就是我的弟弟林爾,但是韓琅還是很不相信的樣子,反覆問了那個檢驗員很多遍,最後才同意讓我們帶走。
看着殯儀館的車開走,肖雲清對我說:“你還是不要去看了,我送你回酒店。”
我默默上了車,等車開出去好長一段路,我才問道:“那個不是林爾對不對?”
他也沒有多吃驚,只是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本來想早點告訴你,但是又怕那個韓琅會看出破綻,對不起。”
他一直用右手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心疼,他肯定是沒想到我會那麼傷心。
我輕輕地靠在他肩上,心裏忽然就平靜了下來:“不要說對不起,是我應該對你說謝謝。”
我現在全想通了,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林爾在哪裏,在酒店的時候,他時不時地出去,其實就是去給林爾送吃的。
剛才的那個檢驗結果,應該也是他想辦法換成了林爾的,他之所以不選擇土葬,是不想把一個假的林爾埋在我們家祖墳上,他一個人默默做了這麼多,而我那時候竟然還在懷疑他,是我該說對不起才對。
肖雲清把我送回了酒店,他一個人去了殯儀館,現在知道林爾沒事,我也放了心,躺在床上,竟然就那麼睡著了。
被一陣關窗的聲音驚醒的時候,我看到房間裏竟然站着一個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工作服,戴着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我看不到他的臉,我慌忙就坐了起來。抱着被子驚叫道:“你是誰!”
沒想到那人立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走向我說道:“姐,是我,林爾。”
我看到他走過來的時候,本能地想要往後躲,可是聽到他的話,我呆住了,等他把帽子摘了,我立刻驚喜起來:“林爾!”
“噓!”林爾坐到我的床邊,制止道,“姐,你別叫這麼大聲,會把警察招來的。”
我卻還是笑着說:“我還真以為你死了呢。”
“瞧把你哭的,眼睛都紅了,姐夫都心疼死了吧。”林爾打趣道。
我的臉微微一紅:“別瞎說。對了,你既然有證據,怎麼不交給警察啊,你還躲着他們?”
“姐你太天真了,你怎麼知道警察的隊伍里就沒有他們的眼線,我要是就這麼把證據交出去了,壞人進不了監獄,我就得被他們滅口。”林爾頭頭是道地說。
他倒是考慮得挺全面,我不覺刮目相看:“小小年紀,你懂得還挺多。”
“那當然,我可是看過八百多集柯南的人。”他自豪地挺了挺胸。
“給你點陽光就燦爛。”我笑笑,忽然又擔心地問,“那你以後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躲躲藏藏的。”
他拍着我的手說:“這就不得不誇誇你那個好老公,我那個好姐夫,他呀,已經幫我安排好了,今天跟你見面之後,我就要去北京了,以另外一個身份繼續生活。”
“這樣啊,那太好了。”去北京的話,以後我們還是會有很多機會見面的,畢竟我跟肖雲清也是要回去的。
我那時根本沒意識到,心底里竟然在想着以後跟他一起生活了,完全忘了恢復記憶這件事。
林爾看出我的想法,眼神黯然地說:“姐,就算我們都在北京,也不能見面,我們要做的是根本沒有交集的陌生人,這樣才不會有人懷疑,除非這件事結束,我才能做回林爾。”
我心裏一驚,不過想了想,為了他的安全,這樣才是最好的,我點頭道:“好,不見面,我希望這件事快點結束。”
“姐,我覺得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都沒關係,只要你跟姐夫在一起。你們幸福了,我也開心。”林爾像個大人一樣對我說道。
其實他說的,也是我所想的,我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所以我才能愛得毫無顧忌,我只要知道,這個男人是愛我的,別的,都不重要。
林爾又是從窗戶走的,這也是肖雲清計劃好的,因為酒店正在清洗外面的玻璃。有很多吊著繩子的清潔工,林爾就是混在了裏面,這樣即使是白天,也不會被人發現。
肖雲清從殯儀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能想得到,他要應付的不僅僅是林爾的葬禮,還有那個韓琅的懷疑。
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我立刻跑了過去,把拖鞋給他放好,淺聲問道:“你吃飯了嗎,我讓他們送上來?”
他看着我,有些吃驚:“你怎麼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轉身往裏走:“不告訴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忽然從後面抱住了我,笑着在我脖子裏親來親去,“快說!”
我被他親得很癢,笑得停不下來,好一會兒我才噤聲道:“別鬧了別鬧了,被別人聽到就完了,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對你的感謝!”
他才放開了我,扳過我的身體。讓我面對着他:“然然,我喜歡現在的你,單純,開朗,無憂無慮。”
“聽着都不像是好詞,還有別的嗎?”我有些不滿道。
“敢愛敢恨,算不算好詞?”肖雲清笑了起來,“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賢良淑德的。”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我勾着他的脖子問道。
“以前啊,”他轉了轉眼珠,“我說了不許打我。”
“嗯,我保證。”我信誓旦旦地點頭。
“小潑婦。”他語速很快地說。
可我還是聽清了,我剛皺了下眉,肖雲清立刻退後好遠:“你說了不打我的!”
“嗯,我是說不打,但是沒說不會懲罰!”我作勢擼了擼袖子,想找個什麼東西整他一下。
他又從後面抱住了我,這次沒有搔我的癢,卻是將我抱了起來,往浴室里走:“我知道錯了,甘願受罰,老婆大人,你就狠狠懲罰我吧!”
我知道他要幹什麼,壓低聲音吼道:“你說過只有一次的!”
“我說的是一晚上一次!”
“……”
我發誓要給他懲罰,所以讓他滾去睡沙發,誰知半夜感覺到痒痒的,一回頭看到他又爬了上來,我真想把他一腳踹下去,但他竟然說道:“保持淑女,不要帶壞我女兒。”
這傢伙,就會拿孩子來壓我!
我跟他說,我不想再恢復什麼記憶了,他也沒反對,只是說臨走前帶我再去看看父母,畢竟這一次走,可能沒什麼機會再回來了。
我們直接就去了墳地,反正也沒有必要驚動本家的人了,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肖雲清。
車子開到地邊,我們從一片玉米地里走過去,肖雲清一直在前面幫我撥開那些葉子,他的手臂上被劃了很多細細的血痕。
肖雲清扶着我跪在父母的墳前,給他們燒了好多紙錢,我不知道要跟他們說什麼,只說以後清明寒食都會回來上墳,說我會照顧好林爾,讓他們放心。
我看到肖雲清很虔誠地跪在那裏,不知道在默念着什麼,我想,他會說,讓我的父母放心,他會照顧好他們的女兒。
我忽然真的好感謝,我可以遇到他,可以在他的身邊。
燒完紙,我們往外走,走到路邊的時候,忽然看到有個人走過來,看到我們,他微微愣了愣,然後拿下肩上的鋤頭就朝肖雲清砸了過來:“你這個混蛋,你還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