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她該恨誰？

另一方面，姚辰砂本是故意裝作防範疏忽，讓葉夢池他們放鬆了警惕。

收到了他們這邊收網的信號，姚辰砂便來了個反撲，並立刻帶人包圍了清心殿，將皇后的人從裏到外都抓了起來。

當喬明雪看到姚辰砂不費吹灰之力就毀掉了她的佈防，不禁心都涼了。

姚辰砂來了，顧瓔婠便知道，是葉唯淵和蘇景黎他們，已經控制住大局了。

儘管被喬明雪爆出來的那個齷齪的秘密所氣極，但顧瓔婠仍要為大局着想。

“辰砂，對皇後娘娘溫柔一點，別弄傷了她。”顧瓔婠似笑非笑道。

喬明雪的臉色煞白，百般掙扎卻還是被人用繩子捆起來，這是她這一生最屈辱的時候。

和喬明雪鬥了一輩子，最終還是等到勝利的這一天，柳傾心自然心情大好。

柳傾心一時快意，捏着喬明雪的下巴，她的眼中卻是同情憐憫的神色。

“皇後娘娘，我不得不可憐你，你這一生都在為一個死去的萱夫人所擾，費盡心思跟我斗，還要跟萱夫人的女兒斗，真是累吧？可是你知道嗎？聖上心裏從來就沒有我，但也不是萱夫人。”

本來一直掙扎着的喬明雪，忽然怔住，“你說什麼？”

這一輩子，喬明雪都在跟喬明萱比較出個高低，在喬明萱活着的時候，在喬明萱死去的時候。

可這會兒，柳傾心卻告訴她，她一直以來的怨恨和爭鬥是完全沒有意義的，這……這不是個笑話嗎？

“對，這麼多年在我眼裏，你就是個笑話！”柳傾心冷笑着，“你以為害了萱夫人，把我弄死，聖上心裏的位置就會空出來給你嗎？呵，沒有我們，更不會是你！”

“那是誰？那是誰？”喬明雪盯着柳傾心，眼底的瘋狂似乎在尋求一個答案。

這麼多年，柳傾心也沒有想過把皇后踩在腳下，只是看着喬明雪這副求而不得、痛苦難耐的樣子，她心上有一種解恨的快感。

可是她猶自嘲笑自己，該恨誰呢？

她恨喬明雪？不不，不值得。

那麼，她該恨誰呢？

恨那個如風如雪般的女子嗎？呵呵，到頭來，她竟然連恨都找不到地方存放。

世間怎麼能只有她一個人痛苦呢？柳傾心不客氣地甩開了喬明雪的下巴，隨即冷聲道，“你愛錯了人，連嫉恨都恨錯了人，你還真是可悲啊！”

“到底是誰！柳傾心，是誰！”喬明雪幾度瘋狂，原本整齊的頭髮都凌亂了不少。

“呵，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哥哥喬遠風一直都知道，聖上愛的人是誰，可他卻看着你這些年像是跳樑小丑一樣報復這個報復那個，你說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可悲的嗎？”

說完這話，柳傾心的心仿若被冷箭射傷一般，她握緊了冰涼的手掌，自嘲地笑着。

比喬明雪更可悲的人，多得是，她柳傾心不就是其中一個嗎？

呵呵，這世上，究竟有誰是好活的啊？

顧瓔婠一直旁觀，沒有做聲，可內心卻受到了很大震撼。

當她剛剛認為，喬明雪的怨恨、柳傾心的盛寵不衰，完全來自於聖上對喬明萱的偏愛，可柳傾心卻又推翻了這一個論斷，讓心懷嫉恨的喬明雪陷入了更大的迷惘，而顧瓔婠對上一輩的事情更是無從得知。

喬明雪被帶了出去，柳傾心回頭，面色不再像是剛才那樣瘋狂和扭曲，她端莊大方，她美艷驕傲。

“瓔婠，你……”

顧瓔婠卻對柳傾心微微一笑，“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有必要非得知道。”

柳傾心一定是想要向她解釋些什麼，可她卻不願做這些讓人為難的事情。

柳傾心凝望着她，半響便笑了，那笑容之中滿是涼意。

“走吧，去宣儀殿。”顧瓔婠抬眼看了下姚辰砂，便帶頭先走。

顧瓔婠和柳傾心，還有姚辰砂隨之護送，身後還綁着一個喬明雪。

當他們來到宣儀殿的門口，喬明雪看到了門口被捆綁起來的喬遠風時，瞬間又變得瘋狂。

看到親哥哥也被人抓了，喬明雪第一反應不是問問他有沒有受傷，而是像瘋了一樣地大喊。

“喬遠風！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喬遠風如同喪家之犬，被五花大綁起來，身邊有許多人都看守着他。

顧瓔婠使了個眼色，姚丹砂便命人放開了喬明雪。

喬明雪瘋了一般撲到喬遠風面前，抓住他的衣領，雙目幾乎充血，她渾身顫抖着，“哥哥，柳傾心說，她不是聖上愛的人，喬明萱也不是，那麼，究竟是誰啊？哥哥，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話說到最後，喬明雪都快要哭出來了。

喬遠風難以置信地望着喬明雪，在他的印象之中，妹妹一直是一個端莊大方、母儀天下的皇后，他以為妹妹醉心於權勢，從不在乎什麼感情，沒想到這麼多年來，竟然是被情所困？

呵，如果不是真的愛瘋了葉書，喬明雪哪裏來的那麼大精力，成日裏跟這個女人斗跟那個女人爭？

她喜歡做皇后，喜歡權利……不喜歡這些又能怎麼樣呢？她喜歡的那個人那顆心，永遠無法得到啊！

她得不到，更不願意讓別的女人得到。

喬明雪的大喊聲，引來了宣儀殿裏面的人全部出來，大家都在看從前風光無限的皇后和襄南王喬遠風，是如何落魄的。

而蘇景黎卻是在望着顧瓔婠，殊不知，這個時候，蘇恪那一道冷峻的目光也落在了顧瓔婠身上，久久難以挪開。

顧瓔婠沒有理會任何人，只是面無表情地盯着喬明雪。

柳傾心看了眼顧瓔婠那冷漠的神色，便知道顧瓔婠放了喬明雪過去質問，也是為了一解她心中的疑惑。

是了，顧瓔婠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求人，如果自己能做得到，她絕不開口求人。

柳傾心微微彎唇，抬眸之間，不經意瞟到了一抹堅毅的身影，她心中震驚不已，望着心中念了千萬次的人，挪不開眼睛。

柳傾心自認為，也算是一個狠得下心的人，但二十多年前對於蘇恪的愛意，竟然讓她支撐到現在。

【作者題外話】：沒入群的快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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