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絕望與希望
“滴答，滴答，滴答。”溶洞頂上不斷滴落水珠，古悲的抽搐聲也越來越小，
他怔怔地看着那頂上滴下來的水滴。他面前有一個水窪。
雙手痒痒的，剛才他瘋狂的錘那地面，將自己的手錘得血肉模糊，但是，現在他的手已經漸漸癒合，只剩下幾個很細的傷口，也即將癒合了。
古悲震驚的看着面前的那個水窪，這些水，充滿了生機，生命的氣息撲面而來，古悲安靜下來后，感受到了這種氣息。
這是生命泉水的氣息，古悲絕對不會認錯，在他面前的小水窪，全部都是生命泉水，如果裝瓶的話，夠裝十瓶了，這是一筆龐大的財富。
古悲爬到水窪旁邊，靜靜地看着水中的倒影，
昔日自信，帥氣的樣子已經沒有了，現在的他，顯得那樣頹廢。頭髮蓬亂，面容枯槁。
“我，這是怎麼了？”古悲怔怔地看着水中的自己，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你就這樣結束了嗎？”
“你的不凡，你的傳奇呢？放棄了嗎？”
“這點困難就把你擊垮了嗎？你就這樣認輸了嗎？就這樣結束這一切嗎？”
“還能怎樣呢，異能已經沒有了，我已經失去了站在世界之巔的資本了。”
——
古悲不停地自言自語着，在水窪的倒影中，古悲的眼神越來越深邃了。
他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將嘴巴埋在水窪里。
“咕嚕嚕，咕嚕。”古悲的喉嚨不停顫動着，小水窪的生命泉水越來越少，最後，露出了底下的石塊。
古悲趴在地上，雙拳不覺握緊了，他沉默地爬了起來，
他不知道昏倒了多久，在這裏，他看不到陽光，這裏，只有水潭附近有淡淡的熒光，古悲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我不能死在這裏，我要出去。”古悲臉色無悲無喜，他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片黑暗，在那裏，他甚至看不到自己。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很快就淹沒在那片黑暗中，古悲曾在老王的黑暗世界裏待過，那時候已經夠絕望了。
現在，他更絕望了，他茫然地走着，一步又一步，沒有終點，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熒光水潭漸漸模糊。
古悲沒有回去，他繼續向前走，永無休止地向前走，他的腳步也越來越慢，彷彿下一刻就要倒下。
熒光潭早已沒有蹤跡，古悲的衣服也漸漸破爛。
頭髮越來越長，鬍子也漸漸多了起來，他的生命漸漸衰老。他感覺已經走了幾十年，上百年了，
這條路好長，好遠，根本就沒有終點，舉目四望，沒有一點希望。
古悲倒下去了，他就如一副骷髏架，倒下去就快要散掉了，無論怎麼努力都爬不起來。
“就這樣結束了嗎？”古悲眼中的神彩漸漸浣散，他絕望的閉上眼睛。他感覺身體一點點腐爛，皮膚，肉，內臟一點一點地崩碎，他閉上眼后，就再也睜不開了。
最後，古悲只剩下一副骨架，兩個眼珠子從骷髏頭上掉了下來，然後一點點消散，化為了煙塵。
骨架也一點點崩潰，最後留下的，只剩下一堆灰，骨灰，古悲的骨灰。
一陣風吹過，古悲的骨灰也消散了。
時間靜止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
熒光潭旁，一個少年靜靜地躺在那裏，洞頂乳白色液體一滴一滴地滴落，滴在地上那個少年臉上。
地上那個少年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十分絕望，淡淡地熒光射入他眼球，少年怔住了。
“我不是已經腐爛了嗎？怎麼會在這裏。”他連忙爬了起來，
他就是古悲，他又來到了熒光潭，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點，他又躺在一樣的地方。
生命泉水的小水窪才熒光下顯得十分靈動，透人的清香刺激着古悲，
這一切，不是幻覺，那麼剛才發生的到底是什麼？古悲頹然地坐在地上。
望着他上次離開的方向，“還要走一遍嗎？”古悲默默地問自己。
是否還有勇氣走一起，明知道前路沒有終點，明知道走上十年，百年也沒有希望，明知道路上會十分的孤獨。
他又是否還有勇氣重走一遍，重新體驗那種痛苦呢。
古悲的回答是，沒有，他沒有勇氣重走一遍，傻子才去撞南牆呢。
他將小水窪的生命泉水喝完，踏上了相反的道路，他又一次行走在黑暗中。
他沒有再回頭，他一直向前走着，熒光潭在他身後漸漸模糊。
又是絕對的黑暗，古悲在黑暗中行走着。
時間過去很久很久很久，古悲又倒下去了，沒有再起來，身體腐爛，消散，他失敗了。
……
熒光潭旁，古悲又躺在那裏，水滴滴在他臉上。他又一次睜開眼睛，他茫然了。
又是一次孤獨的旅程，又一次令人崩潰的經歷。
古悲坐了起來，狠狠地抓了他的頭髮，原本就蓬亂的頭髮更亂了，
“我該怎麼辦？還要繼續嗎？”古悲茫然了，靜靜塊凝視着那個小水窪，沉默了很久。他又一次站起來了。
“難道是因為我喝了生命泉水所以才走不出去？我要試試，嗯，就試一下。”古悲沒有喝小水窪里的生命泉水，徑直的走了，熒光潭在他背後漸漸模糊。
……
不知過了多久，古悲又躺回熒光潭旁邊，這一次，他沒有承受多大的痛苦，他沒有喝生命泉水，很快就承受不住，倒在那裏了。
“這，不是坑人嘛，”古悲無奈了，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離開，他沉默地坐在那裏，有些泄氣了。
“既然拚命出不去，那就用科學來解釋。”古悲沉默了一會，決定繼續努力，
“人在沙漠中走的不是直線，而是曲線，前幾次我可能一直繞着熒光潭在行走。
人在絕對黑暗的情況下也是會走曲線的，我得找到光源，如果陰火還在就好了。”
古悲抓了抓頭髮，苦惱着，
“等等，這熒光潭的熒光是哪裏來的。”古悲趴在地上，將地上的碎石推開，在那些碎石中，有幾塊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看起來像是碎玉。
這裏的光源，應該就是這個了，古悲興奮起來了，到處翻找，很快，他就集了二十多塊碎玉。
“有了這些碎玉，一定能照亮我前進的路！”古悲眼中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