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他一聽,黑瞳發亮,顯然聽錯她的意思,一把把人攔腰抱起。「容兒,你總算想開了,再憋下去我們何時才能給雋哥兒再添個弟弟。」

走向內室,很急。

「你……你要幹什麼?」她惶然的問道。

「做夫妻。」

床帷落下,雋哥兒的弟弟會不會來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兩人這一夜將不虛度……

「大少奶奶,莊子上的周叔找你。」

周叔管着園子裏的大小事和五個庄頭,所以未跟着皇甫婉容到趙府,周嫂也留着繼續管廚房。

不過他們的一雙兒女倒是隨着小主子到高門大戶來,小廝成了書僮,和雋哥兒一起讀書識字,小女兒還是丫頭,可是是管着更小的兩個小丫頭的大丫頭,月銀多了一倍。

「周叔找我?!」

「沒空——」某個與妻子恩愛被打斷的男子欲求不滿的大吼。

皇甫婉容一臉嬌紅的推推壓在身上的丈夫。「周叔肯定有急事才到府里找我,你讓我先見見他。」

「不讓。」他的手撫向她身前,揉着嬌嫩珠蕊。

「趙君山……」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叫十聲夫君也沒用,夫為妻綱,你給我乖乖的受着。」

她情急之下喊出,「有一整晚讓你折騰,隨你擺佈總成了吧?!」

喪權辱國。

「一整晚?」趙逸塵停了下來。

「一整晚。」先應付過去再說。

「不後悔?」他雙眼亮如黑夜中的星子,危險又……勾人。

「呃,不後悔……」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心裏很不安,他看她的眼神像……她是一盤美食。

「好,我信你。」他一翻身,讓妻子趴伏在胸口,喘着氣的男人努力平息昂然而立的慾念。

「我……我先起身,你慢慢來……」像做錯事的孩子,她很慌張的逃下床,身後是叫人臉紅不已的輕笑聲。

皇甫婉容重新梳理好妝容,有點像逃的快步離開內室,她眼底猶帶歡愛中的媚色,清雅的面容更顯嬌媚。

一進入接見外客的偏廳,周叔一臉興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很高興,歡喜得都快要飄起來了。

「周叔,有事嗎?」瞧他笑得闔不攏嘴,難道有什麼大喜事,他是要添丁發財,還是撿到金子了?

「有事,有事,有大事,天大的好事。」周叔點頭如搗蒜,一副撿到大便宜的樣子,讓人跟着他一起開心。

「什麼好事說來聽聽,瞧你樂的。」看他笑着,心情也愉快,她希望底下的人都能歡歡喜喜地。

「大少奶奶,有位商家遠從關外而來,說是馬塔林大爺的朋友,拉了三、四十大車的毛料、香料、藥材和寶石,老奴去一一看過了,東西極好,怕是上京也找不到更好的上等貨了。」他粗估這些物事凈利起碼有上百萬。

皇甫婉容重生后的一年多,她雖然憑着以往的行商能力賺進數十萬兩,可是她改建莊子就花了快十萬兩,看似樸實無華的景緻處處是低調的奢華,她連一顆石頭也要從江南運來太湖石,大小還得按照她的要求,樹木、花卉皆不要次的,木頭椅要用五百年以上的樹頭。

莊子裏的石頭、木料看起來和路邊堆棄的廢料一樣,只有真正識貨的人才看得出其中的珍奇,每一顆石頭、每一根木料的價錢都足夠尋常一家五口人的百姓用上一年的花費。

而她又一口氣置了五間鋪子,全是寬敞明亮的大屋,不一定在鬧市,卻是佔地廣,近人潮,整修加上進貨的費用,以及僱工、找好的掌柜,這些都需要用到銀子。

所以賺得快,花得更痛快,上輩子花錢就大手大腳的皇甫婉容一切都要最好的,不肯將就次的。

不過如此下來資金上也不見得少了,事實上她賺得更多,只是要備好貨款等馬塔林一行人送貨來,在調度上難免還是緊迫些,她做生意是瞞着趙府人,因此不敢有太引人注目的動靜,不然她直接從銀莊裏提銀子更快。

聞言,她不見喜色的顰起眉。「他說要把貨賣給我?」

「是的,大少奶奶,他是馬塔林大爺介紹來的,走了三千里路才到我們地頭,聽說你是信譽卓越的商人,把貨賣給你他很安心。」有馬塔林大爺親手寫的書信,不會有假。

她苦笑道:「周叔,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懷璧其罪。」

連京城都沒有的上等好貨,那會引來多少眼紅的目光,她只想悄聲的賺銀子,把錢袋裝滿就好,不想富可敵國。

想想一個平頭百姓有摟銀子的才能,京城那些達官貴人、皇室宗親不會找上她嗎?他們會想盡辦法拉攏她為己所用,也就是說,她便是盤子上的一塊肥肉,任人搶食。

凡事過與不及都不好,要保持中庸,不特別出彩,也不沒沒無聞,小燭台的光亮便已足夠。

周叔一驚,面色一白,「可……可是,我已經把他帶來了。」

帶來……等等,他的意思是……「你把人帶到趙府?」

他羞愧的低下頭。「老奴太急切了,他說一定要見到大少奶奶才肯談價,如果雙方談得好,還可降兩成價。」

「還有呢?一次說完。」

一聽大少奶奶知曉他有后語未言,周叔露出佩服的神情。「他把三十幾輛車的貨都擱在咱們莊子裏的大院,老奴說不妥當,對方豪爽的拍拍我的肩膀,說他信得過大少奶奶你。」

信她?她還不信自己呢!皇甫婉容頓感頭大的眯起眼。「周叔,你這次辦事……唉!有點急了。」

「是,老奴知道錯了,不該把天上掉下來的大餅當成老天的恩惠。」有些餅是不能吃的。

她頭痛的嘆了口氣。「算了,怪不得你,也是為了我好,想為東家多賺點銀子。那個關外商人呢?」希望他不會亂跑,撞見謝氏和趙府二房。

「他在……」

沒等周叔說完,一座鐵塔似的大山……呃,是體型非常壯實的男人無人邀請地自行闖入,他步伐邁得很大,一條腿有皇甫婉容的腰粗,臉形粗獷而黝黑,活似一頭大熊。

可是,他一入內后卻像個孩子似的哭起來,把周叔嚇了一跳。

「阿姊,是你嗎?你回來了怎麼那麼狠心不來找我,非要我千里迢迢來找你……」太壞了,阿姊。

「哈里,怎麼是你?!」一開口,她恨不得把舌頭剪了,因為她說的是十分流利的突厥話。

看到來者的皇甫婉容驚得站起,隨即她又往內縮地當作不識曾經視為弟弟的高壯男人。

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果然是你!阿姊,我就知道大神不會殘忍的奪走你,祂將你賜回給大地。」可是阿姊年紀好小,她有二十了嗎?

哈里年紀快三十歲了,但外表老成地更像四十歲的大漢,人黑更顯老,看起來當人家的爹都綽綽有餘。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阿姊。」皇甫婉容心裏很激動,但面上努力維持平靜,她的手心都出汗了。

哈里拿出她讓馬塔林代轉的書信,內容並無相認之意,只寫着兩方合作的益處。「這是阿姊的筆跡,你寫的。」

她硬着頭皮笑得很僵。「你阿姊生前留給我的,她說我哪一天想做關外的生意可以走你這條路子。」

「阿姊又騙人了,你教過我如何辨識字跡和紙張年代,以防仿製,這封信的墨跡不超過一年,那時我阿姊已經不在了,不可能是她死前寫的。」他的字是阿姊一筆一劃教着寫的,阿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他一眼就能認出。

這個熊孩子,用她教他的事坑她,早知道就不要教他太多。「什麼,你阿姊已經死了?!

那我更不可能是你阿姊,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不要因已逝的人而困住自己。」

哈里很固執的瞪大眼,「你長得不像阿姊,阿姊比你漂亮多了,但是你是阿姊,我不會認錯。」

突厥人信奉草原大神,他們相信人死後的靈魂不滅,若能獲得大神庇佑便可重返人世,獲得重生。

身為草原民族的哈里對此深信不已,在凌翎死後,他每逢月圓之夜便會跳大舞,祈求大神保佑他阿姊。

因此他一收到酷似凌翎口氣的書信,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仿的,那是他阿姊,阿姊回來了。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他跳上馬便要入關找他阿姊,但是他在邊關便被守城的軍士給攔下來,沒有通關文件是不準入內,誰知道你是商人還是來窺探軍情的姦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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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袋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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