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不是好事嗎
“安心，怎麼不做公交車？要不要我送你，獎賞一下你心機那麼重，剛剛壞我好事。”張雪開着黃色的敞篷小跑車追上我后，輕聲喊着。
“我沒壞你好事，剛剛不是解釋了，是巧合。”我繃著臉，直視前方，繼續大步向前走。
“我是不想跟你在喬老師辦公室吵，是不是壞我好事，日後自然見分曉，真的壞，我不會讓你好看的，還有兩個月，喬偉明是我的！”
“他都有女朋友了，你還折騰什麼。”我低聲回應。
“別當我傻子。”張雪放下意味深長的話，一腳油門車子刺溜一下飛速離開了。
我努了努嘴，好像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沒想太多，轉身繼續往家走着。
想到喬偉明的誤會，我又委屈了落了淚，該怎麼跟他解釋我的處境，坦白沒有勇氣的。
走到下一站，上了公交車，回到家裏時，安琪已經做好晚餐在等着我了。
安雨已經吃過回房間看書去了，這幾年她都是自己看書，偶爾我會給補習，連去學校都沒，也是怪可憐，有些許孤僻，一般都很少講話。
我吃過飯後，回到房間裏，安琪尾隨的我進來，“安心啊，你這麼早回來？沒有和男生去開房？”
我搖搖頭，扁嘴不想說話，想到床底下她那些東西，便有些難過，“就不能再給我點時間嗎？”
“不成，顧晨他身經百戰的，沒時間了，一點也不能讓他懷疑，我給你在網上找了一些片子，你要看看，得學學，直接就破了那層膜，免得他將來知道我有你這樣一個妹妹懷疑什麼……”安琪很堅持。
我身子緊了緊，便爬上床了，捲縮到床頭，抱着雙膝，將額頭頂着雙膝，什麼也不想說。
“你做的時候，不要顯得太生就好……”安琪顯得很焦慮緊張的，想到什麼便說上一句，生怕我到時候犯錯，“你千萬不能出錯啊，我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把你在折進去。”
我知道點點頭，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我們開始吧？”安琪試探着問我，見我沒回話，有些欣喜似得，連忙把剛剛床下拿出的那些東西，擺了出來，“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妹妹了。”
我雖然默認了答應她，還是很恐懼，安琪緊接着道，“我去下衛生間，你等我。”說罷，她整理了下衣服，下床走出房門，去洗手間了。
我咬了咬下唇，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似得，拿起手機，爬下床光着腳跑出房間，到房門口穿上自己的運動鞋，直接跑出了家門。
跑出小區時，我的腿已經軟的無力，渾身都是汗珠，倚着門柱喘息着，回頭看了一眼。
我順着馬路，順着昏黃的街道往外走，打算就這麼遊盪到明天，可是我很清楚，我逃不掉的，逃了一時，還是要面對，我不能對不起姐姐，不知不覺又遊盪回了學校。
我蹲坐在學校大門口對面的馬路牙子上，一個報亭的旁邊，此時又是很晚了，宿舍樓的燈都熄滅了，喬老師，是不是睡著了？
我拿出手機，好想打通他的電話，跟他解釋，解釋我不是那樣的女孩，但始終也是把手機攥在手裏。
安琪打了幾個電話給我，我都沒有接，沒有臉面去面對她似得。
直到天蒙蒙亮，學校的大門敞開，我走進去，來到昨天和喬偉明約的那間教室，讓我意外的是，喬偉明坐在角落裏，正靜靜的望着窗外，臉色有點疲憊，好像也一晚上沒睡。衣服也還是昨晚穿的那一件……
“喬老師，這麼早。”
喬偉明看到我，稍顯慌，收拾了一下書桌上的書本，便起身離開，連招呼也沒打。
“喬老師，你一定是誤會我了，給我個機會解釋。”我看着喬偉明的背影，大聲道，見他稍微放慢腳步，仍舊繼續走，我的心有點難受。
我感到很乏累，便走進了教室，再剛剛他坐下的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拿出手機擺弄着，幾度編輯短訊給喬偉明，可也不知道怎麼說，最後只發了一條，我真的不是那種女孩。
短訊沒有回，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學校里人很多，教室里也來來往往的很多同學，不經意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
雖然距離很遠，但依稀可以辨認，透過操場，透過學校的大門，看到的，正是我昨夜蹲坐在馬路牙子上的位置。
看到這個，我鼓足了勇氣，起身便往外跑，大步跑向喬偉明的辦公室。
剛好我手機響了，我沒看號碼，停下腳步直接便接聽了。
是安琪打來的電話，她催着我回家，立刻就要我回家。
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激動，我答應她后，回頭不舍的望了一眼喬偉明的辦公室，轉身大步跑開了，沒有辦法控制的掉眼淚，邊跑邊哭……
回到家后，安琪獃獃的坐在床上，看到我直接撲進我懷裏，失聲痛哭起來，“顧晨真的有想分手的意思，對我說話的語氣特別冷，他來電話了，讓我今晚不用等他。”
“姐，實在不行，就分了吧？”我抱着安琪，輕輕的拍着她的脊背，小聲安慰，“以後還會碰到好男人的，這種人，不會對你好的……”
“你胡說什麼！”安琪一把推開我，撕心裂肺的沖我大吼着，“你在想什麼，是不是不想做？我沒有直接把你推進他房間讓他玩你，而是直接和你商量的，你還不滿意？你在怪我這個姐姐太過分？如果我過份的話，我應該把你第一次想辦法賣了！能賣上一筆錢的！姐很在意你的……”說著，她哭了，哭的很兇，滿心的糾葛都寫在了臉上。
“沒有，真的沒有。”我戰戰兢兢的低頭偷望着她，好怕她又失控的想自殺。
“我只是要你生個孩子而已，沒有讓你出去跟我一樣讓男人玩來賺錢養家！”安琪又哭了，內心飽受折磨似得，雙手插進她自己髮絲，用力的撕扯着。“我想生都生不了，你不答應，你才自私！”
“我答應，我真的答應。”我心一軟，連忙上前哀求的望着她，“姐你別這樣，我看着心疼。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跑了，出門一定跟你說。”
安琪這才安靜了。
“他剛剛在電話里還說，下周，他有個和生意夥伴的聚會，要我陪他去……”安琪安靜過後不禁補充道，但提起這個，她並沒有很高興。
“這不是好事嗎？”我憨笑着連忙安慰安琪。
“真的是好事嗎？他從來沒有帶我出去過啊，女人的直覺很準的，他要分手了，竟要帶我出去？”安琪愣愣的說著，目光獃滯，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什麼意思啊？”我有些不解，大概是經歷的太少，真的沒辦法去理解安琪的想法。
“沒什麼。”安琪深吸了口涼氣，嘴角莫名的爬上一抹苦澀，“也好，下周你替我去，聚會不再本地，具體哪裏我也不清楚，應該能在一起三四天才回來，所以你要把握好機會，最好，這一次，就搞定。”
“啊。”我愣愣的應了聲，甚至有些不想，單純的認為這應該是發展感情的機會，她那麼愛他，一起出去飯局，豈不是關係進展嗎，想到這個，我忍不住發聲，“姐，你真的不去啊？”
安琪沒有回應我，只是勉強笑笑，拉起我的手，將她的臉頰貼向我的手背，神情有些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