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境與現實
“小軍，俺是不中咧。你只斷了一條腿，就是爬，也要給老子爬出去！”
“小老兒代三位高僧大能等待有緣人千年，特將《武經》、《醫經》、《農經》三部天書轉贈於你，望發揚光大。”
“趙小軍同志由於防衛過當，致死七人，造成了惡略的社會影響。自今日起開除軍籍。”
“啊！”趙小軍從噩夢中醒來，往日的場景像過電一樣在眼前閃過。
“小軍，你起來了。”母親王春花聽見動靜挑開門帘進來。
“是啊，媽。天已經亮了啊？”
“嗯，已經亮了。你這孩子，昨天當著那麼多人吹什麼牛？還答應賠前寨和中堡五萬塊錢。咱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哪弄着些錢哩？”王春花埋怨道。
王春花想了一小會，從貼身的兜里取出一個用布包的小包裹遞給趙小軍：“雖然媽識字不多，但男人說話總要算數的。你既然當著那麼多人應承了，就一定要做到。我和你爹的意思，家裏也幫不了多大的忙，這有一萬塊錢，你先拿去應急。”
趙小軍看了看包裹，重新塞回王春花手中：“媽，我自己的事自己就能解決。你還是把錢收好吧。飯做好了嗎？”
王春花知道趙小軍自小就有主意，只好嘆了口氣把包裹收回：“已經好了，是你最喜歡吃的西紅柿雞蛋面，你快去吃吧。”
“好嘞！”趙小軍從床上一躍而起，穿了個背心就奔廚房去了。
王春花看着趙小軍略微有點跛的背影，偷偷摸了一把淚：“這好好的孩子，咋當個炊事兵還能斷了一條腿了？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趙小軍進了廚房。一大海碗的麵條還冒着熱氣。
王春花做得很用心，雞蛋和西紅柿都打得稀碎，面里還有切好的菠菜、蔥花和茄子。白的、黃的、紅的、綠的、黑的，讓人一看就直流口水。
“嘿。”趙小軍笑了一下，端起碗來吃了一口。
真香！
自從從部隊回來以後，老媽總是一天三頓不待重樣的，全是自己愛吃的。雖然她不說，但自己清楚，她是怕自己瘸了一條腿難過。
王春花越是這樣，趙小軍越是決心要好好地活！不僅自己要活得好，還要幫自己的老鄉也活得好!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趙小軍答應了賠償前寨和中堡的事情。五聯村本來就落後，要是人心再不齊，什麼事也幹不成。
“媽，我走了。”趙小軍放下碗，沖屋裏喊了一聲。
看着趙小軍出了門，父親趙田牛咂吧了一口旱煙對王春花說道：“老婆子，那錢還是備下。咱老趙家一個唾沫一個釘，不能讓人戳咱的脊梁骨。”
“嗯！”王春花答應了一句，轉身回了屋裏。
後庄後邊有一個冰掛崖，意思是這個懸崖就像冬天掛在屋檐下的冰溜子一樣滑不留手。不過這個懸崖上盛產燕窩和崖柏，每年因為採集這些東西摔死的村民可不少。村民對這個懸崖可謂又愛又恨。
今天一早，冰掛崖附近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偉哥，你說趙小軍叫咱們來這幹啥？”齊海湊到齊偉身前問道。
“誰知道他要弄球了？你昨天咋就炸膛了？”
“操！有個石頭不知道啥時候把噴子給堵死了。真他媽倒霉！”齊海說道。
田佩佩也在人群中。昨天趙小軍答應了前寨和中堡的五萬的賠償要求后就沒有了下文。只是叫她們今早在冰掛崖前等他。也不知趙小軍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如果只是權宜之計的話，就糟了。
“小軍！”孔月英看見趙小軍來了，揚起手和他打招呼。
村裏的女人都沒有穿內衣的習慣。孔月英一擺手，胸前頓時一片波濤起伏。背心上可以看見兩個明顯的凸起，看得周圍的人直流口水。
“娘的！老子才走了五年，這孔月英就從小酸棗發展成大葡萄了？什麼時候得親手驗證一下！”趙小軍眼賊得很，一早就看見了。
“趙小軍，你叫我們到這裏幹什麼？”齊偉問道。
“當然是賠你們錢。”
“錢呢？”
齊偉看着趙小軍背心大褲頭的裝扮，怎麼也不像揣了五萬塊錢的樣子。
“錢就在冰掛崖上，我去給你們取。”趙小軍大大咧咧地說道。
“操！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還不是打的燕窩的主意？”齊偉罵罵咧咧地說道。
“你個狗日的把嘴巴放乾淨點。軍哥給你是給你個面子！”滿好跳出來罵道。
趙小軍抬手攔住了兩個又要掐起來的人：“齊偉，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我今天給你們摘幾個血燕巢看看。”
“血燕巢？”眾人都大吃一驚！
在五聯村，燕窩一般分為三種。第一種是白燕窩，是金絲燕用自己分泌的唾液凝結所築，按照大小純度分為若干檔次。市面上一般食用的燕窩就是這種，村民們採集的也是這種。
第二種是黑燕窩。白燕窩由於種種原因被毀后，金絲燕就會利用糞便、羽毛和雜草混合唾液做巢。但這種燕窩雜質太多，人們都不會食用，也沒有採集的價值。
當黑燕窩也被毀掉后，金絲燕會第三次築巢。這時它的唾液已經耗盡，只好嘔血築巢。由於消耗過多，基本上血巢成型，築巢的金絲燕也死掉了。
血燕巢是金絲雀用自己的精血築成，價值要遠遠高於前兩種。但血燕巢屬於天材地寶，周圍一般都有猛禽毒蟲把守。一百個採集的人，九十九個要死於非命。村民都說血燕巢里住着死去金絲燕的魂嘞！
聽到趙小軍要采血燕巢，和他關係好的人紛紛勸阻。而齊偉等人則呆在一邊看笑話。
田佩佩也很擔心。雖然她不相信血燕巢周圍有猛獸守護。但血燕巢所在的位置都很兇險，山風十分凌冽。要不然築好的燕窩也不會接二連三地被毀。
她站出來走到趙小軍面前說：“趙小軍，雖然你昨天制止了兩幫人衝突，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賭啊！我再想想辦法，五萬塊錢也不是多大的數目。”
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田佩佩，趙小軍心裏也十分感動。看來這個年輕漂亮的女村長確實把五聯村的事放在心上。
不過他還是咧着一口白牙說道：“沒事的田村長。我有十足的把握！咱們五聯村總不能老是依賴別人吧！”
【作者題外話】：新人新作，希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