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彈指千年 坐而論道
自巫妖第一次大戰,鴻鈞定下萬年之約,洪荒大地再歸平靜,期間隨有兩族摩擦,卻也只是小打小鬧,兩族腦都還不曾放在心上,各自積蓄實力以圖萬年之後一舉滅掉對方。巫門自一戰大傷元氣,大巫被屠千名,十二祖巫**工更是被孔宣的五色神光斗掉了不少修為。心生怨憤下,恨不得生啖了孔宣。妖族雖然獲了大勝,但帝俊和太一亦是心有難安,認識到了天庭的不足,若是無克制巫門鎮族絕學――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方法,那麼下次大戰天庭只怕真要被顛覆了,連同妖師鯤鵬十大妖聖謀划起來。
雖則洪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但一切都在醞釀著更大的危機。
一萬年,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但在修道者看來就如一個入定般,自上次大戰到如今,已是五千年彈指過去。
此時的孔宣正在蓬萊島上垂釣,兩眼閉合周身毫無氣息,整個人仿似睡著了般,手中魚竿不但無餌更是無鉤。心神突然一陣晃動間,孔宣皺着眉頭睜開了眼,緩緩舒去額皺,對着一旁伺候的童子道:“白石,去叫你兩位師兄及6吾白素貞來見我。”
"是,老爺。“百石聽了應聲走開。這童子本是島上的一枚白玉,經孔宣點化成形,隨後做了孔宣的童子,與6吾一併打理島上事物,如今已是天仙後期修為。
“無量量劫……自盤古開天地,四十億年龍鳳之亂,后鴻鈞與羅侯相鬥,五億年後開講紫霄宮,在於巫妖大戰,迄今算來已是近64億多年過去,這一量劫再過不久要開始了……”話語到此,孔宣的魚竿一動,隨後便釣起來一條金色鯉魚,隨手抓過還在蹦跳的魚兒,對着已經來到身後的眾人滿懷深意的笑了。
“見過老師(老爺,島主)。”眾人聞得此景,心中無不驚訝詫異,白素貞一幅心思都放在眼前之人,心下也未如他人一般。
袁洪納悶得差點躥起來,好奇問道:“老師,你是怎麼掉到的?這既沒鉤又沒餌的,你……”通風聽到此處知曉袁洪是質疑孔宣用法力動了手腳,連忙出聲呵責:“袁洪!……”
孔宣哈哈大笑揮手制止通風,一把將鯉魚丟回海中。“袁洪,你可是想說為師是用了手段才釣得那魚兒?你便但說無妨,吾自不怪你。”
“卻是弟子不該,不過老師究竟是為何釣得那魚兒的?弟子十為不知,還請老師開釋。”
孔宣沒有回答,倒是反過來對眾人問道:“你等可知自我坐於此,於今多久了?”雖然話是對眾人問,一雙眼卻盯在袁洪身上,眾人立刻會意。
但見得袁洪抓耳撈腮,扳着手指頭,眾人都不禁一笑。通風更是看下自己兄弟這般丟醜,撞了撞袁洪,對着耳朵咬牙切齒。“八!百!”袁洪立刻脫口而出:“八百年了!”
孔宣被逗得一樂,差點沒笑出聲來,通風袁洪兩個底下的小動作他又怎麼會不清楚?清咳一下:“是啊!自上次講完道,我便在此地枯坐閉目垂釣了八百年,非是我釣不到魚兒,實是我不想釣。袁洪,你可知道我為何如此?”
袁洪當下不經腦子一口答道:“末不是老師坐在這裏磨性子……”這話還沒說完,袁洪整個腸子都悔了!
“咳!”孔宣清咳一聲,算是解了袁洪了尷尬,又繼續道:“你說的沒錯,為師是在磨性子……但是是在磨你的性子!”
這麼一停一頓,真把眾人聽的意外,袁洪心中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頹廢的望向孔宣。
“此間深意你明白了沒有?”
袁洪茫然搖頭,道:“不知道!”
孔宣嘆了口氣,不知是為袁洪還是為自己的嘴。“你與通風同為四大靈猴,得天獨厚,天賦異秉。可惜你生性急噪,耐不下心修鍊,否則你今日便不會只是於太乙金仙止步,需知修道最重的便是心境,半點來不得馬虎。你如此三心二意,日後又如何讓為師放下心來!”
袁洪一聽,立刻跪倒。“弟子該死,有負老師的期望!”
“罷了,自回島后你便魂不守舍,荒廢修鍊,只希望你今後能刻苦修鍊,那丟了的魂……也該收回來了!”說完,往白素貞身上瞥了一眼,袁洪臉上一窘,恨不得找個洞鑽了。旁人看了一陣大笑,惟白素貞聽后一臉蒼白,望了望孔宣,失落的低下頭去。
“好了,笑也笑夠了。”孔宣擺擺手,正色道。“自我收徒居蓬萊至今已有萬年矣,你二人中袁洪的修為進境雖叫我有些失望,但也差強人意,通風你卻是比袁洪有過之無不及,修至玄仙頂峰只差些許機緣再累積二十四元會法力,便可斬出惡屍,成就准聖,為師亦是欣慰”
“老師,何為準聖?莫非玄仙之上還有境界?”通風問道。
孔宣道:“為師卻是忘了,這便說予你們聽。道家修鍊,共分四階,為引氣入體,鍊氣化神,煉神返虛,返虛合道。最後成就混元大羅金仙萬劫不壞,永恆不滅。但凡修鍊至返虛時便要轉化真元凝練仙氣,成就仙道,得證人仙,之後就有地仙,天仙,真仙。到此尋常修道者已經是一生再無法進精,永遠止步於羅天上仙之前,你等可知這是何理?”
“莫不是他們沒有相應的功法?修不成?”通風思緒及此,開口問道。
孔宣微微一笑,讚許的看着通風,道:“對,但你只說中了一半!要知道修鍊成仙者必要斬斷世俗之情,不沾因果,不惹紅塵,不可心浮氣燥。但若如此以來,修道又豈非是太過簡單兒戲,那洪荒大地豈不儘是大能者?天道亦是不會應允。所以羅天果位以下,都有一次劫難――天人五衰!”
“天人五衰!?”眾人齊聲說道后,靜等孔宣下文。
“所謂的天人五衰,意指天人壽命將盡時,所出現的種種異象,五衰又有大五衰、小五衰兩種。小五衰為未證仙道者所必須經歷之災劫,渡過了便安然無事。大五衰則為羅天果位以下的成仙者所歷,一旦度過便可安享五千年太平,五千年後則再歷。所以,唯有得了果位者,方才是真正成了仙道,現在你們該有多慶幸自己得了果位吧。”孔宣說著,便目光對向袁洪。“如今還怪不怪為師逼迫你修鍊了?”
袁洪驚的連聲道:“不怪了,不怪了,老師用心良苦,徒兒日後一定潛心修道。”
“證得果位后,則胸納金木水火土,成就五氣朝元,再後來便是太乙金仙,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這才算得一方逍遙神仙,在洪荒中也當得高手。太乙果位上更有九天玄仙,之後便是斬三屍位尊准聖,其修為高低以斬得的三屍而論,可謂是聖人之下最強者,跟九天玄仙以下有不可逾越的界線,以後可別隨便招惹,免得人家一怒之下將你打殺了。”
“那整個洪荒中又有多少准聖?”袁洪好奇的問道。
“不多!有三清,女媧,准體,接引,十二祖巫,帝俊,太一,曦和,鯤鵬,冥河,紅雲,鎮元子,祖龍,為師以及為師的好友盤王,再加上已死的東王公和伏羲,不過不到半百。想洪荒生靈何其之多,也就只有幾個修成准聖,其中厲害可見一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