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你和田欣一樣
我說不上張江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歸根結底為憤怒惶恐害怕,也透着憤怒的殺氣,我能明顯感到他想一刀解決我。
他眼睛濕潤的喊我田璐,他說你要報復我,你為什麼找我哥?
我呵呵呵的笑,我說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其他男人?
他狂喊我田璐,撕心裂肺的那種。
他說:“田璐,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跟我哥睡!”
莫少謙叫張江淡定,他下車想跟張江解釋,張江拽着莫少謙的手臂一拳打他臉上,莫少謙腫着臉站那兒沒還手,他叫張江:“你冷靜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弟妹在說話氣你!”
“畜生,你們夜都過了,還狡辯?氣話是不是?騙鬼啊!”
張江衝著莫少謙又是一拳,莫少謙鼻子飈出股鼻血。
我知道莫少謙不是打不贏張江,他一個特種兵出來的刑警,咋可能懼怕三腳貓功夫的張江。
我看得出來莫少謙在謙讓在愛尊他弟弟,張江渾不領情,沉浸在他的衝動中又想給莫少謙一拳,我上去攔在莫少謙跟前叫張江住手,我說你要發瘋別在這兒發。
張江張牙舞爪的指着我鼻子罵我騷貨賤人不要臉。
他哭笑不得的喊:“這麼光明正大的擔心你情夫是嗎?”
莫少謙又想衝上來解釋,我拉着莫少謙使勁的給他使眼色他才沒開口。
張江哭了,他流着淚罵我:“田璐,你真他媽賤啊!田欣也真他媽賤!田欣勾引老男人,你勾引我哥!你們果然是姐妹,都賤到了骨子裏!”
我說我是賤啊,我這麼賤你還不跟我離婚?
他站在那兒哭,哭得撕心裂肺的那種。
我冷嘲熱諷的喊他老公,是兩個毫無溫度的字眼。
我說:“你消失這麼久,把我一個人扔家裏我怎麼可能不寂寞,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嗎……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我把以往張江對我的道歉措詞通通翻出來砸了他個遍,他聽完我的諷刺以後哭得更厲害,畢竟男人的嗓門還多了個喉結,渾厚的哭聲像殺豬叫。
他一個男人就這樣毫無尊嚴的在我跟莫少謙面前哭到痛不欲生。
我覺得可笑。
我呵呵了幾聲,恢復正規的語氣,我說張江啊張江,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和我妹妹搞一起,你就是用這些話來跟我道的歉,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舔着臉給我說對不起時,你轉個身又投入了我妹懷抱,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抱着我妹在屬於我們的車裏玩兒車震,這些你都還記不記得?
張江站不住的蹲地上,他抱着雙臂使勁的敲打他腦袋,我看着他捏着拳頭一下一下的打着自己,他哭得眼淚和鼻涕裹在一起,特狼狽。
看着他這樣兒,我心頭顫了下,自認為是不是過了量。
心裏有點酸澀,深深吸了口氣,好久沒出現的缺氧感覺,再次交織着我的呼吸道和大腦。
莫少謙站那兒嘆息一聲不知怎麼辦。
我們三個人呈現着一種三角形的狀態,這樣沉默了多久我不得而知。
我差一點,只差一點就告訴張江,我其實跟你哥什麼事都沒有。
可我倔強得說不出,他讓我痛了好久好久,我在背後哭過多少回,也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我現在就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不是恨不得一刀了斷對方再了斷自己,我真想問問他現在的感受。
我拽着莫少謙,我壓着氣息說我們走。
踏進電梯慢慢上樓,我終於聽不見負一樓停車場裏頭的鬼哭狼嚎,但是我可能自己也沒察覺,我濕潤着眼眶努力的憋着那東西不讓它掉出來。
在我家門口開門時,開我對門的莫少謙突然回頭喊我:“弟妹,你要是還愛張江的話,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看他是真的很愛你!男人的身體構造跟女人本身不一樣,男人自古就風流,只是每個男風流的底線不一樣!出軌也分精神出軌和肉體出軌!”
我吃力的嘿嘿,笑得勉強,我說這事我自己心裏有數,昨晚上真麻煩你,你回去好好睡覺吧。
他嗯了一聲,叫我跟張江好好溝通溝通,他說組建一個家庭不容易,是緣分讓我們變成了一家人。
我說我知道,我關門坐沙發上后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難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甚至為什麼流淚,它們就像洪水般泛濫在我臉上。
後來在沙發上沒蓋被子的迷糊睡了過去,早上醒來卻躺床上。
我拿手機看時間,上頭有條莫少謙發的短訊,他問我跟張江怎麼樣?他讓我好好溝通溝通,如果彼此真的沒感情了不愛了,最好協議離婚,打官司的話傷人傷錢。
我說我試試吧。
我打扮好出卧室門時看到張江躺在沙發上睡着,我猶豫着要不要過去跟他談談離婚的事,可是我走到沙發邊,我看到了我一輩子都可能無法忘記的一幕,濃烈得噁心的血腥味刺激我的嗅覺。
那土豪金顏色的沙發佈上,一大片的紅,刺着我大腦神經。
我以為我看錯了。
他鞋子邊還扔着把帶血的水果刀。
我上去喊張江張江,他臉上恰白,我伸手去晃他,我心慌意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像做了場噩夢努力的想讓自己醒過來。
我手顫着拿手機打120,打完120我去喊張江他哥和秦蘇,我摁在門上拍,秦蘇穿着條三角褲揉着眼睛問我大清早吵什麼?
我說莫少謙呢,他說他肚子痛在上廁所。
我說張江割腕自殺了,我屋裏好多血,你們力氣大,快把他送去醫院,秦蘇頓時睜大眼睛啊了聲,問我真的假的。
我急得要哭了,我說是真的。
秦蘇立馬轉身喊莫少謙:“要出人命了!你家張江玩兒自殺要死了,你還不快出來!”
秦蘇話音剛落下,莫少謙拉門跑到我們面前問我怎麼回事,我說張江割腕流了好多血,不曉得死了沒,你快送他去醫院。
莫少謙臉上大變,他擦過我的肩膀衝進我屋裏把張江橫抱出來往電梯裏沖。
我跟秦蘇隨後趕上去。
我不知道自己看着張江被推進手術室時我心裏在想什麼,我原本希望他和妹哪怕都去死,可真到這一步,我心狠不起來。
這一夜,莫少謙一直陪着我,秦蘇一起呆了兩個小時去了超市。
莫少謙臉色一直不太好,他喊着我弟妹,他問我現在有什麼想法,我搖頭說不知道,他很嚴肅也很認真的跟我說:“人這輩子要經歷很多事,在我們上一輩那個年代,傢具壞了都拿市面上修,鞋子衣服爛了縫了又縫!”
我沒做聲,莫少謙又說:“現代人的觀念都是壞了扔掉重新買,沒有人再願意重修舊好!”
我呵呵一聲,我怎麼會不明白莫少謙話裏頭隱晦的寓意。
我喊着莫少謙,我說假如以後,你的妻子在外面找了男人,給你戴了綠帽子,你會這麼大大方方寬容她嗎?
他沒做聲……
人果然是如此,事情沒發生自己身上怎麼都覺得別人心狠過分。
真到自個兒大難臨頭,我不知道誰還有那個勇氣順利的化干戈為玉帛。
那天的事發生以後張江醒來時我不在,我讓莫少謙不要跟他說我來過醫院,就說是他送他來的,我沒來過。
莫少謙說行。
後來我聽秦蘇說張江砸了醫院的輸液瓶和住院部的窗子玻璃,拿玻璃渣滓扔莫少謙,讓他滾,他說他永遠不想看見莫少謙。
從那以後,我跟張江分居住,我沒了證據,包括錄音筆,我找他協議離婚,他不同意,他說他要纏着我一輩子直到死也不放過我。
晚上外頭下着大雨,張江用備用鑰匙開門進來,他喝多了酒,我坐沙發上看電視,他上來把我死死按沙發上,我問他幹什麼,他冷笑,他說我們從法律上講還是夫妻,我找你行夫妻之事也不算強姦。
說著他撕我身上的衣服,粗魯的親我,按着我使勁的抓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