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專業分析傷口
張江他哥站起來,喊我們先別吵,先聽他分析哈。
也不知道張江他哥要幹嘛,一副大電影裏警察破案的威風凌凌,他說大家要信得過他,先聽他給我們說哈情況。
客廳里果然安靜下來,我好奇的看張江他哥朝田欣勾手,張江他哥讓田欣過去,到他身邊去,田欣往張江邊上縮了縮,使勁搖頭,問張江他哥要幹啥?還說,你喊我過來我就過來啊?我不過來不過來就是不過來。
張江他哥莫少謙沖田欣嚴肅着臉,哭笑不得的喊了聲田璐家妹妹啊,叫你過來,怎麼還不好意思了?是不是覺得這麼多人在,你不好意思做什麼?
莫少謙的話顯然是別有深意的,我妹妹田欣結結巴巴的望着莫少謙:“你,你在說什麼!什麼我要對你做什麼?我一女人能對你男人做什麼?你這玩笑不好笑!”
“……”
莫少謙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妹,繼續叫她過來,我妹還是使勁搖頭。
莫少謙上去把我妹強迫性的拽過來,我妹使勁往後縮,可她哪能縮過當過兵的莫少謙。
莫少謙看完了她臉上的紗布又看了她手腕上的紗布。
田欣警惕的望他,顯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別說田欣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我爸我媽,我婆婆,張江,恐怕都不知道張江他哥要幹什麼,大家都像看戲樣盯着他倆。
突然,他一把抓起我妹的手,我妹尖叫一聲,他嚴肅的盯着田欣:“有備用紗布嗎?我想拆開看看你傷口!”
田欣莫名其妙的:“好好的,你拆我傷口乾啥?我這才從醫院頭出來,你拆開,我得又讓張江送我去醫院!我不幹!不拆!”
莫少謙呵呵兩聲:“妹子,你放心,我在部隊學過醫,要有備用紗布,我能比你這包得好!”
我突然想到我爸媽家有紗布,我指着沙發底下喊:“這裏,這下頭有醫用箱!”
莫少謙轉過臉看了我眼后微笑的點頭,隨着,就在我們所有人沒反映過來的情況下,他拽開了田欣手腕上包裹着的紗布,那條還隱約流血的口子上了消炎藥水,看得我觸目驚心。
我是真怕血,每次見到血,我噁心,要是在吃東西時見血,我恐怕要一天不吃飯。
莫少謙掰着田欣的傷口看了又看瞅了又瞅。
田欣直呼着好痛好痛,要痛死她了,說能不能別弄她的傷口,還吼着說我要嘞死她,好在張江救了他,她感謝張江救了她命。
莫少謙衝著田欣喊:“行了,妹子,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撒謊演戲還真是有天賦!就這點深度能有多痛?既然怕痛,你割下去時怎麼不想到現在痛?”
田欣頓時慌了,紅着臉也紅着眼,我看我婆婆我爸媽張江都睜着雞蛋似的眼睛盯着他們。
田欣肯定怕啊心虛啊,她使勁搖頭:“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莫少謙哈哈笑一聲:“你的確很厲害,讓在坐的人冤枉你姐姐?你瞞天過海也欺不住我這個專業人!我們打個賭,我能從你傷口上看出是你自己弄的還是別人!”
田欣臉上不太淡定,她慌亂的眼神使勁眨,慌張的笑:“你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從傷口上看出是誰割的!你哄我!”
莫少謙呵呵着,問田欣:“知道我為什麼懂嗎?我忘了告訴你,我以前呆的部隊,是特種部隊,我們常常會培訓研究死人傷口!看多了,經驗豐富,自然知道你這傷是什麼來頭!”
田欣臉上越來越怕,她叫莫少謙住嘴,不要再說了。
莫少謙嘖嘖嘖的幾聲:“你這比起那些死人的傷好太多!你想知道死人的傷口是什麼樣?”
“你不要說了!”
田欣嚇得臉青面黑,甩開莫少謙的手,往後退到了張江面前。
張江一臉懵逼的盯着他哥喊:“哥,你繼續說!莫停!”
莫少謙嗯了一聲,然後開始給我們分析,他說:“是這樣的,田欣的傷口在左手!刀口子方向,以田欣本身為坐標,是從左往右劃開!”
我也不太懂了,感覺他說得深奧,似乎跟誰割下的那刀沒有什麼關係。
他又繼續說:“如果說這刀口子是弟妹乾的,根本不符合邏輯。昨晚上,我們進房間,看到弟妹跟田欣對站!”
莫少謙問了一圈,問我爸媽,也問我婆婆,也問張江,問他們,昨晚上他們進去是不是看到我與田欣是對着站的畫面?
大家都點頭,說的確是這樣,當時進房間,他們看我拿着刀,站田欣對面。
莫少謙說,那就對了,他繼續跟我們分析,說問題就在這裏,正因為弟妹是對着田欣站的,那如果田欣手上的口子是弟妹割的,也是正對田欣的,傷口被划的方向就存在嚴重的邏輯問題。
張江問他哥是什麼邏輯問題。
莫少謙走張江面前,拉張江做示範,還讓我婆婆我爸媽在周圍看,他假裝他的手是把刀,然後與張江對站,再往張江手腕上自然割下去,估計我爸媽都還是沒看懂,但是我基本上已經看懂了。
人的正常反映都是用右手,而且我們在菜板上切菜時,都是自然的將刀口從左往右的切。
我想你們切菜應該也是這樣,夏天劃開西瓜應該也是這樣,基本上大多人都是拿着刀,自然的從左往右的劃開。
莫少謙說:“你們看我剛剛‘割’張江,落下去的口子方向嗎?以張江本身為坐標,我落下去的方向是不是該從右往左?同樣的道理,可田欣手腕上的口子是從左往右!方向反了!”
“能呈現這樣的傷口結果,有兩種可能!”
我婆婆、我爸媽像聽懸疑劇一樣聽入了神的問莫少謙,是哪兩種可能?
莫少謙說:“一,田欣自己割了手腕,二,弟妹站在田欣後頭,穿過田欣的腰,抱着她割下去!”
我婆婆說,這樣好奇怪啊。
莫少謙點頭:“沒錯,媽,你說對了,是很奇怪,我想再問問媽,還有叔叔阿姨,包括張江,假如你們想殺個人,會用這樣的姿勢?會用這樣在背後抱着對方的姿勢,還只割了她的手腕?”
我爸爸說這樣的殺人姿勢只有白痴才幹得出,我媽和我婆婆搖頭說不敢殺人。
只有張江沉默着。
莫少謙衝著張江吼了聲:“張江你坑個聲,如果是你,你想殺一個人,要是拿着刀從背後動手,會給對方喘氣喊救命的機會?”
張江說不會,如果他是兇手,如果他站背後,會刺入對方的腦袋或者胸膛。
莫少謙連連點頭,指着他弟:“你說得對極了!那你發現問題在哪兒?”
張江冷冷的瞟了眼田欣說:“璐璐是對着田欣站,田欣作為方向標心。璐璐既然對着田欣站,那田欣手上的口子該是從右往左。可田欣手上的傷是從左往右,哥說的兩種可能,排除了璐璐站田欣背後的可能,傷口的結論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
莫少謙拍手叫好:“沒錯,老弟,你終於反映過來,邏輯能力還是不錯!兩種可能,排除弟妹站她背後的可能,所以,還剩下最後一個結論,傷口是她自己划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呈現傷口從左往右!既然如此,田欣手上的傷是她自己割的,那其他地方呢?”
莫少謙和張江對話完畢,我爸媽和我婆婆,全都齊刷刷的將目光落在了田欣身上。
我媽上去拉着田欣問:“你老實跟我講,是不是你自己弄成這樣冤枉你姐姐?”
田欣徹底慌了,她大哭,她說她沒有自己划自己,還使勁的強調,就是我要殺她,她嚷着要打110,要警察把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