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最大的嫌疑

第一百二十五章:最大的嫌疑

想到這裏,立夏“倐”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大口大口喘着氣,全身直冒冷汗。

“怎麼會是陳默然?怎麼會?是陳默然殺害了恩澤的小姨!是陳默然!”立夏毛骨悚然,心跳頓時失了節奏。

“為什麼會是陳默然?我居然和一個殺人犯結了婚!”似乎所有的汗毛都倒豎起來,寂靜的黑暗中只有立夏瞪大的驚愕的雙眸,以及一聲聲惶恐的驚喘。

她實在難以置信陳默然竟然就是那個殘忍殺害余佳慧的兇手,她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完全看不出他其實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戴着善良假面的惡魔。

他究竟為何要殺余恩澤的小姨?

他同她結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他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疑問紛至沓來,立夏的心跳愈發劇烈,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曾經余恩澤提醒她的然而卻被她忽視的很多細節此刻也漸漸清晰起來:

“陳默然出現的太突然,如果他真與陳寶財有關係,那他接近你一定是心懷鬼胎,立夏,你必須離開他!”

“拔下幾根陳默然的頭髮,拿去做DNA分析,並和陳寶財的進行比對,如果鑒定結果不低於99.999%,那我們的推測就沒有問題。”

“或許,他要對付的是你和我兩個人。”

“陳默然長得太像陳寶財,我們和陳寶財有過節,陳默然這個人,我們不得不防。”

“……”

難道真如余恩澤所說,陳默然是陳寶財的人?

陳默然接近她是因為陳寶財?

他在進行着一場不為人知的巨大陰謀?

他是為了復仇還是別的什麼?

立夏不敢繼續往下猜測和推斷,她只覺她和余恩澤已經在無形中被陳默然慢慢捲入了他暗自設下的層層圈套中,她和余恩澤在劫難逃。

對,恩澤,恩澤會有危險!

怎麼辦?

怎麼辦?

還有今天,今天恩澤從安寶口中得知了她和陳默然之間的問題,他會不會去找陳默然?

他有沒有對陳默然怎麼樣?

陳默然會不會伺機報復他?

余恩澤的安危,安寶的安危……所有與她蘇立夏有關的人的安危此刻彷彿都成了懸念,過分的焦慮和擔憂讓立夏跳下了床,在地上不停踱着步子。她感覺自己全然驚慌失措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沉思良久,立夏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余恩澤的電話號碼。

“喂,立夏?”電話那頭,余恩澤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他好像也沒有入睡。

立夏竭力將激動的情緒恢復到平穩,她一字一句地對余恩澤說道:“恩澤,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想見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講。”

“好,在哪裏見?”電話這邊的余恩澤眉頭不由一皺,這是自他和立夏分別這麼多年以來,立夏第一次主動找他,他感到受寵若驚的同時又不免憂心忡忡。

立夏所說的重要的事,就一定是真的特別重要的事,而且會很嚴重。什麼事情能讓立夏深更半夜打來電話找他?他可以肯定,這件事始終困擾着立夏,不然她不會直到現在還沒有睡。

“明天上午,你就來小哇家裏吧。”立夏沉默數秒,然後平靜出聲。

“好!”余恩澤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第二天上午,余恩澤準時來到了小哇的家中,他微微游移的眼神讓立夏猜出了他的心事,“我讓小哇送安寶去特長班了,他不在家。”立夏淡淡地告訴余恩澤。

“奧,這樣。”余恩澤略略帶着點失落,不過失落的狀態轉瞬即逝,他神情嚴肅地望向立夏,“立夏,你昨晚說有重要的事要對我講,究竟是什麼事?”

立夏讓余恩澤坐到沙發上,為了避免余恩澤聽到她的消息後會心情不安,她先倒了杯熱牛奶遞給他喝,隨之她又坐到余恩澤的身邊,她極力保持鎮靜地望着余恩澤,“恩澤,你還記不記得殺害佳慧小姨的那個兇手遺落的那條手鏈?”

握着牛奶杯的手不由一緊,鳳眸里閃爍着異常犀利的光芒,他緊緊鎖住立夏的雙眸,“我永遠都不會忘!只要我活着,我就絕不會放棄找到兇手,將他繩之以法!”

正說著,余恩澤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他迅速將牛奶杯放回茶几上,雙手鉗住立夏的肩膀,“立夏,你為什麼要提起這個?難道小姨的案子有希望了?”

立夏握緊余恩澤的手,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恩澤,你曾告訴我,那個兇手的手鏈上刻了個‘祥’字,我突然想起來,我抓到陳默然偷情的那天晚上,我看到陳默然的身上居然也有個‘祥’字。恩澤,直覺告訴我,這應該不會是巧合。”

余恩澤霎時震驚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立夏,你是說陳默然身上有個‘祥’字的紋身?你懷疑是陳默然?”

立夏將自己的推斷分析給余恩澤聽,“也許以前它是個紋身,但是我猜應該是陳默然為了掩人耳目,後來又將紋身洗去了,但是洗的不徹底,留下的疤痕依然是‘祥’字的形狀。恩澤,這是一條極有用的線索,陳默然的嫌疑最大。”

“立夏,”余恩澤拚命穩住險些慌亂的心神,保持冷靜,“我贊成你的說法,我以前就懷疑陳默然這個人來路不明,他果然是個危險分子!只是……”余恩澤驀地語塞,愁容滿面。

“只是什麼?”立夏擔心地問他。

“只是,光憑一個紋身,警方恐怕不會完全相信陳默然就是殺人兇手,”余恩澤輕嘆一聲,繼續說道,“手鏈上還有兇手的指紋,如果陳默然的指紋和手鏈上的一致,證據就算是充足了。”

“指紋?”立夏泛起了難,“要怎樣才能弄到陳默然的指紋呢?”

“如果兇手真是陳默然,那他為何要殺害我小姨?橫空出現的他和我小姨有什麼過節?”余恩澤百思不得其解,下一秒他又猛地想起了什麼,“立夏,你還記得我曾讓你想方設法拔下陳默然頭髮的事么?”

“我記得,”立夏點點頭,她明白余恩澤的意思,“你當時懷疑陳默然跟陳寶財有血緣關係,因為他和陳寶財長得十分相像。只要拔下他的頭髮拿去化驗,他的DNA若能和陳寶財的吻合,就證明他給大眾看到的那個身份背景是假的。”

“所以——”

“所以,陳默然很有可能是為了陳寶財在復仇,復仇的對象要麼是你,要麼是我。”立夏替余恩澤說出他想說的話。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余恩澤和立夏想到了一塊,讓他捉摸不透的是,陳默然既然有仇恨在身,那他為什麼還要娶立夏為妻。或許他的復仇對象不是立夏,僅僅是他余恩澤而已呢?陳默然在計劃着什麼?要怎樣才能讓他現出原形?

“立夏,眼下情況危急,你和安寶不能繼續留在北京了,跟我回Y城吧。”余恩澤甚是為立夏和安寶的安危提心弔膽,他希望立夏能帶着安寶儘快離開這裏。

“我暫時不能離開,”立夏果斷拒絕,“念及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陳默然還不會把我怎樣,如果我離開了,工作室的員工怎麼辦?小哇怎麼辦?若真要離開,你先帶着安寶回Y城。而且我要留下來幫你確認陳默然到底是不是兇手。”

余恩澤不禁瞪大了鳳眸,他詫異地望着立夏,“立夏,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知道的,我絕不會讓你為了我去冒風險。”

“我不會冒風險,恩澤,你不要為我擔心,”立夏安慰余恩澤,“雖然我是鐵了心要同背叛我的陳默然離婚,但是陳默然對我還有感情,不然他不會一直拖着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要不費周折地想得到他的指紋,只有我可以。”

“立夏,陳默然這個人太危險了,我不准你再去見他!”余恩澤堅決阻止,“何況,你現在也無法見到他,他昨晚被我打殘了一條腿,現在的他應該還在醫院治療。”

“你說什麼!”頃刻間,余恩澤的那番話讓立夏的心猛力顫了一下,她立即抓緊了余恩澤的胳膊,憤怒地指責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麼對他,你知不知道你要承擔什麼後果?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

“為了你,我怎樣都無所謂。”余恩澤理直氣壯。

“可是我有所謂,你要是有事,我怎會心安理得?”立夏朝他大吼起來。

“所以,你還是在乎我的,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余恩澤牢牢盯住立夏霧氣瀰漫的雙眸,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

立夏奮力推開了余恩澤,負氣地,“誰在乎你,誰愛你了!一天到晚不讓我省心,活該這麼久還單身!”

“是啊,我是活該,”余恩澤忍俊不禁,俊顏上是滿滿的幸福表情,他從背後環住立夏,立夏欲掙扎擺脫他,不料被他困在懷中動彈不得,“為了你我單身,我願意啊!再說了,你當初若是嫁給我,我不就讓你省心了?”

“啊!”余恩澤忽然一聲慘叫,立夏趁他不妨,狠狠踩了他一腳。

“都什麼時候了還油嘴滑舌!”立夏怒目而視。

余恩澤哭笑不得,“你瞧你,都當媽的人了,當年小辣椒的脾氣還是一點沒改!”

“真的很痛嗎?”立夏終是於心不忍,蹲下來幫他揉腳。

“痛得我眼淚都出來了!”余恩澤滿腹委屈。

“好了,我不對,對不起,行不?”立夏向他道歉,接着又垂下頭,陷入沉默。

“立夏,你是不是還有其它的心事?”余恩澤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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