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郎艷獨絕
被帶回太子府,逃不了成為禁臠的命運。低聲下氣、苟延殘喘,只為取悅一個男人,這對她來說,生不如死。
求救嗎?
向誰?
全場之中,無權無勢的百姓?那是害了他們。
上方坐着的公子小姐們?誰能保證他們不是下一個太子慕容宸。
弱者,從來都是孤立無援的一方。
誰會吃力不討好,冒着得罪權貴的風險,幫助她。
目光轉到慕容晟身上。
簡簡單單一襲冰藍長袍,白玉發冠,愈發襯托地那人瀟洒清麗。
這男子,當的起龍章鳳姿,天質自然八字。
有如此風骨的人,鳳傾絕相信他不會如太子之流一般齷齪。
但是,有如此風骨的人,性子必定清冷無比。
他,會幫自己嗎?
會的。
鳳傾絕看到他站起身來,朝着擂台走過來。
突然,人群中一疊聲地驚呼響起,有人打橫抱起了她。
這麼臟,這麼狼狽,這麼不堪,誰還肯碰她。
掌心的溫度順着單薄的衣衫,傳到了冰冷的身體。很溫暖,很舒服,淡淡冷香縈繞鼻尖。鳳傾絕莫名地眷戀這懷抱。
“皇叔。”
太子對着來人尊敬地叫了一聲。
皇叔?哪位?鳳傾絕搜尋着原身的記憶。
當今皇上兄弟眾多,能讓太子如此恭敬的,至多不過三人。
被叫做皇叔的那人,一言不發,抱着她就走。
太子急了:“皇叔且慢,這姑娘,是侄兒的媳婦。”
“太子何時成的婚,本王怎不知?”
男子聲音,動聽如天籟之曲,低沉富有磁性。裊裊餘音,千迴百轉,慵慵懶懶,繞進她的心弦。
“皇叔,她是鳳家姑娘,同侄兒訂過婚的。”太子仍舊鍥而不捨,試圖留下鳳傾絕。
“訂婚而已,隨時都可以退。”
說完這句話,也不管待在原地無言以對,或是不敢反駁的太子,抱着鳳傾絕轉身離開。
鳳傾絕睜眼打量男子,角度問題,只能看到男子白玉修長的脖頸,清晰流暢的下頜線,還有半張不苟言笑,卻仍舊俊美的側臉。
慕容淵,先皇最小的兒子,當今聖上的胞弟。
太子今年二十四歲,而作為太子叔叔的慕容淵今年剛滿二十。
六年前,東璃發動西南之徵,意為征服西瀾、南滄二國。
十四歲的慕容淵端坐朝堂之上,以書信傳遞號令,操控千里之外,百萬雄兵。運籌帷幄、料事如神。
在他指揮下的士兵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舉打破東璃、南滄、西瀾三國鼎立的局面,將東璃扶上三國之首的位置。
西南之徵后,慕容淵交出手中兵權,獨自居住於崤山之顛,避世絕俗,修身養性。
世人贊其三絕:風骨清絕,品性雅絕,容貌俊絕。
又作詩讚揚他: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這就是原身鳳傾絕對慕容淵的全部記憶。
如此清雅俊絕之人,根本不可能與原來的鳳傾絕產生交集。
慕容淵此刻幫她,是同情可憐順手相助,還是另有隱情?
鳳傾絕被抱上了慕容淵的馬車。
車中焚燒的香料同慕容淵身上的冷香頗為相似,都是清淡細緻的味道,但車上的氣味更加柔和一些。
仰面躺在馬車內柔軟的坐榻上,身體無法動彈,只有腦袋,尚可左右轉動。
鳳傾絕扭了扭脖子,歪着頭觀察旁邊坐着的慕容淵。
似雪白衣,卻因為鳳傾絕而染上大片刺眼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